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七章 夜宴争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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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上。”众宫妃下跪迎驾。
皇帝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转头恭敬地问安：“母后今日脸色很是不错，是否有什么开心事？”
我赶紧低头作恭顺状，总感觉那皇冕的珠帘后有一道目光始终在我的身上游弋，说不出的怪异难堪。
“澈儿你给本宫找来了一个可人儿，哄得本宫很开心。”
“那就好。皇儿总算替母后做了一件好事。”
太后笑道：“母后知道你有孝心，澜儿这丫头不错，若是日后能常陪本宫解解闷就好了。你就赐她一块令牌，让她能自由进出宫门吧。”
皇帝道：“一切听母后所言。”
我赶紧谢恩：“谢皇上恩典。”
太后看了我们一眼，笑道：“我老了，不和你们年轻人一起笑闹，本宫就此回宫歇息。澜儿初次进宫，澈儿你可要多照顾她。”
我偷眼瞧皇帝，他正温和地看着我，眼神里颇有点不明意味：“儿臣晓得。四弟正在外面等着向母后请安，母后是否见过四弟再回去？”
太后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道：“本宫累了，下次再见吧。”
“是，皇儿定会转告四弟。”
太后点点头，在恭送声中出了偏殿的门。太后一走，我顿时觉得屋子狭窄了，气氛变了味。皇帝走到我面前停住，笑了一笑，道：“澜儿初来，就跟在朕身边吧。”
他不说不要紧，一说我只觉得冷汗直冒。伴君如伴虎，随侍在侧这等亲密行为落在别人眼中，又是何种妒忌愤恨？我只是一个商人，这平白招怨的事情不愿做，赶紧后退道：“小女子不敢，我身份低微，怎敢靠近真龙天子？”
皇帝大笑：“昨晚怎么不见你不敢？”
我不答话。皇帝也不勉强，轻轻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颐和殿正殿向来是举行国宴和家宴的地方，最是金碧辉煌。皇座高高在上，个妃嫔依照品阶坐下，品阶越高越接近皇帝。苏贵妃坐在御阶下，对面是淑妃，下首是贤妃，四妃之中的德妃还空着没人受封。未满十岁的皇子皇女跟着自己的母妃，其余的坐在众妃嫔下面。至于其余旁亲外戚，更在外面了。
陈德贵受了皇命，引领我至贤妃的下首。我不禁眉头一皱，只得坐下。不一会，书画被陈德贵带了来，自又是一番道谢。
三妃之中，我对贤妃最有好感，当下微笑着点头致意，贤妃也不敢对我摆架子，也点头回礼。所有人都坐好了，皇帝才从正门进殿，免不了又是三呼万岁五拜三叩。
皇帝威仪甚重，平稳地一抬手：“平身。今日是家宴，各位不需过于拘束。”
宣礼太监扯着嗓子宣布：“家宴开始，奏乐，起舞！”
于是，气氛热闹起来。
上面的皇帝毫不保留地把目光赏赐给我，我只能装做看不见，专心观看歌舞。
同时，我感应到另一道目光同样注视着我。循着目光寻去，只见四王爷一身玄衣，与一素衣女子坐在角落里，嘴角带笑，眼含暧昧，遥遥地向我举杯。
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轻轻皱眉。
一曲既毕，贤妃起立，对着皇帝千娇百媚地道：“妾练了一曲琵琶，为皇上庆祝寿辰，愿皇上龙体安康，长命百岁。”
皇帝奇道：“贤妃也会弹奏琵琶？”
淑妃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想必便是三皇子了，这孩子给了她居高临下的骄傲和从容，娇笑着插嘴道：“贤妃妹妹往日可是不通音乐，短短时间便能弹奏一曲，如此成就真是奇材。皇上就允了吧。”
