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有点甜》月华伴君

11、十一(已修)

　　“爸爸！妈妈！哥哥怎么还不醒来啊？”周辞刚把一个肉包子吃完，就看见爸爸妈妈进来了。

　　黎若轩走上前，摸了摸贺卿的额头，又看了看身上的伤势，还好，烧退下去了，也没有伤到骨头。
　　“小辞再睡一觉好不好？一觉醒来之后，哥哥就会醒来了。”

　　周辞摇摇头，眼里装满了恐惧：“我害怕，闭上眼睛就是哥哥浑身是血的画面。”
　　“乖，妈妈和爸爸都在这里陪着小辞。”
　　周政羽坐到周辞身边，低声说着：“爸爸会保护你们的，爸爸可是超人，会飞的哦。”

　　周辞有些不情愿的躺下，小手紧紧握着周政羽的手指：“那好吧，爸爸，晚安。”
　　“晚安。”

　　那场火是徐莉莉所为，是不是故意的就不得知了。火势从厨房蔓延开来，根据现场勘测，最先起火的是盛放馒头用的筐篮，所幸厨房没有煤气，爆炸事故得以免去发生。
　　现场有烧焦的食物，还有打火机的碎片，据推测应该是徐莉莉想做一顿饭，结果却不小心引燃了厨房。面对燎原火势，徐莉莉为什么没有呼救，这是个谜。
　　或许是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也或许真是意外事故，还没来得及反应火势就起来了。

　　徐莉莉其实也挺可怜的。妈妈因为爸爸好堵好酒，选择抛弃爷俩，自己独自远去。
　　妈妈不疼，爸爸不爱，好像还没有福利院的小朋友过得幸福。

　　徐爸因为绑架勒索，进警察局了。不只是绑架勒索，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徐爸还涉.毒。在去拿那些不义之财之前，徐爸打了一通神秘的电话。
　　至于是什么电话，内容又是什么，还需要警方展开进一步调查。

　　贺卿昏迷了两天一夜。这两天一夜可把段弋和黎若轩急坏了，生怕孩子有个什么好歹。不知道是不是记着黎若轩说的话，贺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周辞的安全。
　　周辞这几天可没少流了眼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哥哥，你终于醒啦！我没事啦。我告诉妈妈了，我要学习武术，我要保护哥哥，不让哥哥受伤。”

　　贺卿点头，有些不适应的吞了吞口水，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我想喝水。”
　　周辞个子不够高，再加上水壶也放的靠里，所以每次都会差一点，最后一气之下拍到了桌子上的呼叫铃，还被“叮叮”的声音下了一跳。

　　“你真笨。”贺卿在一旁看着，轻笑出声，却扯动了身后的伤口，小脸立马又皱成了包子。
　　周辞撇撇嘴，气呼呼道：“你喝口水吗？那也是水。”
　　不知怎的，贺卿脑海中突然闪过周辞亲他的画面，嫌弃道：“噫，你恶心我。”
　　“你嫌弃我……”
　　“嗯。”

　　“怎么了？俩宝儿，”黎若轩赶了过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头发藏在帽子下，干净利落，“小辞，哥哥醒了吗？”
　　“哥哥醒啦，他渴了。”周辞跑到妈妈跟前，委屈巴巴的告状，“但是，哥哥嫌弃我。”
　　“其实，我也挺嫌弃你的。”黎若轩走到贺卿身旁，检查他身上人伤口，“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谢小姨，我好多啦，”贺卿的表情酷酷的，“意见达成。”
　　黎若轩倒了水，哈哈大笑，拍拍自家儿子的头：“听见没，你亲爱的哥哥嫌弃你，哦，那真是太糟糕了。”
　　“才没有，哥哥说过要保护我的，”周辞争论着，脸都憋红了，“妈妈，你也说过哥哥喜欢我，而且还喜欢搂着…唔唔…”
　　黎若轩连忙捂住周辞的嘴，以防口不择言，小孩子嘛，天真无邪。当时贺卿态度那么恶劣，再加上周辞那么天真，她总不能碎了周辞的小美梦吧。

