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至少萨伦不是桀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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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更需要担心另外一个人。 ╱← ╲ ——反正他也不能开口了。
▏ ○ ▕——走吧。
我觉得这里还有更可疑的人物。—— ╲ ╱——我早就觉得他很可疑。
“比起倒下的这位，我们是不是需要更担心另外一个人？”收起枪的薛帕德还没来得及暗示一下，就被“另外一个人”抢了白。
“是的，当然，我们需要担心薛帕德。她在之前的谈话中表现出了记忆混乱的迹象，我合理怀疑作为一个人类，她的身体强度不足以支撑拉撒路项目，遗憾，看来这就是人类的极限了。”
震惊地看着反守为攻滔滔不绝的萨伦，薛帕德差点忘了他当年在议会前是怎么用诋毁她来为自己辩护的了：“你这个婊——”
“啊，还有情绪异常波动和过激言行，我差点漏了这个。”萨伦火上浇油。
“我这回一定要确保你真的死了！”
米兰达及时叫停：“好了好了，没有必要过度反应，薛帕德，你毕竟是被提前唤醒的，记忆短暂的混乱和轻微缺失很正常。无论如何，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你的基本情况是否会影响任务了。先让我们上穿梭机吧。”
———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让它发生。这般想着的薛帕德毅然放弃了任何会留有余地的对话。
我们是不是更需要担心另外一个人。 ╱ ╲ ——反正他也不能开口了。
▏ ○ ▕——走吧。
我觉得这里还有更可疑的人物。—— ╲← ╱——我早就觉得他很可疑。
“如果你要开枪打死潜在的叛徒，你不觉得还有嫌疑更大的角色在这吗？你知道，某个白脸的，绑黑带的，还不是人类的？”警惕地把准星对准米兰达的薛帕德脑袋朝前突锐“幽灵”特工的方向偏了偏，换来后者用次声部发出低沉的咕哝抱怨。
“别担心他，薛帕德，他没办法做到的。”
薛帕德对米兰达谈论萨伦时过于轻描淡写、甚至带着些许蔑视的态度感到了冒犯，毕竟之前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扳倒萨伦，而她说起他就像一个街头打劫的小混混：“你怎么能确定？”
“让我这么说吧，我们复活他时在他脑子里顺便放进去了一些东西。但是别担心，薛帕德，你比他重要得多，我们没有给你植入任何芯片——除了最新的异能增幅器。”
“哦，那这是为什么？我从没有接受过异能训练，然后塞伯鲁斯给了我一个异能增幅器。”
“雅各布，你总是让诚实走在你的任务前面——我们给你异能增幅器，是因为我们觉得你需要使用异能，在形势愈发严峻的现在。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惑，我保证我会在穿梭机上尽可能地为你解答，然后你也可以在穿梭机到达安全地点之后亲自向‘幻影人’确认。”
“好吧。”
一分钟后。
“所以，我们现在要来个快速的问答测试你的记忆情况。”
“……我以为上车之后会是我问你问题。”薛帕德抬头看了眼三行外的台词，确认自己没记错。
“是的，但是鉴于你已经死了两年零十二天，我觉得先确定你的身体基础情况更好一点。”
“然后呢？如果情况不好就把我从气密舱丢出去？”
“当然不会，谁跟你说的？”
“我说的。”抱胸坐在薛帕德这一边的萨伦狠狠诅咒着这个只有4个座位的穿梭机。
“请不要对薛帕德说一些无稽之谈，她才刚刚苏醒，你会影响她对整个任务的第一印象。”米兰达摇摇头，无视了萨伦讥讽的反问，在自己的PDA上点了几下，“所以，薛帕德，你出生在地球上，有一段非常痛苦的生活，然后你入伍并在阿库祖上遇到了沙虫，整个小队全灭，只有你幸存下来。你还记得吗？”
