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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掉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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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还我!”
玉姜被侍卫挡在门前。
胤禟眼神阴郁望向玉泰道:“怎么人刚交到你府上便养废了?若是养不好,早早给爷送回来,爷好拿着下酒。”
“九爷吉祥。这,不是,姜儿说一只什么木簪子,落在您府上,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您若是瞧见,吩咐一声奴才自去取。姜儿脾气倔强,还望九爷不要责罚。”
“木簪子。她不知,难道你也不知,进了爷口袋里的东西,焉有归还的道理。”
“你这是强盗!是偷窃!你快将簪子还我,否则!”
“否则如何,要吃了爷不成?”
玉姜涨红着脸,怒视胤禟,一双美目写满怒气,似是刚生出小牙的蛮兽,见谁都要咬上两口。
胤禟想起上回见她那般死气沉沉,如今倒是鲜活了些。这张脸,就该如此这般骄纵些。
如今生龙活虎,才真真有几分相似。
不知他那情根深种的四哥瞧见作何感想。
“今日簪子不在身上,后日你去八哥府上寻爷,自然将簪子与你。”
胤禟说完,紧皱眉头。
似是隐约闻见丝丝香气,却透着几许怪异,却不知是何。
他皱着眉头,闻香循迹,停在玉姜面前:“你身上这味道不对!”
“回九爷,这香味是我小妹身上自带的,听府上丫头说,就是小妹的衣服浆洗过两回,都还是隐隐有这香味。”
玉泰忙道。
他瞧见九爷紧贴玉姜而站,想要挤至跟前,被九爷伸手挡住。
胤禟嗅着鼻烟壶,眉头紧锁,冷声质问道:“你身上的香味不对!说,谁动了手脚!”
他捏着她的下巴,凶狠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玉姜的脸颊被捏得生疼,扬起右手猛地朝胤禟手臂挥砍过去。胤禟侧身避开后,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抵在墙根下。
“说!你身上的香到底怎么回事!”
“九爷,有话好说,你这样会吓到姜儿!”
玉泰忙要凑上前。
“闪开!”
只听一声令下,身后的木门紧紧合上,玉姜瞧见玉泰煞白的脸,缓缓消失在门缝之中。
他单手提起她的脖子,双脚几乎离开地面。
任由她无助的捶打墙壁。
那一刻,巨大的黑色阴影从头顶罩下。她努力想张嘴说点什么,才知自己已无法发出声音。
许是见她涨红的脸色,胤禟终于稍稍松开手指,伸手探入她的腰间,紧贴的肌肤游走找寻着。
手指冰凉。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在绝对力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撩拨,好几次探过她软滑的腹部,打算向上攀附时,玉姜终于哑着嗓子道:“吊坠!是吊坠!”
她腰间挂着玉庭柏送的九孔玲珑坠。
里面的香饵恰好能遮蔽她身体内散发出的香味。
胤禟寒着脸,自她衣内抽出右手,放在鼻尖轻嗅后,扯断吊坠狠狠踩碎道:“你该知道,爷要的便是你这一身香,嗯?”
玉姜被抛在地上,双眼蓄满眼泪。
他蹲在她身旁,指间香味犹在。
“记着,若再有下次,我便会杀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
玉泰冲进屋内,将人从地上抱起。
她耷拉着胳膊,有气无力地道:“大哥说话不算话。你说让我在京中横着走的。”
话音刚落,人便晕厥过去。
这件事,回府后谁也没有提及。好在天气寒冷,她日日裹着厚厚的围脖旁人也看不见掐痕。
只有玉庭柏从她身旁经过时,若有似无地皱起眉头,玉姜也当是看不见。
在这个皇权当道的世界,除了臣服外,没有绝对力量制衡前所有的反抗都是死路一条。她不想死,在能回家前,她只想好好活着。
若是回不去,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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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玉姜早早起身,候在玉笙院,春禾来回跑了三回,终于说引嫣居那边有动静。
果不其然,半盏茶功夫,玉嫣然跟前的二等丫头荷月来请,说今日八阿哥长子补办满月酒,特请二姑娘作陪,随大阿姐一并前往。
玉姜只带素竹贴身伺候,罩好风帽便往引嫣居去。
玉嫣然已收拾妥当,见她仍是一件素青色衣裳,便笑着道:“怎么不换身衣裳,今日八贝勒府大喜,应该穿着喜气些。”
她福福身子道:“即是主家有喜,也不好喧宾夺主,清淡点好。大阿姐送我的衣裳,过几日逛庙会再去显摆。”
玉嫣然听罢,将自己头上的发钗取了,换了海贝珠串。虽也华美,倒也显得清雅别致。
姊妹二人携手离了玉府,见玉嫣然平素用的车驾后还跟着辆狭窄的马车,便好奇地问:“母亲今日要出府?”
“回阿姐,是我借了母亲的马车。”
“为何不与我同乘?”
