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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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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苗暗自骂着教授,看到萧吟醒来了,也不提前提醒她一下,他是来无影去无踪,却留下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尴尬境地。
萧吟没有发觉云苗的异状,而是有些自责地轻声问道:“我吵醒你了?你继续睡吧。”
如此单纯的萧吟,云苗怎么舍得骗他呢?但她本身不就是一个骗局吗?
如此矛盾之下,她不得不将谎话进行到底,当即笑了一下,故作镇定地伸了个懒腰:“我睡醒啦。折丹怎么样啊?”
萧吟从怀中取出水蚯蚓,粉嘟嘟的小家伙身上泛着少见的金属光泽。
“让它睡吧,我们起程吗?”云苗怜爱地摸了摸折丹的尾巴。
“好。”
两人架上马车,又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达了齐州镇,在“富春阁”酒楼暂时落脚。
经过数日的朝夕相伴,云苗一直与萧吟同食同住,如今一下子要分开睡,她竟有些不习惯了。
“萧吟,要不你把折丹还给我吧。”没有萧吟的日子,一直是折丹陪着她。
萧吟摇摇头:“如今正是它最为关键的时刻,不可随便换精气。”
“关键时刻?什么关键时刻?”云苗不解。
萧吟没有回答,而是淡然地饮了一杯茶。
云苗见萧吟不说话,也不便再追问,反正到时候自然就知道“关键时刻”是什么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直接去找玄度道人吗?”她换了个话题。
“不急,先查清楚一件事再说。”
“你不相信楚晖的话?”云苗一语道中萧吟的心思,“那咱们大老远跑到天禄来干嘛呀?”
萧吟轩眉一挑:“他故意要留个破绽给我,那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破绽?”
又出现了一处不明所以的地方,云苗不喜欢云里雾里的感觉,正犹豫要不要问一句,却听得门外有人敲门。
“打扰客官了,有位公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二位。”小二进屋后,将信交给萧吟,便退出了房门。
萧吟打开信封,云苗不动声色地凑近一瞧,里面除了一封信还有一对枫叶耳环。
她下意识地黑了脸,噘着嘴,用余光瞥着信上的文字。
『子时,城郊废宅。』
萧吟合上信纸,云苗赶忙转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问道:“你朋友真多,咱们一到这就有人约你啊。”
“敌友不明。”萧吟将耳环和信件收好。
“也对,我们来齐州的事,除了雪舟和清让,谁都不知道,这封信显然不是他们写的,除非是那个故意引我们上钩的人。萧吟,你果真料事如神。不过他的动作也太迅速了,我们凳子都没坐热呢。”
萧吟展展衣袖:“我自己去,你和折丹留在这里。”
云苗不说话,托着下巴望着萧吟。
“哎,好吧,一起去。”萧吟无奈地摇摇头。
“这才像话!”云苗立刻起身,拍了拍萧吟的肩膀。
夜幕降临,乌云遮挡着月光,路上漆黑一片。
萧吟未点燃鬼火,而是摸黑牵着云苗向城郊废宅走去。
“这天气,会不会下雨啊?”云苗心里一点都不怕,相反还觉得很有意思。
“多半会吧。”萧吟的声音十分温暖。
“刚才咱们穿过齐州大街,还挺繁华的,赶明儿没事了,你陪我逛一逛,好吗?”
“好。”萧吟捏了一下云苗的手。
云苗沉吟片刻,又问道:“约你的人是个女子吧。”
他含着下颌,审视地望着萧吟。
萧吟的脸色在黑暗中看不太清,但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些许严肃:“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云苗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此刻竟有些醋意,可又转而一想,萧吟肯爽快带她来,想必他与那女子之间必定没有什么猫腻,心倒是放下了大半。
抵达废宅,匾额已经被蜘蛛网布满,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府宅两侧的大狮子被雨水击打地变了形,地上是凌乱的布条和白纸,零星可以看到几块黑色的废铁。
突然,风声乍起,萧吟一下挡在云苗身前,出腿迅猛,“当啷”一声,几颗铁做的珠子掉在了地上。
“是谁这么臭不要脸,居然发暗器!”云苗大骇,连忙检查萧吟的身子,急切地问道,“萧吟你没受伤吧?”