“当然，我记得他们的尖叫、他们被酸液融化的模样……等等，我想起来了，你们用人类士兵做雷克耐虫的酸液试验，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去摧毁你们的基地！”
身着黑白二色紧身作战服的塞伯鲁斯特工非常平静：“很好，你的记忆恢复了一点。”
“作为一个有‘一段非常痛苦的生活’的人类，你看起来似乎太乐观了，你确定她的复活没有问题吗？尤其是在脑子方面？”前突锐“幽灵”特工孜孜不倦地在证明薛帕德有问题的路上努力着，看来他真的很想用气密舱丢个人类出去。
“帕拉文上吃穿不愁养尊处优的环境也没把一个突锐人打造成一个乐观积极的好好‘幽灵’特工啊。”而薛帕德觉得该把个突锐人给丢出去。
“你们人类都是种族歧视。”
“这话到底是怎么从一个人类歧视主义者口中说出来的，两个声带给突锐人带来的好处？”
“薛帕德，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吗？”米兰达换了个坐姿，慵懒地把双脚交叠在一起，似乎在尝试用她迷人的基因缓和狭小空间里紧张的气氛，但她说出来的话又是另一回事，“在沃梅尔上，你和奇拉赫队长率领塞拉睿STG小队一起将萨伦用于培育繁殖克罗根人士兵的基地炸毁了，别误会我，我很支持你这么做，但在这个过程中，有一名你们小队的精英队员不幸牺牲。你还记得那名队员的名字吗？你有什么感觉？”
如果说刚才气氛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那现在的气氛就是放在沃梅尔上的核弹在做最后的倒计时。雅各布脑门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从牙缝里向身边的女人挤出几句话：“米兰达，认真的？你要现在问这个问题吗？在萨伦坐在她身边还惹恼了她的时候？”
“是的，我很确定。”米兰达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你有什么感觉，薛帕德，当你送她去执行一项必然难以归还的任务的时候？”
淡淡的蓝色异能在薛帕德身周和萨伦掌心流转。白面的突锐人这回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但他沉默的面甲两边轻微抖动的下颚甲片泄露了他的紧张。毕竟一个从没学习过如何控制异能的人类如果突然爆发她的异能，或许会把穿梭机打出一个洞。对此他不是很想奉陪。
“那是艾什利·威廉姆斯，我记得很清楚。”但最终，蓝色的异能从人类指挥官身周淡去，她的语气也归于平静，只是眼睛里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我很遗憾她的牺牲，但为了完成任务，这是必须的，我的任务就是安排能让任务顺利完成的士兵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所以如果你想让我感到内疚，我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吗你想问的吗？”
米兰达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关闭了PDA，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不，没有了。而我们也到站了，我想幻影人会对你很满意，而你也会从他那里得到你想要的问题答案。”
……
和幻影人谈完之后从通讯室里走出的指挥官薛帕德表情并不是很开心。作为负责她的复活项目负责人和今后她的队友和汇报人，米兰达对此并不感到吃惊，毕竟考虑到薛帕德的船被炸了、“幽灵”的官衔被撤了、原来的队友都散了、自己还欠之前的敌对组织价值几十亿星币的复活加一艘新诺曼底号的人情债得还，是个人都会不太爽。
噢，或许还有一点，她之前拼命弄死的宿敌居然也还活着，这绝对是最让她不爽的一个点。
