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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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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夏,你怎么能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那些饥民流寇随时会回来!”皇甫束云对白寒夏道。
“皇甫大人,你睡蒙了吧?”白寒夏一脸惊愕,皇甫束云愣了愣,坐起身来,查看四周:“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益云城,悬壶医馆。”
“益云城?”皇甫束云一脸茫然,“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那你还想在什么地方?冥界么?你可差点就去了。”
皇甫束云干咳两声,板起脸对白寒夏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呢。”
“去给你买吃的了!”白寒夏白了眼皇甫束云,将手里一整袋的包子扔到了皇甫束云的怀中:“还没醒呢就一直在喊着要吃东西,醒了后忘了个精光,这下倒好了,问我去哪里,皇甫大人,你清醒点吧!”
皇甫命运拿出了一个包子,登时狼吞虎咽。
“你慢些吃!”
“啊!人间美味啊!流火晋州的包子真是不错,这一直都有所听闻就是没能亲自来品尝。”皇甫束云咽下一大口包子,感叹道。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寒夏捂着脸,无奈地看向了窗外。
“这么说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皇甫束云问。
“是,还多亏了几个热心的农户,否则,你也太沉了,我一个人把你折腾来的话,恐怕你在半路就走了。”
皇甫束云白了白眼:“哪有那么脆弱,不过,还是很感激你,寒夏姑娘,小生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罢,他双手合拢,盈盈地行了一礼。
“别了,看着怪别扭的。”白寒夏压下了皇甫束云的手,“你也救了我的命不是,我这只能算的上报答你了。”
“我们一同经历这么多凶险,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
“谁跟你生死之交了,有一半可是你自找的,快吃吧,好好养伤,我把你的伤照顾好了,也该走了。”白寒夏道。
皇甫束云吃到一半停住了:“你当真执意要走么?就不打算在这边留一段时日?”
“我要去找我弟弟,如果真的按你所说,他们应该也回到水月幽州了,而且到底还是水月幽州安全,这儿可太危险了,你可知道,我送你来就医时还听说,晋州除了闹流寇,还有一伙专绑少女的绑匪!”
“天命司?可晋州不在巽位之上啊,他们来这抓祭品?”
“不是天命司!我也说不清楚是谁!总之,等你好了,我就回去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皇甫束云继续吃包子。
“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天命司执司,就这么说走就走了!再说了,没有天命司陪着你,你去到幽州,诸侯和幽州百姓不把你撕成碎片才怪。”
皇甫束云笑了笑:“只要你不说,我便依旧还是那个家里做成衣生意的少年公子。”
“可你的差事怎么办?”
“我的差事,不是砸在你手里了么?”皇甫束云又掏了一只包子出来,“回乾天圣都责罚是逃不掉了,去水月幽州也已然是逃不过责罚,那还不如做我想做的事。”
白寒夏急道:“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可是认真的呢。”皇甫束云眨了眨眼,这时郎中走了进来,见他皇甫束云已经醒转,便来再次检查。
“气脉好生混乱....”郎中给皇甫束云搭脉,逐渐眼神迷茫,“这迹象...”
“怎么了?”白寒夏问。
郎中叹气:“原先公子深度昏迷,气脉微弱难以查测,如今醒转了,我观之气脉紊乱,已然不似常人,这般要调理起来,却是难了。”
“有无大碍?”白寒夏追问。
“倒是没有,就是无法行激烈之事罢了,姑娘,劳烦你与我下楼,我为公子再开几味调理的药!”郎中说罢,走出了房间,白寒夏扭过头,看向了皇甫束云。
“看来是我把自己搞废了。”皇甫束云倒是轻松。
白寒夏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跟着郎中下楼了,楼下柜台前,已有数人在前等候抓药,白寒夏排在后头,听到了前面的两个女人在谈事。
“你知道么?天命司来到咱晋州了抓了好多孩子呢!”左边那个胖女人紧张道。
另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惊呼:“啊?为什么?”
“仙佑祭啊,要抓小娃娃去当祭品的!你还不知道啊,天命司去水月幽州,抓了一船的孩童回来,我听街上算卦的说,这些娃娃,都是祭品!”
“啊!真的假的?”
