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十七 ...
-
周辞一边吃饭一边吐槽着胡剑锋：“哥，高一上半学期都快过去了他怎么就是不放过我？”
贺卿把培根夹给他：“你拿出真实水平他就会放过你了。”
高一刚开学那会，胡剑锋挺栽培周辞的，以为两张王牌都在他手里。结果周辞月考直接从山顶落到盆地，简直就是王炸，将胡剑锋五雷轰顶，劈了个猝不及防。
一下子拉低了数学的平均分。数学这一科的成绩就与第三失之交臂。据说，胡剑锋的教学成绩还从未掉出过第三……这一次直接让胡剑锋在高一数学组的教学排名跌落到第六，结果可想而知。
从那之后，胡剑锋是越看周辞越不顺眼。每天必提周辞，是有心栽培还是有心让他出丑，就不得而知了。
“我那不是说了吗？我要做个兢兢业业的绿叶衬托你。”周辞嘴里还有培根，含糊不清道，“倒数第一就是最好的衬托。”
“……”贺卿抬眸，不冷不淡道，“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现在，我更希望你站在顶峰。”
那是上幼儿园的时候吧，他因为学习成绩退步被老师训了。那天他心情不好，一整天都在埋头学习，忽略了周辞。
也就是在那天，周辞做了这个决定。
甘愿沦为一个陪衬。
以他为骄傲。
“那行吧……我考虑考虑？”周辞收拾好餐具。
贺卿突然开始算账，语气倒是平静：“今天下午大班空你去哪里了？”
“……”周辞思量着，最终道，“我去找锦哥了，古姨让我们找他啊。”
“嗯，走吧，”贺卿起身。
周辞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他哥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贤良淑德。
是个好人。
他更喜欢了。
他们刚到教室，郝博他们也刚好吃完饭回来：“为你默哀几秒钟，接连被两个老师训心情一定不好受吧？”
周辞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银眸微敛：“我被老师训完有哥哥安慰，你没有吧？只能一个人畏畏缩缩的躲在某个角落哭泣。”
“……”
孟江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你真是热爱你哥。说话句句不离哥。”
这是上高中之后遇见的新同学。是个高冷的酷哥哥。
周辞嘁了一声，颇有些骄傲：“保持暧昧，奔赴贺卿。”
郝博突然捂住嘴：“垃圾桶在哪里？快点我要吐！”
“……”
贺卿突然扔过来一本练习题：“学习，做我给你圈的题。”
“好的，没问题。”
“嗯。”
郝博笑得有些贱兮兮的：“真惨，还要被抓着做题。”偏头看了一眼他的同桌孟江，“老江，你说是不是？”
孟江抽出一本习题册，语气平静：“做题。”
“……”
这一排一共四个人，三个人在做题，搞得郝博都不好意思了。
周辞看着郝博无从下手的样子，无情嘲笑：“啧，真惨第二的位置要保不住咯。”
孟江班里第三，一直觊觎着整天游手好闲的郝博的名次。他俩说来也有缘分，每次都有一分跨不过去的坎——郝博每次都比孟江高一分。
“闭嘴，倒数第一！”
“我要是不倒一，你就没第二的位置了。”周辞挑眉，“怎么？不服啊？”
“不服，出去比划比划？”
“走。”
……
嗅着清新的空气，周辞觉得心情无比舒畅，这可比卷子的味道好闻多了：“不错啊，这次竟然懂我的意思了。”
“有病吧你，我哪次不是第一个懂你？”
高中的晚自习没有任课老师看班，除非有老师想讲课。学习环境很宽松。所以，学习什么的全靠自觉。周辞就偶尔逃个自习。
他和郝博想的一样，抓好课上四十五分钟，课下做拔高题，做完后整理错题，只写结果不写步骤，偶尔拿出来重新做。不必每天死学。
“是哦，那咱俩就是臭味相投？”
“……那是贬义词。”
“走，去体育馆看看。”
今天是周五，体育馆里可能有体育队打篮球。他们可以向师哥们借个篮球玩。
不同于外面冷白色的灯光，体育馆内全是暖色调，看起来暖烘烘的。让人喜欢这安逸而又美好的环境。运动鞋与地板摩擦发出吱吱的响声与学姐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很是热闹。
周辞什么也没说，往那一站，就有人走了过来：“小周，又来打篮球啊？今天怎么没见你哥啊？”
他微微蹙眉，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警惕：“你惦记我哥干嘛？”
蒋英干笑：“你看看那边……”
周辞不明白，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看向蒋英指的那边，郝博恍然大悟：“想博眼球啊？”
那边有校花宋诗。这是大众的眼光，一人一票投出来的。
那个女生，面容姣好，没有施任何粉黛，身穿一套淡紫色的连衣裙，并且把那高贵优雅的气质拿捏得稳稳的。背着一个白色的双肩包，包的拉链上挂着一个抱着爱心的白色小熊……看起来是逃课过来的，或者说看完球就回家。
蒋英点头：“是吧，乖乖女，据说喜欢贺卿……”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炸毛的周辞接下了话茬，声音有些拔高：“不可能！”
“……”
