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权臣前夫重生以后》凤越九天

11、第11章

　　柔贵妃能在宫里主揽大权这么多年，又是德王的生母，绝对是个狠角色。

　　她的手是暖的，然姜妧感觉自己的手都没了知觉。

　　好在柔贵妃很快就松开了，招呼其他人：“都坐下吧。”然后便朝主位上走。

　　姜妧松了口气。

　　很快宴席就开始了，姜妧如坐针毡，尽可能把身子往后靠，让柔贵妃看不到自己。

　　然而想躲什么，什么就容易来。

　　“妧妧。”柔贵妃突然温和的叫了一声。

　　姜妧硬着头皮抬眼，见她朝自己招招手：“到本宫这儿来。”不得已，她在众人的注目下徐徐走过去。

　　柔贵妃又道：“虞姑娘也过来吧。”

　　虞枝得令，很快便站到了姜妧旁边。

　　柔贵妃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笑容越发深了：“都是妙人儿。今日恰逢本宫的生辰宴，都沾个喜气。”

　　说着，柔贵妃把手腕上的玉镯拿下来，给姜妧戴上：“这玉镯是给高僧开过光的，寓意好，就送给妧妧了。往后入了王府，无灾无难。”

　　姜妧闻言，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维持不住了，她垂下眉眼，掩盖自己的思绪，低声回道：“多谢娘娘。”

　　谁不知道柔贵妃虽得宠，德王看似也是下任储君，可京都里头的贵女都不愿意嫁给德王，柔贵妃这话，明里暗里都言明她是德王的人，既在众人面前给足了她的面子，又表明了她对这桩婚事的态度，同时也向她透露一个信息。

　　婚事她是推脱不得的。

　　“对了，虞姑娘也有，小礼子。”柔贵妃侧首唤来小太监，小太监很快就奉上一个精美的匣子，将其打开，把里边的东西递给柔贵妃，“虞国公劳苦功高，这些年为皇上排忧解难，皇上心里甚为感激，这是皇上赐给虞姑娘的。”

　　从姜妧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东西的模样。

　　竟是一支凤簪。

　　姜妧心中微诧，德王心中的正妃人选果然是虞枝，难怪那日特地跑到玉器铺子献殷勤。

　　柔贵妃让她和虞枝一同上来，难道是想暗示什么？

　　凤簪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用。

　　莫不是圣上已经决定把皇位传给德王，而心中的太子妃人选便是虞枝。

　　不仅是姜妧，虞枝也吓到了，她受宠若惊道：“娘娘，臣女惶恐，如此贵重之物，臣女收受不起。”

　　“怎么就收不起了？”柔贵妃笑笑，亲自起身为她戴上。

　　席面上的贵女们皆是诧异不已。

　　正当所有人都沉思柔贵妃的意图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们的思绪：“母妃，儿臣来晚了。”

　　贵女们面色微变，连忙起身行礼，每个人都生恐德王看到自己，头埋得低低的。

　　尤其是姜妧，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在这儿。

　　德王径直朝柔贵妃而来，姜妧同虞枝退到一旁。

　　“府中有些事情耽搁，儿臣来晚，还请母妃不要见怪。这是儿臣为母妃准备的贺礼。”

　　德王话一说完，身后的护卫便把贺礼打开，柔贵妃只是看了眼，便笑容满面：“我儿有心了，快些坐下。”

　　德王是个不客气的，当即就坐在柔贵妃旁边的椅子上，他抬眼瞥了瞥姜妧和虞枝，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眼睛毫不掩饰的定在姜妧身上。

　　姜妧和虞枝无论是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那容貌都是京都里头独一无二的，从未站在一起，自然也比较不出个高低。

　　如今两人往那儿这么一站，这比照瞬间就出来了。

　　无论怎么看，都是姜妧姿色好些，也更贴合他的心意。

　　瞬时，德王感觉体内一股邪火直冒，口干舌燥的。

　　本来当初不打算取姜妧为侧妃，如今是感激文帝给自己赐婚了。

　　这么一个可人儿，只有他才能品尝其滋味。

　　“母妃生辰宴这么喜庆的日子，姜小姐怎么穿得这么素净？”

　　未等姜妧回答，他又道：“儿臣记得母后宫里头有不少颜色艳丽的布匹，反正母后也用不完，不如明日送些给姜小姐？”

　　柔贵妃乐呵呵的接话：“这人还没入府呢，眼里就没有我这个母妃了？”

　　“再过几个月就过门了，总归会成为一家人的。”德王笑了笑，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可茶水下肚，不仅没有解渴，反而更热了。

　　他扯了扯衣领。

　　及笄了才能娶进府，实在是太久了，他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姜妧察觉到德王的目光，连忙福身：“娘娘，臣女先回座位上坐着了。”

　　“好，去吧。”柔贵妃慈笑着摆了摆手，转回头时看到自家儿子那眼珠子都要掉到人家姑娘身上了，又见他面色有些憔悴，明显是近些日子纵/欲/过度的原因，不需多想就猜测到他此刻心里的想法，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可去见过你父皇了？”

　　德王这才挪开视线：“见过了。”

　　柔贵妃沉默了一下。

　　往年生辰宴，文帝都会亲自过来，实在抽不开身就会曹公公派过来送礼。

　　现在宴席过去了一半，贺礼的影子却还没见着。

　　念此，柔贵妃旁敲侧击道：“皇上的身子好些了吗？”

　　德王心知她想问什么，回道：“父皇的身子好多了，知道今日是母后的生辰，听说还特意派人去准备了一份大礼，估摸着待会就送来了。”

