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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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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步入了她的白帐。
里面的气息也都是她那股兰馨之味,淡淡幽幽;一点都没有其他蒙古包有的气味深重,有些清冷;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供奉于西方的佛龛灵位了;她五位师父的灵位。
起步,在灵位前恭恭敬敬的揖礼。
九儿为他点燃了香,递过去。
接过,也是非常恭敬的奉上佛香之礼。
“坐吧。”
“好。”
他似乎有些拘谨和陌生疏礼。
于是二人坐下,蒙古人都是席地而坐的。
一时间,他们竟然都各自相对无语,目光也不交汇。
罗兰端着茶和点心进来,看见二人竟然如此安静的只是坐着;布好了茶点,退了出去;让大帐内又只有他二人独处。
安静在大帐内弥散开来。
他们都不愿目光交汇,九儿低着头,双手指尖缠动。
他呢,握着墨扇,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
……
……
……
这一坐,时间并不短。
九儿越坐越想生气,偷瞄了一眼自顾自倒茶的人;愤而起身,白裙在他身边翩然拂过;走到他身后。
白衣公子还是端坐着,喝着茶。
“要喝茶哪里都喝得。”他只来喝茶的?!心中不快,自然口吻不好!
“是,若公主不喜欢;在下就另找个——”他起身,作势要走。
九儿一下子忍不下胸中那口闷气“是啊,你自然有多的营帐喝茶;来此这么久,谁知道认识多少蒙古郡主、王妃的;我这小地方自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跺脚“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哼,气死她了!什么话都不说,就光知道喝茶;竟然还敢叫她‘公主’!
白衣公子无奈的单指挠挠眉角,瞧她气呼呼的模样:她在外面清雅冷静,永远都是算计别人的厉害角色;只在他面前就是骄蛮率性;想到此不由轻笑出声。
九儿眸凶,竟然还笑话她;不由刁蛮性起抬手就去推他“要走就快走,你走啊!”
双臂将她牢牢抱入怀中,那淡习的麝香味又笼入了她的鼻间;不高兴的微微挣扎几下,却被抱的更紧。耳畔的呼吸声都再度变成熟悉的频率“九儿。”
轻轻一声,淡淡一唤。
心中的不悦就此化散开来“竟然敢叫我公主,有下次我不饶你!”在他心中不愿是位高权重的政治人物,只愿是他的九儿就好。
“你已经把自己也逐出白驼山了,我哪敢轻易唤你名讳。”他牢牢扣住她。
“才不是,是你叔父——”
抬头看见他明亮又黑的眸,口中的话停了;伸手抚了他的脸颊“你和夫人是不是都恨死我了?”自知她的狠绝是那么伤人,但那时候真的不容她选择。
“你说呢?”俊雅的脸上浮出一层阴霾愠怒。
埋首他胸膛里,闷闷的;紧紧抓住他的肩头。
“不管你是否愿意,明天就得跟我回去。”不由分说的命令着“欧阳夫人有令,带不回少夫人拜堂,少主也不要回去了!”低头,在她红了些耳畔“九儿,可不管你是否愿意;你的心、身我得定了!”
“那你找到一点酒了吗?”她略微抬眸,颊上染了一层嫣然。
薄唇角泛出笑靥“合卺之时,你就知道了。”
“没有的话,就是拜了堂;我都不会和你……”九儿故意别开脸“反正我成亲时候,楼主们大概都会到;我若反悔了,他们定能保我安全。”
“好啊,正好一同解决了——”
“你说什么?你想解决谁?”对于那七人九儿可是很维护的。
欧阳克自知着急有些失言了“是认可,让他们一同认可了。”
依偎在他颈项边“不许你和你爹一样,做那些伤害我的事情!不准你和你爹一样!不准,不准!你要是敢,我就是一剑杀了你……”
“然后身怀六甲的你也殉葬了!”欧阳克听着她这么刁蛮之言倒不生气,反而接口。
“对!”九儿没有疑他的脱口“那时候就带着孩子一起去黄泉再找你算账。”
“是,在下谨记了。”他搂住了她的肩头“那么你也记住一点了,下次再敢轻易离开我;可就没有现在这般简单了;别说一年,我一天都不会等;不管你生气还是愤怒,锁你都留不下的话,折了手脚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在她肩头的手力量一压。
“不会!”她才不要再一次承受那种夜不能寐、彻夜濒死的折磨了“只是——”
薄唇压向她的唇。
九儿侧开“虽然我可以放下那血仇,但答应过二师父他们的事情;还是要做!”
“不怕了?”听了这个,他微微怔了一下:是指鬼屋的事情吧。
“怕啊!”叹口气“真怕永不能踏步山庄,若能有鬼又如何,她们自来找我;我就是霸占定了你这个风流公子,以后做个醋坛子;敢与我抢的——人来杀人、鬼来诛鬼!”绝不让给任何人!
“除了你,谁还会看上我这个西域街头8个要砍、2个要咬的采花贼。”瞧她说的严重的。
“这倒是。”九儿不由点头、做鬼样“除了我这个蛇蝎女,你这个花贼谁敢要!”伸手搂住他“所以以后你要是再敢看其他女人一眼,小心我这个心肠恶毒的蛇蝎女发飙;和你大打出手!”
“娘和女儿也不行?”他笑出。
“不行不行!”她蛮横起来,抓住了他的衣襟“只准看我一个,就算我老了、丑了,也只能看我一个!”
见她说的着急、蛮横不分理由;他越是笑的开心。
伸手抬住了她的下颚,俯身低头“是,只看你一个!若违了,就让我一生都失去你;永远孤苦!”
