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 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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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翘因为受伤的缘故，把案子和疑惑都丢到脑后，偷得浮生几日闲，当然他一定不会承认。
此时此刻，我们的警戒精英正身着围裙扮居家好男人满脸都是外人没见过的可怜表情，正对着最有前途的年轻督察撒娇装无辜。
“报告阿Sir房间整理完毕衣服已经晾出去连浴室地板我都顺道擦了，请问还有咩吩咐？”
李柏翘靠在沙发上抱着靠垫，短袖T恤下露出纱布层层包裹着手臂，白得有些触目惊心。他斜眼懒洋洋地打量了一番，也就轻轻嗯了一声。当下钟立文就炸毛了，“喂！柏翘，我又做牛又做马抓贼都没这么辛苦啊，你居然就对我‘嗯’？！”
“你现在知道辛苦？钟大少，这些事我天天做日日做，我有没有喊过苦？”李柏翘对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才不怕他嗓门有多大，“作为同居人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呢？你究竟做过乜？”
讪讪地摸了下后脑勺，钟立文下一秒就变脸端起讨好的笑容，倾身过去又被李柏翘带着 “不要来这套”的表情推开。“柏翘……，”拖长音调，蹭，使劲蹭，“我在努力对你好嘛。”
“是乜？”谁信你。
“是！我还特地打电话给Mummy让她教我煲汤，食咩补咩么。”钟立文立刻献宝，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现在去端给你饮啊。”
细长晶亮的眼睛抬起来，透着小小的惊喜，“咩汤来的？”
“当然——猪手汤啊。”
钟立文话才出口，沙发垫就应声砸中了他的背部，伴着带笑意的嗔怒，“——你的才是猪手。”
煲得芳香四溢的汤泛着一层细细亮亮的油脂，颜色漾出诱人的奶白色。时间炖的久了所有的滋味都渗透到了汁水里，不需要多余的调味，已经每一口都鲜美。
李柏翘饮汤，钟立文就看着他饮。
汤汁荡漾出一轮一轮的波纹，菱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嫣红润湿的样子抵着白瓷碗的边缘，实在很适合亲吻，钟立文觉得方才被砸到的地方细细痒痒的感觉蔓延到了整个背部。最终，李柏翘放下碗，瞪着他道，“剩下你自己饮啦，被你看着哪里还饮得下。”
钟立文夸张地哇了一声，接过碗道，“估不到柏翘你这么想同我间接KISS的喔。”
果不其然，李柏翘炸毛，伸手便要夺他的碗。
“要洒了要洒了！“钟立文哀叫着求饶，忙不迭地躲开。开玩笑，这是他刚抹干净的地板。
真的真的很乐意逗他生气，看到李柏翘嘟起嘴面红耳赤地作出茶壶状就满心欢喜。
钟立文沉迷于这种幼稚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阿文。”
玩闹过后，李柏翘忽然正经地这么一喊他，钟立文忍不住神经一紧，“做咩？”
钟立文看着李柏翘站在面前，表情严肃地向他伸过细长的手指，不由得往后倒退一步，瞪大双眼咽下口水，感觉头皮发麻，而对方却毫不在意地跳过他的面颊和口鼻，来到他的额前，轻轻绕起他一丛刘海，才缓缓道，“……你该理发了，头发长了好多。”
这阵子忙得人仰马翻，空闲时间都拿来补眠，自然是没有时间料理。其实之前他已觉得刘海老在眼前晃影响了视线也想过找时间去理发。但现在他看这李柏翘略带得意的样，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稍失望，钟立文暗切了一声，一把抓下李柏翘的手，“你懂咩？Fashion来的，哪像你，发型从来没变过。”
“我告你诽谤的喔！我哪有没变过。”李柏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短发，又不服气地补充道，“……这样比较年轻好不好？”
“那你是在讽刺我老喽？”钟立文反唇相讥，小声腹议，“……明明是古板。”
李柏翘不顾钟立文的抗议，坚持头发太长像古惑仔有损警队形象，坚持要他去理发店剪头发。
李柏翘坐在背后的沙发里，打量着镜子里围着白色围衬的钟立文，撇着嘴还是一脸的不甘愿。楼下的老师傅几十年的手艺很精湛，沟通好了发型就提刀上阵，说绝对帮阿SIR剪一个最靓的。
剃刀走过，细软的发沫落在脸上有点痒，钟立文微微闭了闭眼。
长长短短的发丝缓缓地飞在空气里，纷纷扬扬的柔柔软软的样子，仿佛能在记忆里溅落起丝丝涟漪。
师傅解开围布，用海绵擦去了细碎的发渣，对钟立文道，“好了。”
钟立文掀开眼睑，眼前映射出利落的短发，蓬松而柔软地竖立着，眉梢眼底都一如当年固执而冲动的自己。与镜子中的微笑着的李柏翘对视，目光纠缠在一起，钟立文咧开嘴笑起来。
能够在那个时间遇到你，多美好。
在好记面对面吃饭。
面前的菜都吃得七七八八了，钟立文嚼着烧鹅拼盘里最后一只翅膀，李柏翘耐心地饮干冻鸳鸯，然后问，“买单吧。”
“呃……柏翘，”钟立文在桌面上撑起身体，用眼角飞快地看了对面的人，努力组织着语句，“……我有事同你说。”
李柏翘耸耸肩，弯了弯眼睛，好像已经猜到，“我看你已经憋了好久了，说吧。”
钟立文舔了舔嘴唇，还是一副极尴尬的样子，“你听我讲，之前开枪打你的人我们已经查到叫金毛，油麻地一家快餐店了几年跑腿，后来似乎就跟了进兴，不过估计躲起来了一直找不到他。”
“嗯。”李柏翘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这些天没同你讲，是怕你影响你休息。但是昨日收到风说他要跑路，我们带队到了海边，码头没有人，也没看到接他的船。”钟立文说得缓慢，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李柏翘的表情，“……然后，搜救队捞到了他的尸体。”
“正中心脏，一枪毙命。”
李柏翘默默听完，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木质的桌面，低着头一声不响，波澜不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才闷声问了一句，“是内斗？”
“杀人灭口。”钟立文咬着吸管，含糊地回答，“我估的。”
“胡Sir点讲？是Peter做的？”
钟立文瞪眼，“仲讲话？！事发到现在，他脸色差到我咩话都不敢同他讲。”
深深叹口气，李柏翘调整了一下坐姿，“Peggy在行动前同我讲，进行在怀疑有内鬼。”
钟立文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知柏翘在担忧什么，不禁皱眉反驳了，“你会不会想太多？有这么巧？那个Peter就这么聪明能估到是你带队去，又能猜到你有顾虑，然后借此试探内鬼？”钟立文越过半张桌子去握他的手，“你太介意他了，会妨碍你的判断力。”
李柏翘红着脸微微一挣，却没有甩掉，只能随他握着，“你不用急着否定我，我只是在做假设。”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已经休息得差不多，该活动活动了。”
“你想先从哪边查起？”
“一起？”
钟立文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天涯海角都同你一起啦。”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 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