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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十八章 历史的流向 ...

  •   奥多年历165年北奥多普鲁斯潮汐地

      自从七年前那场几乎摧毁了整个帝都,后来又几乎漫延波及到整个东西奥多的元素风暴停止后,在奥多大陆上就多出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潮汐地,这些潮汐地通常是一些巨大山脉的遗址,那些原本山石峥嵘的地方仿佛被魔法一夕之间全部削平,松软的泥土和不甚清澈的溪流改变了原地的土地,这些东西混合成无时无刻不在缓慢流动的泥浆,表面上看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已经和这些潮汐地相伴了六七年的奥多人却已经充分的了解这份平静下的威胁——

      粘稠而且流动的泥浆地不能栽种庄家或者作物,更不能建造房屋,虽然泥浆地有一定的承重力,但是不管是人还是车辆想从上面通过都要比通过正常道路艰难上许多倍,而且这些潮汐地只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生类植物,依傍而生的动物也通常是些体型细小,动作敏捷的湿地兔鼠,比起以前那一片片物产丰富,风景奇秀的森林和平原,人们并不难发现,动荡之后的奥多显然已经收回了它之前对于人类的厚待。

      对于七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也许用一句‘被撼动的,不只是大地,还有人心’来概括更为准确。

      因为之前的一切宽厚都得来的太为简单和容易,所以人们早已习惯了不假思索的索取,因此,在几乎一夜间就对人们显露出刻薄的奥多面前,那些因为灾祸丧失了家园的人们生起了怯意。

      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

      虽然他们面对的是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异常凶险的魔性之海,但是那些原本被欲望和幻想蒙昧了的人们在经历了那场翻天覆地的动荡之后,似乎突然被什么唤醒了心底一直沉睡着的东西。

      那些人突然想起了一直被他们抛在心底深处的故乡,想起了那些依然在遥远的故乡等待着他们的人们,于是这些被唤醒了思乡情感的人们走了,面对着那仿佛想要重新隔绝起奥多的魔性之海,他们用比来时更激烈,更执着的情感和勇气,踏上了茫茫回乡之路。

      三成的人走了,剩下七成的人留下,没有人知道那些执意回家的人们最终是不是能平安的回到生养他们的土地,因为那些选择留下来的人们,面对的是不逊于那些踏上旅程的人们的艰难,奥多收回了它原本赋予人们的宽厚,于是人们渐渐发现,生存其实是那么的残酷而现实——

      农田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耕种,就一定能获得丰厚的收获,气候也不再如从前那样舒适到甚至是在尊从人们的期盼,就连那些从前基本都是任人掠夺的动物也飞快的变得警觉而且富有攻击力,而魔法,这项原本让人们如同身处梦幻之地的技能也在一夕之间突然被奥多禁制,就仿佛原本充沛的能量被人一夕之间全部耗干,人们发现即使动用上昂贵的辅助工具,能够顺利释放出魔法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原本仿佛生活在梦境中的人们忽然发现,他们的梦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间被弄醒了。

      相较于那些走了的人,留下的人还是占了多数,这些留下的人缓慢的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家园,努力重新适应起已经变得不太一样的奥多。

      “哎乔,我去北边看看,午饭时咱们就在这里见!”

      远处的岩石上,短衣短裤的伙伴向着站在泥浆地里的少年挥了挥手,大叫了几声之后就蹦下了岩石,向北走去。

      赤着脚踩在泥浆中的少年甩了甩自己沾满泥沙的手,低下头,继续在自己脚下那片一望无际的泥浆地中寻找——

      突如其来的动荡让奥多上的人们失去了许多,就在人们痛惜失望的时候,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在潮汐地的泥浆下面,埋藏着很多人们在灾难中失去的东西——那些东西并不是什么金银之类值钱的宝藏,有时候甚至也许只是一个带着老旧画片的旧相框,或是一个带着家族名字的缺口酒杯,不知为什么,慢慢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空闲的时候会跋涉到离他们居住地最近的潮汐地,趁着潮水退去,泥浆半干的那几个月,在那些泥浆地里随便挖掘些什么,那些被挖掘出来的杂物,通常会在潮汐地漫水的那几个月里,被四处云游的商团挑拣走,然后在一个又一个的村镇城市中,等待它们原本,或者是未来的主人。

      太阳逐渐升高,晒在背上让人微微感觉灼热的阳光烤干了裹在少年脚上手上的泥浆,一直到手上一层又一层糊满的泥巴阻碍了手指的灵活动作,那个已经翻捡出不少破烂零碎的少年才暂时的停下动作,蹲下身,耐心的一点一点往下剥糊满自己双手的干泥——

      “喂!那边那个红头发——”

      一声沙哑中透出少许粗野的叫喊从紧靠着潮汐地的岩石堆上传过来,感觉自己被点名了的少年抬了抬头,远远的望见一道细瘦的少女身影。

      “你,就是你,你是不是奥多商会联盟的?”那个站在巨岩女孩很完美的展示着自己充沛的肺活量。

      蹲在泥浆里的少年眯起眼,把那个穿着很简单的无袖衬衣和宽边短裤的女孩很西子的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默不作声的低下头,继续着自己刚才的工作——

      “喂!”

