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43、二十三．冥冥中的温情（1）

　　第二天早晨在厨房看见我，南非明显满脸惊讶，他大概以为经过昨晚的交谈，我会离开。然而事实如此，我并没有动要走的念头，毕竟我答应过他留下来陪他。

　　“吃早餐吧，”我微笑着对南非讲，然后自己脱掉围裙，用毛巾擦掉手上的水，去饭厅。

　　南非怔了怔才回应我，“桑洁，你……”他欲言又止，看着他如此模样，我真要怀疑，这还是那个曾经我认识的南非钻石吗？

　　如此的他，只让我看见邻家大男孩的腼腆与羞涩，哪还有一点情场浪子的奢华气，或者工作中时代总裁南非的果断与明智。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冲他微笑。

　　他再度失神，大概被我莫名所以的笑所迷惑。

　　“快过来吃吧，待会要凉了。”

　　“哦。”说完，他乖乖坐下，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饭后，我嚷嚷着要他去洗碗，南非没有反驳，收拾好碗筷，然后端着去厨房洗。等他洗完后，我已收拾好了行李等着他。

　　见我准备好行囊，南非好奇道，“桑洁，你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旅行。”

　　“旅行？”他有些疑问，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失落。

　　我点点头，再度冲他微笑，“要不要一起去，K市，听说今年的菊展不错。”说着，我从衣袋里拿出两张机票冲他挥，然后，也不等他的回答，推他回房间，“快去收拾行李吧，大概要待三天。”

　　他大概还处在迷茫阶段，人却已经被我推进了房间。

　　自李氏年华出事起，时隔将近半年之久，这是我和南非第一次同乘一班航班，可如今的状况却早不如从前，我记得南非说过，他是在飞机上对我产生了那么一点儿的好感，可这次，我又该如何面对？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回的航班只有一个多小时，还不至于让我睡着。

　　可头等舱的人实在太少，安静得可以，而我和南非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一时间，竟显得这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良久，我侧过身看南非，心里想着是时候打破沉静，结果，他竟然在闭目养神。

　　带着几分妖绕的俊美，薄薄的嘴唇满是诱惑，而我，这么无意的一瞥，竟被他的俊颜所吸引。一想到这，我的脸烧起来，于是，我马上背过身，看窗外飘浮的白云朵朵，可不知为何，钻石的脸竟然又一次浮现在云朵中，而且，他居然在对我笑。

　　“见鬼了。”我低咒一声，然后闭紧了双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然而，我越是如此，南非的脸越要浮现在脑海中，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我可以清晰感知他的呼吸。

　　“怎么了，桑洁，不舒服？”这时，南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忙睁开眼，道，“没有，没有。”说完，我再一次闭紧了双眼，佯装休息，可南非的脸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那么近，那么近……

　　“桑洁，真的没事？”南非的声音略带疑问，“你的脸好红。”

　　“闭嘴。”我低声吼，然后侧过身躺着。

　　南非很识趣的不再说话。过去几分钟没有动静，我以为南非会再一次选择闭目养神，于是，我睁开眼，想偷看他，结果，他竟然就那么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我，眼底满是清澈。

　　像偷吃糖果的小孩被妈妈发现般，我的脸再一次热起来。

　　“桑洁，”我企图再一次逃避，身体却被南非紧紧按在掌下，“你偷看我？”他有些得意的口吻，说完，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笑。

　　“哪……哪有？”

　　“还说没有，”挑挑眼，他讽刺的声音道，“那你为什么脸红？”

　　“太热了。”我理直气壮。

　　“哦，是太热了？”

　　“不然你以为怎么样？”

　　南非似笑非笑的样子，道：“我以为你害羞才脸红嘛。”

　　“害羞你个头。”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挣开他的牵制，侧过身，不再理他。

　　气氛又冷下来。我以为这种状态会延续到下飞机，结果没几分钟，南非又开口讲话，他故意低压了声音，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感伤：“桑洁。”

　　“嗯。”

　　“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两个人这样相处，感觉还不错。”

　　“怎样相处？”问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其实，我懂南非的意思，但大脑的思考总是慢半拍，于是，我和南非又陷入一种尴尬的氛围。

　　但南非似乎不这样想，他像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继续自己的话题。

　　“以前，有个女孩子，其实，也可以说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交往了两年，本来准备半年后结婚，也经过了双方家长同意，可是，就在结婚前一周，她突然提了分手。那时，双方家长吵着闹着不许分，但她执意要分，我答应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桑洁，你信吗？当我现在回想起那些，如果当时我陪她坐一次飞机，或许结局就不会是那样。”

　　这是南非要问我的问题，然而，听在我耳中，却又是另一种情况，于是，我问：“南非，你爱她吗？”

　　“不，我不爱，”他答的很干脆，“同样，她也不爱我。”

　　“那……”

　　“你应该猜到的，这是一场联姻，家族企业之间的联姻。”说完，他侧过头看向我，眼底带着复杂的神色，好半晌，才又开口：“她很美，能轻易让任何男人折服在她脚下，当然，也包括我，可是，那无关爱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什么才是爱，特别是和她分手以后，我想这个问题很多次，但如今，我才猛然醒悟，或许爱就是像现在这样，和一个女生在无聊的旅程上磨磨嘴皮子，也或许在周末，一起逛商场，买些生活日用品，再回家分工做顿饭，也或许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一场无聊的电影。”

　　默默听着南非的话语，我不再作声。这是南非对爱情的定义，可我呢？或许，从懂得感情开始，我都不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习性，那是因为我太吝啬，一直不肯付出丝毫，当然，包括连成杰，可南非呢？

　　然而，在未思及南非对我意味着什么时，我想到的是我于南非意味着什么？

　　“南非，其实，如今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是吗？” 我这样问，但我想，南非应该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