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人在纽约（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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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塞拉即将一把火烧了地牢的时候，洛基及时打断了她。
如果他现在就想离开地牢的话，他是不介意把这里搞乱的。但是他在看到塞拉能变成冰巨人的样子时，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些新的想法。
洛基很适合唯恐天下不乱这个词。
整个阿斯加德恐怕或者宇宙的各个地方，没有哪个不是深受其害。而其中以索尔这个作为哥哥地冲在了最前方，时不时就会挨一刀子，或者别的什么出其不意的“惊喜”。
在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就是越挫越勇。
入侵地球失败了那么多回依旧是坚持不懈，每次失败后迎来的不是幡然醒悟，而是下次再来。阿斯加德的地牢都快成他的单人包年套房了，所以他不搞事绝对是不可能，更何况这个绝佳的时机。
在阿斯加德，除了他和索尔没有人认得塞拉。而索尔怕是连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了，趁着这个时间，无论塞拉做些什么，都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他缓缓地扬起了嘴角，朝着塞拉招了招手，“我这里有件事情想要交给你去办，我想你应该可以办好的是吧？”
塞拉刚才还在遗憾不能划火柴玩，这把听到老大还有别的事情交代给她，一下就来了精神，趴在光壁上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事情？我能办好，我一定能办好的老大。”说完她又觉得力度有些不够，又补充道：“这次绝对不会不小心把军队炸了的，真的，我保证！”
似乎是想起来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洛基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是在告诉我上次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是你毁了我的计划，让复仇者那群家伙赢了是吗？”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塞拉连忙辩解，“是小黑456号，是他蠢，他把香蕉牛奶撒到我的电路板上了！”
塞拉用力地点了点头，来证明她说的话都是真的，“老大你不信的话可以和我回家，我把小黑456号的躯体保存下来了，都是金属，修修他就能活了。老大倒是后可以跟他求证！”
她没有说谎，先前搬家时候那大包小卷的箱子，就是她从残骸里扒拉出来的金属零件。
最关键的小黑456号的头颅和心脏她都给捡了回来，又随便拿了一些不知道是小黑多少号的躯干碎片，只要她回家拼一拼，在改个程序，保证他是个记得前尘往事会背锅的好小黑456号。
不对，没有456号了，作为独苗苗，他从今以后就是小黑了！
“老大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小黑修好扛回来！”塞拉转身就往外面走，为了以后老大能够信任自己，她这次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给我回来！”洛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和这种脑子不好用的生物计较。
“好的，我回来了，老大你还有什么事儿嘛？”塞拉一溜烟小跑回来，“没的话我先走，我得去修小黑。”
洛基被噎了一下，“你的脑袋难道是模仿金鱼生长的吗？”
塞拉摇了摇头，“不是。”
她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可是她的记忆有几百万年的。若是每一段记忆都是一本书，她的脑袋应该是个巨型图书馆。
不过老大这欲言又止的神情，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嘛？唔，让她找一下，是脑子里的哪本书来着。
塞拉咬着手指头，一动不动地站在了那里。
洛基觉得自己有些头疼，无力感油然而生，“你又在做什么？”
塞拉没有立马回答，脑海里在经过了一系列艰难的翻找之后，成功找回了之前的记忆。
她拿出了黑笔把胳膊当成了记事本，“任务是啥，老大你说我记一下。”
“你过来我跟你说。”洛基凑到了塞拉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找人，打架，偷东西。
一点都不难嘛，压根就不需要记笔记。
塞拉点了点头，自信地把笔扔了出去，然后向外跑去，刚跑了没几步她又转头跑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谁要去世了一样，莫名的沉重还有悲痛。