      站在石头上的女孩皱紧眉头又叫了声,见得不到回应就很没耐心的从岩石上一跃而下,赤着脚,毫不在意的踩着裹脚的泥巴,飞快的向少年跑来。

      “难道现在奥多流行的是用后脑勺对着和自己说话的人吗?”

      眨眼间已经跑在少年近前的女孩用手插起腰,很不客气的质问道。

      蹲在地上,已经剥完自己手上干泥的少年瞥了瞥自己身旁那双肤色黝黑,线条紧实的腿,想了一会儿,才头也不抬的低声问:

      “有事?”

      “当然有!”

      语调中涨满火药气息的女孩不满的低吼了声,然后没好气的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绿色信封,在少年面前飞快的晃了两晃,之后就又用手插起腰,皱眉道:

      “这是你们奥多商会七年前寄给外岛的信——我是在两个星期以前从上个月过飓风口时不小心掉进海兽嘴里的上代西卡拉普奇多游商联盟的掌事,巴格老头的遗物里翻出来的——那个老头自从七年前被海岛上的古拉树爆炸波及了倒霉的伤到了脑袋,之后变得总是疯癫癫的不太能记住事了,这几年游商联盟的一些杂事都是我帮他处理的,不过这封信却是直到那个经常幻想自己还是勇气非凡的十八岁少年的老头子死掉,我才偶然找到的,信上说的关于奥多和外岛商会之间进行联系和合作的事虽然我看着不那么靠谱,但还是决定过来打探打探——那边有个老头说你能管这事,喂,你倒是说话啊!”

      一直蹲在地上的少年灵活的躲过女孩横踢过来的一计飞腿,之后默不作声的拿着那封皱巴巴的信盯了很久,才抬起头,神色漠然的直视自己面前看起来纤细却又结实有力的女孩,开口道:

      “先交换情报吧。”

      “好。”

      火气来的快,去得更快的女孩扯了扯嘴角,然后飞快的蹲下身,用和少年相同的高度目光直视自己面前这个棕发棕眼,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

      “你是怎么通过卡拉普奇多进入奥多的?”

      一看到女孩熟练的摆出所有商人都明了的‘交易’姿态,一直蹲在泥浆里的少年就立刻抢先提问道。

      被抢了先机的女孩不满的撇了撇嘴,但依然按照交易规矩,回答了少年的问题:

      “从天上——”

      “……”

      虽然故意卖了个关子的女孩很希望能听到自己面前的少年能够脱口而出‘骗人’之类的反驳的话,但其实只得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沉默的女孩又撇了撇嘴,才大喘气一般的接着说:

      “就算是我们这群一辈子都生活在海里的人也对这七八年变得太过凶悍的魔性之海没啥好办法了,就算是最坚固的木船也只能做短距离的小旅行,想要从海上登陆奥多,那真是一件绝对要人命的事——不过我们航海者中的聪明人发明了卡拉普奇多上另外一条豁然之路——就在云上,云上,你明白么?我们——”

      “你们有龙?”

      听到女孩回答的少年眉头紧紧的皱起了一个疙瘩。

      “唉唉,你以为我们那里像你们奥多?”被人打断的女孩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然后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目光扫了眉头紧皱的少年一眼,继续说: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找到了一条新的通路,就在云上,只要能平安的穿过那些厚重并且充满雷电的云层,就能到达一个相对平静而且安全的地带——我们用了热空气——这项发明原本是一百年前炼金术的副产物,自从那种叫做‘魔法’的东西流行起来之后,炼金术以及它的那些副产物就全部被人抛在脑后了,不过我们那些凶乡僻壤总是会有一两个土埋到脖子,而且又穷又倔的臭老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爱好,所以这项废时废力又不安全的飞行技术就被我们冒险启用了——再然后,我们就把海船改造成可以在云层上空飞行,并且可以操控方向和起落的飞行船,来到奥多了。”

      “……你刚才说你两个星期以前才找到这封信?”听完女孩的介绍,沉默了半天少年才怀疑的问了句.