　　柔贵妃一听就觉得文帝准备的不是小礼物，喜笑颜开：“本宫担心的还是皇上的身子，只希望借着今日的生辰宴，为皇上祈福，愿皇上身子安康，万寿无疆。”

　　说着，双手合十，作出祈福的姿态。

　　底下的贵女纷纷效仿，半盏茶过后，因为文帝身子抱恙，生辰宴免了歌舞，改为吟诗作对。

　　这是姜妧最不擅长的。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在看贵女们怎么争彩斗艳，若是运气好，还能有好戏看。

　　可今日许是有德王在的缘故，大家都不想出这个头，以免被德王看上，互相推脱。

　　就这么推脱了一阵后，突然有个太监走进来，堆笑道：“娘娘，平良王来了。”

　　原本无情打采的贵女们听到魏埩的名字，仿佛全都活过来了一样，神采奕奕的。

　　平良王虽性子淡漠，可不沾花惹草，长得玉树临风，又是宠臣，是她们心目中最佳的夫婿人选。

　　魏埩进来的时候姜妧看到不少人面色红扑扑的，俨然一副见到心上人的模样，有的眼睛都快挂到魏埩的身上了。

　　此刻姜妧的内心：……这些贵女比起那些乡野里的女子，也没矜持多少。

　　魏埩一路无视她们，径直走到柔贵妃面前，身后站着几个抬贺礼的宫人。

　　“微臣见过娘娘。”魏埩向柔贵妃说着行礼的话，但身子一点都没弯下去，站得笔直。

　　这是文帝给他的特权。

　　在宫里头，无须向任何人行礼，就连见到文帝也是如此。

　　不过在文帝面前，魏埩的腰杆还是会低下去的。

　　“皇上让臣带了一些贺礼送给娘娘，祝娘娘永保安康，后福无疆。”

　　说完，魏埩给身后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宫人立即把寿礼打开，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玩物。

　　给柔贵妃看完文帝的礼物，魏埩又献上了自己的，是一块宝玉。

　　柔贵妃笑道：“劳烦平良王走这一遭了，若不嫌弃，和庆瑞一起留下，喝完茶水再走。”

　　魏埩点头，宫人立即赐座。

　　在魏埩抿茶的时候，柔贵妃突然看向虞枝：“听说虞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平良王擅萧，不知今日本宫可有幸听上一曲你们的合奏？”

　　魏埩似乎想了一下，淡淡道：“娘娘既然想听，臣便献丑了。”

　　魏埩都应了，虞枝哪里还敢回绝，只能应下。

　　半响后，宫人端来了琴和萧。

　　魏埩接过萧，朝虞枝淡淡一笑：“虞姑娘，请。”

　　虞枝朝他点点头，缓缓落座。

　　两人弹奏时似乎心意相通，配合得很好，曲音动听。

　　姜妧坐在后边，远远的看过去，只觉得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她忽然想，或许自己一早就想错了，魏埩和虞枝是十分相配的，只是上一次自己毁了他们的姻缘，以至于让他们俩生了嫌隙，貌合神离。

　　一曲罢了，柔贵妃率先鼓掌夸赞：“果真是名不虚传，今日本宫算是开耳了。平良王和虞姑娘往这儿一坐，看着真像是一对儿，既有夫妻相，也有默契，难怪皇上总在本宫耳边念叨，说虞姑娘与平良王像一对璧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虞枝愣了一下，她低下头，面露几分娇羞之色。

　　倒是魏埩，面无表情。

　　而听了柔贵妃的话，在座的贵女和德王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原本所有人只是猜测柔贵妃有意让德王娶虞枝，可现在来看，并非如此。

　　所有人都在暗中琢磨柔贵妃这话的意思。

　　姜妧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跟姜桐说了几句，悄声离开坐席去茅厕。

　　解完手，她准备在御花园里逛一会再回去。

　　幼白奇道：“小姐，您说皇上和贵妃娘娘是不是有意为平良王和虞姑娘牵线搭桥？”

　　柔贵妃今日的举动加上那些话，实在是太明显了。

　　姜妧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宫里不可随意嚼舌根，此事莫要再论。”

　　那支凤簪定是圣上让柔贵妃代为转交给虞枝的，连柔贵妃都不能戴的簪子，给了虞枝，说明圣上心中的未来皇后人选是虞枝。

　　而德王显然不可能是储君人选，如若不然，这些年早就立他为太子了。

　　姜妧回想了下前世文帝死后的事情，那时她刚中毒两个月，文帝驾崩，死时是魏埩和福公公守在身侧。

　　当时魏埩从先帝寝殿里出来，拿着一道圣旨，立五皇子为帝，自己辅政，德王意图谋反，削去王位，永远不得入京。

　　文帝的遗诏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但五皇子被拥为了新帝，而德王在发配去封地的路上，患疾身亡了，柔贵妃也殉葬于皇陵。

　　再后来，福公公频繁出入平良王府，似乎还多次与魏埩出现争执。

　　姜妧的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顶文帝心中的储君人选，一直都是魏埩？

　　魏埩到底是异姓王，还是先帝遗落在民间的皇子？

　　沉思间，幼白突然尖叫一声：“王…王爷。”

　　姜妧转过头，看到幼白倒在地上，而身后站着德王跟他的小跟班。

　　姜妧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刚要叫人，德王苍白的脸凑了过来，用力把她往怀里搂：“想去哪儿？”

　　姜妧用尽全力把他推开：“王爷请自重。”

　　然，到底是男女力量悬殊，德王的身子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呜呜呜……”

　　“自重？”德王捂住她的嘴巴，得逞的笑了笑，满眼燃烧着欲/火，“你都是本王的侧妃了，还自什么重。本王已经等不及了，让本王先尝尝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