她恭敬地朝着洛基三鞠躬，“老大你保重，我马上回来！”你可千万别丢了。
她说完之后又飞快地跑走了。
从地牢出来的一路上竟然意外地没什么阻碍，塞拉很顺利地就跑到了宫殿附近。
按照老大的说法，她只要跑一会儿就能遇到那个独眼的老爷爷，所以......人呢？
塞拉茫然地看着前方空荡荡的通道，陷入了沉思。
是她跑错了，还是老爷爷行动不方便来得慢？
塞拉喘着粗气，看着延伸进里面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台阶，一头栽倒在地。
她好像都跑了八百多米了，怎么还没看到老大说的那个老爷爷。
天呐，她要被累死了。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放在了眼前的第一层台阶，先把自己撑了起来，再把脸放到台阶上趴下，然后喘两口气，再次重复上述的动作。
循环往复，在爬了五层台阶之后，塞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酸痛，感觉哪儿哪儿都不是自己的，她又开始想念自己的哥哥了。
如果哥哥们在的话，她一定不需要自己动手，而是被他们拖上台阶，她只要躺着就好。
想哥哥。
不是凯文，不是斯图尔特，也不是鲍勃。
她说的是其他那些还在冰窟窿里的，没走丢的，靠谱点的那些。
塞拉停在了原地，翻过了身子，看着空中的蓝天白云眼神越迷茫，脑袋也越来越迷糊。
天上的云朵好像变成了一根巨大的香蕉向她飞了过来。
她幸福地张开了手臂，拥抱着绵软的香蕉，鼻尖充斥着它独有的清甜气味。她再次翻了个身，轻微地打起了呼噜。
三秒入睡。
——
在塞拉走后，洛基按了按被气得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头越来越疼，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敲开了他的脑袋拼命地往里钻。
脑海里不断涌入各种各样的信息，好像要硬生生地把他撕成两半。
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人生的选择的节点上做出了与众不同的举动，然后就被莫名其妙的管理局告知他的行为破坏了原有的时间线要进行审判。
他在那里见到了自己的全部的人生，从出生到结束，事无巨细，所有的事情都引入了他的脑海里，最为深刻的就是死亡。在看到他养母和养父死去时，那种从心底蔓延开来的悲伤根本无法抑制。
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一点点地渗了出来，滑落到眼前的时候刻意停留了一会儿，带着因酸胀和刺痛感而止不住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洛基本来就有些白的肤色此刻近乎一种死寂的惨白，嘴唇都有些发青。
他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看到的一切是真还是假。
过了一会儿，脑海中翻腾的记忆逐渐平息了下来，他捂着额角的两只手渐渐松开，脸上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洛基呼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现在浑身都有些湿透了，需要赶紧换一件衣服。
他抬起手想要叫人拿一件衣服过来，却在视线触及衣服的时候猛地一缩。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之前穿的衣服好像不是这件。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摸上了自己的脖颈，有些不可置信。
他这是回来了？从那个什么奇怪的管理局回来了
洛基有一瞬间的狂喜，他感受着体内充盈着的魔力，只需要轻轻一下，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震飞了出去。
他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棒了，不用受制于人，可以随心所欲。
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回到了哪一个时间点，如果还来得及的话，他绝对有自信可以避开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洛基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象，在触及被毁坏的地牢和满目疮痍的时候，瞳孔一下子放大，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他回来晚了。
巨大的落差和挫败感从骨髓刺透到皮肤，四肢忍不住地轻颤，指甲没入皮肉都毫无知觉。
他本来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可以随意更改，但是现在却发现是空欢喜一场，所有的得意全都在一瞬间被摧毁。
