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卖粮食》夜深沉

2、穿越？

　　恍惚中，药自在似乎听到妈妈在呼喊他，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怎么都睁不开。
　　妈妈的声音就在耳边，而自己周围却一片漆黑，药自在发疯的在黑暗中奔跑，四周都是妈妈呼喊自己的声音，但自己就像无头的苍蝇，跑了很久很久，还是一片漆黑。
　　终于，妈妈的声音不在了。
　　但是别的声音在安静之后，又开始清晰起来。
　　药自在能清楚的听到，只有病房里面的那些让人恐怖的声音，那些机器工作的滴答声，持续不断，在药自在耳边环绕着。
　　很久以后，这些声音终于没有了。
　　但是，药自在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那是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爸爸在一旁悲伤但又劝解妈妈的声音。
　　这时，药自在又听到一个声音，那应该是医生。
　　“请节哀，他全身重大器官严重受损，就算保住姓名，恐怕也要这样睡一生了。”
　　医生说的很委婉。
　　“妈的，胡说，胡说！”药自在发疯的捶打着周围的黑暗，他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
　　“妈，爸，我清醒着，你们怎么就听不到呢？”
　　四周再一次安静下来，药自在已经哭到虚脱。
　　终于，在药自在晕倒的最后的意识里，他发现四周的黑暗逐渐开始变淡，紧接着变成白色，最后，整个人跟着耀眼的白光，消失在这白光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药自在醒了过来。
　　“少爷！少爷！”
　　“少爷，少爷！”
　　“少爷醒了！少爷醒啦！”
　　最后这句话，已经变成了激动的呼喊。尖锐的声音刺破了夜空的宁静，传出了很远很远。药自在在朦胧恍惚中看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好像都是十分着急的看着自己。
　　“儿啊，你醒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一个妇人双手合十，激动的说着，似乎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
　　药自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除了这位妇人，眼前还有几位位十几岁的小姑娘，与几位青年男人。
　　他们都用那种期待、感动的眼神看着自己，活生生在欣然着一件稀罕的事物。
　　这时，众人让出了一个空缺，随后走来一位，这是一张俊俏的脸。
　　药自在看着眼前这张俊俏的脸，这是一张说不出的让人窒息的美。这姑娘约摸有十五六岁，亮黑的眸子一闪一闪的，高鼻梁下线条般勾勒的樱桃嘴，配着娇小的瓜子脸，活脱脱的一小美女。
　　这小美女到底是谁，在自己几千人的高中，学校的校花都没有眼前这位漂亮，要是能认识认识，别提多美了。
　　药自在闭着眼睛正想美事，就听见刚才的小美女开口了。
　　“娘，哥哥怎么了，怎么又闭上眼了！”
　　“是啊，儿啊，怎么又闭上眼了。快快，快叫大夫！”
　　“哥哥！！！”药自在被这两个字击打在内心上，哥哥，难道这个小美女是自己的妹妹？
　　这算……什么……事儿啊！

　　药自在睁开眼，直到现在他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
　　我妈呢？我爸呢？
　　我不是被马先踢后压，我不应该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吗？
　　爸妈不应该是在身边照顾，哭喊吗？
　　医生说我保住了命也会是个植物人吗？

　　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
　　我在哪里？
　　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

　　“醒了，眼睛睁开了！”
　　一个家仆打扮的青年说道，“少爷醒了，睁开眼睛了。”
　　“老爷来了！”
　　有人大喊到，药自在眼里，众人散到两旁，只留下妇人和那个妹妹。
　　“随意醒了？”
　　中年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老爷，谢天谢地，醒了醒了。刚才大夫说了，好好养着，不出十日就能复原了。”
　　“嗯！甚好，甚好啊。”
　　说话间，中年男人坐到床边，看着药自在，片刻之后，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走了出去。

　　“娘，哥哥为何不说话！”
　　“风儿，不要吵闹，你哥哥捡回一条命来，让他好好养着。”
　　“哦，我知道了。”

