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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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露出了疑惑的样子：“什么乱子？”
商羽才从转魂珠出来，那么多天也仅仅去了趟地府见了十殿鬼王，至于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去。
更何况妖界上一任帝君和商羽有些过节，那么多年也没来道个歉，商羽根本不想理她，因此妖界大乱什么的更是无从得知。
自上一次去妖界也就短短七八十年的时光，怎的就突然起了乱子？
度寻说：“前帝君辞世，两帝相争，妖界大门破损，无辜人类踏入妖界……”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以致半妖孩童大量出世，被驱逐出境。”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受，小洋楼里第一次出现了孩童的哭喊声，有的尖锐刺耳似长鸣之鸟，有的低沉嘶哑似粗鲁野兽。
商羽大怒：“愚蠢。”
半妖幼儿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人难以忍受，唐栗只觉得耳朵要炸了，叶铮他们几个大男人也没好到哪去，纷纷捂紧了耳朵。
商羽一挥手，阵法破了，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一瞬间，一行人就站在了荒废的寻媛福利小学的庭院里。
唐栗摁了摁自己的耳朵缓了过来，现在就好像一群蜜蜂在里面嗡嗡作响，直接响到了脑子里。
商羽绝对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她一下瞬移到度寻身前，一手就掐住了他的脖颈：“狐狸，在我面前耍花招，想好怎么死了吗？”
小洋楼里的半妖不可能突然躁动，别以为商羽没看见度寻暗里念了咒。
“咳咳咳……”度寻一阵咳嗽，不能说出一个字。
唐栗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冷不防也被吓了一跳，看来商羽是非常生气了，唐栗还以为商羽已经活得像水似的平静无波，这样子看来是发海啸了。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商羽开口：“那群小妖怪今天全都活不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妖殊途。”
度寻一开始被擒住的时候还会挣扎，毕竟身理上这种濒临死亡的痛苦是无法承受的。
在商羽这句话说完话，几人可以明显看见他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也停下了挣扎。
商羽不在意的松开手，度寻就瘫在了地上，中山装上沾满了灰尘，他大口喘着气。
商羽召了条长鞭扔给元真：“元真，拿好，他若是有什么妄动就给我往死里打。”
说完转身朝破旧的废教学楼走去，修长笔直的腿每走一步都好像带了些许怒气，久久不能平息。
没走两步，就被一只手拉住了小臂，商羽回头，唐栗被关了好几天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收拾，手腕上还有没来得及治疗的勒痕淤青，因为听了度寻的故事还没能缓过来。
“你想做什么？”唐栗问她。
商羽抬起另一只手，食指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抹，勒痕就消失不见了：“半妖不能活着。”
“……”唐栗抿唇，她并不是玄门中人，没有法力，也对这些事情不了解，她只知道商羽马上要去做一件很残暴的事，她会杀了里面所有人。
商羽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低声说：“半妖不可教化，以活人为食，遗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唐栗握着商羽小臂的手指颤了颤，她缓缓松开了手。
商羽心底轻叹了口气，残忍但是必须去做。
她抬脚向前一步，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他们都知道她是回到了小洋楼里。
闻归远从小就不是个憋的住的人，现在这种气氛太凝重了，他打诨到：“小美女你也别太在意嘛，你得想想，要不是商大佬现在我们都在那群小孩肚子里了，商大佬做的肯定都是对的啊。”
唐栗只是在那个瞬间有些觉得商羽做的事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接受范围，但是不代表她是不可理喻的。
她朝闻归远露出一抹笑：“我知道的，谢谢你。”
闻归远从小到大认识的不是玄真观那群道士，就是自己经纪人和圈里的明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道谢过啊，他难得的紧张了，手足无措。
唐栗也没注意他，她的目光落在了瘫倒在地的度寻和在一旁守着他的季阳身上。
“你开福利院为了救那群孩子？”她问度寻。
度寻自嘲的说：“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叶铮这时也插了进来：“陈媛知道吗，那群小孩的身份。”
