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观苍穹》山顶拾叁

4、晓君旧事兮，心愈空俟

　　然后我就见他弯腰把地上的那些鱼捡起来，他的动作十分利落，丝毫都不拖沓，嘴上也没闲下来一边还跟我说“找个放鱼的东西呗，难不成你今天晚上想吃土呀？”
　　我翻了个白眼，只当他是小孩子的调侃，然后就去房间里找东西，还不忘抛下一句“要吃你吃去。”
　　曾几何时，我的身旁也曾有过这样的景象。
　　“花魁花魁，你快点，再这样下去鱼要烧糊了。”
　　“急什么，就算真糊了，也是咱们一起吃。”
　　“我可不想吃糊的，要吃你吃去。”
　　……
　　我在他房间里面环顾了好久，什么都没看见，有一瞬间感觉他在坑我，于是我不耐烦的对着外面大喊“你这房子里只有睡觉洗漱用品，你让我上哪给你找放鱼的？”
　　我话还没问完呢，就从外面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你傻呀，不会去厨房吗？”
　　我脸一黑，第一次感觉这小子竟然这么气人，我没有回他的话，心里想着，流红这小子也没告诉我去哪找？只说让我找，他这院子这么大，我太难了吧我。
　　虽然也不排除我我自己没有生活经验这方面的问题吧，但是心里难免是有些堵得慌。
　　然后就把拿出来的木桶随意丢到了他面前，木桶与地面撞击，发出了“咚”的闷响，我站在那里抱着胳膊，看着他一条一条的把鱼往里面放，看着堂堂太子殿下在这里见捡鱼，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我可不想以后被他当仆人使唤“小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强调，我不是你的仆人！”
　　不曾想这小子这次竟然没有回我的话，自顾自的弯腰捡鱼，我就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回复，一直等到他把鱼全部放进木桶里之后，站在我面前，用袖子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踮起脚尖摸着我的头说“是的呢，那就请杀手大人坐在这里等着欣赏我的厨艺吧！”他棕色的眼珠中水汽朦胧，有一种说不出口的迷人，我有一瞬间竟看晃了眼。
　　我被这小子摸了头，立刻就在他的身上标上了不可靠太近的标签，心说，以后还是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吧，毕竟两个大男人整天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
　　等我想完的时候，流红已经提着那一大桶鱼朝厨房走去了，那一大桶鱼可不轻，五六十斤应该有了，他提着看起来怪吃力的，他用两只手提着木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我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我又给他冒出来一句“小子，要我帮忙吗？”
　　传过来的却是那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不要！”然后就是那个摇摇晃晃，但却依旧坚定的背影。
　　看着他的背影我摇头笑了笑，这小子可真可爱，跟他相处就是有一种别样的乐趣，随后又不得不感叹，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但要是终究是要是，事实终究是事实。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不该想的，想了也没用。
　　然后我就坐在那桌子的凳子上，拿起手里的剑，再掏出了手绢擦剑上的血，剑刃呈亮，可以看清我自己蓝的发黑的眼睛，分明是那么凉薄的一双眼睛，但是却总是有人不自觉的靠近我，哪怕惹了一身伤痕，但却依旧不回头。这把剑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他的剑刃上不会沾上任何血迹，所以要说擦剑，那擦的一直是，也应该是剑柄。
　　但是我却比较喜欢擦剑刃，别问我为什么，一种，嗯，条件反射吧。
　　无意间又瞥到了剑柄上刻着的白泽图腾。
　　我想家了。
　　我不是楼兰人。
　　我属于乌兹国。
　　想家是因为离开的家，想家是因为惦记着家。好想回去看看久别的兄弟，听听喋喋不休的叨念，去感受那许多久违的一切，然后再踏上行程……
　　我知道对于背井离乡的我，家这种东西，想想就够了，我永远也得不到。
　　我用手指遮挡在面前挡住了那抹黄晕的日光，只留几缕橙黄落在脸上，暖中透着凉，此时看到，受多重的伤，都会有一股暖流流进血液，流遍全身，遍体鳞伤的躯体，就有了用不完的力气，想飞奔着回去。
　　我就一个人坐在这里感伤着……
　　“喂，小花，小花，开饭啦！”流红把做好的鱼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手不停的在我眼前摆动着，我被他惹得心烦了，把他的手拨开，然后不冷不热的给他抛出来一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然后低头看了一下鱼，色香俱全，味还没尝到，首先看起来是比较好吃的啦，我什么食材都不认识，只知道看起来花花绿绿的，闻起来也挺好。
　　然后迫不及待的就动筷子了，鱼肉入口，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说酸不酸，说甜不甜，反正说什么味儿都不像，但是面子还是得给的，于是咬着牙咽了下去，那滋味回味无穷啊！我敢打赌，这辈子我都没有试过这样吃饭。
　　“小花，怎么样呢？”我看着孩子一脸期待，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于是叹了口气跟他说“挺好的，就是下次你做的时候，把调味料的味道分清楚。”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真的不适合做饭。
