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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家诚的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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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沉默持续了两三分钟,或者是更长。
客厅里弥散着一种压抑的低气压。让人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你绝对是故意的。我警告过你,那个男人对你有企图。”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对我能有什么企图?男人对女人的企图——也不完全是坏事。我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周达明应该还算个比较好的男人吧。你为什么不愿意我和他来往?”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而冷淡,我不要在他面前认输。
“你——”他恨恨地扭过头:“不知好歹。你才和他交往多久,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个好男人!”
“你甚至没有和他直接交往过,又为什么要否决他?”
果然,他哑口无言。
“如果你是找我来吵架的,我不感兴趣;如果有其他事,好,直接告诉我,我还有事要出去。”我不准备再和他废话。这样没有营养的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说我一直以来在心底确实对他抱有那么一份幻想,他一直以来的若即若离已经让我感到了厌倦。
“坐下。我说完你再走。”家诚应该是气得不轻,他的眉梢在轻轻跳动,我听到了他深呼吸的气息:“坐下,不要再惹我生气。”
然后,我的手被他握住了。出乎意料地,一枚戒指套上了手指。我有些呆住了。
“嫁给我。我投降了。不要再继续折磨我了。”他坐在我身边,轻轻说了一句。
“嫁给你?你能保证对我的忠诚吗?”冷笑。这个男人以为婚姻是什么?就是太多这样的男人的存在,才会有那么多女人为爱伤心,因为婚姻失落。
摘下戒指,在手中把玩。样式简单,倒是符合我的审美观;那剔透的钻石,在旋转中闪过眩目的光彩。确实很漂亮,否则女人不会对它这么着迷。
“记不记得小时候一次,姑姑给我寄了个玩具做礼物。其实,我对玩具一直不太感兴趣的,就把它随手放在了一边。”
家诚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显得异常沉重。他似乎在发呆。
“后来你来了,你非常喜欢那个玩具,一定要我送给你。你毕竟是我的大哥哥,也很少主动找我要什么东西;照理我应该给你,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说要,那个玩具立刻就招人喜欢起来。结果也没有给你。你还记得这事儿吗?”
家诚的记性有时候非常好,就象现在这样:“记得,那时候我上初二了,怎么不记得。”
记得就好。“那次你挺不高兴的。还是妈妈劝了半天我才让给你。半个月后我去你家随口一问,才知道又让你同学要走了。”
“人不是玩具。结婚不是简单的占有。家诚,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占有欲也非常强。这么多年我一直洁身自好,并非出于什么高尚的原因,其实就是单纯地希望在今后的爱人面前能有值得尊重的砝码,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那个男人。所以,我不能和你结婚。因为如果真的结婚,我能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和那个玩具一样。不错,我是爱过你,我也知道你心里明白。也是你自己用三天两头的约会彻底消灭了我对你的这种想法。”
“我和那些女人没有什么的。难道男人必须要不和女人有来往才算好男人吗?就是约会、谈天而已。”
家诚倒是一脸诚恳。这种话如果我今年十七岁可能会信,可我现在马上二十七岁了,我不是傻子。
“你敢发誓和那些女人从来没有过进一步的关系?”
他不敢,他不是柳下惠。
“我只是个正常的男人······”
借口,全是借口!就象爸爸回复我那句话:“你一定要理解爸爸。爸爸是个正常的男人;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能忍受家里的妻子用冰凉、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和自己分居那么久!”
他们总有理由。如果能占便宜,还能享受到那种被人崇拜和依赖的“成就”感,他们怎么会拒绝免费午餐?
“可我敢发誓,真的只有两次,绝对不会带来任何问题的。而且婚后我绝对不会再······”
拿起背包,不和他罗嗦,我转身就走。
“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你就是胆小,怕你自己留不住我!”
家诚并没有追上来,只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是。我是害怕。不过,你也未必有本事能留住我。一个不专情的男人——是没有资格做我的爱人的。”
关上门,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有些发软。不争气的眼泪也竞相想要涌出眼眶。嗓子发干,鼻腔内有些酸涩。抱着背包,我忍不住靠着门框蹲下身来:为什么人要做出个理智的选择会这么难受?这就是女人们明知道错也纷纷跳进一个又一个婚姻陷阱的原因吗?因为这种舍弃的痛苦远远胜过那种自己预料接受后可能带来的变故?
家诚开门的声响惊醒了我。猛一起身,腿脚有些发麻,整个人一个踉跄,一下就和身后的他撞在了一起。
“你又是故意的?”他的声音、他的气息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无助的恐慌。我被他紧紧地从身后抱住了。头顶上顶着他坚硬的下颌。
“你也舍不得我。我猜的没有错。”
我听到了门被关上时一声清脆的响声。我似乎听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扑通、扑通······好象在害怕发生什么,又好象在期待着什么。
当那火热的唇片落在我的眼角时,我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我没有。
激烈的拥吻使房间里的温度在瞬息间愈加升高······如果有第三者再场,一定不会相信:这是我和家诚之间的第一次接吻。
我们,在对方心中,似乎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象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对于指上戴着钻戒一边兴奋一边懊恼的我,在客厅里对着光碟跳得一头大汗的可心是这样安慰的:“早就看出你们两个有问题,还偏和我强。这不应了?还总教育我,一定要理智,要慎重。爱情面前,理智算什么东西?!”
“要真理智,你就不该接受他的戒指;而我,现在就应该和那截老实木头呆在家里对着电视机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