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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边陲村落
      牟屹宗叶炜围坐一桌,周围几条长凳,灰扑扑的,桌上三盏茶杯,倒着几杯浑茶,
      不远处,一短衣绑脚的男子走来,两缕白须挂着,一脸倦容,布鞋脏的发白,
      “晋先生,您来了。”叶炜迎上去,两眼放光,含着些泪,牟屹宗一下子坐起,愣在原地,
      晋德有些颤抖得握住两人的手,哽咽“十四他…对不住…”
      两人会意,目光沉下去,“十四死得英雄,我们应该为他骄傲…”
      “是啊,这路上哪能不流血呢,老九替我去了,我再有何理由退缩呢?”六旬老者长叹一声,包含了些许沧桑,不忍卒听,
      “先生,刚传来消息,严仁宽拿了《江河录》,勾结了外国人。”
      “近日那边有何动静?”
      “严仁宽坐不太住,过不多久,便会有行动。”
      “我方力量如何?”
      “三万人,不能硬碰硬。”
      南京指挥部
      “先生,魏辞领罚,行动不力,给您招致祸患。”魏辞欠身,眸子清冷非常,
      “不必了,毕竟也是将功赎过了。”严仁宽嘴角上扬,微笑着,
      “去吧,好好休息。”严仁宽一抬下巴,示意魏辞。
      “多谢先生。”魏辞谢过,转身离去。
      严仁宽望着那背影“魏辞呐,是能信你了罢。”
      魏辞一身浅灰色西装,微长的头发柔顺得勾出下颚,衬着暖阳,到少了些许平日的锋芒,
      魏辞闪进巷道,于后门踏入指挥部,看门的警卫先是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鞠上一躬,眼神还不住地瞟着,魏辞走两步便觉得不对,暗道:太静了。
      “近日先生如何?”魏辞倒退几步,问警卫,“呃…近日先生这个点总是不在,您要找他,得等到明日早些时分。”
      “总是不在?”魏辞疑惑,接着道“其实无事,休假心慌,回来看看,你们忙。”说罢长腿一跨,出了地方。
      “果然不对劲,这个点…?”转眼余晖褪了色,微红的天逐渐漆黑,街上大抵是暗了些,魏辞于一楼前立住,刚火热起来的生意热闹非凡,霓虹华锦围绕的匾额写了三个大字“花满楼”,姑娘们各个胭脂抹粉,美艳动人,旗袍底下暗潮涌动,嬉笑着朝进门的公子哥们投怀送抱,
      魏辞仗着黑夜隐匿在楼侧,待月斜挂,便看见两人走出,黑衣圆帽,步伐平稳。
      香袅龙涎,簟舒寒玉,霓虹映楼,七折长廊,柱玉流丹,宫漆深绔,笛声飘然,蝶舞翻覆,娇脂女郎,笑眼妍丽。
      “李妈妈!您来照看下!”随着喊声一五旬上下的女子走进,胭脂抹得如新刷的墙一样厚,“欸,您有何要求?”李妈妈瞅着眼前人,一副墨镜,遮住了脸看不清模样,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大衣裹在身上,
      “借一步说话。”说着一沉甸甸的钱袋子落到眼前,李妈妈瞬间颜开,笑容堆了一脸,“您瞧您客气的,这边请啊,有啥事咱办不了呢?”钱袋子一溜烟进了袖口,李妈妈的嘴也像是倒米的筛子一样,一漏几百粒儿。
      “您说那个人…?哦,长得很凶呐,两人人来了就要个包间,咱家这姑娘一个也不点,有时候还是三个人…”李妈妈抓着脑袋,声情并茂得抖着筛盘,
      “哦对!其中一个挺胖,还有一个鼻子下面黑不溜秋一片的。”双手一拍,大米粒抖落,
      “多谢,您看您是内行人,有些事该说有些不该说您自然是门儿清。”那人纤长得手指拍拍李妈妈肩头,“给我订个包房,再拿壶酒。”
      “欸好,您稍等,我待会给您送上去。”李妈妈答应着扭着并不太纤细的腰肢走了,
      魏辞抬头取下墨镜,落幕时分,转身上楼,
      金缕环阁,香气撩人,再出现时已是风情万种,佳人良酒,
      魏辞褪去暗色长衣,艳红色的旗裙,裙尾点缀几点白梅,亦媚亦清,白皙长腿若隐若现,领口镂空对襟勾勒锁骨,似有暗香环于鼻尖,齐腰长发,倾泻而下,红唇妖冶,细眉风情,桃花眸子银光流转,鼻如鹅脂,冰雕玉琢,眼下一颗泪痣,是前世爱恋之泪,足下一双极细的高跟,一魅一笑,摄人心弦。
      夜幕降临,花满楼热闹非凡,吃喝玩闹齐聚一堂,魏辞下楼,三五成群的姑娘涌上,“姐姐好生漂亮,似不是我这楼中的。”
      “管她是不是,一起玩就熟络了。”魏辞一廖长发,勾着几个姑娘入了座,于楼角一位置坐下,正巧遮住了外人视野,却遮不住自己的,这一道上穿过大半场子,引得公子哥们忘了喝姑娘送到嘴边得酒,眼神直勾勾盯着,被姑娘们硬摆脑袋,才收了目光,
      “妹妹平日都与可人玩些什么?”