度寻摇头，他看了一眼叶铮：“你是警察？”
叶铮点头。
“是个好警察。”他莫名的开口，随后说：“请逮捕我吧。”
叶铮回过头和元真对视了一眼，元真摇头。
[我们有专管的部门吗？]
[不清楚。]
这类事件几百年也不发生一次，谁知道有没有啊……
两人面面相觑。
叶铮在脑海里回想着度寻的话，蓦地发现一个疏忽，他严肃的问度寻：“你的犯罪现场在哪？”
度寻一愣，这一瞬间被唐栗捕捉到了，还没等她开口追问，空中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后是噼里啪啦的阵阵声响，以及不久之前让几人感到不适的群妖的叫喊。
几人轻车熟路的捂住了耳朵，不过叫声并没有持续很久，短短一分钟内，一切都消失了，依然只有面前的废墟。
和那个突然凌空出现在废墟之上的美丽女人。
“商大佬，都搞定了？”元真殷勤的询问。
“嗯。”商羽的脸色更加冷了，让人有些害怕，还有她眉间的莲纹。
“叶先生，相关物证在教学楼地下室，从体育活动室右边墙上打开暗格。”商羽的视线越过走到身前的唐栗，对叶铮说：“请逮捕度寻。”
叶铮一听连忙感谢到：“谢谢您。”然后从腰间摘下了随身携带的手铐。
咔哒。
商羽看着唐栗，面前这个人眼底全是担心的情绪，她收敛了气息，莲纹便消失不见了。
“我没事。”
——
回程的时候唐栗和商羽带着季阳坐了闻归远的车，叶铮和元真贺青山带度寻回了警局。
商羽给度寻用了符，短期之内会剥夺度寻的一身法力，现在的他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唐栗看着坐在身边一手支着头靠在窗旁的商羽，秀发被窗外的风带起，偶尔掠过她眼前让她下意识眨了眨眼。
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问：“商羽，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商羽偏着头看她：“为什么这样问。”
“你出来的时候很不开心……”你应该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的时候莲纹总是控制不住的显现出来，唐栗在心里想着。
商羽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觉得他爱陈媛吗？”
“不知道。”虽然不明白商羽为什么这样问，但是唐栗还是认真回答了：“他杀了她不是吗？爱会做到宁愿伤害的地步吗？”
“肯定不会啊。”正在开车的闻归远听到两人的聊天忍不住插嘴说：“我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把她放在第一位，伤害根本不成立啊，比起我爱她，她能够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他自己说了一大堆突然发现行为非常不礼貌，连忙又补了句：“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说话了。”
“没事。”说话的是商羽：“这样看来他不是真的爱陈媛了。”
“他会乖乖服刑吗？”唐栗不觉得度寻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商羽淡淡开口：“会的。他爱陈媛，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商羽说话的语气坚决。
唐栗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在那群半妖的记忆里，看到了另外一个故事。
度寻花了九百年修炼出了人形，因为机缘巧合出了妖界，遇到了陈媛。
他陪着陈媛长大，于是顺理成章的相爱，和度寻说的一样寻媛将福利院盘了下来，但是度寻偷偷养了半妖幼儿。”
“被发现之后他杀了陈媛。”这是度寻的证词。
商羽摇头，她看向窗外，两旁的树林十分葱郁。
“陈媛不是他杀的。”
这句话一落口，车内两人都震惊了：“啊？”发出了疑惑且惊讶的声音。
“是那群半妖。”
闻归远大概是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唐栗一时也不知道做点什么评价，只是默默又问了句：“那他为什么服刑。”
“赎罪吧。”商羽把车窗上调只露出一个缝：“陈媛不是被他杀死，但也是因他而死。大概是知道了福利院的真相。更何况他虽没杀陈媛，也杀了其他人，哪怕都不是借他之手。”
闻归远震惊了一下：“他还杀了别人？”
商羽嗯了一声，随后看向唐栗：“说起来那件事和你我还有些关系。”
唐栗感觉有一条线在自己脑海里被拉通了，她说了自己的推测：“是桃园寨吗？”
商羽挑眉：“你很聪明。”
闻归远不知道这两人又在打什么哑谜，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让他开不了口，于是他只好默默的闭嘴开车，只是留了个耳朵。
然而接下来两人都没在继续说了，唐栗看了一眼前排睡得正香的季阳。
“他呢？”
商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妖界小太子。”说完嗤笑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唐栗又一次惊了。
—
回市区的路上唐栗他们遇到了往寻媛去的警队。
进了市区闻归远开口问两人要到哪。
商羽也不和他客气，直接报了个地点，引得两人回头观望。
