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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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唐栗开口问，今晚月亮很明，不怎么看得见星星。
元真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先让我带她到道观里吧。我明天联系叶铮过来看看怎么办。”他向唐栗道谢：“谢了小唐，那么危险还让你来跟着。”
只是过来站了一会儿的唐栗不好意思的笑着：“我没帮上忙。”
元真拿出一个八卦镜，念了两句咒语，陈媛就消失在原地了。他也不多留，和商羽说了再见就先离开了。
唐栗就看他背着斜挎布包从楼梯下了楼。
唐栗问商羽：“现在我们去哪？”
商羽从刚才开始就没多说一句话，元真给她道谢时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唐栗一回头，就看见我们大佬正看着自己的右手出神。
她抬手在商羽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
商羽忽然回神，不自然的把手躲到身后：“他走了？”
唐栗没多问：“嗯，刚下去。”
“那我们也走吧。”说完金泊扇就出现在了手上。
扇子被她玩的熟练，一扇光门突然出现在唐栗眼前，凭借着一回生二回熟的能力，唐栗少了今天早上那份惊讶，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好奇。
商羽冷酷地说：“走吧，跟上我。”走进了光门。
唐栗愣了一下才跟上，堪堪踩着光门关闭的点进去。
不怪她，若是平时，商羽肯定会过来牵着她的手或者揽着她的腰，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
商羽开的门竟是直接把两人送回商羽的公寓了，唐栗站在门口有点怀疑人生。
是市区的一处小区，房型好，环境好，交通好，连选的楼层都是不上不下刚刚好的，最重要的是，很贵，各种意义上的贵。唐栗看着商羽轻车熟路地拿出一双新拖鞋递给自己，在看着自己换好鞋之后又带着自己进门。
屋里的装修让唐栗吃了一惊，好红！这是什么神奇的过年氛围风。
商羽未免太喜欢红色了吧。
你要是喜欢红色整点红色的装修挂饰就不说了，请问这大红的客厅、大红的沙发靠垫、大红的棉地毯是怎么回事!?
唐栗眼皮子跳了跳，商羽却不觉得奇怪，很自然地开口问唐栗：“想喝什么？牛奶还是橙汁？”
唐栗说：“白开水。”她现在急需一杯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商羽转过头和她对视了三秒，勾唇笑了一下：“好。”
她转身去厨房倒水，唐栗战战兢兢的靠着沙发边坐下，红得有点眼睛疼。
不一会儿商羽走了出来，一只手用玻璃杯端了白开水，另一只手端了咖啡，她把白开水递给唐栗。
“坐会儿我带你上去休息。”
“哦。”唐栗接过水喝了一口。
然后指着这满屋子的红色：“你很喜欢红色？”语气里有一点点迟疑。
商羽想着她估计被这红色吓了一跳，开口笑道：“不喜欢。”
唐栗挑眉，说到红色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还给我说不喜欢，大佬都是这么傲娇的吗？
“哦～”唐栗拖着声音。然后又问：“对了，你怎么变成市长女儿了。”
商羽没正面回答，反问她：“不像吗？”
像，当然像，看看这贵气逼人的气质。
但是和唐栗有什么关系，一个呆在转魂珠里十几二十年的大佬，还是因为自己被放出来的，几天不见就变成了市长藏了那么久的小女儿？你骗鬼呢。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你从转魂珠出来，说不定我就信了。”唐栗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商羽也不继续打岔，直接给她说了：“去了趟冥王殿，让那几个小王给我安排的。”
唐栗又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观：大佬真会玩儿啊。
“那原来的市长女儿呢。”
商羽说：“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一些其他的呢。”这话她说得小声唐栗没听见。
“嗯？你说什么？”
商羽收敛起来说：“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她和市长关系不好，老是出门作天作地伤了身体，我不占用她身份她也活不过明年秋天了，托冥王给了她一个法宝，下辈子可以一生顺遂。”
商羽都说到这份上了唐栗也就不再多问了。
商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喝完咖啡，放下杯子：“走吧，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说着带着唐栗往楼上走。
唐栗的房间就在二楼拐角的第二间，关门之前她还是问了一下商羽：“商羽，你刚刚是在躲我吗？”
商羽很自然地说了声：“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
唐栗见她这样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商羽在躲自己呢？就因为她没有牵自己的手带自己回来？唐栗这一分钟觉得自己有病。
