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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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模块很久都没有动静，孟扶光以为是汪以岚掉线了，又发了几句语音叫他的名字。
良久，汪以岚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闲聊和当前两个频道都没有文字气泡出现，汪以岚的话，是实实在在出现在游戏里，通过耳机，传到孟扶光的耳朵里。
“扶光，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我很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孟扶光：“……”
这傻子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你真的没有感觉吗？”孟扶光不死心，继续追问。
汪以岚有些疑惑：“我和扶光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啊不对，扶光没有我这么丑的手臂。”
说着说着，语调还带上了委屈。如果镜头距离能够调的再近一些，孟扶光觉得自己或许能够看到他中的泪花。
依照以前汪以岚的性子，他是不会因为机械手臂太丑而委屈巴巴的。
生长环境赋予了以前的汪以岚冷漠孤僻的性格，让他不为情绪所控，不为情感动容。这样的他在孟扶光眼里，完美是完美，却终归是没什么生气的。
然而现在的汪以岚，在孟扶光的眼力，更接近活着的人。
“它不丑。”孟扶光郑重地说，“很好看，很灵活，摸起来手感也很好，还会发光。它让你变得独特，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
“你会喜欢吗？”
“会。”
“扶光喜欢就好。”
汪以岚快把心情写到自己的脸上了，知道孟扶光喜欢，立刻从狂风暴雨转变成艳阳高照。
孟扶光想炫耀的心是一分钟都忍不住了。
【孟扶光：我正在和汪以岚双人约会，天，你知道他有多可爱吗？可爱得我想在他的双开门大奈上乱爬！】
【江童：先忍忍，你还是先想想这个点还在游戏会不会被沈将追杀吧。】
淦！她忘了这回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将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进来。孟扶光摘掉耳机，关掉话筒，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后点击接通。
“喂？”
“扶光，该睡觉了。”沈将关切地说道，“熬夜对身体不好。”
孟扶光在言语上糊弄他已经得心应手：“嗯嗯嗯，行行行，好好好……”
沈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没在听我说话。”
“听着呢，听着呢，”孟扶光道，“马上，马上就下线。”
还没等沈将再说什么，孟扶光便匆匆忙忙地将电话挂掉了。
重新回到游戏里，汪以岚依旧站在那里，双目注视着她。在这一刻，孟扶光的脑海中，闪过想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念头。
但是不行。
汪以岚终归是由程序构成，他没有人类的实体，孟扶光不敢去赌以后的事情。他能想通自然皆大欢喜，倘若想不通，变数就不是孟扶光能够承担的了。
也不是没有整个游戏都会因此崩盘的可能。
“我要暂时离开，临走前，想和你说些重要的事情。”
“只要是扶光说的，都是重要的事情。”
听到此话，孟扶光浅浅地笑了一声。
“你不一样，汪以岚。你和我在这里见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也许有一天，你自己也会发现这件事。”
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两句话。
孟扶光说得没头没尾，汪以岚听得也没头没尾
“晚安。”孟扶光道，“明天见。”
“晚安。”
道别之后，孟扶光操纵角色飞身上马，轻踢一脚，马儿带着她飞奔远去，逐渐消失在汪以岚的视野里。
汪以岚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摸出竹卷，掏出笔墨，开始记录。
【今天和扶光说了很多的话，她还抱起我，很稳。我在她的怀里，她说我的睫毛长得很好看。我很开心。】
【她说我不一样，我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那是不是说明，在扶光的眼力，我是特别的那个？】
【见面的时间太短了，我想和扶光一起看更多的景色。江南的桃花快要开了，想和她一起去看。】
……
如果能够一直在扶光的身边，就好了。
汪以岚想。
为此他愿意牺牲掉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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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中午，孟扶光才从床上爬起来。
这周双休日没什么事情，起床后，孟扶光还慢悠悠地给自己做了顿饭，坐在电脑桌前边看电影边享受美好的假期时光。
如果不是汇报小组里有个装逼男翻车的话。
“周一就要上台汇报了，你告诉我什么都没准备？”孟扶光在她们汇报的小组群里大发雷霆，骂人的语音一条接着一条发，“什么？你说要周一当天看看别人怎么汇报？你怎么不现在去死呢？”
让孟扶光在群里破口大骂的装逼男叫李豪。当初小组开会分配任务的时候，主动揽下上台讲解这部分的内容。
等到大家把其余的部分做完发给他以后，周一马上就要上台汇报了，李豪来了一句，啊，我没准备。
孟扶光在微信群里看到这件事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中间的时候，小组成员简凡曾经问过李豪准备的怎么样了，李豪夸下海口，说我何惧她！那叫一个信誓旦旦，以至于让其余人全都信了他的邪，以为李豪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我以为下周周一轮不到咱们的。”李豪还想给自己辩解。
