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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天师阁 ...

  •   “师父,什么是仙佑祭啊。”

      韩羽薇面无表情,回身三剑刺至:“练习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

      白寒夏快速地避过了韩羽薇的攻击,回身攀上了墙头,韩羽薇暂时攻击不到的地方,她又问:“我不想的,可这就像是我的心魔...”

      “集中注意力!”韩羽薇跃了上来,又是三剑,白寒夏后退躲开了前两剑,但不觉间来到了高墙边缘,在躲避最后一剑的时候一脚踩空,她尖叫一声跌落下去。

      韩羽薇将她在半空中生生拽住了。

      “你要记住,作为一名刺客,和暗杀组是一样的,实战里不能有半点杂念,一念之差,就是生与死。”韩羽薇揪着白寒夏落地,严肃地说。

      白寒夏委屈道:“好,我知道了。”

      “这些天你进步很快,抬起头来。”韩羽薇拎起了白寒夏的脑袋,看了看她那深陷的眼窝:“夜里没少练吧?”

      “是。”白寒夏这半月以来,除了每天白天跟着韩羽薇练习身法,夜里回到太师府,就是让徐管家和一众下人一齐来打她,刚开始徐管家等人吓得脸都白了,从来没有人主动要求挨打的,到后来也就习惯了,太师府的下人们铆足了劲,追打白寒夏的方式也越来越丰富,不是今天多人一齐从四面八方围堵,就是明天木铲钉耙棍棒等齐齐上阵,就连皇甫束云命令侍奉她的侍女,也常常在深夜她入睡的时候前来骚扰。

      韩羽薇笑了:“可没想到,你还能这样的,不过我早就该想到了,今天若不是你怀有杂念,还差三招,你就能避去我这套飞燕剑法所有的招数了。看来我今晚回去得琢磨琢磨该继续教你些什么了。皇甫执司只是让我教些能让你保命的招式,你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

      白寒夏从腰后拔出了一把匕首:“可师父,那这个呢?已经半个月了,我一次都没用上。”

      “不要把你的武器轻易暴露,当你使用她的时候,便是最后的对决。”韩羽薇将白寒夏的匕首压回了刀鞘里。

      “我明白了,当对手的招式用尽的时候,便是我进行最后一击的时候。”

      “也是唯一一击。”韩羽薇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她来到了城墙边上,高处的劲风吹得满头的情丝凌乱飞舞,白寒夏也来到了城墙边,一望无际的城阙映入眼帘,整个乾天圣都,都在脚下,街道楼盘,都如同孩童把玩的模型玩物,行人过客,如同蝼蚁。

      “仙佑祭,”韩羽薇说,“外面所有的书里都没有明确地记载仙佑祭究竟是什么,只说了是通过牺牲祭品而达到目的的祭祀,别的祭祀,那是一堆江湖骗子在祭祀者的意志下作妖作乱,蒙蔽大众的视听罢了,至于所谓的结果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但仙佑祭不一样,它是真的。”

      “如果天下记载的书籍都没有写仙佑祭究竟是什么,那整个天下,估计只有一个地方知道仙佑祭的秘密了。”白寒夏说。

      “对,天命司密档中有对仙佑祭的详细记载,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我刚进天命司的时候,恰好首先被分配到了案牍库,偶然间我看到了那本密档。仙佑祭,是以活人鲜血为引逼上苍现世,祭主的意志可以在祭祀时与上苍的意志重合,从而祭主可以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事物。”

      白寒夏追问:“这是真的吗?”

      “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仙佑祭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了,至少在我盛朝建朝以来从未有过,仙佑祭是禁术,本身就是逆天而行的祭祀,若是祭主之愿违逆天命,那变会招致灭国之灾。最近一次进行仙佑祭,是十五年前,澜朝覆灭前夕,五公爵叛乱已经无法镇压,澜朝末帝决意逆天改命,进行仙佑祭,那场祭祀失败了,整个乾天圣都化为灰烬,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乾天圣都,是在原本的废墟上重建的,当时我尚才九岁,与妹妹在郊外自家农场的田野里玩闹,那场灾难...妹妹年幼禁不住,当场没了气,冲天火光灼伤了我的双目,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韩雨薇说完,将自己的眼具摘了下来,露出了触目惊心的疤痕,很难想象在这么一张艳丽的脸上,会有这这般恐怖的印记。白寒夏打了个哆嗦:“那那些祭品呢?”