　　“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少爷！”
　　“是，夫人放心。”
　　妇人和小美女离开之后，只留下一个青年男子在这里。
　　这位青年男子，开始忙碌的收拾屋子，收拾一通之后，青年男子来到床边，正准备给药自在整理被褥。
　　药自在突然坐起身来，一把从后面锁住青年的脖颈。
　　“想活命小点声，我可是会咏春。”药自在恶狠狠的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明白吗？”
　　“明白，明白！”
　　“你是谁？”
　　“少爷，我是药……不来。”
　　“我是谁？”
　　“您是药家大少爷！”
　　“我叫什么？”
　　“少爷，您……不会被驴踢傻了吧？”
　　“什么？被驴踢……”
　　药自在脑子一片眩晕，自己明明是被马压在身上，这位怎能信口开河说自己是被驴踢？
　　“回答问题，我叫什么？”
　　“少爷，您叫药随意。”
　　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药自在内心一阵无奈，这是谁起的名字？
　　“我是怎么受伤的？”
　　药自在指着自己头上缠满白布，这会儿才感觉到有些疼。
　　“少——爷！”
　　药不来一副反感自己少爷胡闹的心情，把药自在的手甩到一边。
　　嘎！！！
　　药自在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然后看着同样是瞪着眼睛的药不来。四目相对，场面无比尴尬。
　　“你……”
　　“少爷，我……”
　　“你竟敢……甩开我……”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药不来一脸的惶恐，脸色都变了。
　　药自在看着眼前的这位，好像也就刚满十八岁，长得但是挺俊郎，只是脸上的惶恐不安，多少有些让自己不喜悦。
　　“你听我说，不来是吧，不来，来，你先坐下，我们坐下聊。”
　　说话间，药自在从床榻上下来，也可能是大脑不受控制，也可能是躺的时间太长，药自在双脚刚着地，就不受控制的瘫到地上。
　　药不来赶紧把药自在扶起来，坐到凳子上。
　　“不来，我刚才是考验你一番，看你反应力如何？”
　　药自在尴尬的解释道，这会儿的药自在突然感觉到作为少爷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那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知道，少爷。”
　　“你坐下吧，站着干什么？”
　　药自在看着直挺挺站在面前的药不来，这家伙个子确实是高。
　　“少爷，我……我是个下人。”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你现在这样做倒是吓着人了？”
　　“啊？少爷，我吓着谁了？”
　　“你吓着我了，人人平等，你懂吧？”
　　对方摇摇头。
　　“人民当家做主了，我们都是国家的主人，你懂吧？”
　　对方又摇摇头。
　　“都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了，文明和谐你懂吧？”
　　对方依然摇摇头。

