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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外室文男主的工具人未婚妻 ...

  •   \"蘅儿......蘅儿,醒醒,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

      耳边是妇人强压悲痛的声音,容蘅只觉得头晕沉沉,四肢酸软无力,浑身热得发慌,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

      她生病了,且很严重。

      容蘅想睁开眼睛,可努力了半天却徒劳无功,只能用尽全力松开紧咬的牙关。

      守着她的妇人应是发现了她的变化,惊喜地\"啊\"了一声,紧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唇舌滑入口腔,容蘅强忍着药汁的苦涩和咽喉的痛楚努力吞咽,直到将药喝尽,才终于放心地沉睡过去。

      ......

      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有点特殊——她是个外室,且出身青楼。

      她的身世颇为凄惨,打小就被重男轻女的父母苛待,当牛做马忍饥挨饿地长到七八岁,还是为了给弟弟凑学堂束脩,被父母提脚卖进了青楼。就连名字都是进了青楼之后才取的,跟着鸨母姓林,叫柔儿。

      但林柔儿也足够幸运,还没来得及接客就被男主看中,赎身后做起了金屋藏娇的外室。

      外室不好听,但总比做青楼妓子好得多,至少只需要伺候一个人,不必过人尽可夫的日子。况且男主江伯诚乃是扬州巨富江家的嫡长子,年纪轻轻就替江父打理不少生意,手里银子多的数不清,随便露上一点,就足够林柔儿过上从不敢想的好日子,更不要说江伯诚本人英俊潇洒,昔日青楼姐妹,不知有多少人梦想当他外室尚不能成。

      林柔儿对此还算满意,踏踏实实跟着男主过日子。每天洗手做羹汤,小意温柔,轻声软语,男主对她也越来越上心,从偶尔过来一趟,到几乎每天都来这边过夜,俨然小两口过日子的做派。

      两人过了好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林柔儿听说,男主要定亲了!

      林柔儿早就知道男主是要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淑女为妻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没奢望过做他的正妻。她早就打算好了,若是有幸她能成为他的妾室,也算是有个名分;若是正妻不许,她一辈子做个外室也没什么不好,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后半生也算有了依靠。

      打算的很好,可是事到临头,她的心却根本无法平静。林柔儿颓废许久,直到听说男主的岳家要他把自己送走,她终于心如死灰、诈死离开......

      ......

      容蘅在睡梦里看完一出大戏,睁开眼睛时不由揉了揉额头,一直守候在床边的侍女立马道:\"姑娘醒了,身子不舒服吗?\"

      容蘅:\"头疼。\"

      \"婢子给姑娘揉揉吧\",侍女坐到床边,把容蘅的头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按摩,柔和的力道让太阳穴的酸胀感好了很多,容蘅眉心舒展开来。

      容蘅这回的身份是男主江伯诚的未婚妻,同样是扬州富商出身,一直对男主心存爱慕。

      但她不是女主,自然没有和男主走到最后。事实上,男主早就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中对女主生出情愫。甚至他之所以选择原主做妻子,也是因为她\"性格温和\",不会欺负林柔儿。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林柔儿看着温温柔柔,性格却会那么刚烈,她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男主娶他人为妻,选择了诈死离开。

      剧情里,林柔儿\"死\"后,男主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几乎发疯,可是却无力回天,于是将怒气发泄在曾经欺负过女主的人身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容家。在男主看来,最有可能对女主动手的就是容家,他恨得要死,一边拖着原主,既不成亲也不退婚,另一边拼命打压容家生意。

      容家本就比不上江家,加上容蘅和男主有婚约,容父不敢做得太过分,在男主疯狗一般的攻击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等到女主被找回来,男主这才\"大发慈悲\"放过早已元气大伤的容家,毫无诚意地赔了个礼,然后干脆利落退婚\"还容蘅自由\",一身轻松地和女主在一起。

      失而复得的感情让男主所向披靡,他为女主扫清所有障碍,风风光光迎娶她进门做自己的正妻。

      他们的生活幸福美满,而原主误了花龄,还因为一个青楼女被退亲,扬州体面些的人家都看不上她,她只能嫁给大她一轮的鳏夫,不到二十五岁就郁郁而终。

      ......

      院子里静悄悄的,容蘅问侍女:\"我爹娘呢?\"

      侍女采荷柔声道:\"大夫说您需要静养,老爷和夫人在偏殿歇着呢。\"

      话音刚落,一对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女相携而来。容母向来精致得体,然而此刻满脸泪痕,形容憔悴,妆容花成一团,衣服皱巴巴也顾不上,一把将女儿搂到怀里,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容父内敛一点,但也眼含热泪。

      容蘅是独女,容父容母把她当成眼珠子,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女儿遭难差点一命呜呼,他们如何能不担心?

