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恋情》露水情人

11、第十章血光之灾

　　莉莉愣愣得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的举动，已经全无反应，他们在大声说些什么，她似乎也听不到，就好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她整个人和房间里的其它人隔离开了。虽然还能视物，还能听声，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深入她的内心。看着黛拉抽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笔直得朝蛛蟔胸口刺去，她却连喊叫声也没有。那拔出刀的瞬间，寒光在莉莉面前闪过，在莉莉的眼前犹如不连贯的慢动作，只要她在那时候发出尖叫，蛛蟔应该可以躲过，甚至夺下凶器。可是莉莉没有，她眼睁睁得看着匕首就这样毫无阻拦得插入蛛蟔的胸膛，靠近心脏的部位，然后被拔出。黛拉的手颤抖着，沾满血的匕首就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该死，是银器。”蛛蟔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凶器，虽然只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但是胸口剧烈的痛楚和银器特殊的反光告诉他，黛拉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甚至动用了吸血鬼们最害怕的金属，银——神手中的利器。血随着匕首被拔出的瞬间肆意喷溅。蛛蟔使劲用手按住伤口。不能逗留在这里了，他心里暗暗想到，失血过多后何时会暴露出吸血鬼的本性，他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现在要做的是赶快离开。蛛蟔转过头，看着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莉莉，咬了咬牙，一手把莉莉拉到自己的身边，身体慢慢退至窗口，这里是两楼，从这个高度跳下去，身体应该还是可以承受的。

　　看着莉莉并没有畏惧和恐慌。蛛蟔低声到：“抱紧我。”

　　为什么明明听到乔治和赫伯而特的呼声，自己却身不由己得靠近蛛蟔，并且听从他的指使？莉莉觉得自己的举动相当奇怪，当真自己已经被魔鬼迷惑了？也许抱住蛛蟔的双手太过用力了，蛛蟔轻轻喊了一声，莉莉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血迹早已经染红了一大半上衣。

　　“血——蛛蟔——”莉莉像是刚清醒过来，立刻大叫起来，想要松开手，替他按住伤口。

　　“不要松手。”蛛蟔喊道。莉莉赶忙再重新抱紧蛛蟔的身体，似乎听得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是谁的？蛛蟔的还是自己的？抬头，却见蛛蟔在笑，充满笑意的眼睛似乎在说，你还是头一次那么听话呢。

　　“莉莉——离开他——”乔治向前跨了一大步，“他有可能是杀人犯。马伦小姐说不定——”

　　“呀————”瘫软在地上的黛拉突然大叫起来，像是疯了般，扑上前拉住蛛蟔的裤脚，“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带我走，带我走吧——”

　　蛛蟔甩开黛拉的手，整个身体向后一跃，霎时间，窗上的玻璃整个碎了。暗夜中的月亮泻着银色的光辉，勾画出两个人在空中的轮廓。莉莉却没有丝毫害怕，自己曾想像过千百遍在飞的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就在空中，环绕在周围的玻璃碎片像是浮在空气中的星星，完全没有伤害到自己，给人一种处身于梦幻的感觉。难道真正的飞翔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看着那些熟悉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喊叫声越来越轻，莉莉却没有一点想哭的冲动。大家，爸爸，哥哥，立蒂，是否早就知道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自己而已。

　　瞥见蛛蟔慢慢闭上的眼睛，他的周围像是渡了一层薄薄的月光，忽然间，莉莉的眼泪流了下来。带我走吧，离开那个虚假的地方，我该去的地方在哪里？那个地方是否会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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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蟔——”几乎同时，兰的眼睛里流出血泪。

　　“怎么啦？！”鹰眼看着兰，那滴红色的血泪落在兰的手掌凝成固体。

　　“王有血光之灾。”兰说话的语气虽然还平缓，但看得出她的脸上焦急万分。

　　“能找到他吗？”鹰眼仍旧是平时冷冷的语调。炎有些诧异，他何时对蛛蟔的事情如此关心。

　　兰使劲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一股极淡的血气，人类的血在很近的地方有着浓烈的腥味，却飘散得不远。相反，吸血鬼的血液没有那种刺鼻的味道，但是可以在空气中弥漫开，这也是他们向同伴求救的一种方式。

　　要尽快找到他。兰虽然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是她脸上的神情，紧握的拳，这一切都应在炎和鹰眼的眼里。

　　“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呀。”炎有些无奈得抓了抓头发，本来是想到莱蒙德庄园调查十几年前那些奇怪死亡的尸体，想找出除了这里是否还有其它的同伴，如果有就意味着还有其它的聚集地，现在却——“那个蛛蟔，还真是——”

