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零》玉青

31、第 31 章

　　所谓的“小聚会”就是老爸老妈的一些朋友来我家喝茶搓麻聊天。一般来的都是写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政界高官就是商贾巨富。他们在人前是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一到麻将桌上俨然变成小市侩，可爱得有些离谱。他们通常携家带口地来，搞得像家庭聚会。这次，来的无非就是那些熟面孔，不过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人，比如说余莎，比如说凌零的母亲慕容晴。
　　都什么时候了，凌零这小子怎么还不来？我看看表，一肚子火，早说去接她，她死活不要，现在又迟迟不见人影。打她手机，居然关机。靠，放鸽子也得分个场合吧！老爸老妈时不时往我这边瞧，意思是，女主角呢？我假装没事，走上前和凌零是母亲说话。本来是向向她打探凌零的下落，谁知她反倒问我最近凌零在学校怎么样了。余彦东也凑将上来，把慕容晴拐到一边聊上了。
　　郁闷之余，回头瞥见余莎。她还是冷得像块冰，冲人笑的时候似千年冰凌微绽，让人感觉被清冽的水迎面一泼。不过她肯来我家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对她，我是发自内心的愧疚。我甩了她两次，而她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而从容。其实她与凌零有相似的地方，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相似，但也足够让我震惊。她没有凌零的泼辣与洒脱，却有在着沉静的外表和奇特的思维，像极了安静时的凌零。
　　“凌零？”余莎难得露出一丝窥探别人隐私的狡黠的笑，“yourtruelove?”
　　她刚才定是听到了我与慕容晴的谈话，便做出了“truelove”的推测。乖乖，女人心比的确比针尖还细。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看着她粉妆玉琢的乖巧模样，不由心神一荡。我承认我的人格有缺陷，有时候只凭本能做事。不知是那时的灯光太灿烂把她的脸映衬得恍若神妃仙子，还是我的心情太烦乱，总之头脑一热，在她脸上印上一记吻。
　　我完全忘记老爸老妈也在场。他们用释然的目光看着我和余莎，似乎在说，哦，年的女朋友原来是余莎啊。这个玩笑开得也忒大了。我正要解释，余莎却挽着我的手，嗲嗲地说了句：“李思，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我一想，先让她离开这儿，回头再和老爸老妈解释清楚。于是，我和她一道出去了。她说开车去兜风，我就带她去兜风；她说去吃日本菜，我就带她去吃日本菜。一路上，我打了N通电话，凌零的手机、凌零宿舍的、家里的电话，都找不到她。我愈来愈不安，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爽约也得说一声吧！我砸方向盘的时候，余莎在一旁轻笑。后来，连LEO、杨雪、何舒也一一问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凌零在哪儿。最后，我拨了小D的号，隔了好久才有人接。
　　“喂，小D，那个……你知道凌零在哪儿吗？”
　　“……李思？……”手机那头传来的居然是凌零的声音。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淡？
　　“凌零，你在哪儿啊？你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给挂断。再拨，对方已经关机。
　　操，搞什么飞机！憋了一肚子气，我把余莎送回她家，然后跑ZERO喝酒。我甚至怀着一点微小的希望，希望在ZERO碰见“做兼职”的小D。小D没碰上，却撞上瞿老大。他见我一个人，便来搭腔：“小兄弟，今儿怎么有功夫来捧场啊？”这家迪吧是他开的，生意一直不错。
　　我同他寒暄几句，把话题扯到小D身上，旁敲侧击地打听小D的下落，他脸上挂着江湖气，打立刻个响指，招呼一个手下过来，凑在那人耳边嘀咕一会，那人也轻声说了一通。正纳闷，瞿老大发话：“戴维这几天都没来ZERO，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他说的像真的一样，没准还真是“真的”。
　　那晚，凌零就像水蒸气一般消失了。现在人想玩失踪实在太容易，切断电话，关掉手机，随随便便躲在一个角落，就形同在人间蒸发。
　　“女人就那么回事，大哥给你介绍几个，保管你HIHG到骨头里！”瞿老大说得那叫一个轻松，他一招手，两个热辣女人便扭动腰肢走过来。喝得差不多的我，看谁都是美女，比超级名模还名模的美女。
　　……
　　□□不是什么好经历。次日清晨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陌生女人，虽然漂亮、柔软，但是却像一对白花花的烂泥。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抽完一根烟，把钱放在床头，走人。出门的瞬间，突然想起一首顺口溜：
　　喝酒一定要喝醉，喝完再去夜总会；听说来了模特队，千万要去会一会。弄她一个睡一睡，完事以后交点税；谁说□□是犯罪，呸！那是万恶旧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