“阿姐身份尊贵,与我同乘只怕折辱阿姐,加上我晨起早些,想着待会儿眯短儿,才要独坐车驾。”
玉姜仍旧是不卑不亢,腼腆中透着些坚硬。她想着若是今日九阿哥当真依言给了木簪子,她必不会在宴席中久留,得手之后立刻溜。
自然也不回玉府。她今日身上带着些细软,不铺张浪费足够她吃喝一年。若是一年还回不去,只能认栽。
玉嫣然见状也不再坚持,分别上了马车往八贝勒府去。
历史上,胤禩子嗣不丰,只得一儿一女,唯一的儿子却不是嫡福晋所生。
只是不知这里,这长子又是从何而来。
玉姜正沉思,素竹从外面掀开帘子进来。
“到了?”
“回姑娘,还早呢。是大阿姐差人来送东西,说见姑娘空着手,便早早给姑娘多备了份贺礼,适才忘了给。”
素竹说着将木匣子放在玉姜膝前,按开暗扣,里面是只金镶玉项圈,足金项圈底下是枚龙纹玉玦,被金丝线紧紧锁扣,做工精巧,却又并非什么稀罕物件,由她这个嫡次女送出,不出彩亦不出错。
“这个贵吗?”
玉姜压低声音。
“回姑娘,若是寻常怕有百两,可您看这是内务府的印子,只怕是宫里出来,有市无价呢。”
“就是很贵?”
“大阿姐拿出手的东西,断没有便宜的,不过这内造的,寻常人家也不敢收。不过奴婢听说,江南富户对这些趋之若鹜,肯花银子呢。”
玉姜合上木匣,扭头问素竹:“咱们预备的是什么来着?”
“夫人给您送了对吉祥如意镯,奴婢带着呢。”
素竹从随身提着的食盒中取出另一只木匣子,打开后是一对雕工精美的白玉镯子,虽不华贵,技巧超群,当得一观。
两只木匣子并排放在一处,玉姜毫不迟疑将其掉包。
“姑娘,您这是……”
“等你饿不着肚子时,你会感激我的。”
玉姜铁了心是要逃出京城的,往南边去,再不济往西都行,她不想深陷九子夺嫡的旋涡,任人宰割。
“可是姑娘,您进府这些东西都要入册的,大阿姐知道定会怪罪的,姑娘您刚回府,犯不着为一只项圈跟大阿姐起冲突。”
素竹快要哭出声来。
玉姜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抵着她耳根道:“你有银子?”
素竹摇头。
“你有赚钱的门路?”
素竹亦是摇头。
“那你当真愿意看我被九阿哥活活掐死?”
素竹剧烈摇头。
“那就闭嘴,听我的。”
这一次,素竹点点头,扶着玉姜的手道:“姑娘,您何时惹着九爷,那日真真是吓死奴婢了。往后奴婢都听您的便是。”
玉姜计上心头,主仆二人耳语数句,素竹虽一脸怯意,还是拍着胸脯应下来。
马车终于到了八贝勒府。
大雪刚歇,府门外排起长队,杂扫的奴才毫不懈怠地扫出一条道,铺着大红色地毯,供宾客落脚。
玉嫣然走在前头,不时与人见礼,玉姜亦步亦趋跟着身后。
众人纷纷对这位玉府新接回来的嫡次女颇有几分兴趣,眼神打量,言语试探,有玉嫣然在前头挡着,倒也客气。
无人想在八阿哥的喜事上兴风作浪。
可偏偏有不长眼的,上赶着惹事。
宸阳王府的嫡女李乐瑶捧着手炉,摇摆着身姿挡着玉姜的去路,冷声道:“吆,这位便是玉泰那宝贝妹子,瞧这不值钱的样子,果然是养在外头的,中看不中用。”
玉姜对姑娘家互相怨怼的把戏毫不感冒。她眼下最要紧的事如何见到臭老九,把木簪子要回来。因此,她自然不会跟李乐瑶争执,乖巧又可怜兮兮地站在玉嫣然身后。
“李乐瑶,你莫要生事!”
玉嫣然冷声道。
“哼,我偏要!”李乐瑶双手掐腰,将刁蛮二字写满全身,她抬手指着玉姜道:“说!前日是不是你与玉泰满城转悠!”
“是又如何?”
玉姜一脸莫名其妙。
难不成眼前这个满身绫罗玉器的富家千金看上玉府的榆木疙瘩?
“是又如何?!你居然还顶嘴!我告诉你,等我过门,我便让玉泰将你赶出府去!你看我做什么!少拿你一脸狐媚样子盯着我!这次算我警告你,再有下回,我令人打断你的狗腿!”
李乐瑶骂完心里才畅快些,气呼呼抢着玉嫣然前头进府,神情似翻书般一脸谨慎讨好。
玉姜一头雾水地望着玉嫣然。
玉嫣然似是头疼,摇头道:“父亲酒后定了的亲事,玉泰闹过好几回,本来李乐瑶也不肯的,前年围猎,给看上了,总闹着要嫁入玉府。”
“可是,我与大哥是兄妹……”
这种飞醋好没道理。
“这么与你说。”玉嫣然叹口气道:“便是只雌鸟,打玉泰头顶飞过,李乐瑶也要给人家捉下来烹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