“大佬你确定没搞错地址？那里我没记错的话是官家的别墅区吧？”闻归远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就在那。”商羽扶额，这两个人在想什么真的是全写在脸上。
她抬手捏了捏唐栗的脸：“我没犯法。”
唐栗完全没有被戳穿的自觉：“我没想。”说着把商羽的手拿开。
“对了，季阳怎么办？”唐栗问。
“我带着吧。”商羽接过话头。
“也好，我住寝室也没办法照顾他，美涵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应该好多了吧。”
说到这个商羽有点想法：“离你室友远点。”
“美涵？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唐栗不理解。
“不是，另外那个，之前看她总觉得有点奇怪。”商羽回想着之前没恢复真身，整天飘在唐栗身边的日子。
“你不说我也不会和她亲近的，合不来。”唐栗无奈说。
说话间车就开到了别墅区门口，保安拦住了车，商羽把车窗调了下来，保安恭敬的打招呼：“商小姐”立刻把大门打开了。
闻归远在商羽的指示下把车开到了商家门口，下了车，别墅的保安又出来迎他们。
商羽带着唐栗走在前面，季阳乖巧的跟在后面，闻归远满脸震惊，这这这，这不是市长家吗？！
刘姨听见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商羽看见她吩咐道：“刘姨，倒茶，给小朋友准备杯牛奶。”
刘姨应着又转身进了厨房。
“大佬，你是市长一直藏着的小女儿？”闻归远咽了口口水。
他坐在沙发上战战兢兢的。
商羽也不过多解释自己和十殿阎罗的事，嗯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只有唐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闻归远不知道，唐栗可是知道她的，不久前才从转魂珠里出来，哪门子市长家小女儿。
商羽喝着茶把她的神情全部收入眼里，摇摇头：“待会儿给你解释。”
唐栗“哦”了一声。
闻归远见没什么事了就准备起身离开了，哪知道他刚站起来就听到了熟悉的电话铃声，之前被绑了手机也耗光了仅剩的电量，刚开机就接收到了来自自家经纪人的连环call。
他给两人说了一声就走到阳台上接听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一阵怒吼。
“闻归远！你不想干了是不是！”是他的经纪人聂秋。
闻归远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聂姐，我是有事手机关机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呵”聂秋冷笑：“闻归远，你最好立刻给我滚回来，不然我一定让你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
闻归远哪敢造次连忙应声说马上回去。
一脸难看的回到客厅：“大佬，小美女我这边要先走了。”
“嗯。”商羽表示知道了。
唐栗也点头：“麻烦你送我们回来了。”
闻归远挥挥手：“我还得谢谢大佬救了我呢，改天请你们吃饭，对了小美女，要我顺便送你吗？”
唐栗刚想说不用了待会儿她自己回去，商羽就开口说：“我会送的。”
“好嘞。”闻归远麻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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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从出了福利院之后整个人就没开口说过话，回市里的途中在车上睡了一觉，现在看着还有点迷糊，喝了杯热牛奶之后整个人回过神来了。
“度叔叔呢。”他小声问，哪里还有在福利院的时候猖狂的样子。
“无可奉告。”说话的是商羽。
季阳被呛了一下，一双眼睛可怜的看着唐栗。
唐栗反过来问他：“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我……”季阳一时不知道有什么能狡辩的。
“别想了，过几天带你回妖界。”商羽不留情面的说。
他满脸恐慌：“我不回去！”
商羽皱眉：“由不得你。”
季阳不知道怎么来的人界，之前唐栗想问他是什么妖怪他反应特别激烈，一直说自己是人类。现在商羽说要送他回去，他又那么大反应。
季阳服了软朝唐栗撒娇：“唐姐姐，我不回去，你帮我说情好不好。”一双明亮的眼珠子瞬间沾满了泪水。
唐栗都不好意思拒绝了：“你为什么不回去啊？”
季阳突然就哭了：“他们……他们在打架呢，我回去就死了……”
商羽和唐栗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度寻说的内乱。
唐栗缓缓开口：“要不让他待一段时间？”
“我没时间照顾他。”商羽十分无情。
季阳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声哭着。
唐栗为难的说：“要不你先和我住吧，刚好美涵不在学校，我也要实习了，过两天租个房子。”
季阳蹭到唐栗腿边，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谢谢唐姐姐。”
商羽不悦：“那我也要和你住。”
唐栗回头看她：“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同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