　　“算了算了，你先坐下，坐下我问你。”
　　药自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药不来看着药自在，偷偷摸摸的，试试乎乎的坐在凳子的边缘，好像凳子中建有刺一样。
　　“我是怎么受伤的，不来？？”
　　药自在尽力的微笑着，看着药不来。
　　“少爷，您前几天在街市上，看到一老人家牵着一头驴，然后……”
　　“然后什么？”
　　“少爷，我说了你可别打我啊！”
　　“尽管说！”
　　“您看骑驴的是个漂亮的女子，于是就拦着驴，然后驴就踢到了你的脑袋！少爷，我错了，你别打我！”
　　药自在听完这话，心里开始嘀咕起来：
　　看来这少爷，应该不是个好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听药不来这么说，应该是调戏人小女孩，然后才会被驴踢了脑袋。可问题是，我怎么成了这位少爷，竟然还是个龌龊的少爷。我可是新时代四有青年，这种龌龊的事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此处，药自在气的“啪”的一掌打在桌子上。
　　药不来听到这响声，直接吓得跪在地上。
　　药自在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药不来，气儿更是不打一处来。
　　“起来起来！”
　　“少爷，我......小人不敢！”
　　“什么小人大人的，赶紧起来坐下，不然我真生气了！”
　　药不来板着脸，此时此刻，也只有如此，才能让对面这位老老实实的坐下来。
　　“不来啊，你看，我呢，可能之前也许应该是个王八蛋；但是呢，这驴踢过之后，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比如说我现在在哪儿，我家里是干啥的，现在又是什么时候？等等吧，来来，我给你泡杯茶，你慢慢的说。”
　　药自在起身泡好一壶茶，给药不来端了一杯。
　　药不来看着桌案上的茶杯，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又看看面前的药自在，药自在诚恳的对药不来点点头，示意他喝茶。
　　药不来喝了一口茶，那种清香瞬间在自己的七窍内肆意的游走，全身上下感觉到无比的舒服。这还是药不来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茶，他又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药自在。
　　药自在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药不来，药不来放下茶杯，然后咂咂嘴说道：
　　“少爷！”
　　“哎！以后不要叫少爷，叫我自在就行，或者兄弟！”
　　“少爷，我......”
　　药不来停了半刻，然后艰难的张口，轻轻的发出声音：
　　“自在！”
　　“这就对了！咱们都是兄弟！”
　　“自在兄弟，我该从哪里讲呢？你被驴踢脑袋这事儿你也知道了，还有你刚才也说过你之前可能是个王八蛋，这也说的对，我还能讲什么呢？”
　　“看来我以前确实是个王八蛋！”
　　“岂止王八蛋啊，自在兄弟，咱们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你的威名，调戏女孩，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不学无术，偷鸡摸狗，无恶不作......”
　　药不来一旁说的眉飞色舞，这家伙一打开话匣子，如同江水滔滔不绝。药自在在一旁听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这下才算真正了解了“自己”光彩的过往，用一个词形容，简直就是罄竹难书，恶贯满盈。
　　药不来捂着脸，耳边药自在的慷慨激昂还在源源不断，那一桩桩、一件件恶事充斥着药自在的耳朵。
　　妈的，就算我穿越了，好歹穿越个正人君子啥的，就算是穷一些，至少没这么多骂名；这可倒好，穿越个有钱人家，谁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禽兽，不，这小子连禽兽都不如。
　　“好了好了好了，兄弟，你先坐下来喝点水，我怕你嗓子冒烟了。”
　　药自在连忙叫住这位，再多说一些，要自在就差自己杀死自己了。
　　“我说不来兄弟，你刚才为什么叫我自在兄弟，我听他们不都叫我随意吗？”
　　“啊？少爷，不，自在兄弟，你是叫药随意，老爷给你取字自在，你不会忘了吧？”
　　“啊？废话，我当然记得，我就随口这么一问。哦对了，你不用再讲了，我已经知道我以前有多么不堪了，从今天开始，以前的那个我已经死了，以后我一定成为一个堪为楷模的道德标兵，四有青年，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四有青年？什么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自在兄弟，你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好了，不来啊，你就记得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就行。那我再问你，咱们现在是在哪里？”
　　“在府里啊！”
　　药自在被药不来的回答气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是说咱们府，是隶属于什么地方？”
　　“哦，你说这个啊，咱们药府在汴梁。”
　　“东京？”
　　药自在开始激动起来，这里自己熟悉啊。情不自禁之下，药自在开始唱了起来：
　　“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王朝和马汉在身边！”
　　一曲高歌之后，药不来满脸惊愕的看着这位被驴踢过的少爷，这位少爷正在自己的眼前唱着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调调，而且像个疯子一样的扭动着僵硬的身体。
　　“自在兄弟，您......您没事儿吧？”
　　药不来轻轻的问道，自家少爷或是在梦游，怕声音大了吓着他了。
　　药自在停在当场，这时他也发现现场好像挺尴尬的，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药自在咳了两声，然后又换做沉吟的语调说：
　　“不来，来问你，现在是哪个皇帝，宋徽宗还是谁？”
　　“嘘！少爷你小点声！”药不来脸色大变，然后慌忙拉了药自在一把，“自在兄弟，你小点声，我们不能直呼皇帝名讳，那是要杀头的。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宋徽宗？”
　　“好好，不来兄弟，我问你，现在吾皇是哪一年？”
　　“庆历三年。”
　　庆历一年？药自在脑子里飞快的想了一下，庆历应该是公元1041年，再过三年范仲淹就该写岳阳楼记了啊。不行，既然来了我得赶紧提前给写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留名千古了，顺便再去把李元昊给收拾了，让他还敢建立什么西夏国。这样一来文武双全，肯定能名垂青史。
　　药不来看着眼前的少爷，被驴踢过之后，自家的少爷确实变的平易近人了，但是好像这驴踢的有些狠了，现在咋看咋感觉不太正常，如今自己眼前这位少爷一脸□□，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好！好！”
　　药自在突然之间的三生拍手叫好，着实吓了药不来一大跳。
　　“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儿！兄弟我好得很。不来以后就跟着少爷我平步青云，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吧，哈哈哈！”
　　药自在满心的狂喜，不知是真是假，到底是真的穿越了还是如今自己就是植物人一样的生活在自己的梦里，什么都不重要了，哪怕是一个梦，在自己的梦里，还能有什么让自己怕的。如今自己在宋仁宗的时代，这样一个仁宗盛世，有大把的机会等着自己。药自在仿佛已经看到了功成名就的自己站在金銮殿里接受群臣朝拜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