      “没错,我们的旅行只用了两个星期,很快吧?”女孩一脸骄傲的扬起头,然后用一种相当随意的口气开口道:

      “现在该你了,说说这七年里,就是从你们奥多强行栽种到各个海岛上的古拉树突然爆炸之后,奥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棕发棕眼的少年盯着女孩看了半晌,才斟酌着,低声说:

      “你是说,这几年,都没有人,从奥多回到外面吗?”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

      面对少年的提问,女孩惊讶的睁了睁眼,之后却又很快了解一般的点了点头,想了又想之后,用一种很难在她身上出现的郑重语气回答:

      “你们不知道也是应该……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我能大概告诉你的就是,大概是因为魔法,或者其他某些非人类理解范围内的力量的原因,几乎所有的大海岛间的海上航行都是致命的,因为旅程上除了恶劣的气候,反复无常的暴风雨之外,每当旅程快要紧接终点之时就会冒出了许多之前只会在深海出没的海兽,这些体型庞大的海中巨兽全部有意识一般的专门针对人类的海船进行攻击,而且它们还喜欢在距离海岛一定范围的近海中形成包围圈,似乎专门想要阻止海岛间的沟通——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冒险开拓云上的行路——所以你口中的那些人,旅人们,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大部分丧生在了魔性之海,而其他小部分,也许能侥幸找到几个鲜为人知的小海岛寄生,又或者,作为最执着的归乡者,还在和突然凶悍起来的卡拉普奇多进行抗争。”

      少年对着在他面前用一整长篇大论再一次展示了自己完美的肺活量的女孩,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

      “七年前,奥多魔法协会作为魔法联系网的古拉树发生了爆炸,引起的魔法爆席卷了整个东西奥多,之后奥多上的魔法元素用一种很快的速度衰退下来,目前能使用魔法的人已经变得少之又少——这些变动相伴随的是发生在东奥多,或者说是发生在帝都的一些震动,先是庆典上,女摄政王被一个凯利安民族的女性继承人行刺而亡,据说是因为三角情杀之类的事情,再然后是皇室的唯一正统继承人失踪,帝都和东奥多在同一时间爆发了奇怪的疫病,政权被一堆名姓都让人记不清的人争来夺去,在这期间很多人都逃离了东奥多,还有很多人干脆一点,直接离开了奥多,有一个奇怪的传闻说离开奥多的人中,就有那位失踪了的皇室正统继承人,不过那些只是传闻,信不信你可以自己决定——”

      “在东奥多陷入一片杂乱之时,西奥多也没平静,因为某些原因,商镇布鲁迪第一个宣布自己要求脱离东奥多的管制,宣布自制,之后宣布要求自制的还有另外七个城市和村镇,东奥多认为这是西奥多有预谋的一次暴动,不过他们于内已经自顾不暇,所以根本管不了和他们相隔好几千里之外的西奥多,在相互的攻击和协谈了将近半年之后,已经变成重疫区的东奥多才算勉强安静下来,由贵族,军派,还有商会联盟共同选举了一个他们共同认可了的人当上了皇帝,然后又选举出了一个由三方共同掌握的机构,和那位倒霉的皇帝陛下相互牵制,之前中境线一直是由东奥多向西奥多封锁,而现在则是完全调了个方向,因为疫病的原因,西奥多在同意向东奥多输出物资的同时,要求无限期的由西奥多中封锁境线,一直到疫病的危险完全解除为止,而所有的关于物资的输出和交换,全部由奥多商会联盟负责,另外,听说那位倒霉的被所有人推举出来的皇帝陛下,在其作为一位空有贵族血统,却绝对不受贵族欢迎的背景下,还似乎在其离家出走期间,跟随过某个商团在奥多四处进行过旅行,这也是那相互看不顺眼的各派把他推举出来的原因——”

      光着脚,用一种很不雅的方式和少年一起蹲在泥浆里的女孩歪着头,一手托着脖子的听完少年漫长,却也详略得当的讲述,一直到少年用低沉的声音讲完最后一个字,看似已经神游天外的女孩才点点头,很简单的说了句:

      “原来是这样,我听明白了。”

      “……”蹲在泥浆中的少年用一种沉默又古怪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个说完话就一下子跳起身,满脸无所谓的女孩。

      站直身后,就用好奇又挑剔的目光打量四周那一望无边的女孩察觉到了少年古怪的凝视,低下头好奇的递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就不想再多知道一些别的事情?”还保持着原本动作的少年狐疑的盯着女孩晒得黝黑的脸,似乎想从对方那双似乎也和头发一样被长时间的日晒而脱掉了原本颜色的眼睛里看出什么隐藏起的东西。

      “我还需要知道什么?”

