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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突遭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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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呻吟了一声,身子微微地抖了抖。这厮明知道是我在捣乱,说这话是想恶心我吗?
“将军,潇洒哥的身体应该好了吧,你看我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我回膳房去吧。”
“潇洒身子是好了,不过我准他的假,让他回乡探亲去了。至于你嘛。”纳兰飞花收起帕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虽说笨手笨脚,不过,我这人适应性还不赖,也就将就下好了。”
噗~~~真是被他打败,我放低姿态,他倒顺杆往上爬了。
纳兰飞雪回来的时候,果然找了许多草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些闪烁,莫非是因为山下的那一下接触?想到那一幕,我的脸上也有些烧,不知道他到底觉察到了些什么,毕竟我心里发虚。
替我敷药的时候,纳兰飞雪脸上一直弥漫着一溜淡粉,看着自己白生生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我也觉得不自在了起来。为什么方才纳兰飞花替我清洗伤口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感觉呢?因为他是断袖吧,我找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其实这点小伤我自己也能处理,但是纳兰飞雪坚持不肯,我只好由他。
我看着细心替我包扎的飞雪,又看了看背着手立在一边的飞花,心底有些莫明的不安。这两兄弟一个是世子,一个是将军,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厮是不是太过上心了?联想到早上薄轻寒“赏”的那一粒“三尸脑神丹”,真不知道自己继续呆在将军是不是明智之举。
薄轻寒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只要呆在纳兰飞花身边什么也不做,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纳兰飞花既是断袖,应该经常出入“饮香轩”吧?他们是认识的还是敌对的?为什么要选我呢?
一连串的的疑问忍不住令我转头去看纳兰飞花,这厮在这件事上又是扮演什么角色的呢?
纳兰飞花立在窗下,时不时地看一眼纳兰飞雪手上的动作。春日的阳光斜打在他的脸颊上,俊逸的脸上竟仿似蒙了珍珠般的光华,十分和谐地将他的骄傲柔和了去。
许是接受到了我的注视,他一双凤目刷地一下扫了过来,没来由地,我的心里象做了亏心事般“砰”地跳了一下。这厮的气场从来都是吓死人的大,少看为妙,少看为妙。
我这厢心里碎碎念着,那边飞雪小世子已用一方洁白的丝绢十分精致地包妥了我的膝盖。
我立马放下卷着的裤腿,由衷地道谢:“谢谢世子爷,小西不过一个小厮,令你费心了。”
纳兰飞雪嘴角挂着一尾浅浅的笑纹,摇摇头道:“无妨无妨。”
这时,寺里的小僧来通报说斋饭已经备好了。吃过中饭,纳兰飞花兄弟俩出去赏景去了,而我颠簸了一路,这下借着脚伤便理所当然地回房去睡觉偷懒了。
一觉睡醒,明媚的春光正好耀满厢房。膝上的伤似乎也不怎么疼了,我整了整衣衫,决定也出去赏赏风景。
问明了纳兰飞花他们走的方向,慢慢地踏着繁花绿草往寺庙后面的山上走去。一路上鸟声清脆,空气里透着花香,说不出的清新舒爽。
我摘了几枝野花,转过一处山墙,远远地就见到纳兰飞花立在一片花树下,桃瓣纷飞处,那一抹水蓝明艳飘逸。袖兜里不禁意沾染的几朵粉白,恰似蕴含了一林桃香。
纳兰飞雪却不在。
天很好,花很香。我深吸一口气,摇着野花刚发了个“将。。。。。。”音,突然,眼前一花,一条黑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被他点了穴道扛到了肩上。
手上的野花凌乱了一地,山路颠簸,恐惧如涌上脑门的血液,一波一波地在耳边轰鸣。我努力地想抬头望一眼花树下那个水蓝色的身影,奈何此人身轻步健,倏忽间早已山高水远。
胃顶在黑衣人的肩上,只觉得满口苦涩,我苦中作乐地想,要是那颗“三尸脑神丹”也能随之颠出体外,那就圆满了。
就在我意识逐渐开始涣散之际,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冷冷地灌入耳中。
“放下她!”
黑衣人顿住了脚,冷哼一声不语,我却分明感到了他肩上的肌肉开始绷紧。然后,风声冽冽,人影飘忽,两人不发一言地交上了手。
只觉自己的身子被甩的更为频繁了,所幸眼里偶尔能瞥到那一角水蓝衫,恰似这头晕目眩中唯一能镇摄人心的灵药,令心头的不安莫名的平伏。
我被甩得头晕,也分不出到底谁胜谁负。恍惚中只听得“砰”的一声,紧接着是黑衣人的一声闷哼,身子也跟着蹬蹬蹬地退了好几步,估计是被纳兰飞花的打中了。我心下刚要松口气,却一眼瞥见黑衣人背到身后的右手衣袖内,滑出一个筒状之物。
暗器!
我心知不妙,无奈却发不了声。但听得“嗤嗤”声入耳,纳兰飞花似乎低哼了一声,然后,我脸上一热,头顶似有什么东西洒了下来,隐约闻到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跟着黑衣人的身子就往后倒去,而肩上也随之往地上跌去的我却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纳兰飞花弹指解了我身上的穴道,我动了动四肢,这才小心地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不想竟异口同声地问出同一句话。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却发现纳兰飞花一双平日里锐利似剑的眼神,此刻却泛起一层粼粼异光,与我对视片刻后,竟闪烁了一下躲避了出去,拢手轻轻一咳后,复又恢复了原先俊傲的面孔,淡淡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点点头,此番遇此一劫,多亏了纳兰飞花相助,自然是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没有二话了。如此走了几步,我便发现他的腿有些异样。
“方才那人的暗器射中你了?快让我看看。”我忙追上两步询问。
纳兰飞花轻描淡写地道:“无甚大碍。”
我不理他,回身捡起黑衣人手边的暗器看了看,应该是装针的机括,这种暗器多半有毒。我在他们打斗过的地方仔细找了找,果然找到一枚极细的钢针。
我举起针嗅了嗅,隐隐有着一股腥气,针面也呈黑色,显然是淬过毒。
纳兰飞花一直静静地立在那里,看我忙来忙去的,脸上的表情很淡然,脸色却是变得苍白了起来。
“暗器上有毒,必须找个地方赶快把它逼出体外,附近有较近的人家吗?”我焦急地问。
“不清楚。”纳兰飞花摇了摇头,微闭双目,额角已有汗滴涔涔渗出。我忙凑过肩膀,一回生两回熟嘛,这回不用他吩咐便娴熟地做了他的肉墩。
我抓起他的手碗把了把脉,从怀里掏出一颗丹丸,递给纳兰飞花。“你先把这颗药吃了,能解毒。”
这回他倒配合,竟一声不言语地吞了药丸。
我四下里望了望,只见不远处有个茅草棚,象是隔年的瓜棚,虽说有些破败,但寥胜于无啊。
“去那边的瓜棚,我替你疗伤。”
纳兰飞花抬眸将我一望,眼中的闪过一丝诧异,嘴角笑窝淡淡地隐了隐,并不答话。
我愤然地以为这厮的表情绝对是鄙视,活生生的鄙视啊。今日还偏要让你瞧瞧我的本事。
我架起他,二话不说将他拖进了瓜棚。
棚内竟还搁着两块床板,我将纳兰飞花按在板上,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我现在是大夫,你。。。你先宽衣。”
我并不知道那些针射在他身上的什么位置,况且,这些针极细小,很容易随血液流动,必须摸着肌肤才能确定它们的方位。这对于我这么一个不是真正的大夫,而且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的人来说,实在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