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后宫汪直春华同人：不负相思意》皓月宁

30、第 30 章

　　把念瑶交代给厨娘照顾，张弈辰跟春华一起在桂清苑里寻找腊梅的影子。据张弈辰看到的，腊梅并没被带出别苑，她一定被关在别苑的某个房间，想必汪直还要亲自审问一番，看看有没有幕后人指使，所以腊梅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怕要受点皮肉之苦。可这桂清苑大的很，两个人找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春华体力不支的扶住一棵树喘着粗气，额头上沁出颗颗汗珠。
　　“汪夫人，在这样下去你身体恐怕吃不消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找找看。”张弈辰建议说。
　　“不行。”春华坚决的摇摇头，“别苑里那么多侍卫，如果我不在，你走不了几步就会被拦下。”
　　“那倒是。”张弈辰微微皱眉：“可你这样身体吃不消啊。”
　　“我没事，我们继续找吧。”春华用手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理顺气息，无论如何她都要赶紧找到腊梅，不能再让厂公因为她伤人。

　　这大概是桂清苑里最偏远的房间了，就那么独立的一间矗立在庭院的小角落里，尘土密布，常年无人打扫，平时就放点不用的杂物，或者供犯错的下人关禁闭用，白天过来都觉得异常冷清诡异。
　　腊梅被绑在房间中间的柱子上，脸上脏兮兮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刚挨了侍卫一顿鞭子，她无力的靠在柱子上。眼神恍惚的看着前方，嘴巴紧闭着，任凭怎么打就是不说话。
　　汪直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耐着性子说：“到底你为什么要对夫人下毒，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你，你还是不说是吗？”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求一死。”刚被鞭打过的身体火辣辣的疼，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语气却异常坚强。落在汪直手上，她也不盼着能有活路，自从她混进桂清苑打算报仇起，她就没想活，只是可惜自己没那个本事替姐姐报仇，唯恐在九泉下无颜面对姐姐。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汪直眼神越发阴狠，他冲上前去，狠狠的掐住了腊梅的脖子，慢慢的加重力道，看着腊梅在他手下越来越难以呼吸的痛楚模样，“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看你嘴硬到何时！”
　　汪直放开手，命令道：“把人带出来！”
　　几个侍卫从里屋驾着一个老妇人出来，老妇人受惊过度，已经晕厥多时。
　　腊梅眼中充满恐惧，她不安的挣扎着：“娘！你们把我娘怎么了？”
　　“怎么，你害怕了吗？”汪直冷笑着看着腊梅：“别急，她现在只是暂时晕过去，不过一会就难说了，你想死是吗，我就让你娘先在黄泉路口等你，你看如何？”
　　“汪直！你不是人！”腊梅惊恐的看着汪直，啐骂道。
　　“我不是人，你呢？你差点害了我夫人的命，害的她到现在身体还没调养好，她跟你有何冤仇，你要把她害成那样？！”汪直愤怒的责问道。
　　“呵。”腊梅看着汪直愤怒心痛的样子，心里有一丝快感，像他这种冷血的人也会知道心痛，她凄惨绝望的笑了一声，“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虽然我也知道以一己之力想要找你报仇，完全是痴人说梦。”
　　“我汪直是吃哪碗饭的，我相信你很清楚。别说这桂清苑那么小的地方，整个大明疆土之内，我要想查到什么，那也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汪直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脸上已露出烦躁的神色，他吸吸鼻子，指着身后昏迷不醒的妇人，厉声道：“你确定不说是吗，那我就先成全你娘，送她先走一步，你可以为你娘选一个死法，凌迟？火烧？你选吧！”汪直面色狰狞的看着她。
　　“不要……”腊梅恐惧的哀求着：“求你不要伤害我娘。”
　　汪直脸色一凛，不顾她的哀求，眼神示意身后的侍卫行动。
　　“我说，我都说！”腊梅哭喊着，哀求着，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求你，怎么处置我都行，放了我娘吧，我什么都说。”
　　汪直满意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抬手示意侍卫暂且别动：“好，你说说看。”
　　腊梅按捺住心里的惊恐，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我有个姐姐，我们从小跟娘相依为命，日子过的很苦，但很开心。后来宫里要征收宫女，姐姐见我体弱，就代替我进了宫，我很感激姐姐，姐姐也很挂念我跟娘，时常托宫里的小太监出来办事的时候帮我们传信，可有一天，我等了好久，那个小太监才跑来跟我说，我姐姐已经在一场大火里烧死了。”话说到这，腊梅已经是满脸的泪，钻心般的心疼，她看着汪直，痛恨的谴责道：“汪直，你只知道要救你夫人一命，那其他枉死的人呢，他们都是有亲人有爹娘的，在宫里为奴为婢已经很可怜，你却对他们下那样的狠手！”
　　面对这样的谴责，汪直早已没了感觉，这样的话他早就听的麻木了。他只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这其中内情的？”