      “是肯定没法活了,上苍现世的时间长短,与祭品的元神有关,祭品的元神耗尽了,上苍重回天界,越是年纪大,心灵越是浑浊的人,元神越弱,作为祭品所能支撑的时间越少,越是年纪小,心灵越是纯洁的人,是作为祭品的不二人选,当然,也不是越小越好,太小的孩童,身体支撑不住仙佑祭的损耗。”

      韩羽薇解释完,看着白寒夏:“我知道你想什么,既然你的性命已经得以苟全,就不要想太多了。”

      “师父...我...”白寒夏有些吃惊,难道皇甫束云将她的身份也告诉了韩羽薇么?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大风眼那个晚上,我也在船上,当时你灰头土脸的,以致于太师府初见时,我一下子没能认出你来,你可知道,当你抱着皇甫执司跃入海中的时候,我们都吓傻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般气魄的女孩子。”

      “我...”白寒夏尴尬地笑了笑,“师父,你如今知道我想要救弟弟和同伴们的决心了吗?”

      韩羽薇颔首:“自然不会怀疑,但是救人可不是只有一腔热血便足够的,救人便如同杀人,”说到这儿,突然她手里寒芒一闪,白寒夏心一惊,但是多日高强度的训练让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白寒夏侧滑步,避开了韩羽薇的刺击,“杀人之前,首先得活下来,救人亦是如此,如果仅凭心中的执念,到最后非但人没救成,自己反而身陷囹圄,更有甚者,导致要救的人死在了不该死的时候。”

      韩羽薇说到这儿,低下了头,眼眸里满是落寞:“总之,你乖乖地等皇甫执司回来。”

      “师父,皇甫大人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皇甫执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炼室里修习秘术,除了我们几个天命司里的高阶官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说过的话从未食言,”韩羽薇看向了遥远的东方,“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三年前一次执行任务,是他从尸堆里把我挖出来,带着我横穿千军万马,他也因此元气大伤,闭关了整整三年之久。方炜因此得以上位,方炜草菅人命,收受贿赂,整个帝都因为他而乌烟瘴气,许多弟兄看不下去愤而反抗,都失败了,我们去找皇甫执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耐心等待。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执司给了方炜一个名头来去幽州大肆敛财和肆意杀戮,方炜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此丧命。”

      白寒夏点了点头:“抛去救命之恩,师父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天底下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呢?即便是看上去最坏的人,他也有着自己的信仰,自己的追求,甚至是自己的苦衷。你既然跟我习武,那我就跟你说了,我并不赞同你与皇甫执司相好,皇甫执司看上去是一个惨绿少年,但其心计和狠心不是我们所有人能去揣测的。”

      “谁要跟他好了...”白寒夏撇了撇嘴,“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幽州侍女,他是叱咤盛朝的太师府公子,天命司执司。”

      “这并不算什么,与最遥远的距离相比。”

      “师父,最遥远的距离的什么?”

      “生死,”韩羽薇重新戴上了眼罩,“我跟你说这么多这些干什么,天快黑了,今晚带你去逛逛乾天圣都的坊市吧,来了帝都这么久,你可总不能每天都在挨我揍。”韩羽薇说完,走下天命城墙。

      白寒夏追上去:“最后一个问题,师父!”

      “你说吧。”

      “天师阁在哪儿?”

      “不知道。”

      “师父您是天命司的高阶官员,连您也不知道天师阁在哪儿么?”

      韩羽薇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投向了城墙的另一面,瑞云宫:“你所问的都是这个国家最为秘密的存在,事实是,没人知道天师阁在哪儿。”

      “啊,为什么?”

      “这是一个并不存在现实的地方,整个瑞云宫,甚至乾天圣都,并没有天师阁这个地名,你又是知道了些什么?问天师阁作甚?”看韩羽薇的反应,白寒夏知道她并不知晓那些幽州孩子被关在天师阁这件事。

      “没...没有,就是昨天在太师府看了些书,里头提到了天师阁。”白寒夏敷衍道。

      “我劝你可别做傻事啊,要是你乱来,不等皇甫执司回来,我先收拾了你,”韩羽薇板着脸,旋即又松了下来,“传说这个地方是太上皇帝的行在。”

      白寒夏点了点头,太上皇帝,那就应该是当今盛朝皇帝的父亲了。

      “太上皇帝自从五年前传位给皇帝后便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即便是皇帝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皇帝,每年年初,会有一封天师阁所拟的敕旨发出,告诉皇帝应去何处觐见父亲。”

      “听着怪毛骨悚然的!”白寒夏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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