　　鹰眼狠狠得瞪了炎一眼，让他把还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硬生生得给吞回去。

　　难道他想——炎似乎明白了，也看见鹰眼脸上淡淡的冷笑。那倒还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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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手冰冷的液体，湿漉漉的感觉，像这样满手沾满血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莉莉也顾不上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了。“蛛蟔——你怎么啦——蛛蟔——”

　　此时蛛蟔像是睡着了般，任凭莉莉怎么使劲摇晃他的身体，他却一动也不动，冰冷的血不停得从伤口处流出，就和他的体温一样冷，似乎没有一点温度。紧闭的眼睛，紧闭的唇，连呼吸也没有。莉莉确实被吓倒了，难道他死了？有可能吗？这么奇怪的人就这么容易死了吗？

　　“蛛蟔——蛛蟔——不要吓唬我。蛛蟔——”莉莉撕声得叫着，眼泪又流出来了，带着滚烫的温度滴落在蛛蟔的脸上。他的眉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很艰难得睁开眼睛。

　　“快逃——”蛛蟔最后仅剩的力量就压在这两个字上。他带些绝望的眼神看着莉莉，“逃离我的身边。”

　　莉莉瞪大眼睛，刚为他终于睁开眼睛稍稍放心了一下，可是他现在却叫她逃离?逃开他的身边，怎么了？莉莉紧紧抓住蛛蟔没有温度冰凉的手，看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是无论无何也不会离开的，怎么能把这样一个受伤的人留在这里呢?

　　环视了一下四周，太暗了，高大的树木遮住月光，仅仅在缝隙里透出些光，这样的野地里晚上会有野兽出没的，莉莉很清楚把这样一个受伤的人留在这里，无疑于给野兽留下食物。而且离开了他，自己能去哪里呢?能够回去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振作一点，等到天亮了，就可以找人来救你了，现在暂时忍忍吧。”莉莉试着扶起他沉重的身体，无奈她毕竟是个女人，就算蛛蟔的身材算不上高大类型，她也不可能支撑起那样的重量的。

　　“快…逃呀…笨蛋…”蛛蟔看着莉莉傻傻得想带他走的愚蠢的举动，很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嘴好干，不仅仅是嘴干，整个身体都渴望着鲜血，而身边不是正好有…蛛蟔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冰凉的手指慢慢攀上莉莉好看的粉颈，触摸到温暖的体温，微微跳动的血管，血…他似乎已经可以闻到少女体内芳香美味的鲜血。血…

　　“怎么啦——”莉莉的声音飘入蛛蟔的耳朵，像是被浇了一盆极冷的水，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看见自己的手还在莉莉的脖子上，一下子缩了回来，眼睛里满是恐惧，自己的意识，不行了，失血太多了，自己的意识已经克制不住对血的欲望了。

　　“不要管我，快逃——”蛛蟔几乎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莉莉，“我会杀了你的——你快逃——”他拿出那时落在黛拉身边的银质匕首交给莉莉。“拿去防身，如果…如果…我要对你做什么的话,就把它刺入我的心脏。”

　　为什么？莉莉满脸的惊愕，她没有接过那把匕首只是盯着蛛蟔，那些奇怪的话语，为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蛛蟔到底怎么了。

　　“没有时间了——”蛛蟔把匕首赛给莉莉，猛地推开她，莉莉被他这么一用力，整个人往旁边倒去，蛛蟔也因为自己的反作用力，跌倒在地上。受伤的部位涌出更多的血，他有些失望得闭上眼睛。莉莉挣扎着站起来想再去扶他时，那双眼睛腾得一下子瞪得好大，只是不像是人类的眼睛，眸子中透出金色的光，那是魔物的眼僮。

　　莉莉像是吸入一口极冷的气体，堵在胸口，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上，正好处于蛛蟔和她之间。

　　“杀了我——莉莉。”蛛蟔感觉到自己露出魔僮之眼了，说明自己的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已经完全不受意识控制了，也许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莉莉已经被自己的欲望吸干血液，成为一具干尸而已。“不要——”蛛蟔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冷汗直流，他试图用手掌遮住金黄色的眸子，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直直得紧盯着莉莉，眼睛里尽是对鲜血的欲望。

　　“不想被我吸光血的话，就快逃——”蛛蟔靠着仅剩的意识不断后退着，把脸别过去，不再看着莉莉。“求求你——”这是他的极限了，也是最后的请求。

　　莉莉浑身瘫软，被刚才那魔物般的眸子一瞪，她浑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那是他吗？蛛蟔原本的样子，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人类，难道自己也不是人类吗？

　　蛛蟔的脸离开捂住的手掌，脸上不再有痛苦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笑容。美得妖娆的笑，张开的嘴里，闪着寒光，还没有等莉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按了上来，把莉莉压在身下。

　　“好美味的食物呀，处子的血——”蛛蟔诡异的笑容，那嘴里的寒光是牙——莉莉看清楚了吸血鬼的利牙，那是人类根本不可能有的东西。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