　　腊梅止住眼泪，冷哼一声：“我之前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婢女，我能做什么？只是世事真的很巧，我找不到姐姐的尸体，在宫门外徘徊了两天，不知道何去何从，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一直帮我跟姐姐传信的小太监，被一名女子鬼鬼祟祟的拉到一边的巷中。我出于好奇就跟了过去，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个叫邵春华的女子，似乎是从那场司正牢房大火里死里逃生逃出来的，我当时根本想不明白，一个婢女是怎么逃出宫来的，觉得很惊讶。后来我听见很多人偷偷传言说那场大火是你使的障眼法，故意放一场火救自己的对食。同时我也知道了，你对食的名字就叫邵春华，也就是你现在的夫人，李紫云。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我姐姐也不过是一个冤死的替死鬼。”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混进我别苑里伺机报仇。”汪直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没错，小莲被责打，你让管家出来找一个婢女填补小莲的空缺，我求了管家很久，说我家境穷苦，他很同情我，就答应了让我来做。”
　　汪直点点头，她所说的跟他派人查探的如出一辙，看来都是她一人所为没什么人指使了。“早点说出来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既然你什么都认了，那就让我亲自送你上路吧。”汪直冰冷的宣布，害春华的人绝对不能活。
　　腊梅闭上眼睛，认命的要求道：“我只希望你能放了我娘。”
　　“好！”汪直干脆的答应。
　　“等一下！”春华猛的推开门，满脸的泪，她跑到腊梅面前，张开手护住腊梅，恳求道：“厂公，求你放了她吧，给她一条活路！”
　　“紫云，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汪直皱眉看着她，他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春华拼命的摇头，坚决的说：“我不！我不能再让厂公为我而害人了，如果腊梅有什么事的话，我也跟她一起！”
　　腊梅悲戚的看着拼命护住她的春华，不禁再次落泪，其实她不恨夫人，只是为了报仇而不得已，她也想让汪直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本来她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但夫人一直很厚待她，没拿她当下人看过，她才一直矛盾挣扎着。
　　“夫人，谢谢你，一直待腊梅不薄，腊梅害了你，对不起，就让腊梅用命来还吧。”她决绝的说道，早已视死如归，做好了准备，只是有点放不下自己的娘。
　　“紫云，腊梅不能留，她要害你，你不要对任何人都那么仁慈，有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汪直苦口劝道。
　　“刚才腊梅的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厂公，放了她吧，也当是为紫云积点德，做点好事。厂公已经为紫云害了那么多人了，你让紫云以后如何自处？”春华苦苦哀求。
　　“你……”汪直不忍拒绝她，他气恼春华不懂他的心意：“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晚到一步，你又会被她给……那盅补品是有毒的！”
　　“我不信。”春华摇摇头：“腊梅不会那么做的。”
　　腊梅本不想解释，看见春华那么信任她，她心中难免有些触动，不忍辜负春华的信任和维护，于是缓缓说道：“那盅补品确实没有毒，最近别苑一直在秘密查探下毒的事，我知道很快就会查到我头上，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是想多照顾夫人一点，算是为自己赎罪吧。”
　　“腊梅……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一直不忍心害我。对不起，你姐姐的死都是我害的……”春华看着腊梅，心中百般痛苦如针扎一般，她含泪保证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紫云！”汪直此时是又气又急。
　　“厂公！紫云求你了！”春华继续哀求道。
　　“不行！”汪直摇头，“就算我可以不追究她对你下毒的事，但是她已经知道了你我之间的秘密，她一定要死！”
　　春华闻言，默默的抹掉脸上的泪，悲诉道：“汪大哥，你贵为西厂厂公，位高权重，权倾朝野，何必要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她不过才18岁，她还那么小，孤苦无依，就算留她一条命，她又会对厂公有什么威胁呢？”
　　汪直浑身一震，后退一步。终究紫云还是那么善良，而他也敌不过紫云的坚持。“那又如何，很多事情都防不胜防，她一个18岁无依无靠的姑娘，差点都能要了你的命！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我跟你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守，我不想被任何人给破坏，你明白吗！”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充满了担忧和疲惫，语毕，他的眼角也湿润了。
　　“紫云都明白，可紫云不能让厂公再为我伤人性命，紫云已无法承受。”春华忍痛说道,汪直深切而痛楚的表白深深的震撼了她，厂公的痛她亦感同身受，无奈腊梅的事她一定要坚持到底。
　　沉默了半响，汪直幽然开口道：“好，我放了她。但是……”他转向腊梅沉声警告道：“你娘要留在别院，如果你在外面乱说话，或者还不死心想要报仇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汪直爱怜又心痛的看了春华一眼，带着侍卫离开了。
　　春华顿时跌坐在地，捂住胸口，胸口一阵阵窒息的痛，她心疼厂公，心疼他们每天得来不易的相守，同时也为他们所犯的罪过忏悔。
　　“夫人，腊梅多谢夫人救命之恩。”经历生死一劫，腊梅的声音也虚弱了下来。
　　想起腊梅还绑着，春华赶紧踉跄着站起来，替腊梅松了绑，紧紧的扶住她伤痕累累的身子，道：“腊梅，你别那么说，我欠你的今生今世都还不清。你放心，你娘就暂时在别院住着，没人会伤害她，张大夫就在外面候着，你先去他府上疗伤，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好吗？”
　　“腊梅不敢接受夫人好意，只求夫人能保我娘平安，腊梅就感激不尽了。”腊梅略显激动的说。
　　“你就听我的吧。”春华坚持道。
　　“谢夫人。”腊梅不再推辞，只低低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