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向E臣服的A》顾南深

4、信息素

　　Enigma的食指划过他带泪的眼尾，轻轻地说：“怎么哭了？”

　　顷刻间，泪水如洪水决堤似的从Alpha的眼中夺眶而出，他抖如糠筛，哭得喘不上气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祁煜。我是你哥哥...我们是...兄弟，你是我弟弟啊。”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被Alpha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

　　Alpha几乎要把自己身上的水分都哭干了，他深吸了口气，胡乱地抹了把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拽住Enigma的领口不放。

　　“啪嗒”两声，单薄的真丝睡衣掉落下两颗扣子，露出了Enigma小麦色的精壮胸膛。

　　Enigma戏谑地看向脆弱到不堪一击的Alpha，手指摆弄着他及肩的浅金色长发，不紧不慢地道：“哥哥，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二十年了。但凡你能早一点这么说，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像今天这样。”

　　Enigma眼里一晃而过短暂的失神。

　　Alpha摇了摇头，喃喃道：“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已经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了。”

　　“权力、地位、声望你都有了，你是联邦共和国最优秀的将领，整个银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的名字。你率领着你的第一军团，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一一攻破了帝国全部的保护星，势如破竹。帝国早已是你的囊中物了。”

　　“如果你是想要羞辱我，那么你已经做到了，你成功了，我认输。作为你的手下败将，我想请求一个体面的结局，杀了我。”

　　Alpha纤长的睫毛如振翅的蝶，在等待雨水来临时紧张不安地抖动。

　　Enigma最终用他的行动，下达了最终审判。他一把抱起Alpha扔到床上，捆住他挣扎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俯身咬住他薄红的耳垂。

　　......

　　Alpha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一点儿哀求的声音从嘴里溢出。

　　然而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的灵魂。

　　Enigma的信息素太过纯粹，又极具攻击性。Alpha的身体本能地释放信息素作为防御，却犹如火星落入一摞柴堆中，顷刻间燃起熊熊烈火。

　　Alpha看到了，欲望与恨意在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里交织，掩盖了原本清澈干净的光芒。

　　......

　　这个星球的夜晚漫长得磨人。

　　*

　　Enigma坐在书房里，面前是总统的半身全息投影。

　　“祁煜，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人在外面我就管不了你了。信不信我现在立马撤你的职？”

　　总统两根稻草似的疏眉要飞到天上去了，昨儿傍晚他收到Enigma发来的私人信息，气得晚饭都没吃，一个人憋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越想越气，也越想越无力。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更何况，最后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把人召回来，无疑会重创士气。共和国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几代人付出的努力，怎么能功亏一篑？

　　总统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原谅他这一次，年轻人嘛，还是要多给一点机会的。

　　就在他心平气和地使用处理器联系Enigma的时候，对方的处理器却显示处于失联状态。

　　这下好了，年逾一百的总统先生，气得一宿没睡。

　　翌日清晨，他一个人早早地坐在会议室内，等待着Enigma来向他“负荆请罪”。

　　结果荆条和愧疚没见到，只见到一个满面含春精神抖擞的年轻人。

　　总统立马吃了两粒降压药。

　　Enigma正襟危坐，严肃地说：“总统，您承诺过我的，战争结束后，我可以从战俘里挑选一个人作为我的副官。”

　　“我答应你的时候，我怎么会想到你要的人是阿尔伯特·斯图亚特！宙斯帝国的三皇子！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将与宙斯帝国签订停战协议，他作为主要战犯，必然要上军事法庭，接受正义的审判！”

　　Enigma仍然坚持：“他属于战俘中的一员，符合您答应我的条件。”

　　“你就不能换一个吗？”

　　“不能，我只要他。”

　　总统气得连连拍桌，Enigma面前那幽蓝色的投影被震得上下晃动。

　　“祁煜，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意孤行，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就算你不在意你的仕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下属？他们仰慕的将军，竟然要保下一个敌国的战犯？”

　　面对总统先生语重心长的劝导，Enigma的沉默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并没有被感化。

　　片刻后，他掷地有声地回答：“如果军部需要一个交代，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可以递交辞呈。”

　　“那人民呢？他们会怎么看待你这样的行为？他们爱戴的共和国之星，竟然要动用特权凌驾于法律之上？

　　Enigma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法律文书，翻到某一页后停下，逐字逐句地念道：“根据联邦共和国宪法《关于授予共和国战士功勋荣誉法》第十二条，凡是荣膺过共和国之星的战士，有且仅有一次权利向联邦共和国下议院申请一项诉求，经下议院投票，如若获得半数以上投票，即可批准通过。”