她疯狂摇头：“没，没什么，可能是我太困了脑子不清醒，我先睡了，晚安。”说完不等商羽有所反应‘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商羽在关门那一刻低下了头，若是刚才唐栗仔细看的话一定能看到商羽的耳朵有些红。商羽的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唐栗关心的话语还在耳边，那双握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十分好看，许是在夜里吹了凉风还有些冰，但是传过来的温度却是温暖的。
商羽眼里有几分晦明变化，她在想这段时间的敞开心扉到底值不值得。
她在唐栗的房间门口默默地站了几分钟，她能感受到唐栗已经熟睡，良久，决定要克制一下自己轻易就信了别人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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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魂珠里是没有白天黑夜的，也没有四季更替。
既不会看到明亮的阳光，也赏不了皎洁的月色，更不用说春花夏草，秋水冬雪。
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
商羽是从黑暗中孕育而出的，盘古上神开天辟地那会儿她还只是一缕气，在苍茫的天地间沉浮千载，那时女娲早已创造了人类这一物种，炎黄大败蚩尤时不知哪位上神的血落在了商羽身上，这一滴红色的鲜血让商羽有了这化出人形的契机。
商羽本源纯正，天生带有无边法力，炎黄没落后，天地间的修仙人也就少了，商羽这才打出了一个名号。
她是天地间最正统的气，只要天地还在她就不会消亡，不像炎黄一般受制于人类子民。
她上过天，与三千神佛辩过法门无一败绩。
到过冥界，学走转生术法，破过地府大门；去过妖界，盗过妖界圣物，妖界秘法手到擒来。
自开辟天地以来，她一个人走过世界的每个角落。
直到人鬼妖仙都得尊称她一句“婆婆。”
她却在某个时间里消失了，躲进了转魂珠里，沉入黑暗中，直到有缘人以血破法，放她初生。
她只是贪恋那滴红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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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可能是商羽想着她昨晚也累了，所以没有喊醒她。
她在床上迷糊了几分钟，偏过头看到阳光已经照到房间正中央了，猛地起身，捞起手机一看，十一点二十。
要是上班她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准备辞职信了。
她起身换了衣服下楼，房间里已经准备了合适她尺码的休闲衣服，她简单的搭配了白衬衫牛仔裤，顺手扎了个高马尾，这一切动作做得太顺手了。
刚下楼走进客厅就听见一声脆脆的：“唐姐姐！”
唐栗走了两步过去，季阳这个小鬼手里拿着游戏机手柄玩得正嗨。
“你怎么过来了？”
季阳还没回答，身后传来了商羽的声音：“醒了？先吃点东西垫垫，待会儿出去吃饭。”
唐栗回过头，商羽一手端了杯牛奶，一手抬了碟面包片，走到这边把牛奶递给她，把面包片放在茶几上。
季阳笑眯眯地看着她：“商姐姐接我过来的。”
商羽没待在这里，应该是还有事，唐栗看着她放下东西就转身上楼了。
盯着商羽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季阳聊天。
季阳看了看楼上的位置，又看了看走神的唐栗，开口说：“唐姐姐，是巫婆大人欺负你了?”
他原本想说老巫婆，但是商羽的颜值摆在那儿实在说不出口。为什么加个大人呢？因为怂，避免被发现的时候死得太惨。
唐栗摇头：“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
季阳撇嘴：“以前小媛姐姐和度叔叔闹脾气的时候就和你们两个一模一样。”
唐栗的脸爆红出镜：“我们不是你度叔叔和小媛姐姐那样的关系！”
季阳似懂非懂：“哦~那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唐姐姐。”又专心致志的打游戏去了。
他倒是说者无意，偏生听着有心。
唐栗嘴里的面包片突然就不香了。
唐栗转头就否认了自己，我才认识商羽多少天啊？！更何况我们两个都是女生啊！都怪季阳那个小屁孩乱说话。
她眼神一盯。
季阳就感受到了来自唐栗的凝视。
唐栗is watching you
这期间商羽一直没下楼，直到准备出门了，她才慢悠悠走下来，换了身衣服，修身的白色衬衫和一件皮外套，衣领的地方别着一副墨镜，她喜欢穿裙子，下面就搭了条纱裙，百搭小白鞋，青春活力有阳光。
这样看起来比唐栗还小几岁的样子，像是刚进大学的大一新生。
“走吧。”她对唐栗说。
直到到达了目的地唐栗才知道原来她们真的是到大学来了。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今天大学围了很多人，刚下车，唐栗险些就被狂奔的人群撞到了，商羽拉了她一把，偏过身护着她，唐栗谢字还没说出口，商羽就松开了手：“注意安全。”
唐栗只能胡乱地嗯了两声。
等顺着人群走进去之后唐栗才知道，原来是闻归远到了这边，这小子平时没一点顶流的自觉，活动说翘就翘，成天乱窜，只有他的经纪人聂秋偶尔才能管住他。
商羽带着唐栗和季阳绕了一小段路，从人比较少的那个位置进了学校里面。