      “害,能有啥,还得人家愿不愿意呢。”一十八九上下的姑娘瘪嘴道,魏辞蹙眉,
      “哦?妹妹如此好看,竟还有些不识货的?”
      “那可不!前日里有几个来楼里的,不吃不喝,只留下一袋钱,妈妈怕怠慢了,便叫我去问问,结果,竟然被赶出来了?被姐妹们嘲笑了好几天,真是气死我了!”姑娘越说越气,眼泪花直崩,
      “妹妹别气,那人是眼瞎罢了,像妹妹这样美貌的女子,怎会有人不喜欢?”魏辞拍拍那姑娘的后背,语气温柔得像是踩棉花上,轻飘飘的,
      “妹妹,你说那几个人有什么特殊没有莫不是这天上来的人,看不上咱这世间美人儿。”
      “切,什么啊,那人除了凶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我进去的时候摆了张纸,乱七八糟的,像是…”
      “地图?”魏辞试探一问“八成是的!”那姑娘眼睛一亮,
      “来了…”魏辞心道,只见三道黑影上了楼进入到位了隔壁的包间,
      “妹妹,今日有些累了,像早点回去歇息,择日再和妹妹们聚。”魏辞浅笑,那容颜让人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啊,那边好吧。”姑娘们四下看了一眼,略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好在说什么,遂散了团。
      魏辞吹了灯,极细的银针穿过木壁,留了半寸空,后换了空心得铜管,侧耳听着,隔壁对话细碎,仿佛是在提防什么…
      “这…这…这…调布整个局…”
      “关键在这…”一声扣桌声,
      “嗯…”
      “你这时候就…”
      “您放心,我一定…帮您。”
      三个人的对话,魏辞听出其中一人是严仁宽,还有一个声音很熟,但是不好辨认,应该是…
      “一月之后…行动…”
      “他们就在长沙…”
      一句归静,魏辞眸子骤缩,掏出随身的纸笔,刷刷写下几笔后藏起,
      魏辞绕到床边,刚想掀开被子却被被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蠕动,魏辞回手摸到腰间,银针虚握在手上,正欲抬臂,见被中丢出一圆帽,随后是一个打了厚厚发胶的脑袋,鼻子底下两缕细细的八字胡,白衬衣黑西服,要不是从被子里钻出来,倒是有几分帅气,
      魏辞“噗呲”一声笑出来,松了手,上前巴拉两下被糊住的头发,抿嘴憋笑“小易…你干嘛呢。”
      “笑你妹,还没揍你呢!”易安压着嗓子,一把扯下魏辞假发,短发散开,
      “这个东西太丑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长的眼睛,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这么甜。”易安一脸嫌弃,周身的气息酸得要命魏辞一看便明白了,抱着易安的胳膊,“小易别生气,这不是工作需要么。”
      “切,我懂我懂,工作需要奇装异服扮丑对吧!”易安挥挥手,小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小易怎么解释你这一身呢?而且还突然出现在我床上?”魏辞一句话反客为主,屁股不安分得往里面挪了挪,
      “我…我…别岔开话题我这不是在问你么!”易安小脸渐红,刚起来的气势弱了半下,这会儿也没什么底气,
      魏辞盯着面前人,一言不发,半晌,易安松口,“行了行了,把衣服换了给你解释。”
      “我没带衣服!”
      “你胡诌!你穿我这件!”