但米兰达着实没想到，就算和萨伦有着如此之大的血海深仇——她记得薛帕德的一个精英队员威廉姆斯就死于摧毁萨伦在沃梅尔上的基地任务中——薛帕德在她第一个调查“自由之路”上的人类殖民地居民神秘消失的任务上就带上了萨伦作为她的队友，或许薛帕德指挥官的肚量确实比她设想的要大，也或许是五万年毁灭一次银河系文明的收割者的威胁着实让这位指挥官走投无路了。
“嘿，如果一定要一个突锐‘幽灵’复活，就不能选奈利斯吗？”坐在由塞伯鲁斯“友情赞助”的新诺曼底驾驶室里的小丑对站在他身后的指挥官抱怨着，“至少他还夸过我。”
“你当时明明说那不算夸奖。”
“呃，指挥官？和差点毁灭神堡的突锐‘幽灵’相比，只要没当面说我驾驶技术不好的突锐‘幽灵’都是在夸我。”
自从被复活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的薛帕德摇摇头，把手肘搭在了小丑极力夸奖的真皮架势椅上：“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小丑？”
【“根据现在的速度，预计到达时间，十五分钟后。”】
小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看来这个附搭的AI也不是很智能，连指挥官在问谁都分不清——我们真的不能删除它吗？”
【“该指令不受支持。”】新诺曼底号搭载的辅助AI——EDI用合成的女声说，【“指挥官，您是否需要我为您快速描述一遍‘自由之路’上的任务情况？”】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的足够清楚了。”从臂弯里拿出N7头盔戴上的薛帕德走向后方的升降梯。
这个任务很简单，“自由之路”殖民地上的通讯和联络突然陷入寂静，所有的殖民者都消失了。而塞伯鲁斯怀疑这跟收割者有关系，让薛帕德和她现在的队伍去调查。
没有预期之中的桀斯或者什么未知本地生命体的遭遇战，倒是受到了殖民地的自动防御系统的攻击，但这对于有俩武力异能均在线的队友在，尚未完全恢复的薛帕德倒是异常顺利地一路推进，然后在一个集装箱房里遇到了一个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的对象。
拦住自己紧张举枪的队友，两年前神堡里被这位人类指挥官从萨伦手下救出来后就跟着她讨伐萨伦和桀斯的奎利工程师塔莉震惊地看着从N7透明的作战面罩下露出的人脸，上前道：“等等，薛帕德？我不敢相信你还——你后面跟着萨伦！！”
一头把指挥官从她弹道上撞开的塔莉的惊呼和她的子弹一起招呼在了萨伦的动能屏障上，近距离的散弹枪直击几乎直接让他的动能屏障粉碎。但即便他的屏障撑住了这一下，其他被塔莉的惊叫告知了这位臭名昭著的突锐人真名的奎利人的跟枪也让他不得不狼狈地用异能撑起额外的屏障并在这个屏障破碎之前躲在掩体之后。
“停下，塔莉！你们所有人都停下！”匆忙但也没有那么匆忙地喊停奎利人，薛帕德扶着被撞得嗡嗡作响的头盔按住了惊怒的塔莉，“他现在是跟我一起的，塔莉。”
“什么？不！薛帕德，我知道你在选择队友的时候谁都会考虑，你甚至让我这个奎利人上船，但你不能让一个差点毁灭神堡的突锐幽灵跟着你！他可是萨伦！他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我知道，但至少他当时是被收割者‘教化’了，不像桀斯是自愿跟随收割者，最后甚至愿意自杀阻止收割者的操纵。”拍拍将信将疑的塔莉肩膀，N7指挥官安慰道，“放松，他至少不是个桀斯。”
全身被紫色防护服包裹的奎利人看在自己老船长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放下了枪：“好吧，如果你这么说。但是薛帕德，你这两年都去哪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塞伯鲁斯复活了我，就像他们复活萨伦一样。”