贤妃听出这话里的讥讽之意，脸上微微变色，可在皇帝面前不敢造次，只睁着一双妙目楚楚可怜地看着皇帝。
皇帝心软了，道：“准！”
贤妃喜笑颜开地道：“谢皇上！”宫女递上琵琶，贤妃接过，到御阶前向皇帝微微福身，纤指轻拨，活泼的江南小调在大殿内回响。皇帝一直微笑着，待一曲完毕，轻轻拍手道：“好，不错，一个月便有如此成绩，看来贤妃下了苦功。魏瑾，今天朕把玩过的玉如意，你明天拿去赏赐贤妃吧。”
皇帝身边的太监马上应道：“是”。
贤妃大喜叩谢，掩不住得意之色。
我眼睛一瞥，只见那淑妃也起身道：“皇上，三儿记挂父皇的寿辰，亲自写了一幅字给皇上呢。”
皇上把目光转向淑妃怀中的孩子，慈爱地问：“三儿，你准备了什么给父皇？”
三皇子站起来，奶声奶气地回禀道：“三儿写了一个‘康’字。”
“哦？给朕看看。”皇帝笑了招手道，眉宇间尽是欢喜之意，看来对这三皇子可喜欢得紧。
三皇子飞快扑进皇帝怀里，邀功似的道：“父皇您看您看，三儿写得好不好？”
“好，当然好！”皇帝把三皇子抱上膝盖，细细看了一会三皇子呈上的礼物，道，“三儿练习多久了？字可比上次检查时写得好多了。”
“皇儿写了半个月，都是母妃教导得好。”
皇帝看向淑妃，欣慰地道：“淑妃，你做得不错。”
淑妃赶紧道：“这是臣妾的责任。”
皇帝道：“今晚朕便到宜清宫看看爱妃如何教导皇儿。”
淑妃大喜过望，道：“谢皇上！”
贤妃变了脸色，从我的角度，刚好看到她颤抖的手。
皇帝皱了一下眉：“朕要去看看自己的儿子，你谢什么？”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淑妃脸色一白，只得唯唯应道：“妾替三儿多谢皇上关心。”
贤妃眼里露出了露骨的幸灾乐祸，连喝了两杯酒。就连那清高的苏贵妃，也不易察觉地蔑笑了一下。
经这一闹，众人都差不多吃饱了。皇帝于是宣布游园会开始。
所谓游园会，是后宫中常玩的游戏，巧妙地结合御花园地形布置成迷宫，每一个分叉处都设置一个灯谜摊子，猜对了能获得掌摊太监提示正确路径，最先走出迷宫的人能获得皇帝的赏赐。
首先每位宾客都能分发到一张帖子，这是记录经过的灯谜摊子用的，防止作弊，然后各位妃子或是小姐，可独自走进迷宫，也可独立和别人结伴而行。
“猜字谜小姐最擅长了，我们一定要第一个走出迷宫！”书画握着粉拳，斗志旺盛。
我把帖子塞给她道：“我才不赶着走出迷宫，慢慢走着看看月色不好？”说罢，走进迷宫。
这是一条充满了香气的小路，两旁挂着精巧的灯笼，亮如白昼，因为是开始必经的道路，触目之处都是各式衣裳的美貌女子。走了几丈远，出现了两条分叉路，早到的宫妃和官家子弟们把两个灯谜摊子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一些女子拿着写了灯谜的纸片儿在冥思苦想。贤妃也来了，正在一边拼命摇着团扇等待，一个小宫女小跑过去道：“娘娘，拿到了拿到了！”
“这么慢要是耽误了我的时间，小心我不饶过你这丫头！”
宫女委屈地道：“又不是奴婢的错，是人太多了。”
贤妃哼了一声道：“还敢顶嘴？今晚的糕点你没份儿！‘格外大方’……‘格外大方’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不？”
宫女哭丧着脸道：“奴婢怎么知道？”
“真是没用的丫头，人都走光了，快想！”
“奴婢的字还是娘娘教的，你不会，我更不会了……”小宫女小小声地嘀咕，还以为别人听不见，我不禁扑哧失笑，道：“是‘回眸一笑’的‘回’字。”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七章 夜宴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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