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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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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找一个机会表现他有多弱,九皇子这个蠢货就把机会送上来了。
容黎没打算反抗。
这些侍卫下手狠辣,朝他打去时丝毫不留情,大有把他直接弄死在这里的意思。
容黎象征性的挡了几下,就体力不支地跪在地上。
侍卫们寻到空子,彻底断绝了他站起来的机会,不要命似地朝地上狠揍。
容黎一声不吭地受着。
不远处的左相笑着与旁边的人说道:“你看,这人呐,还是不要陡然站的太高,太过张扬,要不然摔下去的时候啊,会无与伦比的惨呢。”
左相淡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容黎,后者眼角嘴角乌青,时不时的冒血。
“走吧,今日的好戏已经看完了。”
他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虽然武功看着差了一点,也不知道怎么从北方那个吃人的地方回来的。
不过现在,他又有了新用途。
一个行走的小金库。
一个合格的金库,是并不需要多能打的。
“好戏该谢幕了,走吧。”
“是。”
两个人离开了原地。
铺垫这么久的局,也该要到了收网的时候。
容黎很快察觉到人已经走了。
确保再也听不到这边声音,正要站起来,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呵。
“你们再不住手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府中的家将快要来了。”
这声音是……
容黎瞳孔骤缩,刷拉一下便推开了侍卫抓着他领子的手掌。
翻身站了起来。
阮扇孤身站在巷口不远处,正焦急地向这边望着。
那些侍卫注意到只有她一个人,轻蔑一笑:“就凭你?老子一掌就能捏死你。”
说着,就朝她飞速奔去。
可没走几步,身边就出现一道影子,快到都出现了虚影,在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时,凌厉的脚就踹到了侍卫小腹上。
侍卫瞬间腾空飞了出去,身子撞在墙上。
墙面支撑不住地坍塌。
他感觉好像被大象用全力压在他身上,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剩下的几个互相对视,最后眼神锁定在收回脚,全身戾气的容黎身上。
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不管了,一起上。
不到一炷香时间,所有的侍卫都狼狈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他们终于懂了,在这女子出现之前,这孙子都是在装柔弱,这个女子出现之后,他便原形毕露,对他们露出了尖尖的獠牙。
容黎面上染上了血,一言不发,颇有些恐怖,身体前倾,正准备要做什么,跃跃欲试。
而他面前,放着一把长剑。
此刻那女子也跑了过来,站在容黎面前,看他脸上的伤口。
就在这时,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快速朝这边奔来,听声音,这架势还不小。
“大姑娘,出什么事了?”
是阮府的家将来了。
侍卫们心道不好,正要想跑,就被阮府的家将逮了正着。
“放开我们,我们奉命于九皇子,你敢抓我们就是明目张胆与九皇子作对!就算把我们关到官府,我们也会被九皇子很快救出来。”
为了保命,他们只能搬出九皇子,以往他们搬出九皇子屡试屡胜,侍卫们甚至还有着一丝骄傲。
我们有九皇子护着,就算抓到我们,那又怎么样。
阮扇面无表情,声音都比平时冷了不少,冷笑一声说道:“既然送官府无用,那便把他送到阮府,在那里自会有人收拾你们。”
侍卫们终于脸色大变,很没骨气地开始求饶,可阮扇就跟没听见似的,对那些充耳不闻,冷漠地看着府中的家将把他们带走。
家将们嫌这些侍卫们吵,纷纷堵上了他们的嘴。
“大姑娘,您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阮扇脸色缓和一点,但看起来还是很难看,良久开口:“你们先带人离开,我留在这里带他看大夫。”
“是!”