　　贺卿不看他们幼稚的小把戏，把水杯放在一旁，问：“那个叔叔…”
　　“妈妈，你快把我憋死了，”周辞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世界都是美好的，“那是我爸爸！超人哦，会飞的，可厉害了！”
　　黎若轩竖了个大拇指。
　　贺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然没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黎若轩：“你们先玩吧，我去给你们段弋伯伯报个平安。”
　　按照舒羽的想法，确实不应该和段弋常接触。但是看见这几天，段弋为了照顾贺卿，在学校和医院两个地方连轴转，她的那些疑虑也消去了大半。
　　或许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孩子吧。
　　李舒羽可能在某些方面搞错了，疑心太重了。

　　人，上了年纪，都喜欢热闹，喜欢有小孩陪伴在身侧。更不用说，段弋这样膝下无子的人了。
　　内心的渴望无人能知吧。

　　贺卿：“小姨，你知道段伯伯的病吗？”
　　黎若轩：“没注意过，严重的话带段大哥做个全身检查。”
　　“嗯。”

　　周辞：“哥哥，快过年了。又要长一岁，长高高了。”
　　贺卿：“嗯，小辞有什么新年心愿吗？”
　　“有啊，好多好多呢，”周辞坐到贺卿身旁，兴许是提到感兴趣的内容，眼睛亮晶晶的，通过一条缝也能看见闪烁着的光辉。

　　午后的阳光落到两个人的身上，影子安安静静的落在地板上，好像以后的他们。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才是真正的热闹，每个人都来了，忙前忙后的照顾着贺卿。
　　独立惯了的贺卿被这阵势弄的有些不适应，太浩荡了。

　　等到病好出院，已经快过年了。街道各处挂着红色的灯笼，各家门铺上也都张贴着“福”，期盼下一年风调雨顺，生意兴隆。

　　贺卿看着眼前的盛景，目光落到黎若轩那一家人身上，心中不免有些低落，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陪他过一个完整的年啊？

　　“大宝儿，想吃什么？”黎若轩注意到了贺卿的情绪，低声询问。
　　“嗯…想吃饺子。”贺卿顿了一会，然后问道，“小姨，会包吗？”
　　黎若轩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李舒羽！你饺子包的丑，拿我不会包饺子这件事做挡箭牌？
　　“会包啊，包的比你妈妈的好看。”
　　“妈妈不会包饺子，她擀出来的皮都是方的。”周辞很了解他妈妈的作风，毫不犹豫的将他妈妈出卖了。

　　黎若轩看着串通一气的两人，恨得咬牙切齿，李舒羽你儿子把我儿子拐跑啦！再不回来，我就把你儿子卖掉。
　　周政羽说：“行了行了，她脸皮薄，在外面给她留些面子。”

　　贺卿看向周政羽，还是有些害怕，小姨夫的表情太严肃了，而且小姨夫还高，每次都要仰着头看，几句话说下来，他的脖子都累酸了。

　　“走吧，去超市，买年货咯！”不等黎若轩反应，周郑羽就抱着俩孩子跑了，几乎是一溜烟的时间。
　　最后每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剁好的肉馅，贺卿他们的零食，玩具，应有尽有，可谓是一次性买全了。
　　周政羽在做消防员之前当过几年的兵，所以囤东西成了他的习惯，有备无患，多多益善。

　　到了过年那天才是真正热闹，一串又一串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红的、蓝的、白的……各种各样的颜色在天空留下一笔笔重彩。
　　新年的钟声敲响，宴席上祝福声接连不断，他们开怀大笑，他们喋喋不休，他们开始期盼下一年的收成。

　　新年的夜晚，与平常不太一样。天空中的繁星多了好几十甚至好几百颗，要知道在城市的夜晚很少看见星子布满夜空的美景。
　　或许，这是神仙为了满足人们美好的期待，才布下的如此繁星美景。

　　“哥哥！来陪我看星星啊！”周辞在阳台上，踩着板凳看向窗外，“有好多好多，你看漂不漂亮？”
　　“要许愿吗？”贺卿站到周辞身旁，抬眸向夜空看去。
　　“遇见流星才能许愿啊。”
　　“哦，新年快乐。”
　　“哥哥，新年快乐，以后要陪我看星星，要陪我度过一年又一年！”
　　“好。”

