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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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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市集上热闹非凡,卖东西的,玩杂耍的,春华看的眼花缭乱。汪直只小心的关注着她,牵起她的手,紧张兮兮的说道:“人多,要小心点。”
春华不自在的看着他牵着她的手,低声道:“在外面这样不好吧。”人家会看的。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汪直不以为意的笑道。
听他那么说,春华只好面色微红的由他牵着走。
“这个好漂亮。”春华在一个小摊上拿起一个蝴蝶簪子,不由得赞道。
汪直拿过来看了看,笑道:“喜欢就买下它,看看还有别的喜欢的么?”
“嗯。”春华轻轻应着,低下头来仔细的看着。
这时只听一阵熙熙攘攘的喊骂声,一台轿子从市集中央的道路上横冲直撞过来,逛市集的人都被挤得挤,撞的撞,弄的东倒西歪,躲闪不及,一时惊叫声不断。眼看着轿子就要撞上春华,汪直忙上前去用身体护住她。
“大胆!”曾严拔出剑来,冲着嚣张的轿夫刺去。
轿夫见状,急忙停住步子来躲剑,轿子就那样歪倒在路边上。几个轿夫和随从的仆人纷纷围过去,掀起轿帘,“少爷你没事吧?”
“哎呦,是谁敢挡住本少爷的轿子,不想活了。”轿子里爬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站都没站稳,人也没看清楚,嘴上就先嚷骂道。
“紫云,你没事吧?吓到你了。”汪直扶起怀里惊魂未定的春华,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春华摇摇头,有他在一旁护着,她怎么会有事。
轻抚着春华的头发,见她情绪平息下来,他才转头不悦的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大少爷。开口冷言道:“这是市集,你坐轿走就罢了,这样横冲直撞的,刚才如若伤害我夫人一分一毫,我必定要你偿命。”
“你好大的口气!”这位少爷眼珠瞪的圆圆的,抚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不服气的嚷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是谁。”汪直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威严且不屑的说着。
“汪大哥,算了。”春华轻轻拽了拽汪直的衣角,劝道。
“算了?你以为我会跟你们算了吗?”男子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他们只是带了一个随从,即使他手里有剑又如何,还是他带的人多,害他摔跤出丑,这事绝不能轻易就算了。
“你想怎么样?!”曾严持剑上前一步,喝道。
男子看着精心打扮的春华,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他的手摸了摸下巴,色迷迷的看着春华,无礼的说道:“我要这位美人亲自跟我赔罪。”说着,他色胆包天的伸手想摸下春华娇嫩的脸蛋。
汪直伸手狠狠的擒住他的手腕,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他,沉声说道:“她是我的夫人,除了我,谁也不能碰她一个手指头。”
男子被汪直擒的动弹不得,手腕上筋骨欲裂般疼的他呲牙咧嘴的,旁边轿夫随从看见自家少爷吃亏了,纷纷扑上来,曾严手脚利落的迎上前去,不消几招,就全给打趴在地上,男子眼见自己的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这才有些慌了神。
“汪大哥……”春华担心的看着汪直眼中的杀气,不想他伤人。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快放开我!”男子气急败坏的嚷道。
汪直闻言手劲一松,把他推到在地,故意说道:“我好怕啊,你是谁?快报上名来,让我认识认识。”
男子不服气的一个骨碌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汪直叫嚷道:“你给我听好了,我爹是都察院都事马兆麟。”
“什么?!”汪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样,害怕了吧?”男子得意洋洋的问道。
汪直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害怕?你爹的名字就能让你如此嚣张跋扈吗?看来马兆麟平时不知道忙什么呢,对你这个儿子是疏于管教了。”
“你!你说什么?!”汪直的话又把男子惹恼了。
“这京城名门贵族多不胜数,马兆麟区区一个七品小官,说得出口吗?”汪直轻蔑的看他一眼,不以为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你竟然敢对我爹如此不敬!”男子恼羞成怒,随手拿起旁边摊上的瓷器向汪直和春华掷去,瓷器被掷到汪直身后的墙上,溅起的瓷器碎片划过汪直的脸,划出细细的一道血口子。
“汪大哥!”春华惊呼,忙掏出随身带的丝帕帮汪直擦拭伤口里渗出的血丝。
曾严见状要上前一剑结束了他,就算他爹是个七品官,他这样对厂公不敬,也是没有活路了。
汪直抬手阻止,春华面前他不想动刀动枪的,会吓到她。
“汪大哥,痛不痛?”春华紧张的问。
“我没事。”汪直对春华笑笑,转而冷冷的看着那男子,阴冷的警告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快滚,我不跟你计较。”他不屑跟这样无知的人计较。
“我跟你计较!”男子虽被他的气势吓到,却不肯服输,嘴硬的顶撞道。
汪直抬起眼凌厉的看着他:“你当真想跟我计较么?若是刚才你还有跟我计较的资本,现在你的人全躺下了,你拿什么跟我计较?”说着,他一抬手,身后的街巷里窜出二十几个侍卫,围在汪直和春华周围。
“是,怎么着,有本事就留下你的大名,我绝不放过你!”男子颤抖的僵持着,有些脚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好,日后我慢慢告诉你。”汪直有些不耐烦的命令道:“好好招待这位马公子,好好跟他说,让他消消气。”
“是!”几个侍卫即刻上前擒住男子,顺便压着他家的仆人一起带走了。
“汪大哥,别跟他计较了。”春华担心的看着那帮侍卫走远,开口求情。到底他爹是个官员,她不想厂公树敌。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放心吧,这里人太多,他在这纠缠不休的,很麻烦。如果我泄漏了身份,我们今天也就逛不成了,我让侍卫送他回去就是。”汪直低声说着安慰她,他往男子被押走的方向瞥了一眼,悄悄扬起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不跟他计较,不是他汪直的作风。
“嗯。”春华放下心来。
另一边,张弈辰带着小念瑶出来给她买点好玩的玩意,顺便让她开心开心,谁让他不小心把念瑶心爱的小木偶娃娃给压坏了。他只好自认倒霉,领着这个小丫头出来买新的补偿了。
“舅舅,外面好热闹啊!”念瑶一出门就忘了刚才哭的惊天动地的,嘻嘻的笑道。
“念瑶啊,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给你买,买完我们就回去啊。”张弈辰苦着脸哄着,只要这小丫头不哭了,他也就松口气谢天谢地了。
“舅舅,你看那个人,不是江副将叔叔吗?”念瑶眼尖的看着前面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江寒,伸出小手指着。
“哦?”张弈辰定睛一看,可不是么。他眉开眼笑的上前主动打招呼,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还挺想念的,“江副将,今天那么有空出来过节啊?”
