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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此情可待成追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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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冉醒了之后,发觉自己身处宫里。
想必也是墨沫带她回来了,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夜墨沫要去杀阮承,这又清醒了三分,强撑着疲倦的身子想要去找墨沫。
自己才醒,松柳就进来了:“郡主,公主在前面见郑小姐呢,公主交代了,你醒了想去就去寻她。”
郑小姐,每月十五都是郑小姐进宫见墨沫的日子。
既然这个郑小姐是偷梁换柱的,那么照墨沫的性子,这个十五就是给药的日子。
“你领我去吧。”
郑姝君出落得大方,刚刚服下了解毒的药丸。
墨沫手里抱着猫,仔仔细细的顺着猫咪的毛:“你也是辛苦,每月都来,郑氏没有怀疑吗?”
“荥阳里京都不远,多来与公主交好也是应该的。”
“这次可以支撑三月,仔细点,别被人看穿了。”墨沫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心里却是想着阮承居然没有死。
“多谢公主。”
郑姝君也在和墨沫通气:“郑氏有意为我挑选夫君,现在最是属意的就是顾家的那个许平昔。”
“顾石是驱逐而死,许平昔才挨了板子现在大抵还在养伤。你现在身份好歹是郑氏嫡长女,也是郑氏这一辈唯一的女眷,也不应该会给你挑这种夫君。”
郑姝君在这些事情上并未多说,只是笑着喝了口茶。
安冉来的时候看着郑姝君,长得确实是出挑,先前倒是没有怎么过问过,如今仔细端详看着也有着世家贵女的气质。
“你来了,感觉如何?”
“并无大碍。”
安冉利索的坐在墨沫齐平的位子,倒是郑姝君还是靠着下位坐着的。
“阮承即使没死,当年的旧臣对柳青沅是刻薄嫌弃,他想要日子过得舒坦,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公主,这些事,我不便过耳。”
郑姝君提醒道,看着安冉的样子精神不佳,便起身想要先行离开。
墨沫只是看了她一看:“坐下吧,三个月后你才来,郑氏的事情总是要部署好的。”
郑姝君面露窘迫,还是依言坐下:“是。”
“为什么要去对阮承下死手,知道就只是因为他和柳青沅相像吗?”
既然墨沫将人给留下了,安冉也就没避讳,直截了当说事。
郑姝君拿起茶送入口,仿佛置身事外。
墨沫似乎也没想到安冉会为阮承说话,只是一顿:“我不喜他,看着他我就不适。”
安冉似乎不太想左右墨沫的想法,转而看向了郑姝君:“对于郑氏士族,我并不是多有了解,先前对小姐多有得罪。”
郑姝君猛然被这么一问,一口茶险些没有咽下去。
“郡主此言,我是受不得的。”
墨沫打着照面说道:“姝君是个好姑娘,郑氏的事情我们插不了手,有些事情都是爱莫能助。”
郑姝君“嗯”了一声,随即又看向了安冉,只看了一眼也就躲开了。
“公主,郑氏的事我大多也是服从。”
安冉接着话说:“郑小姐出落得大方,有些事定也有自己主见,毕竟是嫡长女,郑氏肯定是捧在手里的。”
“安冉说的有理,下次相见恐怕就是三月之后了。”
墨沫带着笑,直接看着郑姝君的动作,似乎是恍然大悟:“前些日子,各地进贡了些珠粉珍宝,姝君也去瞧瞧,也好挑些好的。”
“公主有心,我自然也是有意。”
郑姝君应下,还是淡定的自己品茶。
出去的时候,墨沫上赶着送来了首饰珠宝,郑姝君自己心里面自然也是知道她在墨沫面前真正的作用。
不用这个假意客套,结局都是替代品变不了珍品。
阮承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郝君自然是闻着味儿赶来了的,看着毫发无伤的阮承,故作是放下了心,安慰着说道:“得知兄弟你这事,我这可是心里担忧着呢,这不立马就来看望你们。”
郝君大抵是把一旁站着的周诚当作是和萧岁一样的小厮,眼里面就只看到了阮承和贺晔。
他明面上关心这阮承,实际上看在打量着贺晔:“听闻此次阮兄可以安然无恙都是贺公子出手相护的。”
“确实。”阮承点头。
贺晔还不清楚阮承对这个郝君有什么心思,也只是回礼点头,并未多说。
“既然阮兄安然无恙,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就没多少人会顶风作案,我看呀,现在就是顾全大局的最佳时刻。”
郝君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京都里面混了这么多年,他也是深深知道谋利不要皮的道理。
阮承疑惑问道:“你说得大局,是什么大局呀?”
