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四十五.当爱已成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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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博尔诺去学校报道时，我终于在他脸上看见了属于他这个年龄应有的笑容，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可他又固执的不肯松开我的手，只一个劲对我说：“大姑，你看那边……看这边……”
办好一切手续已经快中午，我邀请博尔诺的老师一起去外面的餐厅吃饭。博尔诺对这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特别喜爱，一直用法文和她交流。
进去餐厅后，点好菜，艾老师微笑着和我聊起来：“你儿子真可爱。”
“呃……”让老师造成这样的误角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本来就有些犹豫，可看一旁的博尔诺正微笑着看着我，我便一口应下来：“是呀，在家也特听话。”
“这孩子挺聪明的，相信再有两个月正常入学没有问题。”
“那得艾老师多多费心。”
“应该的。”
正说着，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在吃上面，我从不会吝啬，更何况是邀请博尔诺的老师，点的菜自然是这家五星级餐厅的特色菜。起初和这位年轻的老师聊得还愉快，可当满桌的美味佳肴摆在面前时，艾老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再说话。
“大姑，你最爱吃的，”博尔诺的第一筷子菜挟给了我，然后扬起天真的笑对着老师道：“艾老师，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挟给你。”
“谢谢，老师自己挟。”她埋头吃菜，话变得很少。
结束饭局，家里的司机已经等在了餐厅外面，将我们载回学校。路上，艾老师依然话很少，再不如先前的自然。
“艾老师，有什么问题吗？”她的目光更多的在博尔诺身上，禁不住好奇，我开口问，虽然知道有些失礼，但只要是关于博尔诺的，我都会留意。
“博尔诺的爸爸……”
博尔诺大概听见了“爸爸”二字，于是抢先道：“南爸出差了，今天晚上就会回来，晨爸在上班，很忙的。”
那位老师有点被博尔诺的话雷到，可我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我和艾老师的话也因为博尔诺的加入小告一段落，送艾老师回学校后，将博尔诺交给她，临走前她才告诉我说，入学手续里还差一张户籍复制件。
还要这东西？虽然心里有不安，但我仍微笑着说明天送博尔诺来上学时顺便带来。
离开学校后，我让司机先回家，然后一个人漫步在街头。周一，都进入了新一轮的工作中，街上人很少，大概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有时间这样闲逛。提着包进了商场，整圈整圈的转，却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于是去地下超市。
买了博尔诺最爱的炉鱼和凤爪，决定今晚亲自下厨。心里有了目标，心情竟然也一并跟着好起来，还买了一些其它的菜和水果，才打道回府。
在路上招计程车的时候，一辆拉风的陆虎竟然停在了身前，虽不是第一次见这样霸气的名车，却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此刻脑中也只想到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庞然大物”。
对庞然大物的想象后便好奇这辆车干嘛停在我面前，挡着我继续招计程车。往后退几步继续看有没有驶来的车，结果陆虎居然也跟着我的步伐往后退。这时，心里便有了些疑虑，我在心里想朋友中谁有这怪僻，喜欢这样的车，当脑中回忆着可能出现的人影时，陆虎已经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的那一瞬，我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仍是脱不了色女的本质。那男人，我明明就很熟，可当他身着一席闪光质地的西服从陆虎上下来，我竟然看得痴迷。
“桑洁，去哪？”南非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冲我笑，然后绕过车身，走到我面前，看见我手里提着蔬菜，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我载你回家。”
也不等我的答复，他已经将装着食物的袋子放进了后车座，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作邀请状。
本来就有些累，又突然想到之前李晨提到的博尔诺户籍问题，没有犹豫我便上了车。南非倒是有些惊讶我的动作，怔了怔才替我关上车门。
“买那么多菜，是要犒劳谁？”南非时不时扬起嘴角的笑，然后看我一眼又道：“别说，让我猜猜……李晨？应该不会，如果犒劳他不该由你出面，那么还会有谁？”说到这，南非的眼底多了几丝得意，紧接着低低的笑声便传来：“不会是我吧？这么快已经知道消息了？”
“嗯？”
南非有些不自在，但仍然继续刚才的话题：“难道李晨没有告诉你这几天时代已经成功收购了玉理？”
“你收购了玉理？”这样的消息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可当回想起执掌李氏年华的那些年，一直被玉理压着的那股郁闷劲，心情竟然有些舒畅。可是，这样的消息是否说明另一个问题。