胖女人道:“千真万确,城东的王夫人昨日自穗城回来,亲眼所见,港口里有几十孩子呢!搞不好现在要来咱们这儿抓了。”
“这还了得!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家去告诉我那当家的,咱就悠扬一个娃,说什么都不能给让他们给掳走了!”红衣女人惊得蹦了起来,连药也不打算抓了,跑出了医馆。
“造孽啊,又是饥荒,又是绑匪,如今还有天命司,这日子是根本过不下去了,或许也是因为民不聊生,圣上才要举行仙佑祭吧...”胖夫人一声叹息,独自念叨,白寒夏此时早已心乱如麻,她也顾不得抓药了,跑回了楼上。
皇甫束云心情不错,此时已经洗漱完毕,将自己打理得整整洁洁,脸上没有半点污垢,头发整齐地绑在脑后,看不出半分曾经受过重伤的模样。
“你说过他们能回去的。”白寒夏对皇甫束云道。
“呃?谁?”皇甫束云一脸的迷茫。
“水月幽州的同伴们!他们没有逃过,他们被带到这头了!他们...”
“你不要紧张,慢慢说。”皇甫束云道。
白寒夏将方才在楼下听到的事告诉了皇甫束云,皇甫束云听完后面露笑意,他击掌笑道:“有趣,方炜和指刘骞都死了,我在这儿,天命司还有谁这么不要命,敢去接仙佑祭这揽子的事?”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白寒夏道。
“你把我整海里去了,按常理这一趟差黄透了,但如今却听闻天命司押着祭品回到了御下十州,我怎么能不开心。”
白寒夏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突然又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即便相处多日,也依然改变不了皇甫束云是天命司执司的事实,一时间不知道此时要将他视为朋友还是敌人,她说:“我要去乾天圣都。”
“诶?你不回水月幽州了?”
白寒夏说:“我要去救他们。”
“你救不了他们的。”
“为什么?”
“因为我,在大风眼那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你豁出了性命创造了机会,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天命司照常带着祭品返航了,既然祭品来到了御下十州,我就得去做我本该做的事情了。”皇甫束云收起了笑意。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听你这话,或许我不应该救你。”白寒夏冲到了皇甫束云的面前,用匕首抵着他。
“看来我过去跟你说的这么多都白说了,你既然逃了出来,便该知足了,别的就不要多想,有些事情就是命数,我说了,圣上举行仙佑祭的决心很大,即便你们这船人都得救,还是会有另外的水月孩童会被抓去当祭品。”
“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抓回去,继续当祭品?可我本来的命数,也是被抓去当祭品啊,你却出现了,若没有你出现之后的各种阴差阳错,我也几乎求生无门。”
皇甫束云微笑:“你可不一样,我对寒夏姑娘你看对了眼,其他人我没有兴趣关心他们的死活。”
“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会把你给杀了。”
“啊...是这样,动手吧。”皇甫束云昂起了头,扬起了双手。
白寒夏胸口气血翻涌,她持刀的手如同筛糠一般,最后,她扔去了刀,将皇甫束云推到了地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杀你,你便在这养伤,我会赶在你之前将他们救走。”说罢,她就动手收拾东西。
“你需要把我给带上。”坐在地上的皇甫束云道。
白寒夏困惑地转过头来。
“晋元穗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你仓促间被带离水月幽州,身上怕是连身份牌都没带着吧?即便带了身份牌,你这般年纪,和你幽州人的身份,别说进城救人了,你一开口,直接在瓮城就会被拿下。”
“我...”白寒夏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涌上,她颓然地坐倒在地上。
“如果我说我帮你救他们,你会如何报答我?”皇甫束云这时缓缓道。
“我...”白寒夏抬起头来,“我随你处置!”
皇甫束云面露满意:“那好,如若我帮助了你,你要留在我身边陪我一些日子。”
“当你的侍从么?没问题。”
“我不需要你侍奉我,你就留在御下十州一些时日,想住哪想干嘛我都随你心意,但是在我需要到你的时候,你得出现在我面前。”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么?”白寒夏问。
皇甫束云沉默了一会,说:“世人皆知我是太师府公子,对我避之不及,从小到大,还没有哪家的孩子,如你一般跟我说过这般多的话。”
“可我看你的性子并不像是从小孤僻的模样,你很多时候...就像是久经风月的浮浪公子。”白寒夏道。
“没人与我交往,我总得找些乐子不是?否则再压抑下去,我自己不得闷死,你倒是说对了,我时常乔装到流花坊玩乐,那儿的人们,不会互相探究来历。”
“流花坊?是什么地方?”
皇甫束云脸色有些尴尬,他朝着白寒夏伸出了手:“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成交。”白寒夏握住了皇甫束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