“塞伯鲁斯？你现在为塞伯鲁斯工作？”塔莉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他们拿人类做那么残酷的实验，你却为他们工作？”
“不，塔莉，我不是为他们工作，只是刚好我们的目的相同，而他们能够为我提供需要的资源。就像我来调查这个殖民地的居民神秘消失的原因，我们怀疑这跟收割者有关。你呢，塔莉？为什么你们也会来这里？”
“……有一个云游的奎利人正好在这个星球上，他叫维多。我们听说了这个星球的事，想要来营救他，或者至少能给他的家人一个交代。”虽然犹豫了几秒，奎利防护服的紫色面罩下还是传出了薛帕德需要的信息，“但是这些突然启动的自动防护装置和机器人实在是太多，我们的火力不足以冲破它们的火线。我们猜应该是维多在惊慌之中启动了他们，毕竟他平时性格就……”
“我有个建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米兰达顶着奎利人不友善的目光上前了一步，“我们可以吸引火力，你们趁机前往后方找到那个维多并关闭防护系统。我们可以合作，毕竟找到这个殖民地最后的幸存者获得信息也是我们的目的。你觉得呢，指挥官？”
薛帕德耸耸肩：“我觉得可以，塔莉，你怎么看？”
“我猜，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这样吧，薛帕德，我们会在后方支援你。”
五分钟后。
【“薛帕德！我很抱歉！我的队伍不相信塞伯鲁斯！他们抢先你们一步到了后面的仓库区想要先带走维多，但是那里有重型机甲守卫，他们撑不住了！求求你，薛帕德！救救他们！”】
为什么我醒来之后遇到的每一个队伍都有些不靠谱的人要去救。——薛帕德想是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得咬牙说一句去救的，毕竟有一个在耳边嘶嘶地说不要管那群肮脏拾荒者的萨伦在，她甚至连抱怨一声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借题发挥说服了。
速战速决解决前方的守卫机器人，率队冲进仓库区的薛帕德抬眼就看见了被重型机甲追逐狩猎的奎利人小队。眼看着重型守卫机甲在处决了数个屏障护盾均被撕碎的奎利人后，即将抬脚向最后一个身受重伤向前爬行的奎利人踩下，N7指挥官身周开始被蓝色的异能环绕。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使用塞伯鲁斯给她植入的异能调控芯片，一般来说异能者都要经过最少数月的训练才能在战场上使用生物异能，而薛帕德无论在死前还是复活后都没接受过相关训练，但情况紧急，也由不得她多想便直接向机甲发起了异能冲锋。
这个异能冲锋威力和她想象中把机甲撞个稀巴烂的威力相差胜远，但也足以让机甲的落脚点转向，并把目标集中于她。在自己的动能屏障被撕碎前跳进易碎集装箱构成的掩体里，薛帕德在震耳欲聋的枪声里扯着嗓子对后方的队友们喊道：“去救奎利人！快点！”
萨伦和米兰达对视了一眼，把视线投向地上苟延残喘的奎利人，随即白面的突锐人毫不犹豫地抬枪送了他最后一程。
从耳机里传来的枪声没有被薛帕德错过，她警惕地追问：“刚才那个是什么？奎利人呢？”
【“他的防护服已经大面积破裂了，奎利人孱弱的免疫系统不足以让他在被感染的情况下撑到他们的飞船做处理。”】从头盔联络器里传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傲慢。
“该死的！！萨伦！！我的命令是去救他！！”
【“我就是这么做的。现在，我觉得你该多担心一下你自己，你的掩体已经要撑不住了。”】
又骂了一句，薛帕德讨厌承认萨伦是对的。她抢在机甲重火炮击中自己背后已经濒临破碎的集装箱前翻滚出去，并在对方再度瞄准自己之前使用了异能冲锋，趁着它动摇的空隙躲入行动较为笨拙机甲射击盲区，试图在它的机枪跟上自己前，靠这把散弹枪和两个队友的异能及火力支援先拆碎它。