“哈哈,没想到魔圣大人居然把小娇妻也带来了,当真是一出好戏啊,汀寒大小姐,你说对吗?”一个清朗的声音猛然响起。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些人,为首的一位脸上戴着面罩,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岁。
“萧吟哥哥,快救救我!”一女子的求救之声也传了过来。
云苗看清了来者的架势,除了一位被众人驾着的女子,其余人等皆与为首之人相同的装束。
萧吟向前一步,肃杀之气“腾”地在他周身围绕起来:“放了她,我饶你们不死。”
“放了她?哈哈!”为首之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直笑个不停。
云苗气急败坏,吼道:“闭嘴,别笑了!你以为你的笑声很好听吗?简直比狼嚎还恶心!”
为首之人果然止住了笑声,但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连声音都是充满欢快的感觉:“韵杪仙姝,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要我关照你们,那先把人放了。”论抬杠,云苗自问不输任何人。
“仙姝好肚量,若换做是我,我定会盼望这被绑之人快些死了为好。”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阴险吗?说,你们是不是楚晖派来的?到底有何居心?”
听到“楚晖”三个字,为首之人又哈哈笑起来:“反了、反了,你看我像是受人指使的人吗?”
“像啊,怎么不像,你一看就是一脸狗腿子相。”云苗不甘示弱。
“好吧,仙姝好口才,在下甘拜下风。我约魔圣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我想要你手里的檀罗珠。”为首之人很是坦白,见面没几句就说出了自己的企图。
“珠子不在我们身上,被人偷走了。”云苗知道萧吟不愿意与别人多言,便自然成了她的代理人。
她说的也是事实,当日慕星棋潜回曲港轩,趁萧吟顾及自己身上的伤,不会施展内力的机会,利用迷香迷倒了他们和折丹三人,之后便将盗走了檀罗珠。此番前来齐州,一方面是寻找萧吟杀亲仇人的线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找慕星棋问个清楚。
只是她不知,据萧吟所讲,檀罗珠早就为了救治凌淮而功效全废,怎么突然变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想要呢?
为首之人顿了顿,道:“既然不愿交出珠子,那我们只好对汀寒大小姐下手啦。不过我看我这个人质实在选的不好,应该直接把韵杪仙姝绑来才对,试问哪一位夫君有了新夫人,还会想起以前的妻子呢?”
云苗早就猜到了被绑者的身份,她一直在隐忍,一直不点透,可对方却咄咄逼人,把她的脸都气绿了。
“少废话,汀寒大小姐在你们手上,你们自然知道萧吟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以为你来恶心我,我就撂挑子不让萧吟救人了?你真是大错特错,在我眼里,所有人都一样,管他是谁的前任,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只要被非法拘禁,我都会拼全力救她回来。我的职责是救人,审判那是法官大人的事!”
云苗表明态度,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行为标准。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怪不得铁石一般心肠的魔圣大人会对仙姝如此上心,连我也……”
“放人!”萧吟冰冷地打断了那人的话。
为首之人负手而立,一派悠闲,道:“放人可以,但我们千辛万苦抓来的人,若这么轻易交给魔圣你,岂不是太不给我们面子了。不如这样,汀寒大小姐给你,韵杪仙姝归我,你大可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疼爱她的……”
此话还未讲完,云苗感觉萧吟如鬼魅一般飞了出去,绕着所有带面罩的匪徒转了几圈,三下五除二地卸下了他们的兵器,他们还未及反应,只觉得腿脚发软,瘫在了地上。
汀寒双手被绳子绑着,萧吟目光炯炯,剑指一挥,绳子尽断。
汀寒一下子扑到萧吟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际,带着哭腔道:“萧吟哥哥,我好怕啊!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萧吟双手扳着汀寒的肩,想要推开她,可少女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于心不忍,便将手移到了她的背上,轻抚了几下,道:“别怕。”
“仙姝,你看到了吧,人家两个人久别重逢,我们就别在这里碍他们的眼了,你跟我走吧。”
云苗见萧吟与汀寒紧紧相拥,心中五味杂陈,但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双大手从后面捧住了她的下颌。
“你放开她!”萧吟后悔不已,他一时疏忽,竟没注意到那为首之人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云苗那里。
“我看碍眼的人只有你一个吧!”云苗被那人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