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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月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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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正色道:“殿下可是冲着圣伦教而去?”
顾朝惜依旧痞痞一笑,斜睨了一眼李英,道:“李英还是如此执着于圣伦教埃听说那圣伦教主可是长得如仙谪尘、飘逸清俊啊,莫非李英对人家神交已久?”
“你——你这痞子1李英气的脸是又青又白,伸手就要在顾朝惜胳膊上掐上一手以解恨,谁知顾朝惜立刻一本正经地朝向太子殿下道:“殿下此举意在端清王?”
端清王乃当朝皇帝武睿帝第十二皇弟易子溦的亲王封号。易子溦与武睿帝年龄相差二十多岁,本是同胞兄弟,武睿帝对其来说却是亦兄亦父,甚至易子溦的名字都由武睿帝亲起,遵循了太子一辈“子”字辈的起名顺序,名子溦,字上卿。皇帝恩宠可见一斑。
“知我者,朝惜也。”易子璇鹰眸一动,意味深长地一笑。
“端清王力推三皇子易子琳,殿下如此行事可是要将凌正南拉下水?”季凡挺着大肚腩,依旧平静地拱手问道。
易子璇剑眉一斜,深蓝色的眸子闪动算计和必胜的自信。
“不但是凌正南,还有整个圣伦教1
顾朝惜、李英,还有季凡,俱是齐齐挺身,似乎被太子殿下如此夸口的语气惊到。
“朝惜、季凡,今夜你们随我去月女宫。李英,你去准备好礼单,明日探望左相千金。”易子璇说罢便起身出了书房,命人备了香兰浴汤准备沐浴净身。
三人纷纷起身,躬送了太子殿下。
“哎呀哎呀,今晚终于可以一窥月女真容了,真是令人兴奋啊1顾朝惜做了个扩胸运动,一脸即将见到绝世美女般的兴奋。
李英吓得不轻,急忙捂了顾朝惜的嘴,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声喝道:“你不要命了,对月女如此不敬1
顾朝惜坏坏一笑,拉下李英的手握在掌中好似无意地揉着:“有什么好怕的。自先皇舜成帝破除璃后之神统,哪还怕那些怪力乱神的。倒是那月女啊,听说都是美若天仙、赛比嫦娥啊1
李英见这浪人总是听不进去劝,有些气闷地想掐他。
一旁的季凡从袖中拿出绣巾擦了脸上冒出的大汗,心道这三月天气真热。瞥了眼被人吃着豆腐还不自知的人,翻了翻白眼,道:“李大人不忙着民部省的财政事务么?”
李英猛地回神,一脸着急地道:“怎么给忘了,这记性!季大人先忙,我先走了。”说着行了个退礼就急急忙忙奔位于皇宫外城的政务司去了。
顾朝惜斜睨了眼季凡,抱胸淡道:“季弟还是这般爱拐墙角埃”
季凡面不改色,拿着绣巾淡定地擦着汗。
顾朝惜又朝李英远去的身影瞧去,叹口气道:“果然该和弟媳好好商讨你娶妾的问题。”
季凡大汗淋漓,秀气的长眉在圆润的脸上呈纠结的态势:“顾兄言重了。此乃家事,不好让顾兄烦心。”
顾朝惜悠悠地斜睨了眼季凡,点点头道:“也是,要不然弟媳该不知如何自控了。”
季凡抓起绣巾就猛擦冷汗,也忙着点头,哪还有刚才的半分淡定:“顾兄说的是。”
顾朝惜奸计得逞地嘿嘿直笑,甩甩袖子朝华阳宫偏院走去,回自己的居处鸿翔楼准备今晚的行程了。
季凡恨恨地盯着顾朝惜远去的潇洒背影,恨不得用目光戳个洞出来。要不是泓樱为了那么个简直气死人的借口急着给他找妾,他还不至于现在被顾狐狸威逼。
想到妻子泓樱,季凡胖胖的身体颤得发慌,气得差点就捂心口直接倒了下去。
是夜,月色朦胧,清光飘悠,大涣皇都安静地掩在黑暗下。长柳直树,高楼飞阁,全都融进了墨色中,一层一层地铺染开,阴影重叠,横支侧逸,一股宏大磅礴的气势在黑暗中蔓延。
气势如风似雾般蔓延到高突的山地,葱茏茂盛的树木狂肆地布满整个宽广的山地,高傲地睥睨着所有进山的人们。
三顶豪华轿子晃悠悠地在众护卫的跟随下朝山顶行去。一路上那些高大古树在月色下不经意地抖动枝条,宽大的青石道路在这些高大古树的遮盖下曲折逶迤,前面的路好像一直隐进了茂密的树林中。
直到停在了高峨的华柱前。
华柱左右两分,繁复精美的镌刻栩栩如生,细细一看,两只乌鸟左右振翅相对,玉白乌眼中仿佛流光闪烁,带着圣意的察看。
华轿停驻于前,侍人恭敬地启帘压轿,一身华服的太子殿下整装下轿,长身立在华柱前。顾朝惜和季凡依次下轿,走到太子身后,连一向痞意的顾朝惜都收起了一身的不正经。
易子璇立在华柱前,狭长凤眼静静地看着华柱内那模糊不清的景物。
易子璇躬身行礼,带着恭敬:“大涣太子,敬求入禁。”
顾朝惜、季凡齐身半跪于地,而大队侍卫侍从均是齐齐跪伏于地。
最尊敬的姿势,向大涣朝唯一承认的神之代理敬奉。
微风在月色中轻扬,古树虬枝轻曳,水波般柔和的声音好似最清朗的韵律在空中缓缓飘逸而出。
“吾之子民,入禁无罪。”
华光在月色下流转,于华柱之间,从结界□□出,愈见盛起。
易子璇静静地等待,那华光好似有生命般,延向易子璇和身后两人,直至华光白昼般照亮周围一切。
渐渐地,华光慢慢消退,直到消失在朦胧月色下。华光消失处,易子璇三人都已无踪影。众侍卫毫无所动,依旧静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