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别人主导的爱情 ...
-
真不想再在公司出现。
关掉了手机,座机就开始响,可心在那边大喊:“你怎么这么慢?快下来,家诚在等你!我走了,拜拜!”
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继续和他直面?呆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还是不去吧。就让我任性一回。
门铃持续响了很久,一定是可心把他放进来的。终于他放弃,在门外大声道:“好吧,不想见我你可以自己打车走。可你必须到公司去,就算是辞职,你也要把工作交接清楚吧。不要这么不理智!”
他没有必要这样大声,因为我就在门内,手扣在门锁上,正在挣扎。这冰冷的话让我开门的想法终归化为乌有。
不错,即使要辞职,也得把工作交接清楚。不能在继续这样自怨自艾——本来就正和静芬交接工作,那就加快进程吧。十点,我终于下定决心,出现在办公室里。
静芬不在。家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犹豫一下,我靠近些:
“我不想再多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完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有老老实实等着我。”
“对,我是爱她。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求婚了!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是你逼我的!”
显然,他的火气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高:“段静仪,我们好聚好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开始就知道!和你维持这么久,原因你比我更清楚,不要再奢望!”
“你不要以为逼我和她分了手我就会回来找你。算了吧。我想清楚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也不怕了。大不了我自己去次美国······”
听得真切,脑袋也嗡地一下:昨天,如果我不提分手,开口说这话的应该是家诚吧。真没想到,一时的冲动之举竟然还为我挽回了一点小小的自尊!宋家诚,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你就这样爱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一个曾经的女友,居然能左右你和我的关系,就能轻易让你离开。
“Wendy姐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静芬突然的一句,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门立刻开了,家诚有些兴奋地盯着我:“你来了?”
“是,如你所愿,我来交接工作。”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希望能在其中发现什么;可我失望了:他轻轻把头扭向一边:“进来吧。有话进来说。”
是,我是有话和他说;只是,难道他没有什么需要和我交代的吗?
“你和段静仪之间是过去的事了。对吧?”
他点头。只是看上去有些急躁,点了根烟,站在窗口吸了起来。讨厌男人吸烟。以前他吸烟时基本都避开我。
“家诚,从美国回来后,你变了很多。就象这烟——从前你是根本不碰的,回国后却一直抽。是她改变了你吗?”只是几口,但办公室里已经有了烟味儿。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荻荻,别问了。你只要记住:我是真心爱你的,这就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不”,家诚按熄了烟头:“不管她告诉过你什么——一定都是真的。她没有说谎的习惯。”
“好,我接受你们的过去——宋家诚,你能保证以后绝对心无旁骛,完全和她断绝关系吗?”
他沉默不语。浓重的失望笼罩了我的全身:“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在我推门出去时,听到他的一句:“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荻荻,你是不是也这样爱我?”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连这个问题你都无法回答,那你就更没有资格知道我的答案。”
其实要完成所谓的工作交接,并不太难。只不过是看你交代的程度罢了。见多了被炒的人员,从接到辞退书到离开公司,只不过留出一个小时收拾首尾,为的就是避免工作资料外泄,不让他们有在公司内散播不良言论、煽动人心的机会。更何况我有这么长时间。下午三点整,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完毕,全部交给了静芬。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了很少的私人物品,其他都没有带走的意义。
“和宋总吵架了?Wendy姐,能不能多带我一段日子,我怕自己做不好。”静芬工作刚满一年,面对提前到来的独立工作有些胆怯:“宋总发火只有你能制住,我怕以后······”
“放心,他发火从不伤及无辜。”这也是家诚最让我心折的特点之一:有个性,但决不是随便耍个性。
我走的时候,静芬不顾我的拦阻推门喊了句:“宋总,Wendy要走了。”
家诚拿着钥匙出来了:“我送你,正好有些事要和你交代一下。”
他和我交代的是我们双方父母已经知道的婚事。
“放心,我不会纠缠的。”他太小瞧我。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着眉,顺手把眼镜放到一边,发动了车子。
“这件事由我负责处理,你只要记得,等我父母问你时,你就说是我外面有了女人,我要和你分手的。”
说的好象自己做出了牺牲,可事实不正是这样吗?他要和我交代的就只有这些吗?冷冷地看着前方热闹的街景,心里却一片荒凉。
“荻荻,告诉我,你到底爱上我的什么?”
下车前,他抓住了我的手。可能被我冰冷的目光冻伤了,他的手又瑟缩着缩了回去。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他挡在我身前:“告诉我,你到底爱上了我哪点?”他眼中跳动着执着的火苗。
“那你又爱上我哪一点?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很简单,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是宋家诚,因为你是和别人不同、独一无二的宋家诚!”
家诚的头垂了下来。现在的他,让我觉得有种脆弱的感觉。那跳跃的火苗不知为什么竟然已经熄灭;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然后,他闪身给我让路。
“家诚······”他现在黯然的神伤让我感到一阵酸涩。
“你走吧。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他上车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