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16 ...
-
CH16
“报告上说，在火场灰烬中除了应该存在的，还找到了打火机的残骸，”程峰把照片一张一张用吸铁石粘在白板上，“尼龙黑色布袋碎片，电梯上取到的指纹经核对，都是住户的，没陌生人。还有这些，都是影到的相。”程峰贴完照片，转过头看着组员道，“有冇问题？”
一个个都苦着脸。
鼎爷摸了下后脑勺道，“哇，鉴证科研究了这么久就这点消息？莫非这个人是隐形人来着？”
“你哈利波特看太多啊鼎爷，”钟立文抓到这个吐槽点，“隐形人都有指纹的喔！那，隐形人都会有指纹来的嘛。好，退一万步讲，他带着手套按电梯，但是报告上讲，所有采到的指纹都清清楚楚冇磨损，难道隐形人会飞来的？”
“Good Point。”
“Thank You，Sir。”钟立文笑开嘴，很是得意。
程峰拿记号笔在白板上圈出一张照片，“这个是法政科在电梯附近取到的脚印，虽然当时失火后情况很混乱，只能辨出半支，无法通过这脚印估到他的身份，但是也可以看出……”
“程Sir，”小宝举手问道，“你也话失火之后很混乱，那点解这半支脚印一定是犯人的？”
“因为报告上写这只脚印旁有尼龙丝啦！”钟立文抢着答。
程峰赞道，“没错。要庆幸这幢楼还是水泥地，想必犯人电梯出来这段路是拖着袋子在地上行，所以一路都留下痕迹。还有没发现，”程峰的记号笔指了指钟立文，“立文？”
“呃……”钟立文挠着头，答不出，觉得有些奇怪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即逝，但是还没抓住就溜不见了，“想不到。”
“OK，”程峰拍了拍手，“现在想不到一会儿再想，大家今天把所有的笔录再看一遍，找出疑点和共同点明天交份报告我。这份资料CIB也有一份，相信明天也能交出报告。……那么，林叔泉的Case有没新线索？”
“程Sir，这两单Case都没共同点的。”
钟立文沉默半晌，忽然缓缓道，“也不算完全冇啊。”他站起身，取过程峰手中的白板笔，然后写下花若葆、林叔泉、姚玲玲、杨佩琪、李柏翘、钟立文、江世孝，然后在这些人物画上圈，最终，被圈在最中间的三个名字，李柏翘、钟立文、江世孝。
握着笔深呼吸一次，他才转过头道，“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是上次行动的报复，而目标就是所有的相关人员。”
“哇，那不是以你和李Sir为中心，那你仲没事？”
“你是很想我有事咩？”钟立文瞪回去，“我想，他只是想玩个游戏，看看咩时候可以把我逼进死胡同。”
“真恶劣！”
“可惜我神经粗，体会不到这种等着他下手的恐惧感。怕他会失望。” 钟立文耸耸肩，“不紧要，我会亲自抓住他，告诉他邪不能胜正这个游戏结果。”
愈危险愈期待愈兴奋。
这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不安的因子，注定造就与众不同的人生。
+++
“我不是错，是输了而已。”
隔着玻璃，李柏翘握着听筒，不管多少次看到他，总会产生看到李Sir的错觉。
那一头的江世孝穿着犯人服，剃平头，坐在那里显得非常清瘦，他正很平淡地告诉这位年轻督查自己的想法，“但是，并不代表我认输。”
“你以为你仲有机会出去咩。”
“不是你的世界，出去了也行不远了。”江世孝一语双关，经过车祸，他的腿已经瘸了。这给他的监狱带来许多不便，不过所幸他不是第一次入狱，倒也看得开。
“江世孝，你识Peter么？”
那一头江世孝显然提起兴趣，“你见过Peter了？”
“你果然知道他！他是谁，咩来头？点解警局里没他案底资料。”
“后生仔啊。”江世孝笑起来，没有以前的犀利和阴毒，眼角延伸出笑纹，更让人有李sir重生的幻觉，“你知龙四么。”
李柏翘想了想，还是摇头。
“告诉你有咩好处？”
“你有的选么？”李柏翘永远无法接受这样挑衅的交流方式。
“有，”江世孝无所谓，“可以选告诉你，或者不告诉你。”
李柏翘眉头一皱，脱口而出，“他现在坐了你的位，你也没所谓么！”
“那个位或者本来就是他的，他取返来罢了。”江世孝收了笑容，仿佛想起什么遥远的往事，表情一下子变得很虚无。
“江世孝！”
“啊，李Sir，”江世孝醒返来，换了个姿势，顺便换了话题道，“下次如果你还来的话，带本圣经我。”
“你仲没答我。”
“下次啦，下次带圣经来，或者我话给你知。”
李柏翘反唇相讥，“你现在信神是不是晚了点？”
“我不信他，”江世孝瞬间敛了脸上浮躁的笑容，眼神冷淡下来，“我笑他罢了。”
+++
“阿文，我今天加班，我带了锁匙，不用留门给我。”
看到这样的短信，钟立文的心情实在很糟糕。已经连续好几天，不是他回家时候，李柏翘已经房门紧闭，就是难得他早收工，李柏翘却加班到夜半三更。好困难才搬到一起住，居然连面都没见上几次。
鼎爷打着哈欠又搬出一沓口供出来，“最后一部分了。”
“啊，还有啊……”小宝哭丧着脸道。
“你有发现就不用再看啦，”钟立文插嘴，“我去买咖啡，谁要带。”
“诶，不用了，我自备。”小宝从背包里拿出一罐灌装咖啡，“跑上跑下这么累，还不如一早就备好。不过，这个时候喝鸡精都没用啦！”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钟立文忽然开窍。
“小宝，你刚话咩？”
被钟立文一惊一乍吓到，开易拉罐的动作都僵在半空，结巴道，“我话……鸡精，点啊？”
“鸡精前面那句啦。”
鼎爷啪一声拍他的脑袋，“要不要像演电视剧啊！想到咩就讲啦。”
捂着后脑勺，钟立文忿忿不平，“人家只是想增加点戏剧效果啦。”
“戏剧你的头啦！”
程峰推门而入，“都站在这干嘛？笔录都看完了？”
“程Sir啊，阿文好像有发现。”
钟立文把之前鉴证科送来的报告和照片又一张张都贴到白板上。
他指着那张脚印的照片，“脚印不大也不小，普通的跑鞋，鞋底也很干净。——不过，我们忽视了一件事。火灾那天之前都在落雨，大楼附近在修路，旁边就是花坛，到处都是泥泞，点解他的鞋底一点泥土都冇？”
“那，之前我就觉得最奇怪的就是，点解犯人衣着这么醒目走在街上，但是一个目击者都冇。没开车没坐车也没有隐形衣，他是怎么做到的？”
“仲有，”钟立文指了指小宝，“刚刚那句话也提醒到我。点解没人看到他提着两只黑袋？是犯人也不想这么麻烦呢？会不会一开始我们就主观没人会烧自己的屋企？会不会……”
“会不会犯人根本就住在这幢楼里！”小宝忽地站起身，拍着桌子大声道。
“拾便宜你就最在行了。”钟立文哭笑不得。
“立文，Good Job。”程峰大喜过望，“不管怎样，这都是个新的切入点。于是麻烦大家再辛苦点，把这幢楼以及附近居民的资料都搜集起来，做个比对，希望能知道疑犯，Understand？”
“Yes，Sir。”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