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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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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浴?!
小麦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她反应快,及时拉了流苏一下,这才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也避免了露馅……如果是沈莺歌的话,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心上人的这个要求吧?更何况,钟以恒是当今二皇子,沈莺歌就算家底再丰厚,也不过是民女,皇子要一个民女,还轮不到说她说不行吧!
小麦一边点头敷衍一边快速地想着办法:“是么?他不是醉了?”
流苏仔细而隐蔽地观察着小麦的神色,恭喜道:“过了今晚,小姐可就是皇妃了,若是二皇子以后……那小姐就……母仪天下了!”
小麦不答流苏的话,拖着步子又挪了几步,忽然回头望向西厢房。依旧是那八名侍卫如铁柱一般立着,门闭得紧紧的。小麦抿上唇,平静地回过头,继续向前走。
她尽力地不表现出任何情绪,但是步子却拖得很慢。
流苏却忽然把她拽住!
小麦吃惊地看着流苏,流苏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目光里透出一股真诚和决绝:“小姐……”她叫完这声小姐,又喘了喘气,咽下一口吐沫,这才接着说,“凤公子故去才三日,尸骨未寒,按理来说,小姐该为他守孝守节的。”
守孝守节?!
是啊,她不是有个“亡夫”嘛!小麦眼睛一亮,一下子抓住流苏的手:“多亏流苏你提醒,才免了我一时儿女情长坏了祖宗规矩。”
见小麦这样说,流苏的眼神里也有了欣喜,但转而又忧愁了起来:“但这个理由,二皇子是不会接受的。”
小麦偏过头看了看流苏的神情,似乎这个丫头出于什么原因,并不希望自己和钟以恒同床共枕?这就跟她一条心了。
她微微一笑:“这有何难?你去给我弄些酒来,我们把他灌醉不就好了?”
流苏摇摇头:“小姐你别看二皇子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可这个差不多,到底是差多少没人知道。二皇子好酒如命,天下皆知;可二皇子千杯不醉,也是天下皆知。”
“没这么神吧?我看他今天已经喝了很多。”小麦有点不信,钟以恒后来那个神情恍惚飘飘然的样子,绝对是喝高了。
流苏蹙起眉小声提醒:“小姐,二皇子的酒量如何,还有比你更清楚的人么?”
小麦猛然醒悟,打着哈哈笑道:“是啊是啊,恒哥哥确实从未醉过。”说完,她就察觉了一个问题……
这个流苏,一定是有意在帮她,虽然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但目前来看,确实步步都在为自己着想。小麦仔细回想了从流苏出现以来,她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小麦拉起流苏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软声央道:“流苏,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
流苏面露难色,嘴唇微微张开,吸了几口凉气,一咬牙,附在小麦耳边:“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幸好流苏会些武功。一会小姐进去先行周旋,万一二皇子不改变主意的话,小姐只需大喊一声‘恒哥哥,你醉了’,流苏便装成刺客过来劫走小姐。”
“这办法好。”小麦心头一喜,忍不住拍了下手。
流苏吓得忙抓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才以眼神示意小麦不要声张,然后重新挽起小麦的手,贴近道:“二皇子武艺极高,流苏肯定不是对手,但流苏能为小姐做的,只有这些了。能不能行,就看天意了。”
小麦点点头,说了些感谢安抚的话。心里却琢磨着,就算不行,经过刺客这一闹,钟以恒的“情趣”必定也没了。而且闹刺客的话,展晴肯定要现身,到时候……
小麦安下心来,浅浅一笑,拍了拍流苏的手背:“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流苏虚弱地笑了笑:“只要是能为主子做的,流苏万死不辞。”
她说的是“主子”,不是“小姐”。
小麦却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差别,紧紧地抓住了流苏的手,柔声道:“以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流苏垂下脸,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只但愿小姐莫要负了……”
“莺妹,”钟以恒笑着迎了上来拉过小麦,情致一起,在她颊侧印上一吻,“跑哪去了,我可等你多时了。”
小麦悄悄在流苏掌心掐了下,然后放开手,嗔了钟以恒一眼,倚进他怀里:“这么心急呀?”
小麦的声音酥而不媚,甜而不腻,真真把钟以恒的心给柔化了。
他搂着小麦往屋里走,轻轻为她挡开帘子。若是平时有这样一个级别的帅哥对小麦如此关照,她定然会受宠若惊。但现在,她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还是尽量小心周旋,不要把流苏扯进来才好。装刺客万一被钟以恒失手打伤,那就糟糕了。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被逮着了……刺杀皇子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小麦的右眼皮一阵乱跳,她装作有些疲惫地靠在钟以恒的怀里:“折腾了一晚上,莺歌乏了,恒哥哥也早点去休息吧。”
钟以恒扶小麦在床边坐下,搂她在怀里,目光迷蒙而缥缈:“莺妹,你知道么?自从那天……在隐黎山寨……你对我说出那些话后,我每夜都要喝很多很多酒,才可以勉强逼自己睡着。”
沈莺歌不是他的情妹妹么?怎么会这么伤他?小麦蹙眉犯起了愁。
“我相信那些话,都是凤熙辰胁迫你说的。”钟以恒握紧了小麦的手,“我不会计较他对你做过什么,但……我想覆盖掉他留给你的记忆。”
他用手指轻轻托起小麦的下颚,朦胧的醉眼深深地看着她,英气逼人的面庞,略带几分醉颜:“可以么?”
骤然被一个俊男这么贴近地“观赏”,小麦有些扛不住,但又不敢挣扎,只好尽量楚楚可怜动之以情:“我……”
钟以恒靠近几分,声音也沉了下去:“答应我。”
苍天啊,那谁谁谁凤熙辰压根没留给我记忆啊!你到底想覆盖什么!小麦欲哭无泪,但还得周旋着。她简直可以肯定,如果钟以恒知道自己是冒牌的,而他真正的莺妹不见了,他一定会杀人……
钟以恒是何等敏锐的人,小麦的迟疑分毫不差地落在他的眼睛里,薄如刀削的嘴唇边,逸出一丝凄然的笑意:“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小麦听出这语气中的警示意味,忙要辩解:“不……”
话音还没完整地出口,唇已经被冰凉的吻封住。小麦睁大了眼睛,恒哥哥,你醉了!
恒哥哥,你醉了!
这句话就卡在小麦的喉咙里,但怎么也说不出来。钟以恒的吻很霸道,疾风骤雨,长驱直入。
就在小麦想要用手抵住,将他推开的时候,钟以恒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以唇瓣轻轻摩擦着小麦的唇,呢喃着:“这里,好疼,好疼。”
六个字,柔弱无比,无助至极。
小麦怔住了,心也莫名揪了一下。好疼……好疼……是多疼?
“莺妹……”钟以恒缓缓睁开眼睛凝睇着小麦,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要逼我,我不想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千万不要逼我。”
小麦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只好偏开目光转移话题:“你今天喝多了,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谈,行么?”
拖一天是一天吧,等明天一早就去找展晴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