      站在泥巴地里,努力的向着太阳舒展着自己瘦长纤细身体的女孩惊讶的挑了挑眉,稍稍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少年心思的女孩,很快的露出一个骄傲而张扬,几乎立刻就让望着她的少年恼怒起来的笑脸——

      “在你们还盯着自己四周围栏一样的海面时,我们已经到达了那里——”

      皮肤黝黑的女孩举起她棍子一样瘦长的手,指了指遥远的天际,骄傲非常的说:

      “所以我向你打听那些,绝对没有什么想要趁机在你们奥多的那些破烂事儿里多伸一只手,偷抢些什么的打算——我打听那些不过是为了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们,和我们,一起承受卡拉普奇多,或者说是自然对于人类的怒火——如今看来,果然就是因为那么点儿你争我夺的破•事儿。”

      少年愤怒而阴郁的瞪着那似乎一点也不想掩饰指责的女孩,虽然他也很恨那些把事情搞糟的人,就像他很久很久以前,他一直很恨那个在他心中夺走了他的爸爸,伤害了他病弱的妈妈的‘东奥多’,自从那场波及了整个奥多,甚至是整个卡拉普奇多的震荡发生之后,他就开始恨那些让这些事情发生的人——就像现在还生活在奥多上的每个人——就像那些外海岛的人认为是因为奥多上的人犯了错,那么奥多上的人,就也该为自己突然变得更加艰难起来的生活找到一个人来承担过错!

      “哎,稍等一下。”被少年怒视的女孩忽然做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然后低下头,从她斜挎在肩膀上的旧背包里摸出一个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晶莹的红色海螺放到耳边——

      “喂喂,说话说话——”

      拿着红色海螺的女孩一脸认真的一边倾听,一边时不时自言自语的大声说:

      “我在奥多,这里魔法元素很低,信号不好,我刚才没听见也是应该的……我怎么可能是偷懒跑出来闲逛……之前那个老头总喜欢把东西乱放,你就算现在问我,我也找不到啊……你问奥多现在怎么样?我才刚到,哪儿知道那么多!听说就是几个地方一会儿搞联盟一会儿又搞独立,啊,就像咱们上次去过的北边那几个岛一样,你问有没有商机?那还得让我多看看,逛逛才能告诉你!你想先让送我来的那艘船回去?我是无所谓的……那就约好,三个月以后,你让卡莉卡莉号过来接我好了!我才没偷懒!傻瓜!我这里信号不好,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了……啊啊,结束。”

      最后用一串‘嗯嗯啊啊’做结束语的女孩拿下了一直贴在耳边的红色海螺,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又从挎包里摸出一个精巧的黑色发卡,把原本想随手再放回挎包里的海螺转了个方向,三两下很牢固的固定在发卡上,然后很大大方方的当着少年的面,把那枚红色宝石般晶莹剔透的海螺,别在了头发上。

      “……”

      “……”短暂的沉寂过后,女孩望着用一脸怪异表情凝视着自己的少年,用‘你很乡巴佬’的表情扬了扬下巴,说:

      “通讯器,你没见过?”

      “……你是……‘带红色宝石螺的,玛莉亚’?”少年一直阴郁着的脸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微微扭曲了一下,因为惊讶和怀疑而上扬的语调让女孩也露出一脸的惊奇:

      “虽然我在西卡拉普奇多确实也算小有名气……不过……你也听说我本姑娘的大名?”

      一直蹲在泥浆里的少年用一种沉默,而复杂的目光凝望着自己面前看起来也一样惊讶和怀疑的女孩,一直紧紧闭着的嘴唇微微的翕动了下,沉默了半晌之后,最后却只更紧的闭了闭,然后一语不发的站起身,转身向那片布满了岩石的干燥土地走去。

      “哎,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玛莉亚望着那个在她看来有种很明显的叛逆期傲娇情绪的少年,一直向前走的少年一边走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条绘着绿色彩画的蓝色方巾,迎风抖开,图案向上的绑在了自己手臂上。

      “乔,乔巴尔吉。”已经走出泥浆地,爬上岩石的少年头也不回的回答。

      跟在少年乔的身后,也爬上岩石的玛莉亚一眼看到那远远的停在干燥土地上的轮椅车,向着那坐在车子里的老人挥了挥手。

      “不是说让你等在镇子里吗?”

      从岩石上跃下来,很快就跑到老人身边的少年小声责怪的说,坐在轮椅上的老子满脸笑容的向着还站在岩石上的女孩也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脸,又用欣赏的表情打量了一下那条第一次被少年绑在自己手臂上的方巾,布满皱纹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和他年龄不符的狡黠笑容:

      “我早说过,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命运做主哪!现在事实证明了,老法布尔的话,一向都是对的!”

      人生,总是有聚也有离,如果遇到了,请抓住,如果分开了,也请不要太在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第十八章 历史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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