但是事与愿违，或许是她的身体还没恢复，也或许是她之前一直是擅长中长距离作战的士兵而非近距离作战的先锋错误估计了重型机甲的转速，当薛帕德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它火力范围的一刹那，她的屏障就被极近距离的机枪扫射撕碎了。在屏障消失的瞬间，她想要躲进最近的掩体，但不出两步她就会跟那些奎利人一样被重火炮击中后背。再用异能冲锋让它失衡？这只能为她的死亡延缓两秒的时间。
然后她的眼角瞥见了异能增幅器和作战头盔侦敌系统联动的系统标注的另一个可选目标。
一边用异能“扭曲”消磨撕碎重型机甲坚固的外装甲，一边用重型手枪尝试转移它的火力集中目标的萨伦在看到那道蓝光向自己冲来的时候，他那突锐人特有的次声部深处发出了响亮的吼声。
但这带有威吓和咒骂意味的喉音没能阻止薛帕德用异能冲锋一头撞上萨伦的面骨，直接撞破了他的屏障、带着他一头扎进掩体里。
“这该死的——你到底是怎么对我用出异能冲锋的？！你的增幅器和侦敌定位系统坏了吗？！你的异能增幅器不应该能让你对着友军使用异能！！”捂着被撞裂的面骨，萨伦没有画上任何面纹的面骨被含有钴元素而呈现出蓝色的血液染色，他嘶嘶地向蹲在他身上指挥官低吼着。
背靠集装箱的薛帕德翻了个白眼，擦掉头盔上妨碍视野的蓝血，从背后掏出了榴弹发射器对捂地上的萨伦说：“猜猜怎么着，我就是使出来了，忍着吧你。”
最后一发榴弹和米兰达的异能扭曲混合在一起，给了负隅顽抗的重型机甲最后一击。确认没有其他暗处埋伏的守卫机器人后，薛帕德向塔莉发出了信号，并将视线斜向撑着膝盖起身的萨伦：“我把这个当做你不需要医疗胶了。”
“留着给你自己吧，薛帕德。”擦了擦脸上的血，萨伦近乎唾弃地从唇板间吐出这么一句话。
“向乐观的一面想想，你现在看起来比原来漂亮了。”将躲在米兰达所在的箱房里的幸存奎利伤员交给赶来的塔莉，身着N7制服的指挥官打开了作为主控室的箱房大门，看着里面陷入恐慌状态甚至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的奎利工程师，明白了塔莉提到他性格时的欲言又止。
作为“自由之路”殖民地上唯一的幸存者，容易犯惊恐症的维多知道的信息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了。将自由之路上所有人类殖民者绑走的人是一种被命名为“收集者”的类昆虫种族，他们来自于只有他们的飞船能够平安通过的奥米茄4号中继站后的未知地带，一般来说，他们的目标都只是小型的奴隶交易，如此大规模的绑架行为和他们运用的小型昆虫型生化武器也都是头一次被观测到。
拦住提出要把维多带回去检查询问的米兰达，将还是战战兢兢四下张望的维多送向塔莉，薛帕德试着向身着紫色防护服的奎利工程师问道：“塔莉，如果你能跟我来我会很高兴，就像过去那样。我有没有提到我搞到一艘新的诺曼底号？”
但是塔莉没有被她的幽默感染，还是摇了摇头，从紫色防护面罩下隐隐透出来的眼睛有一部分放在指挥官身后背着手的白色突锐人身上：“我不能，很抱歉，薛帕德。我现在正在执行一项非常危险而重要的任务，而且经过了那么久……我不知道，你甚至还和萨伦跟塞伯鲁斯在一起。我很抱歉，薛帕德。”
“Yeah，right，你说的也有道理。来，给个拥抱。”
“呃……？好……的？”
用力拥抱了明显面带疑惑的塔莉，目送她和剩下的队员带着伤员离开。薛帕德收敛了放松的态度，转头看向米兰达：“搞什么鬼，米兰达？你们所谓的身份识别屏蔽装置只给了我没有给他吗？你让一个差点毁灭了神堡的超级反派就这么露着脸到处跑？！”
“我们当然给了，而它现在也正在起效。但它对于过于熟悉作用对象长相的人来说可能很难起作用。毕竟它的工作原理只是在不会引起注意的范围内扭曲光学影像，形成不会被肉眼识别出来视觉误差干扰生物的身份识别。”米兰达为自己辩护道。
“说简短点。”
“它会让萨伦的头巾看着是绿色的。”
“……”
“……”
“……就这？”