“阮兄,这不是一起做生意儿吗,我可是遵守诺言把这一百金给你拿来了。”郝君谄媚奉笑。
他看着贺晔在这,也在旁敲侧击:“贺公子也是看好了这笔买卖吗,阮兄是想拉贺公子一起吗?”
贺晔不知道阮承是怎么想的,但是这郝君表现出来他和阮承关系相熟的模样。
“他,我不知道,你自己问问?”
阮承不留情面,郝君这是想让他当枪使。
贺晔也有了些兴趣,问道:“你想做什么买卖?”
这句话表面上是对着郝君说的,实际上也关注着阮承的态度。
“昨夜不是说好了做酒楼吗?”
听到阮承自己表了态,郝君急忙把话给接过去:“好呀,这铺子做酒楼确实是有些小,不过这是个风水宝地。”
更何况阮承本身就是很揽财的,看着皇帝的态度可就知道这生意的好坏。
“不小,我觉着挺大的。”
阮承面笑心不笑,心里也在苦恼着这人胃口不小。
“也是,毕竟这铺子毕竟是阮兄的。”
贺晔此时开口:“做酒楼是不是有些单一呀,不远处可是京都的花楼。”
郝君听到这里也就起了劲:“贺公子眼光独到,但其实包间做好了也行。”
周诚听着他们说一句东一句西的,倒也是知道阮承想要做些什么,他不是好意让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分一杯羹的人。
郝君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张望着有什么地方坐下的时候。萧岁进来了附耳说道,抬眼一看,门口站着的还是皇帝亲信,方时樾。
看到了方时樾,郝君的脸上就露出来得意的笑,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瞧准时机不对也就找借口离开了。
方时樾手里还带着包装好的薄礼,郝君往外走时还对着方时樾打招呼,只不过方时樾并没有理会。
方时樾径直走向阮承,似乎也并不想多言,和郝君一样,把周诚认成了小厮,直接把东西给了周诚。
“在下方时樾,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了魏绥,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
“魏公子,我好似并未和他接触,还有你贸然拜访是为何呀。。”
方时樾很是介意的看着贺晔还有周围的人,随即还是看向了阮承:“说话不方便。”
贺晔也十分识趣:“诚儿呀,咱们和岁儿一起出去看看。”
周诚剜了他一眼,既然阮承默许了,也是跟着一起出去了。
“陛下密令,周围布满了皇家的人,我会负责你的安全。京都里面有德清阁的人扰事,陛下担心你的安危。”方时樾看着阮承,打量着也不是到处结交仇家的模样,却有着一幅读书人的样子。
阮承抓住重点:“陛下是说昨晚的事情是德清阁的手笔?”
“陛下没明说,前几日的灭门案里有着德清阁的手笔,京都的有些谣言你应该也知道,许是这个原因。”
方时樾含含糊糊的,阮承听得不清楚。
“什么谣言,从未知道,再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时樾皱眉:“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你难道不知你和柳青沅十分相像吗?”
“我知道呀,不然我还要皇家的铺子。不过你看错了,我不是读书人,我大字儿不识的。”
方时樾应下:“好,陛下交代的就这般多了。”
阮承怕方时樾说完就走,继续追问:“你今年多少了?”
“已经及冠了。”
“挺小的,我比你大不少呢,你能护的住我的安危吗?”
墨亦陌着重和方时樾交代是防着公主派人,方时樾是知道公主和这事有关系,但是他自作主张的把责任给推到了德清阁上。
“护的住的,我是血功立下的职位。”
“就你刚刚说的这个什么德清阁,我可是听说这些怪得很,这么年轻担这么重任。”阮承是不怎么相信方时樾的能力。
方时樾不想和他计较:“德清阁破裂,是我班师回朝的最后一战。”
阮承倒是起了迷糊,看着方时樾的样子看着不像说谎,周诚也说过并未伤及多少。而刚刚方时樾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德清阁的头子周诚,也没有认出来。
“原来是将军,德清阁做事阴险狡诈,若是想要取我性命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阮公子,德清阁明面上没了,实际根系错综复杂。”
方时樾是不担心的,若是德清阁动手,这人昨晚也就没了。
“有什么事之后再聊,我先回去部署,叨扰了。”
方时樾出去,周诚也就进来了。
方时樾不认识他,他可是知道方时樾的。
阮承问道:“你知道他不。”
“听过,把那些老鼠屎收拾得挺干净的。”周诚倒是有些欣赏方时樾的。
阮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有些许年少轻狂,感觉以后会遭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