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02章 ...
-
姜离是万万没想到,去个花楼还需自报家门与品性,经过花楼审批通过后才能放行。
也没想到,花魁表演结束后贵宾还得出示礼物以博花魁开心,不送礼物者需缴纳二十个金元宝。
而最最最最后!让姜离想都不敢想的。
她那还带着鸡腿油渍街上随处可见,成本价不过十个铜板的玉佩竟然得了花魁青眼。
花魁点了她,也就是说明她可以和花魁共度一夜!
咳——不过栖溪院的人都是卖艺不卖身,被选中的人听闻只是与栖溪院的花魁们促膝长谈,大到家国情怀,小到街巷八卦,只要你想聊,他们都能接!
姜离只差一口老血喷出,她越来越不能理解自己花钱来这的意义。
人家花钱是享受,但这些人花钱却是找罪受,一掷千金干什么不好,非要来这找个智能AI。
姜离觉得她不理解,她也没有兴趣!
想着自己是趁有人审批通过后没法来,贿赂护卫走的后门进来的,姜离不想把事闹大,于是只好非常严肃地问一旁的小厮:
“这花魁房里的吃食,比这里的还好吗?”
小厮:?
显然没料到姜离会问这个,小厮的面上抽了抽,露出了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随后点了点头。
姜离假装看不见一旁或是鄙夷或是嘲笑或是艳羡的目光,抬头挺胸,目视前方,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迈步向前进入花魁房间。
毕竟不争馒头争口气,看着这些人不爽她又没办法的样子,再去房间吃点,这十个金元宝估计就值了!
所以!
到了花魁房间里她也只是依然在继续吃啊!
后来那个花魁进了房间坐在一旁,她两也没有任何交流。
最多不过是后来花魁敬了姜离几杯,再然后……姜离拍了拍脑袋,再然后的事她好像就记不太清了。
这般想着姜离侧目看着坐在一旁的花魁。
她觉得,很大程度她是遇见仙人跳了。
杀人这么大事她自个儿怎么会不知?肯定是这个男人算计她,先是将她灌醉,而后和这些狱卒演一场戏,让她以为她真的杀了人命不久矣,以此为了活命贿赂更多的钱!
但这边玩的这么大吗?!
狱卒还兼职搞这个?!
可转念一想,姜离又从中觉出几丝矛盾可疑来。
昨日她代替的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来着?当时她一心只想进去看个究竟,完全没认真听护卫在说些什么,只依稀记得这个女人的父亲,在大沅朝中好像官职一般。
昨日在场的人,很多小姐们穿着非富即贵,显然都比她代替的这个女人身份尊贵,而且她们准备的那些礼物,饶是从小在各国游历的姜离都要啧啧称奇。
莫非是因为这些小姐们身后的背景太过雄厚,不好下手?
还是花魁以为姜离是在以退为进耍心机,试探花魁是不是见钱眼开的俗物,以便宜货测试,背后要给更大的惊喜?!
姜离烦恼的挠了挠头,她后来喝得那么醉,这些见钱眼开的东西难道不会翻她的包裹,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有多一文不值?
这样她们还铁了心要讹她,莫不是头脑不够清楚?
不过到现在负责仙人跳讹钱的同伙还没来叫价。
姜离隐隐有了更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其实是因为他们看中了她无名小卒的身份,最适合做替死鬼才选中的她?!
姜离背后一凉,冷汗涔涔而下,越想越觉得不妙,就连那去而复返的脚步声,都让她此刻更觉得像是黑白无常的索命钩,浑身不自在起来。
“姑娘?”
见清来人,姜离忍不住瞥眉。
是方才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的那个狱卒,见他如今小心翼翼地回来,走到牢门前还不断四处张望,姜离非常明白他想做什么。
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想着自己的兵器应是被收了,姜离不由得撇了撇嘴。
女人生活的朝代其实一直都难,哪怕是她曾经所在的现世,女人的晋升,往往比男人也要难太多,要想让人承认一个女人真的努力并提携她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白,到后面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在各个心怀鬼胎的男人面前,姜离其实是不断靠着血与泪的教训积累出的经验。
但这样实在太累,如今重活一次,姜离哪儿还愿意活得那么憋屈?
正巧需要行走于各国之间,过硬的功夫也并不可少,听说她想学,姜母很乐意教她。
让她不爽,可干!
一言不合,可干!
只要她乐意,只要她有理,都可干!
秉持这些原则,姜离打算这世活个痛快,所以摒弃多余冗杂的话,遇事不决拳头来决。
谁敢哔哔她就打服!为了练成让人干不过的实力,姜离也是相当愿意下苦功。
所以如今虽只及笄,姜离的功夫却已很不错了。
区区狱卒,要收拾他绝不在话下,然而正当姜离思考着等会儿要怎么揍这狱卒时——
背后突然被拉扯了一下!
