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九章 退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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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禅院直哉回到家，却没有看见远山莲，便询问下人。北园嬷嬷说远山莲昨夜去找他了，还问两个人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禅院直哉想起昨天在夜店里所感受到的目光，忽然明白，那目光来自远山莲。
而当时他似乎正搂着一个女人。
禅院直哉心里生出一点难以言说的情绪。他并不想承认那是心虚，骂骂咧咧地拨通了远山莲的电话，
就在这时，远山莲恰巧从外面回来。她脸色苍白而憔悴，身上有浓烈的酒味。
“夜不归宿，还喝了酒，不守妇道！”禅院直哉冷声喝问。
远山莲却娇媚一笑：“是啊，加茂君陪我喝的酒呢。”
禅院直哉愣了一下，顿时怒火中烧，揪住她的领子。
北园嬷嬷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禅院直哉喝退。
远山莲望着他，笑容依旧娇媚：“你猜，究竟发生了什么？”
“闭嘴！”禅院直哉的手移到了远山莲的脖子上，他收紧了手指，甚至运转起咒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断远山莲的脖子，杀死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
然而僵持了几秒，禅院直哉松开了远山莲的脖子，却将她扛进卧室，扔在床上，欺身压去。
他终是舍不得杀她。
而此刻，似乎只有占有她才能消弭心中的愤怒。
还有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嫉妒。
远山莲也不挣扎，任禅院直哉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肩头渗血的绷带。
禅院直哉也终于察觉到了些许不对，略略冷静下来，松开了远山莲，问：“伤是怎么回事？”
远山莲将肩头的衣服拢了拢，梗着脖子说：“玩SM被打伤了。”
禅院直哉就算是再怎么失去理智，此刻也察觉远山莲的异常，尤其她身上还一股酒味。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禅院直哉气道。
“我喝多少，也轮不到你禅院直哉管吧。反正，反正你……”远山莲盯着禅院直哉的眼睛，目光清冽。
禅院直哉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于是他提高音量，道：“远山莲！谁给你的胆子，连敬语都不用了！”
远山莲怔忡了片刻，垂下眉眼，扯出一个苦笑：“请……直哉大人，责罚。”说着说着，她忽然落下泪来，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责罚……哈哈哈哈哈，禅院直哉，你还有脸责罚我……”
她又哭又笑，宛如一个疯子。
禅院直哉眉头大皱，知道自己从一个醉酒的疯子里口中问不出什么，没继续再问，吩咐仆人照顾远山莲，然后派手下的人去查。
禅院直哉一走，远山莲便没继续装疯，在侍女的服侍下擦干净脸，很快陷入沉眠。
为了这个憔悴的状态尽可能真实，她昨天一夜没睡。
不过旧伤的事情总算是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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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窗和高专的人便联系了禅院家，说是远山莲昨天帮忙祓除了最近夜店街一个在晚上十二点出没的二级咒灵，因其行踪飘忽，高专那边一直没能锁定，昨天派遣了学生，却被远山莲抢先一步，
不过当时远山莲很快就离开了，窗也是现在才通过现场掉落的刻有禅院家家纹的衣服碎片确认了她的身份。
而远山莲包里药店和超市的□□也掲示了她的行动轨迹：她先是在夜店点了酒，随后去了药店买了绷带和药，又去了酒店——大概是处理伤口了。
禅院直哉知道，自己是误会远山莲了。
不过谁让她说了那些醉话，害得他误会，好好交代不就好了！
总之，禅院大少爷，没有错。
搞清了真相之后，禅院直哉再一次回到卧室，却见远山莲已经睡下。女人脸上浮着些许的红晕，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难受。
禅院直哉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皱起的眉头。
沉睡的女人无意识地蹭了蹭那微凉的手，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禅院直哉在她身旁静坐片刻，然后轻轻掩上房门，吩咐仆人不要去打扰远山莲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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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远山莲神清气爽地醒过来，不多时便等到了禅院直哉。
她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道：“早上，我对直哉大人不敬，请您惩罚。”
看着乖乖认错的远山莲，禅院直哉不由得想到她早上那幅倔强的样子，忽然生了几分戏弄之心，便道：“说说，你是怎么对我不敬的。”
远山莲：？
故意的吧！
但面上决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远山莲只道：“醉后胡言，是我的错，请直哉大人惩罚。”
