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夜探机关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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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喧闹的寻风阁里有些空荡，现下只有一人一狗，独守大堂。
难得清闲，晁卫在和阿肆斗智斗勇了两日后，终于和曾经敌狗握爪言和。
这一日，东风未至，倒是等了来一位贵客。
“寻风阁…”女子一身藕色石榴裙，看着寻风阁的牌匾，喃喃自语，“这风，该到何处去寻？”
卓九指尖落上一片细叶，打了个转儿，又飘到了地上。
“那也要寻过才知道。”
九夫人回头，那人竟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
“不知阁下是哪位高人？”晁卫倚在门边上，缓缓道。
“我乃平乐舫九夫人。我是来找人的，叶莲英在吗？”
阿肆从门口跑过，被晁卫抱了起来。
“九夫人啊…… 你找狗主人？他出去了，我只是个看狗的。”
九夫人瞧了他一眼，“让你一个绝世高手来看狗，岂非太过大材小用？”
晁卫哈哈笑着道，“在下可担不起这名号。”
“早就听闻平乐舫九夫人做的一手好生意，在下这儿有个不错的买卖，只是不知夫人是否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
大堂内。
“九夫人，请喝茶。”
“不必多礼。我九娘向来喜欢爽快直接一些。什么生意，你直接说便是。”
“江湖上有一种药散，服用后可以让人陷入幻境，如往极乐，名为迷箩散。”
听到迷箩散三个字，九夫人心下一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若是能寻得这种药散，将对莲英目前的任务大有裨益。”
九夫人一字一顿，“莲英在哪？你到底是什么人！”
“夫人莫急。我和莲英只是合作关系，必然不会加害于他。”
晁卫继续道，“莲英去了织福绸庄，今日已是第三日了。他说过，如果他三日未归，就是被人抓住了，或是已潜入敌营。”
“我想找到迷箩散，方便实施下一步计划。这样也可确保莲英的安全。”
“你在威胁我？”九夫人语气几分不快。
“不是威胁，是合作。”
九夫人与他对视了一眼，笑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您一定能找到迷箩散，而且世上再无第二人可为。我说的对吗？卓掌门。”
九夫人笑了，端起茶盏轻饮，“后生可畏啊。”
“实话跟你说，迷箩散在我师父那一代，就是门派里的禁忌。又因为是派中秘技，所以只有掌门人才会制药之法。”
“只是这制散所需要的迷箩花，世间罕见，要取此花，怕是要费一番周折。”
晁卫扬了嘴角，“夫人只管制药，其它的事，我来解决。”
“那好吧。”九夫人起身，“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迷箩散的用量一定要掌握好，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我知道了，九夫人慢走。”
梧溪镇的清晨，食肆茶摊早早的就开了张，家家户户也燃起了早饭的炊烟，一切都刚刚苏醒。
“浔仙人，我的右眼一直在跳，你说……”
“别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去。”
“算了，没什么。浔仙人，我去买个东西，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先去取车马吧，我很快的。”
昨天清荷向茶馆老板打听到，这梧溪镇的隔壁有个明芸庄，那里有位擅长铸剑的老人，年轻时曾是西塞的戍边将士。清荷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想要送给先生的东西，只是路边买一件，那不是太不够心意了。
比起梧溪镇的安居乐业，这明芸庄倒是显得有几分怪异。
街上虽有来往的人，但绝大多数是女人和孩子。路旁的商铺，有几家开着，也有不少已经锁了门。
清荷拦下一个拎着菜篮的妇人，问道：“打扰一下，您知不知道有位铸剑的师傅，他…”
“我不知道，我们这儿没这么个人。”话都还没说完，那妇人就敷衍了句，满脸嫌厌的走开了。
低声喃喃道，“现在谁还敢提这茬儿，真晦气。”
清荷哑然，是我说错话了吗？这的人怎么？
一个穿绿罗裙的少女走了过来。
“姑娘，麻烦问一下，你们这儿铸剑师傅的铁匠铺怎么走？”
那姑娘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我们这没有铸剑师傅，你若是想打兵器，就去别处问问吧！”
欸，这……
这是哪门子的事儿？那茶馆老板也没理由骗我啊。
难不成……
一家杂货铺的门口，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手里拿着个拨浪鼓，一打一打的转着。
清荷走过去，“小娃娃，如果你能答对我的问题，姐姐手里的这个弹弓，就送给你。好不好？”
小男孩抬了头，“真的吗？”
“真的。”
“你们庄里，现在是不是不做宝剑了呀？”
小娃娃看了看弹弓，又看了看清荷，张了小嘴，“嗯，阿娘说会做宝剑的人都被坏人抓走了，不会做宝剑的，也被抓走了。还好我阿爹藏起来了。”
“哦，这样啊。谢谢你喽，给。”
小男孩儿接过弹弓，笑了，“谢谢姐姐。”
清荷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这么说来，被抓的都是壮年男子，这是抓去充军？可若是充军，怎会这般避讳？难道是惹了什么土匪？