如今的南非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他连玉理都可以收购，那么在国内的公司中，又有谁可以与时代相抗衡？当然，对于消失一年之久的南非突然出现这样的事实，我更关心他的出现带着怎样的目的和企图？李晨和博尔诺对他都有着太多的依赖，我是不是应该对他有多一些的了解呢？可是，当有了两年前的那段感情，如今的我又以什么身份开口问他这些事呢？
“难道你不看报纸？”南非有些意外，还有些腼腆的样子：“就算没在公司上班，也不该对这行的事不闻不问吧，我以为你昨天就会打电话来恭喜我，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太失望了。”
看他那样子，想出口道歉，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吐露出来。
“李晨说博尔诺在你的户籍上？”
对于我的话题，南非明显一怔，思考了很久才点头应下来：“是啊，在我的户籍本上。”
“明天给我张复制件，要交给学校。”
“哦。”南非不再说话，认真开车，对于先前的收购话题也很好的被制止。
车停到小区楼下时，我道谢后便下车，可南非却在我刚要跨下车的那一瞬拉住了我：“桑洁，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没有，”语毕，我开始挣扎，可南非拉得很紧：“放开。”
“桑洁，你爱过我吗？”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不禁让身体一怔，本能的回头想看清南非的脸，可当转身时才发现，南非低着头，沉默着等待我的答案，又似乎在等待一个宣判。
我当然爱过，可爱的结果是什么呢？而时至今日，南非再一次提及这个问题时，我已经太累，累得不能再爱，累得不想去回忆曾经的感情。这一刻，我终于发现妈妈为我所做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平凡的过一生。
如果不是南非出现，我或许会和欧阳结婚，也或许会和妈妈为我介绍的某个相亲对象结婚，何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南非，你知道我今年几岁了吗？”我抬头看着南非，他的面容依然俊朗，眼神依旧迷人，而我依然迷恋，可理智告诉我：不行。因为我老了。
没有等到南非的答案，我继续道：“我三十二了，已经老了，再没有经历来和你谈爱这个词，放过我，好吗？”
南非垂着头，不语，可握着我的手却始终不肯放开。我也不再挣扎，静静坐着，等待他的沉思结果。
当南非扬起头时，我已经忘了时间，只呆呆看着他复杂的眼神，然后听着他磁性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桑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以吗？”
解释？两年前的事了，还有解释的必要？可看眼前的南非，我不忍心拒绝，因为心会痛。
“我是孤儿，对那个家来说，我永远都是寄宿者，这种感觉，你懂吗？”南非的声音很低，看着我的眼神还带着淡淡的落寞，仿佛我就是抛弃他的那个人：“南轩一直不喜欢我，从小就欺负我，可那时的自己还太小，不足以反抗他任何，那时我便下了决心，要打垮他，”说到这，他傻傻的笑，然后看我一眼，又继续自己的话题：“其实那就是我的人生目标——打垮南轩。”
“我是孤儿……”
“我是孤儿……”
“我是孤儿……”
……
南非说了很多，可耳中始终回响着这句话，那一刻，心已经没了知觉，这就是南非当初选择离开的原因？
听着南非那些他从不愿意坦白的过去，我竟然还能保持冷静，而这样的冷静其实让自己害怕。这是南非痛苦的过去呀，听完后我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呢？
“南非，现在，你赢了？”我问，声音里带着太多的不确定。
“不，桑洁，我败了……在赢得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失去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还多，”他看着我，眼底充满了渴望：“那就是你。”
“很久以前，你其实知道我和欧阳没有关系，但你仍然将我和他扯在一起，以此掩盖自己离去的真实原因？”
“对，”他不再看着我，去突然伸手将我紧紧拥在怀中，头深深埋在我的颈间：“我一直想让自己有回头的机会。”
“当李氏年华遇到麻烦时，你选择了秀手旁观，甚至还给了它重重的一击？”这些，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当时还有太多的不确定，虽然欧阳采用了强制手段，但他终纠还是心太软，倒是南非充当了那个幕后黑手，开始大量收购李氏年华的股份。而后来他的突然离职，不正好说明了一切。和南轩斗得不分上下时，南非陷入了李氏年华的股份收购中不得自拔，而让南轩有了趁虚而入的时机，结果被南轩打败而逃离国内。
南非似乎被我这样的话吓到，抱着我的身体明显一怔，可他并没有躲闪：“我并不打算毁了李氏年华。”
“我知道，侵占而已。”
“桑洁，我求你，给我一个重头开始的机会……”南非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而后，他开始吻我，轻轻的，仿佛羽毛般轻莹，我没有拒绝，因为身体不会骗自己，明明自己就还有感觉，我一直以为只是心理上的，没想到南非轻轻一个吻已经说明了所有，原来那种爱的感觉并不止心理，还有身体。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四十五.当爱已成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