　　流红站起来工工整整的对我行了一礼“多谢小花赐教。”
　　他跟皇室子弟不一样，他一点都不纨绔，他分得清善恶是非，他从不强迫任何人，他特别容易满足，他对我很好。
　　于是我只能咬着牙把这一大盘鱼和他一起吃了，但是从头到尾我都只能见到他幸福的表情，却从未听说他对这盘鱼有任何的评价。
　　细细品味，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吃，年少就像这盘菜一样吧，尝遍五味杂陈之后，再回头细品，自有一番滋味。
　　等收拾好这一切之后，天已经慢慢黑了，但还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然后流红这小子就又开始整我了。
　　“小花，我见你伤的不轻，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少年趴在桌子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看我，那双眼睛流光溢彩，仿佛汇集了万千星辰，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我只得点了点头，站起身跟他说“也不是不行，还是进里面去吧，夜已经深了，呆久了会感冒的，我可不想改天你感冒了，我拖着你去看太医，或者是我感冒了，你被人劫走了，我都救不了。”我虽然说的狠，但是我更担心他会感冒，毕竟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根本就不会怎么样的，但他不一样，他是太子，自然从小会养尊处优，指不定咋一下就得生病，我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流红站起来一拍手“行啊！”
　　然后我坐在他床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他就把我的上衣给扒下来了，我的脑子里反应过来是有一瞬间的怒气的，但是一想到他并没有恶意，这种怒气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随后就听到了他略有心疼的声音“小花，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保护自己最重要。”然后他就开始上手帮我把血污擦干净，他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把我弄疼了。
　　“保护？”我的语气十分疑惑，因为我长这么大了，只学会了杀人，不计一切代价的杀人，保护是什么？我不知道。
　　“就是有的伤，可以不受就不受啊。”少年果然是太天真了，天真的将一切的东西都想得那么简单，我只得摇着头跟他说“这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到时候真的要是开始杀起人来，谁还会顾及这些？”
　　然后流红又转到我的面前，帮我擦胸前的血，说实话，帮我这样擦过的人，也只有那么一个，在烛火的照耀下，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怎的，我竟看到少年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小花，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身材很迷人。”他说话间就已经就血擦干净，他换了个姿势，半跪在床上，轻轻的向我这边靠来，我们离的更近了，他开始擦我的脸上。
　　我笑了笑，强忍住想要敲一敲他额头的那种冲动说道“小子，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到底装的什么？”
　　他拨开了我右眼前的那些刘海，他的脸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右眼的疤“小……小花，这道疤……”
　　“以前训练时一不小心弄的。”我说的毫不在意，仿佛右眼处有一道疤的人不是我。
　　“还疼吗？”少年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他整个人都扑在了我的怀里。
　　我等他快要离开时才回答他“当然……”
　　他摒住了呼吸。
　　“早就不疼了。”
　　他笑了。
　　“坏花花，就知道吓我。”
　　然后就端着那一盆血水出去了。
　　有吗？
　　我只是一句话没说完而已，当然这些话我当时也没说出口，以后也没机会了。
　　回来后，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话了，他只是静静的给我上了药缠上了绷带。
　　等他给我弄好之后，我起身正计划离开，却被他叫住了“小花，你哪里去啊？”
　　“我……出去，守夜。”
　　听了我这话，这小子可站不住了，按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按下去，但他根本动不了我，于是他只能急着说“守啥夜呢，你和我睡一起，我不更安全吗？”
　　“是这样吗？”我一边眉挑的老高了，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小子的话不可信！
　　他说的一本正经的好像生怕万一他要是说的不够正经的话，我就不会留下了似的“而且要是你在外面，然后里面进来人把我拖走了，那你岂不也是不知道呀？”
　　我一想好像也是这样的，反正道理上他先是把我说通了，于是点了点头坐下了。
　　然后还没过一会儿我就又站起来了，流红又问“干什么去啊？”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倚在墙角的剑拿起来拍在了枕头底下“习惯。”