郝博被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神经……”
蒋英也扯开话题：“来一场？打完差不多放学了。”
周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冷着脸道了歉：“抱歉。”
“……”
其实还不如不道歉。
没诚意。
周辞是高一开学的时候迷上篮球的。最迷的时候，每天晚自习都会来。后来还是被段弋拉去谈话，然后又被贺卿说教，他才稍微收敛了些。
刚开始的时候，他玩篮球玩得不是很好，大多数都是被人在虐他。他身高虽然够，但是投篮不太准确，经常砸到场外。而且有时候肢体还不协调。
像一个断了某个电路的机器人。
现在，风水轮流转，成了他虐别人。他最喜欢抢篮板，然后狠狠的投球。篮球落到篮筐的那一刻，最让人有自豪感，尤其是站在三分线上。
今天，周辞心情不太好。想必对那些打篮球的人来说又是一场噩梦。
刚开场，周辞就发起了猛烈进攻，完全不像“打着玩”，他把每一场篮球友谊赛都当成了正式比赛。毫无保留，拼尽全力。
郝博被他这个攻势弄得有些害怕：“你轻点，别砸脸。”
“你又不是篮筐，我砸你干什么？”周辞运着球，“接球。”
“……”
周辞做了个漂亮的假动作，篮球还在手里。但，下一秒，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进框了。
郝博快被气晕：“我都准备好了！你不传给我！你不传给我！”说罢就去掐周辞的脖子，“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
“轻点，难道你真的过意不去那两块钱啊？”
“……”
蒋英将两人拉开：“行了行了，又不是正式比赛，那么较真干嘛？而且，你俩一队的。”
“是哦，三分球！周辞你太厉害了！我们赢了！”
“……”
蒋英扶额，心道，这小伙小学是怎么顺利毕业的？
周辞轻轻吐出两个字：“傻逼。”
“行了，中场休息。”
周辞坐在看座上喘着气，鼻尖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目光落到另一场篮球比赛上，看得入迷。
“周辞，你说校花喜欢谁啊？”
“……”
“前几天我还见她和孟江在一起。”
“……”
“这几天怎么不见陆璇？”
“……”
“贺卿跟宋诗跑了！”
“你再说一遍？”周辞猛得站起来，压迫感扑面而来。
郝博抓了抓头发，悻悻然：“没有，我那不是看你不理我……”
“哦，看比赛呢，”听到和贺卿无关后，他又淡定的坐下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宋诗前几天和孟江在一起。”
“你喜欢宋诗啊？”
“不是，我就没话找话聊呗。”
不等周辞说话，一道温柔的女声插了进来：“打扰一下，你们认识贺卿吗？”
“不认识，不熟，”周辞停顿一下，“倒是认识贺知章。”
郝博纳闷，刚想问为什么，就被周辞捂着嘴拖走了。
“……”
还没下台阶，宋诗还在身后，贺卿便找了过来，表情严肃：“这就是你说的比划？”
周辞后退两步，挡住宋诗的视线：“对啊，你看郝博这不是被制服了？”说完后，便放开了郝博，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说是不是？”
郝博哪敢说不是，连忙点头，连说了好几个是。
“哥，放学了？”
“嗯，回家，算账。”
“……”
这还是周辞第一次那么不愿意回家，回想贺卿的表情，他就觉得心里发毛。
回到家后，他决定先发制人。
周辞把贺卿抵在门板上，声音低低的，似乎带着无形的魅惑：“哥，我知道错了。”
贺卿轻笑，贴在他耳边，反问：“哪错了？我怎么不知道？”
似乎，贺卿勾引人的本事更大。
“不该擅自出去。”
“嗯，还有呢？”
“我生气了。”
“嗯？生什么气？”
“你桃花多！那什么校花总是要你的联系方式。”
“哦，这样啊？”
周辞败下阵，又似乎不甘心，咬了贺卿的嘴角：“哥，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少和她们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贺卿抬头，看向那双温柔而又炽热的眼眸：“我都不认识她们”
“那也不行——”周辞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只能是我的。”
“……”贺卿感觉心脏有些发麻，明明是无意之间的撩拨，可他还是忍不住当真，“本来就是你的。”
看着贺卿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又道：“你知道我年龄小，怕离不开你，也怕你被抢走……所以，哥，你预定我的未来好不好？”
等我长大，我一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我的未来是你的。
你在我的未来里。
贺卿失了神，完全被周辞牵着走：“好，我预定你的未来。”
“哥，你是我的。”
他用最直白的方式宣告主权。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四十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