　　天边的星星一闪一闪，星辉就这样被抖落，落到两人的身上，美好而又浪漫。

　　“来咯，来吃年夜饭咯！先去洗手，”周郑羽摆放好最后一盘菜，冲着他们喊道。
　　“饺子里有硬币，谁吃到谁有福气，”黎若轩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碗里的饺子。
　　煮之前她做了记号…煮过之后还会在吧？

　　周政羽好似看出了黎若轩的想法，轻笑：“怎么还和小孩子抢吃的？”说罢，便在黎若轩的碗里添了一个饺子。
　　“那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黎若轩看着碗里的饺子，眼睛亮了几分，她的好运！

　　周辞戳了戳贺卿，衣服上留下了一块水渍：“哥哥，你知道好运饺子吗？”
　　贺卿擦完手，有些无奈的擦了擦留在衣服上的水渍，“嗯，妈妈每次都给我包。”
　　周辞耷拉着脑袋，恹恹的：“我没吃到过，爸爸每次都夹给妈妈。”
　　贺卿嗯了一声，挂好毛巾，然后离开了。

　　上了餐桌，贺卿夹了几个饺子给周辞，并嘱咐：“小心烫。”
　　周辞点头，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硬硬的，还是第一次吃到唉，眼睛亮了几分：“好运饺子！”
　　贺卿嗯了一声。

　　黎若轩有些欣慰：“哎哟，还不错嘛，竟然吃到了。”
　　周辞洋洋得意：“看吧，我也有好运了。”
　　“就这一个，剩下的都是我的。”
　　“哦。”

　　很快，黎若轩就被自己说的话打脸了。不知道是不是贺卿运气好，夹到的饺子基本上都是好运饺子。一共就包了六个，还全都被贺卿找到了，黎若轩有些炸毛：“你是不是做记号了？”

　　贺卿：“我不会包饺子。”
　　周政羽：“你都吃一个了，有好运就行了。下次争取人均一个。”
　　周辞：“哥哥好厉害。我有好多好多幸运啦。”
　　贺卿嗯了一声，便继续低头吃饭了。
　　黎若轩撇撇嘴，算是认了，以后每年的好运饺子都要拱手让给周辞了，以后都看不到小周辞委屈巴巴的样子了，那还挺遗憾的。

　　年后，便开始走亲戚拜年了。周辞跟着黎若轩探望祖父母了。贺卿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家人，好像除了爸爸妈妈他就没见过别的亲人。

　　一个人在家有些孤单，贺卿睡了一天，醒来后就迷迷瞪瞪的下了楼，他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潜意识就想下楼看看。
　　去找段伯伯。

　　结果门敲了几下，里面就有人回应了，是程伯伯的声音。
　　程胤看着小不点，语气有些焦急：“快去哄哄你段伯伯，他不肯去医院，病情都恶化了。”
　　贺卿跑了进去，听见段伯一直在咳嗽：“伯伯，去医院，好吗？”
　　段弋揉了揉贺卿的头，目光慈祥：“不去了，吃点药就好了，小卿不用担心伯伯。”

　　程胤突然吼道：“不去不去，你就知道不去！我说了有钱，你就不能相信我？你在怕什么？”
　　段弋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站起身与程胤对峙：“有钱？你的钱怎么来的？你告诉我！你的工作和你账户里的财产根本对不上号！程胤！你当我傻？”

　　“你把钱还回去好不好？医生说过我好好吃药，病情就可以控制住。”段弋的态度突然软了下去，声音低低的，令人一时间捉摸不透。
　　“还不回去了，我只想你好好的，哥。”

　　“我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去医院吧，我接受治疗。”段弋后退一步，或许留下遗憾对程胤来说更不公平吧。

　　贺卿跟在两位伯伯身后，有些担心：“伯伯，你的病会不会很严重啊？”
　　“不会，小卿不用担心啦，好好上学，然后让伯伯教你高中的知识啊。”
　　“好。”

　　时间不多，珍惜当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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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星空这件事，我在城市上空，真没见到过几颗星星。
农村的夜晚，星星真的很多，而且特别亮，闪闪发光，一抬头满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