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67、三十三．决别过去（3）

　　最后，他不看菜单，嘴里也同样说出了一大堆菜，可我听出来了，他嘴里说出的菜品，居然都是极其清淡的东西。我有些失望，可此时却不想出口反驳半句，就这么的，突然没了吃饭的兴趣。

　　餐厅人很少，偶尔有那么几位客人，这一刻，靠窗坐的我和欧阳，突然沉默下来，竟也显得有些冷清。

　　我将目光移到窗外，没有固定的视觉点，却总感觉窗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生趣。欧阳则一直注视着我，他不说话，眼角却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没有直视，但我也能感觉到他眼底淡淡的微笑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种叫宠溺的东西在蔓延，没错，那种东西叫宠溺。

　　“李晨和桑雪怎么没回来？”

　　“他们得陪家人一段时间，”我轻声答，然后作不经意间与他目光交织。

　　大概我的眼底有心虚，在听了我的回答后，欧阳也不追问，只是低声笑了笑，然后端起茶水，轻啜一口。

　　菜上得很快，谈话间，桌上已摆满了我们点的菜。

　　看着青一色的绿色食品，我早没了吃的胃口，可对面的欧阳，一个劲往我碗里挟菜。

　　“你还生着病呢，不能吃那些辛辣的东西，乖，等你病好了，爱怎么吃都行，可现在不行。”

　　温柔的语调，宠溺的眼神，还有亲昵的动作，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此时的我有些无奈，特别是听见了欧阳嘴里的那一声“乖”，我想，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于是只能埋头吃他挟给我的菜。

　　晚饭后，时间尚且还早，我便让欧阳陪我一起逛街，虽然是大半夜的，而且街上人也很少，可我仍想走一走，想甩掉一直以来的不愉快。

　　欧阳站在我身前，拉紧我的大衣紧了紧，然后拉着我的手插在他的大衣袋里开始在街头漫步。

　　“冷不冷？”

　　“不冷，”我答。

　　“伯父和伯母他们还好吗？”

　　“嗯。”

　　“桑洁……”欧阳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我回他微笑。

　　欧阳抬眼望着前方，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我知道这一刻的他是紧张的，因为我明显感觉到他拉着我的手有一层细细的汗：“那个，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呀，对不起啊，我忘了。”停下脚步，我抬眼看欧阳瞬间变化的脸色，果然，他的脸上立刻浮上了一层失望。我有些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

　　“有吧？”欧阳邪邪的眼神。

　　结果，未等我回答，前方转角处便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随之是一声刺耳的枪响……

　　没错，那应该是枪响，虽然我从没有亲耳听过那种声音，但电视上倒是有所耳闻。

　　欧阳也听见了，起初，他有片刻的犹豫，但犹豫过后，他便拉着我奋力往前面转角处奔去。

　　临近事发现场时，欧阳将我挡在身后，侧身小声对我说：“我过去，你在这别动，如果一会儿你看情况不对，马上报警。”

　　我想问为什么不现在报警，可话还没出口，欧阳便冲向前去。我这才有机会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天很黑，但月影映照下不难看出，那是一伙人在打斗，而打斗的对像只有最中间的那一人。

　　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天玄地转般的让我不知所以。身体在颤抖，我知道，身体在很强烈的颤抖，向来淡定的我竟然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应该做什么，所有的所有都因为前面那场打斗的中心人物——南非。

　　是他，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他。就算我们分手了，就算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就算曾经的我们是一对恋人，也或者其实我们真正相互的时间并不长，但在看见那个背影时，我仍然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南非。

　　此时的他正在被一伙人围攻，而且他似乎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就算他的反驳很有力，对方毕竟人多，他根本占不到一点儿便宜。而且，刚才，我分明听见枪响了，一想到这，心狠狠被刺痛了下，不知道那声枪响是对准谁的？

　　很快，欧阳也加入了战场。但即使是两人共同作战，仍然难以抵挡对方强而有力的攻势。

　　这时，我听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矮胖的男人冲着打斗的圈子吼起来：“妈的，居然来一个凑热闹的，兄弟们，给老子往死里整。”

　　这应该就是欧阳口中的情况不对。我颤抖着手拿出了电话拨号报警，然后自己跑到路口等警察的到来。等待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不知道南非能不能撑住，不知道在我们到来之前，这场打斗已经进行了多久，不知道南非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A市，不知道南非怎么得罪了那一伙人，不知道南非……

　　一阵寒风呼啸，我才猛然惊醒，原来，过去的那段时间，我竟然没有一刻忘记过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