　　凡是荣膺过共和国之星的将领们，都为了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劳。因而他们提出的任何诉求，无一例外都会得到批准。

　　可是这些诉求，大多围绕着“金钱”二字，释放战俘这么出格的请求，共和国短短三百五十年的历史里，还是头一回。

　　“你竟然要用这么宝贵的机会去换取特赦一个战争罪人的权力？”

　　“我不认为，他是这场战争的罪人。”Enigma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未来，历史会给出公允的评价。”

　　总统沉默了，Enigma看着他点了一根雪茄，当雪茄燃烧过半，他终于开口：“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话，我不会再阻止你。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所有的后果。”

　　随后，总统掐断了通话。

　　Enigma如释重负，随即叫来了张朝。

　　张朝进来的时候，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张朝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后，恢复了往日沉着冷静的模样，他说：“没什么。”

　　“都说了让你休息一段时间放松放松，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累垮的。”

　　张朝说：“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我会请假的。”

　　Enigma耸了耸肩，递给了他一份文件：“五日后，把这份文件里的内容提交给下议院，这是一份双重加密的文件，我不希望这上面的内容提前曝光。所以，务必做好保密工作。”

　　张朝上前一步，极不情愿地接下了这个褐色牛皮袋。

　　Enigma只当他是长时间地处于高压环境中，神经过度紧绷，有些累了，又语重心长地劝道：“等战争结束，我放你三个月的假。别着急拒绝，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

　　当土橙色的光辉被呆板的黑夜所取代，Enigma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

　　不得不说，看着Alpha从抵死抗拒到丢盔弃甲，从冰冷高傲到脆弱呻/吟，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哥哥。”Enigma走到床边坐下，掀开了鲜红的锦被。

　　Alpha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陷入了一场美好的梦境。他白皙的面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像是油画里的古典美人。

　　他难得这么安静，卸下了全部的防备。

　　Enigma俯下身子，吻了吻他饱满的额头，却感受到了不正常的温度。他的额头滚烫如沸水，Enigma眼里闪过惊慌，立马叫来了张朝与军医。

　　军医匆匆赶到，将Alpha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番，而后对着Enigma不客气地质问道：“将军，您是在虐待他吗？”

　　Enigma意外地抬了抬眼，沉默地否定了他的猜想。

　　军医内心腹诽不已，没再说什么，替Alpha挂了水又喂了两粒退烧药，将两只药膏放在了桌上，意味深长地看了Enigma一眼。

　　军医临走前，回过头来对着张朝嘱咐道：“一个小时内温度还没下来的话，再叫我。”

　　很明显，他仍然认定了Enigma是在虐待战俘。所以他希冀于善良的副官，能够制止将军的暴虐行径。

　　“要物理降温吗？”Enigma叫住了军医。

　　军医扯了扯嘴角：“如果您愿意的话，这是最好的了。”

　　张朝拿来了一盆冰水和毛巾，放到了床边。他静静地看着Enigma，欲言又止。

　　Enigma准备掀开被子替Alpha擦身，余光瞥见了角落里还站着的张朝，对他说：“今晚麻烦你了，回去休息吧。”

　　张朝背在身后的手指掐进肉里，他故作镇定地道：“将军，让我来照顾他吧。”

　　Enigma忙着用冰水给Alpha滚烫的额头降温，头也不抬地道：“不用了。”

　　张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将憋在心里头的话，一股脑儿问了出来：“将军，您真的要这么做吗？用共和国之星的荣耀换取他的特赦？”

　　霎时，慑人的硝烟味如漫天黄沙般席卷而来。

　　片刻后，Enigma敛起周身散发的硝烟味，问道：“你提前看了文件？”

　　“没有，我当时拿了几份文件要给您审批，在门外听到了一些您和总统先生的对话。”

　　Enigma转过头来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只一眼，却足以令张朝直冒冷汗。

　　“没有下次，出去。”

　　张朝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一个阴鸷锐利的眼神给堵了回去。他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Enigma看着张朝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给他放假的事情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Enigma脱掉Alpha身上的衣服，他健美修长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他顿时有些后悔昨晚的荒唐行径。

　　“哥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放过你，还是放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