家将们领命,就带着那几个侍卫走了。
小巷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阮扇没好气的走到他前面,手中拿着一张纸,“啪”一下拍在他胸口上,后者下意识接住。
他展开看,是一张借条。
阮扇再回到这里不是偶然。
她刚回府就发现自己忘记一件事。
忘打借条了。
国子监那些监生们还好说,绿痕都等级在册,但她最大的债主容黎,却没有一个书面上的证据,只有口头上的承诺。
于是她立即进府,快速写下一个借条,盖上自己的私印,又带着绿痕出了府。
折了回去。
她们按照到侯府的路线一直走,刚靠近小巷便听到了拳脚打在肉.体身上的声音。
她当时还不知道挨打的人是容黎,只当是这里出了殴打事件,于是便吩咐绿痕回府,带一些家将过来。
绿痕离开后,阮扇小心地朝前走了几步,结果发现被打的竟然是容黎。
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不对来。
容黎不该这么弱才是。
他能安然从北方回来,不该被几个养废了的侍卫按着打才是。
除非,他有所保留,或者在向哪个人或者某方势力示弱。
阮扇想到这里,就一阵心悸。
要是自己再来晚一点,那容黎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阮扇不敢想。
“借条别撕,要是敢撕的话,我就立马给你分成。”
容黎准备撕的手顿住了。
阮扇不想在这里跟他多掰扯什么,开口说道:“走,我带你去看大夫,你脸上伤口太多了。”
说实话,要不是阮扇说他脸上有伤口,他都不知晓自己受伤了。
这点伤对于他来说,挠痒痒似的。
可对方却紧张地不行。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医馆,我们去那里。”
阮扇走了几步,发现后者没跟上来。
嗯?
“不必看,我没事。”
容黎好似有一种功能,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气死个人。
阮扇就快要被他给气死了。
有伤了不治,难道非要拖着吗?现在是小伤,若日后成了大伤可怎么办?
“不可,一定要上药。”
阮扇压着自己的火气,紧盯着容黎的眼睛说道。
“你若是怕大夫不会上药,我给你上便是。”
看我上药的时候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走。”
容黎说罢,径直朝前走去。
他总算是同意了。
阮扇心里闷闷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到他受伤,竟会不自觉的心疼。
前世看到三皇子受伤时,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医馆很快便到。
容黎还算乖巧地任由大夫把脉。
“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我开几服药,可口服,也可涂抹,小公子你要选哪种?”
当事人容黎还没说话,旁观者阮扇就抢着说道:“要涂抹那种的,一点口服的都不要。”
随后大夫拿来了药粉。
“涂抹在伤口上即可,一日一次。”
阮扇付了银子,乖巧道:“谢谢大夫,我们可以去里间上药吗?”
大夫正在写药方,闻言头也没抬,说道:“可以。”
阮扇与容黎便到了房间。
“你坐下,我给你抹药。”
阮扇温柔的神情一换,被来时气势汹汹的表情给替代。
她拿起棉花,沾上药,就往他脸上糊去。
让你不抹药,让你不抹药。
阮扇心中一边骂,一边把自己气的半死。
哼!
半缕日光洒进来,照在容黎眼底,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就是拿准了自己不肯下重手。
所以最后气的只有自己!
她又将自己气成了一捏就炸的包子。
却不知,她这副样子落在容黎眼里,是那般的耀眼。
少女微嘟着嘴唇俏立面容上,还夹杂着一丝委屈,眸光潋滟。
尤其是棉花不轻不重地戳在伤口上时,触觉又软又绵,鼻翼间充斥着檀香味。
圣洁且单纯。
“擦完了,你走吧。”
容黎站起身来,发现少女的怒气一直没有平息。
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了?
容黎想不明白。
也没抬步走。
“你不走的话,那我走了。”
她气呼呼地扔下棉花和药,就一甩袖子离开了。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容黎抬手抚上自己心口,那里依旧跳的很快,与平时那般无二。
可为何他会有被堵住的感觉?
里面好似有一只抓耳挠腮的猫,不断在他身体内冲撞,压的他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真是太奇怪了。
搞不懂搞不懂。
其实阮扇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走的急,还崴了一下脚。
她狼狈地倒在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眼睛都冒出了泪花。
只能一瘸一拐地回到阮府。
绿痕见了,心疼的不行,立即带她去上药。
——
第二日。
阮扇便早早出了门,带上绿痕,到了她早就看好的那家酒楼地点。
恰好东家要卖,阮扇就买了。
到了里面,她便吩咐身后的小厮们开始布置。
她手中拿着早就画好的图纸,亲自指挥着他们。
等今日份的布置完毕,阮扇也累的说不出话来,嗓子因说话太多也哑了。
“小姐,喝口茶吧。”
绿痕端来一口温茶,阮扇喝水似的,几口就喝完了。
喝完茶,她也总算能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
“今日大家都累了,所以晚膳大家在福满楼随便点随便吃,我请客。”
福满楼是盛京最大的酒楼,这些小厮们恐怕一辈子都没去过那样贵的地方,可阮扇竟然肯给他们这个机会。
纷纷对她感恩戴德,给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