正想着，几支冷箭从身后射来，还未及躲闪，清荷便被一白衣身影抱住闪向一旁。
街上的人见状都藏了起来，男孩儿的母亲从杂货铺里跑出来，把他抱了回去。江浔催动灵力，又来的一波冷箭被灵气止住，从半空掉落。
五个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下来，将二人堵在了路中间。那五个人围着他们一圈一圈的转，好像是某种阵法。
清荷和江浔背靠背，看着那几个不断闪动的人影，吞了下口水。“浔仙人，我还是……连累你了。”
“哪里？我不是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平日里教你的，该派上用场了。”
“是，先生。”
那五人向二人袭来，攻击不断，密不透风。
映江出鞘，虽防住那些攻击不在话下，却并没有突围的机会。
江浔灵气护了全身，格挡着刺来的剑锋。
“五行相生亦相克，只要突破其中一点，此阵散矣。”
清荷点头。
二人轻功轻跃，灵气泛着银光击剑最为薄弱的一人。
那人应声而倒，口吐鲜血。
江浔和清荷轻功翻转，各对两人。不一会儿，黑衣人落了下风。
清荷拦下左边人一剑，又偏剑挡下了右边人的一击。
左边那人突然眼露凶意，一剑刺向了清荷的心口。
江浔灵气狂放，在四个黑衣人身旁炸开。
面具下，剑眉冷目，只轻轻吐出一句，“找死。”
黑衣人正想吞下齿间毒药，被江浔控制了水脉，动弹不得。
“谁派你们来的？织福绸庄？”
那人像见了的鬼似的望着他，说不了话，只好眨了眨眼睛。
江浔看了看周围这几个人，“这几个，石室里应该还装得下。”
水雾四起，透明的水绳将地上几个昏迷的黑衣人绑在一起，隐于水雾之中，朝上空飞去。
清荷收了剑，“看来东西是买不成了，浔仙人，咱们走吧。”
“你想买什么？”
“这个嘛……”清荷笑而不答，低头间，对面的墙上刚刚被灵气炸了个洞，露出了半个齿轮状的东西，微微反着光。
“那是什么？”
江浔走近触了触露出的那半个齿轮，“是机关术，这房子里有机关。”
“机关？谁会把机关装在家里？”
眼前只是一间普通屋舍，应该是百姓人家。
江浔拿了一块瓦，盖住那露出的半个齿轮，挑了挑眉。
“这样就好了。待到晚上，咱们进去探探。”
“啊，这样不好吧……”随便进别人家，不会被当成贼吗？
“没关系的，难得碰上这么有意思的地方，怎么能不进去看看呢？再逗留一晚吧。”
“好吧……”虽然不是很能理解，清荷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入夜。本就少有人出的村庄更显寂静，连点灯的人家都很少。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轻功飞跃在屋檐上，在一户人家的外墙上停了下来。
“哎呦！”
“嘘…”
江浔拉着不小心撞在他身上的清荷，帮她站稳，然后弯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清荷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
啪嗒～一颗小石子落在院内的石砖上，轻响了一声，又回归平静。
江浔先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院内，再指了指清荷，最后指着他们站立的瓦墙。
清荷想笑，但她明白了浔仙人的意思，于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敛了气息。
一道白影掠下，稳稳地立在了院中央。
屋子门窗紧闭，没有掌灯。院中有张小瓷桌，上面放了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角落里，摆着一些木架，还有铁锯和锉刀。
正屋门前放着一筐萝卜干，应该是白天被拿出来晒的，若是再不拿回去，怕是夜里要沾潮了。
江浔脚尖点了点前面的地，没什么特殊反应。于是走到屋门廊檐下，把那筐萝卜干儿挪到了旁边开着门的厢房里。
厢房里挺乱，柴火，扁担堆在一起，还有半坛酒，味道很熟悉。
“晚冬的梅花酿，这味道，至少要十二年。嗯，好酒。”江浔轻声道。
估摸着这屋子的主人先回不来，让清荷下来吧。
见那人冲自己招了招手，清荷跃下外墙，按着他刚才的路线走了过去。
“浔仙人，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房屋的主人定是擅长机关术之人。我之前还想找机关师傅给寻风阁布置一套机关来着，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这回倒是歪打正着碰上了。”
“浔仙人。”
“嗯？”
“你是不是不擅长机关术呀？”
正在津津自乐的江浔听了这话，有些不满地看着清荷，迈向院中边走边说，“布置机关，自是要选最好的人，术业有专攻，我这是对寻风阁的安全负责。”
“嗯。”清荷笑着附和，“对对对，您是最负责的先生。”
“其实林先生也教过我哥一些机关术，还有暗器什么的，让我哥做不就行了？”
清荷几步蹦哒过来，看着站在桌边的江浔。
“你哥整天忙着报仇呢，哪里有这个闲功夫？”
江浔拿起桌上一个小木块在手里把玩儿，木块中间有个方形凸起，规规整整的。
天色很暗，清荷想离近些，看的更清楚一点。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踩到一个什么东西，正想弯腰捡起来，脚下一空，整个人开始快速的往下掉。
“啊！……”
“清荷！”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夜探机关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