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勿错》路奶奶

12、僵局

　　写在章前的话：我迟疑了，你退缩了，对于彼此的不幸，我们能够理解，却只能选择遥望。我们，陷入了僵局。记忆，再次蒙了尘，被忘却的旧人，总有着他（她）的宿命。

　　之后我果然很少再在网上遇到过骆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也曾发过几次短消息给他，搜肠刮肚地打了大段安慰的话。

　　然而收到的回复一概是他很好，只是有点忙，没空上网，下回再聊等等推拒之词。

　　等待笔试或者面试通知的无数个冬日的夜晚，我窝在被子里，望着安静冷清的□□发呆。

　　我到底只是你旧时光里，生了锈的旧人，轮廓模糊、行动迟缓，不鲜活，可有可无。

　　对此，我竟无能为力。

　　也许是自己不够勇敢吧？或者，是现实太过残酷？

　　曾经和老妈在饭桌上探讨过我的未来。当时，老妈极其严肃地告诉我，我将来的对象不必大富大贵，但是，至少得身体健康，并且付得起房子的首付。

　　老妈一个人辛苦把我抚养长大，她不想我和她一样，嫁了一个穷且病的男人，毁了一生的幸福。

　　在短暂相守的日子里，关于父亲的病情，母亲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父亲去世前一个月突然发病，她才获知了父亲患有心脏病的事实。但即使是这样的时刻，父亲也还想着瞒着她，所以，当年陪父亲去省城看病的不是母亲，而是我的大伯父。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父亲过于严重的病情曝光了他身体的真实状况。

　　虽然那时我年纪还小，可我到现在仍深刻地记得父亲因为胃出血而大口呕出的鲜血；记得家里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定期飘散的浓郁的中药味；记得父亲突发心脏病的最后一个凌晨，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上车的情形，然后，他再也没能回到我们身边。

　　不过，我记得更多的，是父亲对我的宠爱。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爱人，依依不舍追到了今生。在了解了当年实情的当下，我却认为，父亲对我的宠，是他对自己用堆砌的谎言换来的幸福光阴的珍惜。

　　我可以想象，幸福于他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奈，令他如履薄冰。良心不安过吧，自暴自弃过吧？所以，他常常用烟酒来麻痹自己。我不知道罹患心脏病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我可以体会得到他的孤独，不能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的孤独，要小心翼翼对枕边人藏着掖着的孤独，无法言说、痛苦万分的孤独。

　　所以，在那么有限的几年里，父亲到哪里都带着我，无微不至地疼爱着我。以至于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基本全是父亲的影子，而相对母亲的印象，极其淡薄。

　　我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是父亲骗来的血脉的传承，亦是母亲人生不幸的一部分，生来就携带了矛盾的因子。父亲已是人生中，早早翻过的一页，在办完父亲的丧事之后坚定地对我说“我会让你过得更好”的母亲才是我可以倚靠、应该珍视的现在。

　　就像我能体会父亲的痛苦，我也能理解母亲对父亲的在世的兄弟姐妹们冷淡疏离的态度。毕竟，他们也是从头至尾帮着父亲，隐瞒了他的病情，使得母亲背负了父亲身后本应该终止的不幸。

　　因此，我不能忤逆母亲，更不能辜负她的期盼。骆浠这样的身世，换了任何一个母亲，都是难以接受的。

　　就这样吧！缘聚，缘来，我好好把握过；缘散，缘去，我没有办法强求。趁这暧昧还剩余清醒，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适时停止、撤离，不失为对这段再续之缘的一个好的终结。

　　不够勇敢，就活在现实里吧！怪只怪我同骆浠，彼此拥有的幸福，缺失的部分实在过多，即使再怎么努力拼凑，还是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圆。

　　我如是安慰自己。慢慢地，便也只剩下偶尔盯着骆浠的头像发呆的习惯，心里也渐淡然。骆浠，对于你的境况，我能够体会，却只能遥望。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遇到一个强大到能够把你拉出这不幸漩涡的女孩吧！

　　冬天，手脚僵硬，连带着心，也僵硬了呢！

　　一切恢复如初，我照旧和舍友一起，吃饭、求职、聊天…心情晴朗平和。不知不觉，学生时代的最后一门在校考试也宣告结束，寒假来临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好少，是关于女主同样无奈的身世。不过好像没什么要说的呢，想到再补！僵局过后，等待转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