      大半天的焦急和惶恐在女儿脱离危险后通通变成后怕,容母抱着容蘅泣不成声,轻轻捶打着女儿的背:\"你这孩子,平时不是很谨慎吗,今天怎么跑到湖边胡闹,要是......\"

      话说到一半她就哽住了,想起容蘅今天早上打扮一新高高兴兴去江家做客,却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被送回来,她就仿佛看到女儿失足落水后在湖里绝望挣扎的样子,顿时心尖抽疼,眼泪决堤一般落下。

      容蘅任由容母抱着,滚烫的泪水浸湿肩膀的衣物,容蘅却觉得心里酸酸的,软软的。

      容母哭了许久,因恐惧而麻木的大脑才渐渐清醒,意识到女儿好好的被她抱在怀里,不会转眼就看不见,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在容父和侍女的劝说下停住了眼泪。

      容蘅莞尔:\"我饿了。\"

      容母:\"好好好,知道饿了好,咱们这就吃饭。\"

      容家富贵之家,又在江南繁华之地,就算是清淡的病号餐也做的十分顺口,容蘅在容母殷切的目光中吃了一整碗饭,身体仿佛都舒服很多,她笑着道:\"李师傅手艺越来越好了,爹娘也多吃点。\"

      \"赏李师傅\",容母见女儿吃得香,心里也很高兴,吩咐大丫鬟看赏后,和容父就容蘅剩下的菜吃了饭。

      天色已经不早了,容父容母叮嘱容蘅早早休息,就要起身离开。

      容蘅淡淡地问:“江家那边有人来过吗?”

      容母脚步顿了一下,强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江家人又不是大夫,来了也没什么用。”

      那就是没来。

      容蘅轻轻叹了口气。

      所谓痴心错付,就是原主这样了。

      她在江家落水,江伯诚必定知道,可他连来探望一二都不肯。想来在他眼里,“容蘅”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工具人,只要占住他妻子的位置,别欺负林柔儿就足够了。

      可是“容蘅”做错了什么,要做未婚夫和未婚夫的外室挡箭牌呢?

      怪她性子太好?

      还是怪她喜欢一个人?

      人善被人欺,不过如此!

      容蘅心里冷笑,沉默片刻后,淡淡地抛出一个大雷:\"我不是失足落水。\"

      \"什么?\"容父容母惊讶地看着容蘅,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后,脸上渐渐漫上怒色。

      容蘅垂下眼睑,她知道这件事会让容父容母暴怒,但她不可能瞒着他们。

      她道:\"成茵推我的。\"

      容母惊怒交加,\"她怎么敢?!!\"

      容母对成茵并不陌生,准确地说,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成茵这个姑娘称得上小有名气。

      她是江家表姑娘,男主江伯诚的表妹,原本也是读书人家出身,父母双亡后被接到江家抚养。

      虽则寄人篱下,成茵却一点都不敏感自卑,反而被江老夫人宠上天,傲气的不得了,动辄便和其他小姑娘起冲突。在容母这样的当家主母眼里,这姑娘出身性子都不好,不是受欢迎的儿媳人选。

      容蘅知道,成茵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因为——

      “她看上了江伯诚。”

      成茵喜欢江伯诚,背后又有江老太太支持,早就把江少夫人的位置看成自己囊中之物。这次原主爆冷截胡和江伯诚议亲,成茵盛怒,竟趁着江家宴会之际,把原主骗到湖边、推进水里。

      数九寒天,原主直接丢了性命。

      原剧情里,\"容蘅\"念及两家情分,没有追究成茵的过错,但容蘅绝不会放过她。

      原主的一条性命,总要有个交代。

      容母都呆住了,纵然听说过成茵的名声,她也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能嚣张到这个地步,竟然因为争风吃醋害人性命!

      反应过来后,她温柔的面庞笼上了一层寒霜。

      罪魁祸首不在眼前,容母恶狠狠地瞪向容蘅的丫鬟。

      这些事,她们一句都没说!

      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被瞒在鼓里!

      小丫鬟们脸色惨白,下饺子一般\"扑腾\"\"扑腾\"跪下,垂头缩肩瑟瑟发抖。

      容蘅无奈道:\"您别怪她们,她们不知情。我被成茵蒙骗,没让她们跟着。\"

      容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容蘅,嘴唇嗫喏,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一直没吭声的容父“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漆黑,声音冷得像是冰:\"我这就去江家跟他们要个说法!\"

      说着他就要出去。

      \"等等!\"

      却是容母出声阻拦,她脸上愠色不减,但却露出几分犹豫。

      容父皱眉:\"等什么?\"

      \"先、先看看江家的态度,说不定......\"

      \"说不定?\"容父气得发笑,\"从蘅儿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江家连个人都没来过,这不就是他们的态度?我看没什么好等的,一个孤女也敢欺负我女儿,当我容唤是吃素的?!\"

      之前他不知道,只以为女儿是失足落水,虽然心疼,但也没有办法。万万没想到这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害他蘅儿,容父气得几乎肝疼,对容母也没了好脸色:\"你什么意思,闺女遭了这么大罪你当娘的不管?!\"

      \"我当然管,你别冲动\",容母柳眉紧蹙,犹豫道,\"江家今日办宴席,听说连威远候世子都去了,腾不开手也未可知......\"

      她越说,容父脸色便越黑。

      容母讪讪闭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叹声气,含着眼泪道:\"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你当我不心疼,不生气?可是咱们贸贸然上门,和江家撕破脸事小,女儿以后嫁过去该怎么做人啊?\"

      她是女人,比容父更明白女人的不易。大户人家内宅龌蹉,她这些年没见过也听过。要是女儿还没过门就得罪了夫家,以后该怎么和他们相处?他们在时,好歹还算个依靠,可等他们去了,女儿又该怎么办?