江寒撇了他一眼,冷淡道:“我哪有那个闲心,刚替厂公办完事要回去。”
“哎呦,别这样嘛,今天过节,就不能笑一笑,开心点。”张弈辰打趣道。
“我有什么好开心的。”江寒皱眉道。
“说的也是,你也该找个媳妇成家了,这样过年过节就不会孤孤单单的,也不用只围着你们厂公转,我肯定你到时候肯定会多笑一点。”张弈辰笑着提议道。
江寒又窘又恼的看着他,“我们很熟吗,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张弈辰抗议道:“你怎么这样,不管怎么说我也救过帮过你们厂公夫妻多次了,你怎么还那么拒人千里之外的?”
江寒刚要说什么,突然有个老妇人气喘吁吁的赶上来,拉着张弈辰的衣袖说道:“张大夫,能找着你太好了,我家老头子头疼病又犯了,你快去看看吧!”
“好,我马上去!”张弈辰闻言不敢耽误,“江副将,我走了。”
江寒不搭腔,只管闷头往前走,怎奈张弈辰没走出两步,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大声叫住江寒:“江副将留步!”
江寒转头不解的看着他:“什么事啊?”他心里预感到没好事。
“念瑶拜托你了!我带着她不方便!”张弈辰不假思索的把念瑶的小手交到江寒手上。
江寒错愕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把一个孩子交给我?!”
“是啊,你别啰嗦了,帮我照看一下,我忙完了去桂清苑接她!谢啦!”张弈辰边跑边喊道,很快就没影了。
江寒呆站在原地,郁闷至极,拿刀拿剑他在行,孩子他可从来没接触过,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懂看孩子嘛,好麻烦!他皱着眉头,不自在的松开念瑶的手,烦恼的看着她,一时没了主意。
念瑶看他板着脸,又松开了自己的手,心里一怕,鼻子一酸,晶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小嘴撅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你你……你要干嘛!不许哭!”江寒有点慌,怎么那么麻烦,他又没欺负她,她干嘛就要哭?
念瑶不管那么多,见他凶她,哇的一下子就哭出来了。
“这……你等等,我……我该怎么办?你别哭好不好?”江寒彻底乱了手脚,这该死的张弈辰,丢了那么个麻烦给他,他早晚找他算账。
见念瑶不听他的,还在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冷静,要冷静,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别哭了,我送你回家。”他把声音放低,尽量柔和自己脸上的表情,怕再吓着她。
“我不回去,二叔公不在,太奶奶也不在,我不回去,念瑶不要一个人。”念瑶一听他要送自己回家,哭的更凶了。
“那,那怎么办?”江寒慌了,他看了看四周,旁边刚好有个卖面具的小摊子,他牵着念瑶的手走过去,“别哭了,我买好玩的给你。”
“嗯。”念瑶见他不提送她回去的事,还要送玩具给她,听话的止住哭声,小肩膀一下下的抽搐着。
“拿着!”江寒没什么耐心,随手拿了个鬼脸面具交给念瑶。
念瑶冷不防被黑脸鬼面具吓了一跳,又要哭。
“哎呀,一看你这个当爹的就不常照顾女儿啊,女孩家当然不要这样的。”摊主好心帮江寒挑了个漂亮的小人偶递给他,“看看这个你女儿喜欢么?”
江寒黑着脸接过来给念瑶,耐着性子问道:“这个好吗?”
“谢谢江叔叔。”念瑶拿着小人偶,自顾自的玩起来。
江寒顿时松了口气,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小摊上的东西,又胡乱拿了几样不那么吓人的,全一股脑塞在念瑶手上,说道:“好了,不许哭了!”
“嗯……”念瑶破涕为笑。
“走吧。”他一把抱起念瑶。
“去哪?”念瑶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回别苑啊,你舅舅不是说一会去别苑接你。”江寒耐心的回道。
“我不想去。”念瑶撅起嘴巴。
“那你要去哪?”江寒又觉得一阵头疼,照顾个孩子比他跟人打上几十回合都累的多,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