红唇反微启,吻住了薄唇。
欧阳克一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不由喜在心头,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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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也在此,门帘外摔倒一下一批人。
“不要,阿茹娜。”霍都冲入,伸手就要抱住她;被一柄墨扇抵住了额头,前进不了了半步,只能双手乱挥“阿茹娜,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你是要嫁给我的!阿茹娜,这个地方,只有你真心待我好,你不要走!”说道动情处,不由大哭起来“额祈葛从来不看我一眼,额赫也只会哭只会埋怨;阿茹娜,只有你对我好!你不要走啊!”
九儿看了他一眼,拉掉了他的墨扇;任由霍都冲过来,伸手将痛哭的他抱住。
“你不要走,我会快快长大。”霍都抱住她“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变成什么样子的;阿茹娜,不要走!”
“霍都,你可是蒙古王子;怎么可以哭的这样稀里哗啦的?”九儿伸手就打了他额头“要是你额祈葛知道了,大概会来看你了,外加一顿好打?要这样啊?”
“我不舍得你走嘛。”霍都哭的一塌糊涂。
“又不是不回来了。”九儿拿出帕子“好个俊秀王子,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真是……”嫌弃的皱眉。
霍都见她不喜欢,立刻拿过帕子擦去眼泪。
“这样才是好霍都。”九儿笑起“你哦,记住了;既然你额祈葛不看好你,那么你就让自己变成让他看好的儿子啊;你额赫只会哭那么你就做个让她骄傲不再哭的王子啊;霍都,你已经是王子了,无法改变身份,那么只有改变自己!让自己强大,让自己适合这种生活啊!不然你额赫还是会哭,你额祈葛还是看不到你!”
“阿茹娜。”他的心中她是第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自然无法轻易割舍“不要走!别走!”
“叫你别哭了,怎么还敢给我哭啊。”九儿又打了他一下“居然敢不听我的话了。”自然是看似重手实际很轻。
“我不哭。”霍都立刻用手背抹去眼泪“是不是我不哭,你就不会走了?”
华筝却一脸奸笑,拉过了霍都“霍都,再哭的话;传到你额祈葛耳朵里就真来一顿打喽,那时候你额赫更加要哭要埋怨了;你若真那么喜欢阿茹娜就练好本事去抢她回来啊!”
“姐,你又教他坏事了。”九儿有时候真觉得华筝可不是那么善良的。
墨扇一转“他是?”哪里来的小子,居然妄想和他抢人啊。
“察哈台的儿子,霍都。”九儿轻声“我觉得他和你的遭遇很像,所以对他好了些。”
“恐怕不是一些。”瞧他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就要宰了他!
若目光能杀人,估计他这会儿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和一个孩童如何。
华筝走过去“风流鬼,看见没有;喜欢九儿的男子多的是,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妹,我就找回九儿,让父汗另给她婚配!”反正大漠女子没有中原女子那套什么从一而终的观念。
望向抱着霍都的白裙;低头“公主告诫,在下铭记。”
“不要走。”霍都死死的抱住九“别走,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霍都,你再死缠烂打;可就不配做我蒙古黄金血统的男儿了!”华筝佯板起脸。
霍都哼了一声“不做就不做,只要能让我和阿茹娜在一起;那个王子谁爱就给谁做。”
华筝伸手“让阿茹娜难过,你也无所谓?”
霍都闻言立刻转向身边人,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了?”
九儿摸摸他的头“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白驼山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可以跟着我学习武功啊。”
霍都看着她目光里的微喜之色,再抬头看看那风雅中带着一丝阴邪的白衣公子;猛的推开九,有些恨恨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阿茹娜,你今日弃我而去,他日定让你后悔!”转身冲出了白帐。
华筝轻摇头“这孩子……我去看他。”
九儿点头,华筝离去。
未握着墨扇的手默默将白裙垂下的无骨柔荑握住。
“穆姐姐是不是还在山庄?”她突然问起。
黑眸侧转“没你开口,她怎敢离开半步。”
“心疼啊。”对于那个女子,她是芥蒂的。
指间微微一握“怎么想起提她?”
“因为……”她的声音淡漠了些,看着那双依然有些狡黠的漆黑明眸“想来还是感谢她的,若不是她这个痴情女子,哪会有你啊。”
薄唇笑着一抿“九儿,你此话说的不妥。”哪有这么说的。
“难道不是?”她嘴角边泛出淡漠“若不是那夜你与她都心情不佳的在酒馆谈心,你哪会知女子的‘非如此不可’,从那时候起你不知的改变就已经有了;也是因为此微变——否则就算欧阳锋再厉害,你也休想!但是否也因此才害的师父们惨死?有时候想来,我若依不与你有何,他们是不是就不用死?”
伸手揽住她肩头。
“有时又想,若你真爱上穆念慈;今日你又会是如何?”无奈“不识也就罢了……”
“识了,又挂心。”墨扇抵住了眉心“是不是真是自寻烦恼了!?”
二人对视,都各自不由的轻叹。
罗兰探入一头“所以你们二个还是一起,免得都各自烦恼不止,还要烦恼众多人!”
各自若在忸怩倒是矫情了。
九儿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凶悍的将他拉向自己;眯起眼“你父残杀疼爱我的五位师父,自父债要子还;拿一辈子赔我!代五位师父护我,自此只许我欺你、不许你负我;听到没有!”就是刁蛮、就是任性妄为。
黑眸中带着一丝顽笑“是,归云庄的赌约我定当遵守!”
‘你要找个自己真正喜欢,也喜欢你的人共度一生!女人太多也不是好事,你会知道一个足矣!’
有你足矣!
那个约定,我输了!
输的心服口服,输的满心欢喜!
愿赌服输——定然护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