洛基重重地锤了光壁一下，“该死。”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塞拉把他带出去了。
等等，他刚才说的是谁？塞拉？
洛基的脸色在短时间内极快速的来回变化，最后再次定格在了一抹欣喜之上。
对了，塞拉。他还有塞拉。
在他所知道的未来中没有看到过塞拉的存在，这是他独有的，也是只有他才独有的。
洛基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马上尝试着联系塞拉，只要她没有和奥丁遭遇上，就一定还来得及。
——
绿色的手镯不停地闪烁着，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紧接着开始发烫，慢慢地染上了红色。
塞拉有些不舒服地嘟囔了两句，翻了个身，顺着台阶滚了下来，一直到湖边才停下来，而戴着手镯的那只手正好没在了冰凉的湖水之中。
湖水和手镯的温度中和在了一起，塞拉轻嘤了一声，舒服地砸了咂嘴。
梦里，一艘巨大的香蕉船，盛着巧克力铺成的大海扬帆而来。
香蕉船的顶端是白色的奶油，左边是各色的硬糖，右边是撒了番茄酱的薯条，地上铺着五颜六色的小熊软糖，她的哥哥们则是奋力地朝她招手，喊着，“塞拉，塞拉你成功了，塞拉你统治了世界，你是最大的大坏蛋。”
而最中间的则是被哥哥们围着的，头戴王冠，衣服终于换了一个颜色的老大。
还是她最喜欢的黄色。
老大顺着梯子走了下来，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然后——
给了她一个巴掌。
塞拉被吓醒了，直接掉进了湖里。
在湖水的刺激下，塞拉立马清醒了，双手划拉着从水里钻了出来爬到了岸上，往前冲了几步，又茫然了。
她这是......跑到哪儿了？
塞拉看着已经离自己很远的巨大宫殿，陷入了沉默。
她是不是要完了，老大跟她说让她去右边堵人，结果她跑到了湖边，还偏离了轨道这么远，她真的不会被老大打死嘛。
塞拉默默地在内心给自己划了个十字，张开了双手，近十几米大小的翼龙冲天而起盘旋在了阿斯加德的上空，朝着宫殿的方向飞去。
看得高，望得远，但愿还来得及吧。
翼龙的飞行速度很快，扇了几下翅膀她就飞到了宫殿的眼前，绕着它打转，眼睛也在不停地搜寻着，试图找到她刚才是在哪条台阶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宫殿里的每一处阶梯修得都一模一样，连铺着的红毯都是一个样子，让她着实有些分不清楚。
手足无措的塞拉在盘旋了一会儿之后，眼尖地看到其中一个露台窗口，有一个熟悉的金色发丝。
她当即兴奋地冲了进去，爪子攀住了露台的边缘，把脑袋拱了进去，不好意思地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知道这块哪里有一个独眼的老爷爷嘛。”
没人理她，周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致转头看着窗口处突然窜进来的庞然大物。
塞拉抬起后脚搔了搔脖子，尾巴不安地在身后晃了晃。
这些人都这么看她干什么，她会害羞的啦，诶呀，真是太让人难为情了。
塞拉捂着脸，嘿嘿地傻笑了两声，“别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然后众人就有幸欣赏了一只史前巨兽是如何脸红扭捏，摇头晃脑并一爪子抓到了墙壁上，导致了墙体坍塌，半边屋子都倒了下来。
索尔这个时候也解决掉了敌人，飞速地跑来了这里，一进门就看到了某条异常眼熟的巨龙几乎快要给自己团成结。
“塞拉？”他的声音起先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在想到了关在地牢里的某人之后，脸色阴沉了下去，拔高了音量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洛基又给你拐骗上来了？”
“不都跟你说过了离他远点吗，你怎么就不听教训。你知不知道他在八岁就捅了我一刀，你不能跟他学坏了！托尼他们是怎么看着你的，要是他们看不住你，你不如留下来，龙骑士似乎挺不错的。”
“不对，洛基现在在地牢里，根本没法把你带上来！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索尔在单方面训斥了塞拉半天之后，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面对着他的质问，塞拉心虚地扣了扣墙皮。
老大叮嘱过她不要用翼龙这个形象，多用别的样子，省得出了意外和索尔撞上，但是她忘了啊QAQ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现在跑她还来不来得及。
没怎么多想，脑海里刚涌出逃跑的念头之后，塞拉掉头就往回飞，因为转身过快，尾巴再次打到了另外一半没有坍塌的墙壁。
迟来的奥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人在纽约（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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