      “可以啊,不过小易要穿我这件奇装异服吗?”
      “走开!叫你闹。”易安一巴掌呼了魏辞脑袋,,“啊…不行了,这一下就要傻了,下手真重…”魏辞一脸委屈捂着脑袋,
      “本来就不太聪明啊,打一下说不定就灵光了呢,待会还有正事儿。”易安说完瞟了魏辞一眼,魏辞浅笑眼里蕴了些神情。
      暗烛火跳动,酒香浅淡…
      “你在跟踪谁。”两人同事问道,魏辞挑挑眉“算了,我先说。”
      “自拍卖会之后严仁宽便借助易老爷之手拿到了《江河录》,近日似乎是要有行动。”
      魏辞声音平和,眸子里映着烛光,
      易安轻叹“我在跟踪父亲,他平日从不好外出,这几日却频繁这个时间外出,而且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几次撞见,父亲都显得异常慌张…着实奇怪。”易安一顿,定了定神,
      “易老爷他…”
      “父亲和严仁宽早就有往来,拍卖会上,是父亲拍下了《江河录》给了严仁宽,还有,你和父亲应该早就认识吧,见面应该不止是那一两次了。”易安盯着魏辞,
      “是,易老爷确实与严仁宽见面数次,且我都在场,不过,小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一,拍卖会上你救我,其二,父亲答应我给你吊坠,若只有一面之缘,父亲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还有你我在这里碰面,不就证明一切了么?有人动不动跟踪自家领导吗?”
      “魏辞,你到底什么身份?你对严仁宽的态度是假的吧…”易安向前倾了倾身子,
      “半对半错,小易,救你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不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是你还有,我是先生参谋,这点不假。”
      “你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易安皱眉,
      魏辞笑笑“我对先生没有别的身份了,说真的。”
      “还有吗?”易安追问,
      “没有了。”
      “你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我,或许还能帮你。”
      “真的没有假话。”魏辞笑容像是挂在脸上,“那你既然知道了严仁宽的动作,难道不阻拦吗?”
      “命令不可违。”
      “有消息传出去了?”
      “明日休假结束我就该回了。”
      沉默良久,两人相视而笑,“答非所问。”
      易安道“魏辞,你是暗子吧…”声音轻如蚊虫,魏辞歪头“此话怎讲?”
      “我猜的。”
      “你诈我?”
      “对…骗你的,当日你杀肖逸,是因为他已经暴露,严仁宽让你做的对吧。”魏辞一怔,神情很快自然,“杀逆贼,这很正常啊?如此下结论,不太妥当。”
      “那肖逸为何不还手?当时你已经受伤,他逃跑还是很容易的,怎么会送死?”
      “那是因为就是受伤他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做无用功罢了。”
      “我看到了,辩解无用。”
      魏辞没有回答,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你信我吗?”
      “信,无条件相信,我总感觉不相信你就是此生最大的过错,至少现在我还不想犯错,虽然这感觉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易安道,
      “你猜对了,小易。”
      易安笑笑,“这个我确信,你再辩解也无用,我想问你得,另有其他。”
      “什么?”
      “你认为严仁宽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易安道,“调兵,现在那边再长沙,他的主力太过于分散,行动起来,胜负难料。”
      “刚刚那第三个人,你怎么看?”
      “外国人。”
      “他是想借刀杀人?”易安一拍桌子,魏辞点头,摸摸鼻尖,“这应该就是他背后靠山。”
      “严仁宽手里有《江河录》,里面记载了山河地势,都说得此书者得天下,先生可曾提起?”魏辞问道,
      “从未提过。”
      “前日我收到消息,那边希望夺书。”魏辞道
      “万万不可,此时下手,必然引起注意,刚有计划就丢了书,而且他特意避开你,是在提防。”易安有些急了,
      “我知道此时不可行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严仁宽和外国人联手,灭了那边,然后统一,这期间得媒介便是那书,至于资金,肯定是易老爷出的。”
      易安深吸一口气,指指心口“父亲他…”
      “易老爷你不用怀疑。”魏辞语速突然加快,
      “知道了我明白。”
      “事成之后,严仁宽会交出《江河录》吗?若不,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
      “他不会事成。”魏辞抬眸,两人对视,“我也这么觉得。”易安杏眼微弯,眸子于魏辞颈间定住,“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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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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