闻归远的公司签了新剧，拍摄地点就在这个大学里，说起来也是巧了，这部剧的女主角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些怪事求到玄真观了，据说元真回去后潦草的了解了一下，刚好遇到了回山上的闻归远，于是两手一挥让他的小徒弟把大徒弟拉上了，好家伙这不就是想睡觉就有人给你递枕头的一回事吗？于是闻归远就拉上了他山下恐惧症的师兄贺青山。
由于道服太显眼了，贺青山就穿上了一件国风的休闲服，和闻归远这个大明星站在一起倒是一点都不逊色。
剧方的拍摄地点选在了美院附近，学校为了给这群学生一个好环境，特意给美院修了个清幽的树林，适合小情侣谈恋爱那种。
唐栗他们到的时候闻归远正在拍戏，这小子平时没个正行，拍戏的时候倒是认真。
唐栗她们在这边的树下等他拍完这一场。
一打板闻归远就看见了她们，三两下跑过来：“小美女！大佬！”
唐栗感觉对面那个女主角无语了一下子，贺青山倒是一直守着那个女主角。
这边几人正说着话，贺青山不知道和女主角说了什么，那位女主角高高兴兴地也跟着过来了。
她长得还挺好看，不然也不可能搭上闻归远的戏，脸上有个小酒窝，笑着的时候就甜甜地露了出来，唐栗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被称作国民初恋的余可欣吗？
她笑着打招呼：“你们好，我听这位道长说你们很厉害，来打个招呼。”她高高兴兴说完这句就皱着眉：“请你们救救我。”
季阳在后面小声逼逼：“脸变得真快。”
被唐栗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唐栗讪讪地说：“你客气了，贺道长就很厉害了。”
她没说什么，倒是闻归远接了句嘴：“那是，你放心，这些东西我师兄都很擅长的。”
也不知道余可欣有没有被安慰到，反正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之后没说什么，又自己回了拍摄的地方看剧本，贺青山打了声招呼，也跟着过去了。
那边又要准备开拍了，闻归远也去忙了，唐栗和商羽站着无聊，唐栗开口说：“我带你去逛逛？”
商羽没有异议，季阳倒是很高兴，跟在唐栗后边高兴的一批，出妖界之后怕危险，度寻就没让他出去过，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寻媛的那片林子里了，也不敢多待。
唐栗指了林子进去的一条小路，季阳走在最前面，见到什么都很好奇的凑上去看，唐栗和商羽走在后面，唐栗问她：“对了，你今天专门来看闻归远吗？”
商羽答道：“不是，元真让我过来看一眼，早上闻归远说要请你吃饭，就顺便过来了。”
“哦。”
这段路不愧是被誉为恋爱圣地，沿途的长椅就没有一个空着，含蓄的小情侣们大白天就来这坐着，果然是课太少了，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艺术名人的雕像，什么米开朗琪罗、达芬奇、拉斐尔之类的。
这些名人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见证历史了。
商羽一路走过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把我们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小唐搞得个面红耳赤。
“去那边吧！”唐栗指着林子正中的人工湖。
这湖可是学校花了大价钱造的活水湖，一年四季都非常清澈，冬天会有玩得疯的同学跑来滑冰，不过嘛每年总有几个人是会掉下去的。
正是晌午，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湖边四周的树木，澄澈的天空也一同落在里面。
唐栗炫耀着说：“好看吧。”
商羽也是难得见到那么漂亮的景色，点头说：“好看。”她嘴角还带着笑，偏过头的时候看见唐栗正看着她也在笑，她压下嘴角,继续冷漠：“看我干什么？”
唐栗回头看着湖面，笑还在脸上：“你果然是在躲我吧。”商羽感觉得到她的笑有些僵硬。
虽说想拉开点距离，但是她也不想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没有，你多想了。”
她收了笑垂下头：“如果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直接给我说就行，确实这段时间也是你一直在保护我。”
“不是麻烦，顺手的事。”
短短几个字好像把关系拉的更远了，事实是商羽出手的话确实只是一个顺手的问题，不过这些事放在唐栗这个普通人身上来说就不是可有可无了。
唐栗抬头看她：“谢谢啦。”
那笑不像之前，有些勉强，让人看了高兴不起来。
当初于美涵说过，唐栗的笑很治愈，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你会觉得世界真的是太美好了。
现在唐栗的笑假的可以摧毁世界，只让人难受。
商羽皱眉：“笑得真难看。”于是连那三分假笑也没有了。
“不好意思。”唐栗低下头，纳闷，眼睛怎么还有点酸。
商羽听着有些发抖的尾音，伸手抬起唐栗的头，她无奈说到：“小孩儿怎么还哭了。”
语气里有开玩笑的成分，让唐栗想起了第一眼次商羽的时候。
她也这么喊自己小孩儿。
商羽大概是没哄过人，抬手变化出一支红色莲花，和她额间的一模一样。
“花给你，别哭了。”
“我没哭。”唐栗接过花。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翻篇了，谁也不知道商羽当时想了什么，唐栗也没问，只是后来商羽又为了哄她，一路牵着她出去。
好像往事再次重现，她还能看见商羽指甲上红色的蔻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