　　“我可以看下你的剑吗？”
　　我把剑拿给他“看吧。”有什么好看的吗？
　　我见他拿我的剑就是毫不费力，心中十分奇怪，我那把剑用极北之地的玄铁做成，分量不轻二十斤左右，属于剑中较重的了，他怎么拿起来那么轻松？“你练过武？”
　　“嗯，在这皇宫之中，若无一技之长，两天不就得玩死了。”流红还在低头端详我的剑。
　　“那……”你当时说你爬不上墙，就是在骗我，你害怕也是演出来的，你还有多少你要告诉我，我不敢想。
　　“而且出门在外，一场戏要演足。”
　　但愿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吧，我不喜欢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思，也不喜欢怀疑别人，但我特别讨厌被人欺骗。
　　那种感觉真的特别难受。
　　真的，有的事情你自己说出来最好，别让我自己察觉。
　　我的心会疼的。
　　“唉，你剑柄上的这个图案是什么呀？”他戳了戳我的肩膀，蹭到我旁边，将剑柄上的白泽图指给我。
　　“白泽。”我没有多看他的眼睛，我又何尝没有对他有所隐瞒“乌兹的图腾。”
　　“哦，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心甘情愿为他效劳？”流红早就已经看出来我的意思了，他也没有拆穿我，只是跳过的那个部分直接问起来了其他的。
　　“皇帝。”
　　“就这？”
　　“海纳百川。”
　　“这还不至于。”
　　“任用女相。”
　　“我懂了。”
　　“这样一个人这般爱才，谁又不愿为他效劳呢？”更何况，我是从他身边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
　　然后流红把剑还给我了，也就没有再多问了，他脱掉外衣只剩下的里衣睡下了，我和衣而睡。
　　半夜，一双小手悄悄的揽住了我的腰，我这人睡觉特别浅，但凡身旁有些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惊醒，这小子竟然还光明正大搂我，我正握住他的手，想把他手掰开，结果他却说“别这样，好吗？”
　　“……”半夜嗓子干的要命，我张了张嘴，居然没说出话。
　　“我很庆幸，终于有人能陪我睡觉了。”少年的声音甜滋滋的，还有一丝丝的委屈，让我的心不由得一软，罢了，就让他搂上一晚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第二天我是被拍门声震醒的，我拿开流红的手，幸好他还没醒。
　　从窗户上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心里不禁狐疑疑，于是默默的拿起了枕头下面的剑。
　　我从里面说了一句“何事？”
　　“开门。”
　　“太子殿下还未起身，不是很方便。”
　　“你只管开门便好。”
　　“抱歉，未得消息，不敢开门。”
　　然后就没有消息了，随后就是门被踹开的声音，我立刻拔出了剑挡在流红面前，这一切几乎就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我心说来者不善啊！
　　“两个都拿下！”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听起来还算熟悉的声音。
　　流红也被惊醒了，他坐起身有些茫然，一直在揉着眼睛不知所措，我的余光悄悄瞥着他，发现他红色的里衣几乎退到了肩膀以下，还微微歪斜着，露出了大片洁白的胸膛，他月白色的头发微乱，随意地披散在两肩，挡住了大半张脸，让我不是很能看得清他的神情，整个人给人一种特别懒散的感觉，连带着他说出来的话都是松散的“小花，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杀掉了冲进来的第一个人，然后趁着空挡，扭过头对流红说“你先别管，先把衣服穿上再说。”这次我在绝不会让他们动你。
　　等流红把衣服穿上后，我已经跟二三十个人过过招了，这些人的技术真的不咋地，我几乎连位置都不需要挪动，就可以将他们随意斩于手下，我感觉流红有要下床的意思，立刻对他说“流红，你别动，这些人交给我。”我站在这里，他们连门都进不了。
　　等我解决了大概一二百人时，终于没有人再往前冲了，而我也早就累得倚在门框上休息，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见鬼了，这可比以前训练苦多了，训练也不可能是晚上刚打完架，早上就得打架，这就是每天打架天天杀人，哦，不，都不是每天了，这他妈是每时每刻，新伤叠旧伤，就这种情况，别说一条命了，十条命都不够我用啊！
　　“流红，你这侍卫可真是尽心尽力啊，整整二百五十个人，一个不落都被他给解决了，皇宫的禁卫军连你的门槛都没踏进去。”
　　“父……父皇！”我偏头看到流红下床穿上了鞋子，来人是他爹，肯定不会害他，所以我就略微眯起了眼睛，没有在制止他们的行动。
　　“要不是他必须死，由他来保护你，我自然放心。”皇帝向门走过来，我多年杀人的经验意识到情况不是很对。
　　于是，在他跨进之前，我用剑挡住了他，我的语气很生硬，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进“流红的房间。”
　　皇帝拨开我的剑，毫不在意，我在这方面其实是并不占理的，也就任由他去了“你都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而且我可是他爹，亲爹，怎么会害他呢？”在说到亲爹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仿佛是在跟我强调一件事情，又像是在跟我宣誓主权。
　　我收回了剑，继续抱在怀中，依在门槛上眯着眼睛看他们。
　　皇帝走上前去握住了流红的手，就在那一刻，他突然大喊一声“拿下杀手！”