“你可能会很吃惊，但根据我们的实验，90%以上的被实验对象在装置开启后都无法辨认出萨伦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萨伦比薛帕德更早爆发了，“就只是这样？？我以为塞伯鲁斯会更——”
“萨伦，够了！退后！”挡在愤怒的萨伦和依旧淡定的米兰达之间，薛帕德最后警告地看了一眼已经依言退回原位的萨伦，收回了抵在萨伦黑白交织的塞伯鲁斯制服胸前的手，示意黑发的塞伯鲁斯特工呼叫穿梭机。
顶着穿梭机降落的气流走向登机门，薛帕德最终还是忍不住说：“米兰达，回去调整一下萨伦的身份识别屏蔽装置。”
“当然，指挥官。”
“至少让萨伦的头巾看起来是粉的。”
忍无可忍的喉音从萨伦的次声部泵出，而内置在穿梭机系统里的EDI 则及时出来解了围：【“根据研究，在人际交往中，黑色配饰造成的印象反差最大的是粉色，这确实能更好地迷惑你在他人眼中的身份。”】
“下次任务，”在穿梭机上坐下的萨伦声音几乎是从他脸颊两边的利齿缝隙里挤出来的，“我带头盔。”
【“以及，指挥官薛帕德，幻影人在通讯室等待你的汇报。”】
“他可以等。米兰达，一会你先上去准备。”
“好的，薛帕德。”
……
“所以，”看着身着白色紧身制服的人类特工消失在升降梯的门后，从自己在停机坪的休息处拿起一块毛巾，擦去脸上已经干涸成墨蓝色的血渍，萨伦向身后抱胸审视着自己的指挥官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薛帕德？”
将身体的重心放在一只脚上，斜倚在物资箱上的薛帕德甩了甩手上的头盔：“你变弱了。”
“……什么？”
“你变弱了。”直视着转身面对自己的白色突锐人蓝色的眼睛，就算剥除了收割者给他的改造，他的眼睛依旧蓝得惊人，“塔莉那一枪几乎让你的异能屏障完全破碎，而在沃梅尔的时候，盖拉斯连狙了你五枪也没能把它从你身上剥下来。为什么？”
身着有着白色条纹的黑甲的突锐人沉着脸向她走来，让她想起了沃梅尔上他也是这么冲她走来，然后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起，如此轻巧，仿佛她和这一身星联的重铠都只是个玩笑而已。
而这次他停在了距离她三步远的位置：“和你变弱连一个重型机甲都打不过的原因一样。我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身体。”
“哦，真的吗？奇怪了，米兰达说我是因为提前唤醒才会有那么多不适应——”
“而我是因为在你身上做的手术和改造，都是先在我身上实验过确认副作用属于可接受的范围，才投入给你的。”萨伦语气突然平静下来，但眼里却带了一丝恶意的好奇，想知道这位楷模指挥官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而令他失望的是，后者只是冷笑了一声：“对，这就是你的借口，我以为突锐人不会给自己的软弱找理由呢。”
萨伦紧贴在面骨两边的下颚抖动了一下，猛地上前了一步：“我没有找借口，也不软弱！收回你的话，薛帕德！现在！”
“是的，你就是我说的那样。”依旧斜靠在集装箱上的薛帕德冷漠地注视着高大的突锐异能者，“就连从没有接触过异能培训、身体还没完全缝合完毕的我使用的异能冲锋都能让你流血，你太弱了，萨伦。”
“但我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撕碎，我依旧可以碾压你！就像在沃梅尔上那样！”白面的突锐人又上前了一步，现在他几乎是笼罩在这位人类指挥官头顶，冰蓝色的眼睛如每一个顶级捕食者一样锁定着她，次声部发出低低的谐音，扎在薛帕德脸上尚未愈合、几乎能看到下方填充的无机机械的伤口上，“你想试试吗，薛帕德？”
我不是这个意思。—— ╱ ╲ ——我很抱歉。
▏ ○ ▕——我是你的船长。
HELL YEAH. —— ╲ ╱——我不怕你。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至少萨伦不是桀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