脾气最好的霍长嬴也忍不住了：“你还是准备一下吧。”
李豪对大家的愤怒浑然不觉：“那我稍微写写。”
“你别稍微，大哥，”裴喆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全组的成绩都和你的发言直接挂钩的？”
“想过。所以我说稍微写写。”
他话一发出来，小组汇报的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孟扶光是饭也吃不下去了，电影也看不下去了，拿起手机准备开骂。
“你牛，我佩服。不想上去讲一开始就不要揽这活。等到大家把自己手头的都做完了，你开始上眼药了*。”
“赶紧滚去做！写完发群里，大家给你改！改完以后开线上会议试讲！”
孟扶光行事风格一向我行我素。不惹到她，大家好声好气一切都好；一旦在某些方面触怒到孟扶光，她是一定会就地开炮，丝毫不会估计对面死活的。
忍一时对不起甲状腺，退一步对不起乳腺。
她也不管这个群有多少人，直接开麦把李豪从头到尾骂了个透。
李豪什么想法孟扶光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骂完，神清气爽，精神状态都好了三分。
“扶光，你的口才又进步了。”霍长嬴在那个有裴喆的三人小群里发了语音，“你开班，我跪着听。”
裴喆：“骂人骂得很流畅。”
“谢谢夸奖。”孟扶光道，“李豪这犊子，不骂他两句还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实际上就是个狗屁不是的渣渣。”
“我不理解，”霍长嬴道，“到底谁给李豪的勇气，让他能够有周一现编这种想法的，我们的命不是命，我们的分不是分是吧！”
“要不是刚刚简凡提前问了一句，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孟扶光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这件事不能往深了想，越想越生气。
“我提前写完了下周所有的作业，本来以为自己能够过一个潇洒又完美的周末，没事的时候还能上线和纸片人老公约约会，现在好了，全砸李豪手里。”
本来的那些打算此刻都已泡汤，全小组六个人齐刷刷地等着李豪写汇报要用的稿子，准备帮他改。
大家真的不是想多干一些，纯属是对李豪本人的不信任，以及对他能力的不相信。
事实证明，大家的担心并不是无风起浪，而是未雨绸缪。
事情发生两个小时后，李豪终于将自己的演讲稿磨磨唧唧发到了群里。孟扶光第一时间点开查看，差点被不堪入目的内容创飞三里地。
她们小组周一汇报的主题围绕着当代大学生的恋爱观，李豪写出来的演讲稿，和主题还有ppt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全程都在大谈特谈自己以前是如何如何追女生，还被女生扇嘴巴的故事。
演讲稿的最后一段，李豪还在括号里补充了自己的心路历程，说得那叫一个阴阳怪气、不情不愿，还给自己营造了一个备受欺凌和压迫，但依旧心怀大爱，原谅一切的人设。
内容看得孟扶光是咬牙切齿，满脑子都在想那女生怎么没当场扇死他。
【李豪：我写得怎么样？还不错吧！大家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意见，尽管提。】
小组的所有成员：“……”
他居然还有脸问自己写得怎么样？孟扶光认为自己在键盘上睡一觉，都能写出比这个玩意好的演讲稿来。
【李豪：大家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写得太好了，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呀！】
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孟扶光：[语音]】
“我们为什么不说话？因为我们的母语是无语。你发出来之前，完全不看看自己写得什么B玩意儿吗？”
打字骂人累手，孟扶光直接发了一条长达60秒的语音，里面包含了各个类型的骂人话语，裹挟着无数怒意的人身攻击，甚至没有一句重复。
【李豪：我写得不好也没必要人身攻击吧！】
“少管我，就骂你，怎么着吧！”孟扶光持续输出，“你应该庆幸我现在不住校，只是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如果我现在在学校，就不是人身攻击了，我会直接拿把刀去捅你。”
【孟扶光：[你的牛/子就由我来打断].jpg】
除了李豪外，所有人都表示了对孟扶光的表示了高度赞同。
李豪不再为自己争辩，只能转头灰溜溜地避开孟扶光，问剩下的人演讲稿到底需要怎么改。简凡和霍长嬴两个人带着他从头到尾地梳理了一遍ppt的内容，讲了应该修改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李豪把自己修改好的第二版发了出来。
这次不光孟扶光生气了，简凡和霍长嬴的沉默也同样震耳欲聋。
脾气最好的霍长嬴专门发了一条消息来质问李豪。
【霍长嬴：刚才我和简凡给你说的那些东西，你究竟认真听了没有。】
【李豪：听了呀！但是老师之前不是说，不能只念ppt吗？所以我就没有写ppt上的内容。】
【简凡：所以你就纯编？那我们做这个ppt干什么？闲得慌给自己找事做？】
李豪又开始为自己开脱，画面熟悉到孟扶光以为自己陷入了轮回。
【李豪：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我是相信大家的努力的。】
孟扶光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和李豪沟通，就像自己的对面站着一个类人生物，然后中间放着一堵透明墙。
你说天，他问地；你说今天天气真烂，他问你为什么不吃饭。
到底是谁发明的小组作业！！！
面对吊儿郎当不把这个当回事的李豪，孟扶光下了最后通牒。
“今天晚上你要是改不出一版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周一的汇报，我就把你的名字踢出去。”
“你看我干不干的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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