拉扯姜离的人并没有直接与姜离碰触,只是轻轻抓住姜离背后的衣物,靠其将姜离往旁带。
这人拉扯的力道刚刚好,不算轻亦不算重,只是恰好让姜离往旁挨了挨,却又并未让姜离与其彻底挨上。
整个过程控制的恰到好处,但却又很好的提醒了姜离,旁边之人醒了!
虽然这般动作未让姜离觉得冒犯与不适,但姜离却依然未对旁边之人放松警惕,反而是警铃大作起来。
好醒不醒,非要这个时候醒,莫非是……
这两个人要演她?!
如果是这样……姜离松开了捏紧的拳头,打算先看看两人的表演再说。
这边,狱卒谢松已经打开了牢门。
谢松面上挂着猥.琐的笑,两手不断地揉搓,他步伐缓慢地向姜离逼近。
“啧啧啧——这小脸嫩的,小美人儿,看你这么年轻,想必很多事还没有经历过吧。”
“哥哥和你讲,这世上有趣的事可多了,不体会一遭再走,那是血亏!”
呸!多大儿的脸啊!满脸横肉都挡不住眉角眼梢的皱纹,就这,还敢自称哥哥?!
姜离那松开的手又渐渐地捏了起来,真想一拳把这人的牙齿给打掉!
然而余光瞥见旁边之人始终毫无动静,姜离咬咬牙忍了下来,她还是想看这人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的。
见姜离一直毫无动静,谢松以为姜离是被吓傻了。
这若换作以往,见着他的那些女子早就害怕的尖叫嚎哭起来,嚷嚷着让他别靠近了。
谢松心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遭受什么。
这般想着,却愈发兴奋,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
“像哥哥这般为你们着想,善良心软的人不多了,你也不用感谢哥哥,哥哥做好事不留名。”
“以后每年也会给你多烧纸的。”
“所以你放心,哥哥怜香惜玉,经验也丰富,等会儿保管轻,绝对让你有个完整的经历再上路。”
污言秽语,再配上这几欲让人作呕的声音,姜离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看着眼前之人加快脚步,姜离不欲再忍,强撑着酸软的身体准备揍人。
谁知恰在这时,身旁一直装死的花魁,竟先姜离一步站了起来,随后上前伸出双手抱住了谢松的脖子!
姜离:???
姜离愣住了。
谢松也僵在了原地。
“你你你!你什么人?做什么!快给老子放手!”
谢松先是语无伦次,而后瞥见姜离那嫌恶嘲弄的眼神,顿觉颜面无光,恼羞成怒地吼起来。
只是谢松没想到,他试着去掰这人的手,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果。
然而反观这位戴着面具的花魁,却十分轻松,甚至此刻还低笑出声——
“你说你经验丰富,有多丰富?我先试试。”
这话听上去不太正经,但这人声音清泠冷冽,语气也十分严肃,一瞬让人觉得其实又挺正经的。
“不然你吹牛可怎么办?”
“男人嘛,她见得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我见得不少,十个男人九个大话,一个个夸夸而谈,结果呢?各个都是……”
话毕,姜离见花魁松了手,而后微微低了低头,他戴着面具,无法确认他看的究竟是何处,但这般动作,却很明显是看向谢松的……
这番羞辱行为,谢松怎还能忍!谢松向后退了几步,抽出腰间的鞭子!
然而挥舞的鞭子并没有如愿砸在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谢松甚至都没看清楚姜离是何时起身的,姜离已经接下了他这一击!
“哈哈哈——”
戴着面具的花魁笑得超大声。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连个女娃都打不过,害不害臊啊?”
“这般软绵绵的力气,你是在弹棉花?这要换作我是你,我可能要立马找个地缝给钻进去才行。”
姜离接下谢松鞭子的瞬间,顺带把谢松的穴给点了,是以如今哪怕被这看不清面容的人百般羞辱,谢松除了咬牙切齿的瞪眼睛外,别无他法。
好在姜离并没有点他的哑穴——
“你行?那有本事你上!”
“你一个大男人躲在小姑娘身后你就能耐了?有本事你来跟我打!”
听见谢松的挑衅,花魁并没有冲上去,反倒是不动声色地退至了姜离身后。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你叫的这么厉害,以为吓得到我?”
“我告诉你,激将法没有用,毕竟我和你不同,因为——”
“我可是有人保护的,才不屑亲自动手。”
怂得理直气壮,说得毫不心虚,甚至还带了点小骄傲。
这幅让人讨厌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气得谢松气血倒流。
“老子告诉你们!别以为控制我就能逃跑了,你们杀的可是兵部侍郎之女!还真以为能逃得出去?”
“识相点就赶紧把老子放了,老老实实在牢里反思,哥哥我不追究你们,不然……”
‘啪——’
谢松双目圆瞪,还没从突然地这个巴掌中回过神来。
而那边姜离已是很淡定的揉起了手腕。
“哥哥?呵——我还是你姑奶奶。”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谢松垂眸看了眼姜离的手,感受着被打的那边脸好似已肿了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我……不追究你们……”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姜离皱眉,感觉已逐渐失去耐心。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你刚说我们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