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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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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就在小麦心里疑云丛生的当口,一个侍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跪到黑纱女子的面前:“娘娘,不好了,谦裔公子带了大队人马闯了进来。”
“展晴?!”黑纱女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多谢姑娘替本公子通报。”一名绯衣男子飞了进来,直接落在小麦的面前,背对着黑纱女子。
而小麦清楚地看到,在他飞过后,刚才那名侍女,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是来救我的么?小麦仰起脸,看向面前的殊色男子。
对一个男子,用“殊色”来形容,实在是不恰当。
但对象是展晴,就变成了再恰当不过……
展颜一笑动京城,晴空万里花绛尘,吾得谦裔公子顾,爱煞鸳鸯羡煞神。
这原本只是京师名妓玄千妍在展晴寿宴上即兴做的一首打油诗,结果因其描绘传神脍炙人口,又便于吟唱,所以广为流传,几成家喻户晓。
其实那些名淑贵妇爱的,又怎么会是这普普通通的一首小诗?
她们爱的,是那个藏头。
——展晴吾爱。
“谦裔公子不在京城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的来管这等闲事?”黑纱女子扫了一眼躺下的侍女,眼神中微有发狠。
展晴略略扬眉,蹲下身替小麦解开铁链。可怜那看似无比牢固的镣铐,在展晴的手下,就跟一个丝带蝴蝶结一般,轻轻松松便拿了下来。
小麦感激而惶恐地小心看着展晴的脸色。
展晴微微一笑,忽然抬起眼帘直直地看进小麦眼里,好听到天怒人怨的声音:“舍不得起来?”
“啊,谦裔公子笑了!”
侍女中忽然有人惊呼出来,带着三分惊喜,三分庆幸,三分满足,还有一分嫉妒。
小麦扁扁嘴,站了起来,方才站好,又立刻蹲下,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展晴再一次笑了,只不过这句话,他只是对小麦轻轻耳语。早已准备好的披风罩在了小麦的身上,然后就着她蹲下的姿势,将她小心抱起。不是潇洒的打横抱起,而是像抱着一个孩童一样。
这是一种最呵护的姿态。
他是有备而来!
小麦囧得不行,死死地扒在展晴怀里,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有力的心跳,似有一些熟悉,但又确确实实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啊!不过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头也蒙在披风里?脸这么烫,都快热死了,还不能通风透气……
小麦在心里没事找事地怨念着……主要是她要不这么找点东西念叨一下,就要被这个男人的体温给烫伤了。
“除了我对面这个,其余一个不留。”冰冷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至于她,别让她死,你们享用下就算了。”
“是,公子!”低沉有力的齐声回答。
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哭喊声,尖叫声,发狠声。
小麦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展晴的肩,大气也不敢出。这男人狠毒啊……虽然他是来救自己的,但是刚才那句“至于她,别让她死,你们享用下就算了”着实吓到了小麦。
他不过是轻描淡写一句“你们享用下就算了”,对女人而言,是何等恐怖的寓意啊!
幸好他不是我仇家,幸好他不是我仇家,小麦在心里烧着高香。
“呵呵……”展晴又笑了,抱着小麦上了马车,侧身问道,“你这么怕我?”
小麦一惊,在披风里头小挣扎了一下,违心地扭捏道:“怎么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哦?”展晴笑着看了看披风里那只在自己怀里乱撞的小鹿,轻轻拉掉披风,允许她冒出一个头。
小麦战战兢兢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这里似乎好像应该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便小小声问:“你刚才说的……咳咳……那句话……什么意思?”
用狐疑的好奇宝宝目光盯着他,紧紧地盯着他。
展晴沉思片刻:“我刚才一共说过七句话,你指哪一句?”
小麦扳着手指头数了下,咬咬唇:“第三句。”
展晴咋了咋舌头:“啧啧,原来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啊。”
小麦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怒视”展晴:“你明明就知道我说的是哪句!”
展晴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用手比划了下小麦与自己的距离,并且好心提醒:“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语‘才出狼口,又入虎口’?看来你不太了解这句话的意思,本公子就大方地解释一下……”
“不用不用!”小麦赶紧地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乖乖地缩到一边坐着了。
马车里……很静谧……
小麦偷偷扭过头去看了展晴一眼,见他抱胸而坐,闭目养神,一副心无尘埃的样子,便觉得自己有点小人置信度君子之腹了,只好掀开帘子,探头向窗外望去。
方才在地牢里,暗无天日的,以为是半夜呢,原来竟是白天。
车外是一片田野,从田里的作物来判断,应该是秋天。忽然间,小麦看见一个古装老头牵着一头牛在前方的路上走了过去!
她猛地一怔,立刻放下窗帘,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又掀开,忽然就觉得无比的悲摧……
她又反应迟钝了,居然忘记了自己被王导他老婆一巴掌给扇得穿越了!
最要命的是,她怎么就这么不幸地穿越去了地牢呢?
想到这,小麦赶紧摸摸脸摸摸手,又拿起头发探到窗外仔细观察。
不对啊……这身子是自己的……
神呐!居然是最最最变态的身体穿?!
想她麦小麦二十年来除了曾经数学题答不出来,又扛不住高中三年没及格过一次的打击,迫不得已接受了同桌施舍的一次答案外,再没做过什么错事啊!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