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五章 物以类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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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主终于见识了何谓“物以类聚”。本以为四王爷仅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他悄悄地招来了闻人捷，两人嘀咕了一会，一起露出了奸笑。我感到脊背寒冷，这狐朋狗友到底想做什么？
不一会，谜底揭开了。欧阳珏好酒，那副好酒量我也是亲见的，三个男人推杯换盏一番，
我从中劝了几杯酒，没到半个小时，欧阳珏居然昏昏欲睡起来，喝着喝着，倒在酒桌上便睡着了。
“独孤家主，我们是为你教训这小子的，你说该怎么办我们照做！”闻人捷大马金刀地坐着，豪气十足地拍着胸口道，脸红耳赤，明显醉了。要灌醉欧阳珏，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看了看早就倒在一边呼呼大睡地符青锋，又看了看欧阳珏，疑惑地问：“欧阳公子怎么醉了？”
四王爷同样大马金刀地坐着，神情严肃地道：“一点昏睡药而已。独孤家主，现在这人随你处置了！打一顿还是扔去和猪睡觉，怎么都可以。”
“这……不好吧。”我无力地道，这嫖饮赌当居然这么不念旧情？扔去和猪睡觉，那多丢脸。我这一辈子都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就算要对付一个人即使是明枪暗箭，也没做过见过这种作弄人的事情。虽是这么说，从未有过的新鲜感却使我有点儿心动了。
四王爷指着欧阳珏道：“你别看欧阳连璧长得道貌岸然，其实这厮心肠最坏了。”
我不由自主睁大眼睛，好奇地问：“我看欧阳公子还是很正气的一个人，疾恶如仇。”
这是我的真心话，虽然和这人有些误会，我却不会因此而诋毁这人的人品。
闻人捷大力地一挥手，大声道：“端纯说的没错。‘君子端方，有玉欧阳’，这是别人瞎了眼才给他的恭维！你知道么，独孤家主？”闻人捷喝多了，对我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招呼我靠过去。
书画鼓起嘴巴，拍掉闻人捷那讨厌的手，叱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书画，不得放肆。”我严厉地低声道。书画很委屈地瞪了闻人捷一眼，悻悻然地退到一边去了。
四王爷道：“活该！在独孤家主这样端庄秀雅的女子面前怎么可以轻佻无礼？”
闻人捷几乎被书画拍到桌子下去，见好友也不帮助自己，瞪了书画一眼，可面对书画噼啪作响的手指骨，很识时务地收起了一脸不满，连忙坐好，清咳了一声，才继续说道：“独孤家主，在下一时得意忘形了。”
“没事，是婢仆放肆了。”我大方地道。“你刚才说的是……”
“咳咳！是这样的，”闻人捷严肃着脸，用折扇引导着众人的视线到欧阳珏身上，言之凿凿地道，“你知道么？这小子才是我们四人之中最为阴险狡诈的奸邪之徒！”
我更好奇了：“怎么这样说呢？”
“这小子三岁就嗜酒如命，又生就一副坏心肠，欧阳老大人不肯给他喝酒，他便凭着花言巧语骗酒喝！”闻人捷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道，“记得当年我跟着父亲到欧阳家拜访，这小子小小年纪的居然打赌我喝不过他！”
“你输了。”我笑道，语气肯定。
闻人捷气急败坏地道：“我没输，这小子喝得是水，给我喝的却是烈酒！”
四王爷道：“居然被一个小孩骗倒了，还好意思拿出这陈年旧事来向独孤家主诉苦？”
闻人捷恼羞成怒地道：“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哼！”
四王爷退让道：“你继续你继续！”
我脸上有些微发热，明知道这两人胡闹，还是觉得窝心。
闻人捷又道：“更离谱的是，我喝醉了还不管我的死活，把我身上的银子都搜了去买酒，扔下我任我自己滚到臭水渠，浸泡了一晚才给家丁找到送回了家。真是不堪回首啊！”
闻人捷语气夸张造作，滑稽有趣，我不由开怀大笑。这人也是个异类，往日哪个人不是对我规规矩矩的，只有他敢在我面前撒野弄乖。
“我们三人平日可没被他抓弄，所以，”四王爷道，“今天我们有仇报仇，绝不留手！明白么？”
我点头赞同地道：“很好，教训一下也是不错的。小小惩戒就好了，别弄出大事。”
四王爷笑道：“那么，你认为怎么做才算好？”
我再次哭笑不得，叫我怎么去算计一个人还行，仅是叫我去作弄一个人反而不知所措了。
“随你们的便吧。”
闻人捷道：“独孤家主是大家闺秀，怎么懂得我们的恶作剧？我看这样吧，来人啊，笔墨侍候！”
我想不到这两人要做什么，可他们只是神秘兮兮地笑着不肯说破，不一会，一个婢女捧着文房四宝来了。
