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
云华宫。
玲妃斜斜地倚坐在镜前，任由贴身宫人细细为他整理了一会儿衣袂，心不在焉地抬手示意：“够了。”
他似笑非笑地端详着铜镜：“细细，我这样美吗？”
“主上，您当然美了。”细细抬起头来仰望着一时洗尽铅华的男子，由衷地回答。
“古人说，淡妆浓抹总相宜。没想到这两天陛下新收了一个不施粉黛的男宠，竟也能掀起一股风潮，令大家趋之若鹜。早前曾听雨妃说，龙翔国流行裸妆？我就不相信他一点不打扮也能赢取陛下的心，刚才你去苏平那里，还探听到了什么？难道这个人真是整日里素面朝天的么？”
细细点了点头：“可不是，听说陛下昨夜还在他那里留宿了。”
玲妃皱眉道：“陛下如此恩宠，若是他有了龙种，封妃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到时我在宫中行走说不定还要与他以兄弟相称，上官皇后倒也还真沉得住气。”他提着繁复的宫装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你可知此人有何所长？本宫打算趁早拜会一下他，却要投其所好。”
细细想了想，回道：“奴儿听李尚宫说，此人舞技超群，演舞厅已为他择定日期，只等向陛下献舞。”
“哦？”玲妃垂头思索。俄顷，终于有了眉目：“取我的七彩锦绫来。”
下人取来那七彩锦绫。细细接过捧在手里，犹疑道：“主上，细细记得这锦绫是主上出嫁时从家中带出的宝贝，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会不会太浪费了？”
玲妃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既有意与他结交，就不能轻慢了他。”
这一天的下午，当玲妃兴冲冲地带着礼物携细细向濡雪苑而去的时候，凰明月正与凌天坐在马车里朝另一处赶路。
凌天很快察觉，这不是回皇宫的方向。
“陛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他忍不住问。
凰明月笑的纯净：“不远处便是我做公主时曾经居住过的府邸，那里比宫内清净了许多，里面的侍仆也都是些自小服侍过我的人。昨日我已经派人把那里按照濡雪苑的样子一并收拾打扫了出来，现在已可以入住，你且去瞧瞧是否称心，有什么不足之处，我好吩咐他们重新布置。”
——你是我最珍视的人，我再不会让别人的眼污了你。
下了马车，凌天一眼看到门额正上方横匾赫然印着的三个鎏金大字“公主府”，便再也不疑有他。
府内桥水廊榭，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虽小却也精致，北侧有一个小湖名叫耀湖。凌天在凰明月的带领下逛遍了全府。在这天剩余的时间里，二人上了画舫，凰明月命人温了酒，泛舟于湖上，与凌天对饮。
凌天连饮数杯，终是有些醉了。他半睁着迷蒙的眼，醺然伸手抚上凰明月明媚的脸，感到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陛下，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喜欢的只是我的影子……在这个世界上，男人该会的那些东西，凌天都不喜欢，会的只是煮鹤焚琴，徒然扫人雅兴罢了……”说完击节而唱，放声大歌，音调含混，夹杂着龙翔方言，也听不清他唱的究竟是什么，却是直抒胸臆，发自肺腑，听在凰明月耳中只觉得可爱。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他在她心头划过的那一道道涟漪，每一寸，每一分，都是只有她才能窥见的风景，她早已铭刻在心，既已捉到了他，又怎可能再轻易放过？
暖风徐徐而来，湖心水波荡漾，模糊了倒立的人影。
此时此刻，她只想到，其实煮鹤焚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他若喜欢，她陪他就是了。
“我到底是自私的……”她在心里苦笑。十年思慕，竟是再也按捺不住，将他拥入怀中细细亲吻。
僵硬的身子一点点松软，他接受了她的吻，渐渐不能思考。夕阳下，她用自己的唇描摹着他的，在他脸上印下斑斑湿痕。这一吻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随着心绪的释放倾泻而出，而两人一时都情不自禁，纠缠着无法停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