　　于是就有无数的禁卫军向我冲来，我拔开剑刚与一个人对了一招，我就听到了流红的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乞求的语气“父皇，放过他好不好？”可恶，流红，你别他妈求这种人啊！根本没有卵用！
　　“不可能，今日我放过了他，明日人头落地的就是我。”皇帝虽然微笑着，但是握住流红的在手却在不断的使力，语气更是如坠冰窖。
　　好一只笑面虎！
　　“你不去救他，很好，那儿臣自己去！”
　　“放肆！朕还管不下你了！”皇帝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甩了过去，我的心脏也慢了半拍。
　　我在皇帝抬手的那一刻射出了一枚飞镖，本来想阻挡皇帝，战斗时确实不能分心，我毕竟不是神，不可能百发百中。
　　飞镖偏了！
　　不但没打中皇帝的手，还擦伤了流红的耳垂。
　　看到从流红耳朵上流下来的鲜红的血迹，我真的后悔自己多此一举了，于是开始专心打架，耳边并没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却只剩下了流红的声音。
　　“父皇！儿臣从小就听话，未曾忤逆过您的半句言语，从未有半点任性，也从未有过半点人性。”
　　“这是所有的太子都必须经历的事情！”
　　“什么必须经历的事情！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在意的人，你永远体会不到，一个在意的人在你面前受苦，你会是什么感受！”
　　“在意他？那我呢？”
　　“胤魁！这个人，他在我有危险是能够不顾一切地去找我，去救我，去保护我，而你呢！在我有危险时你又在哪里！”
　　“七岁那年，我被一只比我还高的大狗追赶，跑了五六条街，我差点就死在那里！”我看不见刘流红的脸但，听他颤抖的声音此刻绝对是在哭“还好我遇到了当时训练路过的胤魁，是他杀了那条狗救了我，当时他的左胳膊几乎都快被狗咬穿了，但他却说幸好我没事，当年胤魁也才九岁！”
　　“而我回去后问那些去传报的宫人说你在哪？”流红哭着哭着就笑了，他问皇帝“你猜，你在哪？”
　　他大笑着说“你在参加宫宴！”
　　想不到身为太子的他，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而且我竟然曾经与他打过照面，竟然没有半点印象。
　　隐藏了十余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十二岁那年，我跟几个孩子爬钟楼，我是老大，于是我带头爬上了钟楼，结果呢，那几个孩子却把连接钟楼最重要的那个梯子给搬走了，我下不去，你知道当时的钟楼几米高吗？五十米。”
　　“你猜我怎么下去的？”流红步步紧逼“哈哈哈哈……我根本就没下去，我在那里坐了三天三夜，当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当时，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当时，你在春宵一刻快活！”
　　这小子也挺让人心疼的，怪不得他会对我这么好，就像是寒冷的冬夜，突然拥抱太阳，像是跋涉时突然找到方向，或者是撕裂黑暗的第一束光芒，只因不曾拥有，所以才紧紧不放。
　　“还需要我再说吗？”流红稳定住情绪，虽然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但相对于之前已经是很平静的问了。
　　“不需要了。”
　　然后就传来了流红的叫声，我打开围在我身边的一群人借机歪头一看，流红直接被他爹提着膝盖跪下了，他爹的脚踩在流红的小腿上，看着都疼。
　　然后我就不敢再看了，再看下去的话我就没命了，赶紧接下来砍到头上的一刀。
　　“流红，在皇宫这个地方，所有的亲情都不值一提，仅仅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才有了亲情这种东西你知道吗？在权利面前他什么都算不了！”
　　流红没有再跟皇帝说话的，而是对我说“小花！快跑！不用管我！”
　　我没有回话，关键是，想跑也跑不掉呀！
　　“来人把太子压住，别让他站起来。”我不用看都知道皇帝放下了流红，然后走了出来。
　　然后他拍了拍手“行了行了，都别打了。”
　　我一看所有人都停下来了，我直接就半跪在地上，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汗正在如雨一般落下，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然后就听到了皇帝鼓掌的声音，听他这话竟是有些高兴“杀手，不错啊，七百多个人来杀你，你竟干掉了五百多个，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死！”
　　我抬起头看着他“承蒙夸奖，不过实属不敢当，你这些禁卫军啊，废的一批，一剑一个小朋友的有没有？”一抬头我的眼睛就又黑了，所以我又低下了头。
　　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一道极强的剑气向我袭来，不过要我说，他这种程度也就四五分吧。
　　我抬剑格挡，趁这个空档勉强站了起来，一看来人，哦，是老熟人啊，就是那天那个搞基的，还把我扣押住的。
　　十招之内我就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了，这人挺有意思的，所以我没杀“打不过我就是打不过我，那天若非你用药，撤去了我六成功力，你以为你能奈我何呀？”
　　我看那人还有要和我打的意思，正计划解决掉他，这时皇帝却说“算了吧，这个人不是你能打得过的。”
　　“胤魁，你不想死也行。”
　　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有人叫我全名了，今日竟一口气听了三次。
　　毕竟知道我全名的人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