四王爷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问婢女：“小白在哪里？一天都不见人。”
婢女回答：“慕公子听说独孤家主上次带来的两个侍卫在轩华庭歇息，急匆匆地带着斩空剑去找他们，现在怕是打了好几架了。”这婢女上次的时候见过，是绿萍身边的人，可能因为如此，才敢多说话。
四王爷执笔饱蘸了墨，听罢皱起了眉头，对我道：“也好，让那小子吃一点苦头吧。独孤家主不介意我借你的侍卫训练人吧？”
我当然不介意，慕白一次招惹上毓敏毓笙两人的话绝对讨不了好，于是道：“趁此机会灭一灭那两小子的傲气也是好的。”
“如此甚好。”四王爷哈哈大笑，提起欧阳珏的衣领塞进椅子里，拿笔比划着道，“从哪儿下笔为好？”
我顿时明了，心里一阵怪异。
“从哪儿下笔？”四王爷征询地看着我。
现在说要退缩也迟了点儿，何况我什么时候退缩过？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脸上。”
“脸上就脸上！”四王爷朝我恶作剧一般笑了笑，手中运笔如飞，一副小小的白云出岫图便出现在欧阳珏左半边脸上。欧阳珏那如冠玉一般的脸黑了一半，怎么看怎么滑稽？
书画笑得前俯后仰，拉着我道：“小姐你看你看，这人像涂了灶灰一样。”
我白了她一眼道：“那是四王爷的宝画，灶灰怎么和它相比？”
“兴之所至，信笔游缰，多年不作画，退步了退步了。”四王爷心情不错，笑得畅快淋漓。
书画道：“王爷你会画画？我以为你只会打仗呢？”
闻人捷笑道：“这你有所不知，端纯去边疆之前可是有名的风流才子，没有才华怎么引得名动京城、卖艺不卖身的小嫂委身下嫁？”
我也道：“书画，这便是孤陋寡闻的坏处了，什么也不知道，看别人笑话你。”
书画嘀咕道：“我只要陪着小姐就好了，别的不管！”
这话引得其余两人哈哈大笑。
四王爷道：“你也来试试？”说罢，把欧阳珏的脸转到了一边，露出干净的那半边脸。
我早就跃跃欲试，也不客气，接过笔，小心翼翼地画上了一朵茶花。在人脸上作画可比在画纸上难多了，墨汁过多了容易沿着脸滴落，太少了线条不匀称，难怪四王爷画的复杂的图，虽小，线条也细，容易把握，看他甚是得心应手，怕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坏事了。
四王爷眼睛微亮，沉吟道：“凉日清风起，美人羞戴纱。休言清酒淡，脸上生朱华。”
听罢，众皆绝倒。
欧阳珏坐在靠窗的位置，窗纱被清风带起拂到脸上，很平常的意象，可怜欧阳珏竟被四王爷歪曲成害羞戴脸纱的小女子。更绝的是最后“生朱华”三字，既指我画上的牡丹，也暗指欧阳珏脸上的酒后红晕。
欧阳珏一世的英名，怕也要被这两个狐朋狗友败坏了！
三人轮流画了一次，欧阳珏的脸已经没有没有地方再画了，我们也笑够玩够，坐了下来叫婢女端来点心水果，慢慢闲聊。欧阳珏?和符青锋一起被扔到不同的客房里去了。
时近初夏，凉风习习，真是好天气。整个人都疏松开来，很久没有如此快意了。
闻人捷道：“想不到独孤家主能画得一手好画，在下原本以为家主只对经商有兴趣。”
我道：“我原本以为闻人公子只好赌，也想不到于经商之道也颇在行。”
“在独孤家主面前，怎么敢班门弄斧？我听闻端纯还欠着你一笔巨债。”闻人捷摇着折扇，拿眼看戏似的看着四王爷。
四王爷哼了一声，瞪了闻人捷一眼，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还好还好！本王省吃俭用个十年，大概就能还清了。”
我有点心虚。我耍的那点小心机怕是已经被看穿了，遂道：“四王爷处的是清水衙门，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一次还清。”
四王爷感兴趣地道：“什么法子？”
“只要你能和我合作做一项生意，我不但不用王爷还钱，还每年给你这项生意的一成红利，”我胸有成竹地道，这条件不可谓不诱人。“王爷既然不担心皇上会介意，何不索性将你我的关系摆到明面上呢？”
四王爷微怔，道：“你知道了？”
“嗯。”我点头，“昨晚你是发现有人跟踪才提前离开的吧？”
四王爷凝视着我，不置可否。
闻人捷不明所以，道：“什么事？”
“说起来是我的不是，把王爷牵扯进去了。”我幽幽叹道。
“不关你的事。皇兄不会因此而怪罪我。”四王爷不以为然，转换话题道，“你的提议不错。要我同意有何不可？不过……”四王爷卖了个关子，闭口不言。
我奇道：“不过什么？”
四王爷露齿一笑：“我必须知道和你合作所做生意的全部情况，还有，我要五五分成！”
我气息一滞，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狮子开大口。想起当初我还为坑了这四王爷而愧疚了一晚，相比起这人的厚脸皮，我还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五章 物以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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