“是胡言，还是真心话？”
远山莲却沉默下去，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竟然还真的酒后吐真言，远山莲，你对我，很不满啊。”禅院直哉顿时不高兴了。
“莲，不敢。”
“大半夜都跑去跟加茂宪仁喝酒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没有……那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气您的……”远山莲的声音低了下去，“昨天我去夜店找您，然后……”
“看到我抱着其他女人？”
远山莲点点头，又道：“然后忍不住喝了很多酒，后来遇到了咒灵，不小心受了伤。我知道，身为您的侧室，应该大度，以后不会了。”
莫名的，禅院直哉有那么点高兴，可他仍是沉着脸说：“知道就好，如果你前段时间乖巧一点，表现好一点，我也不会去找其他女人……”
远山莲不由得在心里咋舌，禅院直哉这PUA玩的，真是很美。
“是我的错。”
“当然，惩罚还是要有的。最近快过年了，家里很忙，就罚你帮北园老太婆料理家事吧。”
其实这算是一种委婉的服软，四舍五入就是恢复了远山莲的权力。
可远山莲却懵了。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事务，还没歇两天……
禅院直哉你丫故意的吧！有本事继续冷战啊！
“正室的位置，我本来是考虑给你的，可惜……所以，之后，不要让我再失望了……”禅院直哉笑了一下，轻轻地摸了摸远山莲的头。
这个饼画的，可真是又大又圆。
远山莲在心里暗戳戳的吐槽。不过，禅院直哉好歹退了一步，她也得退一步，于是磨着牙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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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远山莲找到机会去找禅院直美喝了茶。
她去的是禅院直美的书房。
出乎预料的是，禅院直美的书房并非想象中阴暗沉闷的的样子，反而温暖明亮：房间里的灯是暖色调的，还有一扇很大的朝南的玻璃窗，采光极好，窗前布置着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摇椅。旁边的书桌上摆着一些杂物和她送来的花。
给禅院直美的房间送鲜花来，几乎成了一个惯例，远山莲一早就安排了人，即使后俩她被“卸职”，倒也没有断过。
此外，书房里还有很多书架，塞满了书籍，大部分都是古籍的抄本。远山莲打开看了看，是禅院直美的字。
“当年心性浮躁，被父亲罚抄书，磨砺心性，后来受伤了，闲着无聊就抄抄书，整理古籍。”禅院直美解释道。
“那这些书呢？”远山莲在一张书架的末尾看到一叠教材，似乎跟机械学和材料学有关。
“读大学的时候的课本。”禅院直美轻轻抚摸着书籍，眼里浮现出几分怀念之色，“在家太闷了，就去考了大学。不过大四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休学，没有毕业。”说着，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那一抹隐痛。
远山莲没有多问，目光又落在书桌上。靠近了，她才发现那杂物里，竟然有一个咒具，旁边还放着些她看不懂的工具。
“那些工具，是保养咒具的。”禅院直美说，“我的术式是金属操纵，对于咒具制作有点帮助。后来遭到暗算，受了伤，咒力紊乱。之前还能勉强用一下术式，做做咒具。上次救了禅院雅纪之后，咒力暴走，彻底封住咒力才保了一命。术式是彻底不能用了，现在也就能做点小东西，保养保养咒具。”
远山莲恍然。禅院直美的天赋，比她想得还要好。出色的术式，加上制作咒具的能力，如果当初没有遭到禅院小四郎的暗算，她绝对会是一个优秀的家主。
可惜了，而且……
“在咒力紊乱的情况下，动用术式，会很难受吧……”
禅院直美一怔，只是给远山莲奉上茶，道：“反正现在也用不了术式了。来说说你吧，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看懂你。”
问询还是来了。既然禅院直美透了底给她，那么她也需回敬几分，况且都在牛郎店遇到了，小白花也演不下去了。
“夫人眼里的我，是怎样的呢？”
禅院直美沉思了片刻，道：“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天真脆弱，很快就会被禅院家这个泥潭吞噬；后来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要坚韧和聪明，现在，我看不懂了……“
“是这样么……只不过，面具戴久了，我有时候也看不懂自己了。”远山莲自嘲一笑，“真实的我，也许是你所看的那个我的反面吧。可如果我不是这样的人，也许早就死在了某个老头的后宅里了吧。不过，我最初的计划，也并非来禅院家……”
“是去加茂家么？”
“也不是，加茂家是意外之喜吧。其实当时我最有可能被卖给某个老头当续弦。到时候忍个一两年，假死离开……”远山莲抿了一口茶水，轻笑，“其实来禅院家，也不算多糟糕，至少禅院直哉还有张好看的脸。”
禅院直美沉默了片刻，道：“藏锋于钝，智也……如果当初我也有你这么聪明，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幅模样……”
远山莲却轻轻叹了叹一口气：“如果我当初像你一样，有这样的天赋和家世，大概也不会这么‘聪明’。”
禅院直美怔了片刻，轻轻地说：“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算了，不提这些了。喝茶，等我伤好了再一起喝酒。”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退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