      容母揪着自己衣领,眼泪扑簌簌滚落:\"都怪我,没能给她生个兄弟......\"但凡有个兄弟,蘅儿也算是有个依靠,何苦受这个委屈!

      容父怒气一滞,本想说这婚事不要也罢,再另挑户家风清正的好人家就是。但看了眼面色苍白倚靠在床头的容蘅,他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个死心眼啊!

      他迟疑片刻,僵硬地坐了回去:\"行了,别怪来怪去的,江家没教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安慰了容母,容父才问容蘅:“你怎么想的?”

      虽是问容蘅,他心里却差不多有答案了。他这个女儿性格最是温柔善良,甚至有点懦弱的地步。且又心仪江伯诚,大概率不会和江家那表姑娘计较。

      可是他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们,最起码也得让江家做个什么保证,给女儿后半辈子添个保障。

      他一边在心里盘算,还暗暗叹了口气,有点后悔对女儿娇宠太过,竟养成了这样一副性子。她要是强硬一点,就算没有兄弟,也未必没有立足之地。

      原剧情里,原主确实轻轻揭过此事,以至于此后成茵气焰愈盛,欺负原主毫不手软。那时候江家可没有什么人出来维护她!

      既然她一心想维护的关系别人并不在乎,那就一起不在乎好了,看看谁会更害怕一点。

      容蘅给自己扯了扯被子,漫不经心道:“我也不一定要嫁给江伯诚啊,婚事不是还没定吗?”

      容母哭声一顿,眨巴着朦胧的泪眼,半晌没反应过来:“你、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容蘅疑惑地看着她,“我说错了吗?”

      容母一头雾水:“你不是、你不是......看中江伯诚吗?”

      容父容母一开始并没有考虑江伯诚,江伯诚固然是扬州有名的佳公子,但自家闺女自己清楚,容蘅不适合做当家主母。

      按照二老的打算,他们一开始给容蘅相看的都是家风清正的人家,人选都是次子或者幼子,不需要多么上进有本事,最重要的是温和知礼。

      他们倒是看上了几个,可惜容蘅一个都没看上,倒是经常提起江伯诚。

      容父容母以为女儿对江伯诚情根深种,万般无奈之下才厚着脸皮主动上门和江家提起婚事。

      怎么......竟不是么?

      容母一脸懵逼。

      “我以前确实觉得江少爷不错,长相能力都还行”,说起自己的议亲对象,容蘅脸上依旧淡淡,“但我今天才知道他家里这么乱。听说成茵挺得江老夫人喜欢的,她又看上了江少爷......太乱了。要是江家足够果决还罢了,但看他们现在的态度,这关系应该很难处理。”

      容母“嗯”了一声,容蘅说得都对,所以......她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容蘅蹙眉:“我能不和江伯诚定亲吗?”

      容母讷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措地向容父求助。

      容父也一脸懵逼,他自然疼爱女儿,但女儿年纪大了,很多事他不方便管,所以她那点少女心事都是听容母说的。

      说好的看上了江伯诚,一心一意非君不嫁呢?

      容父用眼神问容母。

      容母崩溃地攥着帕子,努力回想容蘅‘喜欢’江伯诚的痕迹:“你爱去江家玩......”

      “绣花太闷了”,容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就江家和李家热闹些。”

      江家经常办宴会,李家姑娘多,都是比较热闹的人家。说起来容蘅去李家反而更多,难道是因为李家没有适龄的少爷,所以她才没有多想?

      也不对啊!

      容母道:“你见江伯诚会脸红!”

      容蘅:“我见到外男自然脸红。”

      她似乎终于明白了容母的意思,先是恍然,然后震惊:“你以为我喜欢江伯诚?”

      容母:“......”

      不是吗?

      “不是”,容蘅斩钉截铁,“没有的事!”

      容母看她不仅没有怀春少女的羞涩,反而一副“这世界无理取闹”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梗。

      好一会儿,她的心情悄悄放松下来。

      容蘅没看上江伯诚......那可太好了!

      容父容母对视一眼,都舒了一口气。

      之前他们怕容蘅钻牛角尖,投鼠忌器,不得不忍着江家,忍着成茵,如今却不用顾忌了。

      这笔账,一定要找江家讨回来!

      容父站起身:“那行,我这就去江家!”

      “去江家干什么?”这次叫住容父的是容蘅。

      容父以为容蘅还是舍不得江伯诚,刚和缓一点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容韶明白他误会了,莞尔:\"这又不是两家的私事,闹一闹就完了。成茵谋害人命......应该报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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