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正叙开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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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重开。
松代一树这次死也不打算上岸了。
五条悟在岸上蹲着杀他，前两次算他送外卖上门，这次就算五条悟的六眼能看见湖中间还有个咒灵，他怎么过来？
湖里没船，湖上没桥，他总不能游过来。
手搓的咒力球能丢这么远吗？不能吧。
这么一想，松代一树感觉自己又行了。
湖水冰凉，苟在水里不知道过去多久，他酝酿已久的喷嚏没打出来，倒是听见远处的湖边一声巨响。
巨大的震颤引得湖水泛出一圈圈涟漪，随着五条悟祓除咒灵的动作，整个水面都在随着他术式中溢出的咒力而震颤。
松代一树想了想，这个时候他大概在试图薅秃咒灵的头发，自己和这哥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起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两次。
他在水里被冻的牙齿发颤，终于，岸边安静下来，他打了今天第十个喷嚏。就在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是它的同伙？”
打喷嚏打的鼻尖通红的松代一树抬头，天上飞着一个五条悟。
松代一树：合着你会飞？？？
那他冒着要被冻死在湖里的风险窝在湖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五条悟这次倒是看起来心情比前两次好得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向第一个见到的生物炫耀自己新学来的技能，他既没有第一眼就祓除松代一树，也没有见面就搓咒力球，反倒是在空中十分得意的挑了挑眉：“厉害吧，刚刚学会的。”
——向谁学的简直不言而喻。
松代一树当即在心里把他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单方面拜把子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火气上头口不择言：“厉害个*”
还在天上的五条悟：？？？
他在说什么？
发现自己骂的脏话被自动口胡屏蔽了的松代一树：……
【怎么回事？】他对着系统咬牙切齿。
系统翻了翻员工守则：【我被装载了阳光成长插件，宿主不能骂脏话。】
总局给装载阳光成长快乐童年插件的时候，居然还考虑进去了不能教坏未成年的因素。
松代一树：【我踏马……】
咒力球的辉光中，他死的并不安详。
*
既然五条悟会飞，那自然是跑到哪都逃不掉的。
然后是第四次……
第五次……
第不知道多少次……
不管他跑到哪，他的新晋任务保护对象总能逮到他把他弄死。
这任务，说是保护五条悟，他怎么觉得需要保护的是任务员工才对。
装着这破系统，骂又不能骂，打也打不过，世界毁灭算球。
【你给总局打个报告，】死麻了的松代一树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开，对着系统咬牙切齿，【我能宰了任务对象就让世界这么毁灭吗？】
系统斟酌：【不能的吧。】
【我们是健康成长阳光童年系统，】它想了想，【宿主不可以杀人的。】
松代一树：他*的。
好了，现在脏话也不能骂。
这破系统还给他把中间的国骂屏蔽了。
【你说我现在收拾收拾，加入之前那个咒灵还来不来得及？】他看起来下一秒就想和岸边哪个低配龙王三太子一起组团，把五条悟打一顿。
系统用他堪比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速度算了一下，诚恳的告诉他：【……加入也打不过啊。】
松代一树：……
他杀气腾腾浮在湖中间半晌，闭嘴良久的系统忽然开麦：【系统探测到……】
【探测到什么？】松代一树面无表情，打算如果它说出什么五条悟就在上空之类的话就先谋杀亲统。
系统：【探测到宿主周身的水流走向变了。】
松代一树：？
他低头，水流的走向他看不见，但湖面上确实起了一丝涟漪。而且这个涟漪还在不断向外扩散，不断上涌的水波正隐隐约约以他为中心向这里前仆后继的涌来。
【这怎么回事？】他愣了一瞬间，忽然福至心灵，【这是咒力？】
总局的世界资料上有写，咒灵是由负面情绪形成的，而咒力则是由各式强烈的情绪驱动的，所以他现在这是误打误撞学会了怎么用咒力？
这算什么，他还要感谢五条悟不成。
【这是术式，】系统冷静肯定道，【总局给的身份居然不是个弱鸡。】
——总局你好靠谱。
居山晴树：【……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什么叫做“居然”不是弱鸡，这破系统几个意思？
系统果断：【本系统什么都没说。】
误打误撞开发出术式，松代一树现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即就想把五条悟给结果了。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湖水以松代一树为中心缓缓旋转，缓缓旋转，缓缓……
松代一树：【就这？】
然后呢？
这能打五条悟？
松代一树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干脆一头扎进水里试图闷死自己重来算了。
说好的他是咒灵呢？咒灵就这么弱的吗？
他放弃治疗，无视远处岸边传来的激烈打斗声，直直沉入水里。
系统：【等等……】
松代一树：“咕噜咕噜咕噜——”
系统：……
算了收拾收拾重开吧。
就在这时，沉湖到一半的松代一树忽然缓缓上升。
闭眼等重开的松代一树：？
他睁开眼。
——隔着一层薄薄的水幕看见水面上五条悟好奇的脸。
他闭上眼。
睁眼看见五条悟，还不如沉湖，起码他还能自己选择死法，而不是在咒力球的辉光里一次又一次的死不瞑目。
可惜这次五条悟似乎也不打算放过他，松代一树一露脸，他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什么嘛。”
五条悟遗憾的说道：“我看见漩涡，还以为水底下有美人鱼。”
这是湖，又不是海，哪来的小美人鱼。
“那真是太对不起了，”被捞上来的“小美人鱼”咬牙切齿，“没长出来个鱼腮以示本人超凡脱俗，脱离于碳基生物的低级趣味走向亚特兰蒂斯的时代风潮。”
捞上来的“人鱼”会说话，五条悟惊讶了一瞬间就良好的接受了这个情况。
“没关系，”五条大少爷十分宽容的原谅了他，“我也没指望看见什么厉害东西。”
“只是没想到这么点漩涡就能把你咒力耗空，你也太弱了。”他站在水面上指指点点。
松代一树：？？？
他是自愿沉湖的好不好？就算他咒力很少术式垃圾但也不要这样侮辱他吧？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松代一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被救起的“小美人鱼”一把拽住五条悟，十分恩将仇报地把他往水里一拉。
五条悟一时不防，居然真的被拉下了水。
一片水花溅起。
看着浑身湿透的五条悟，松代一树长出一口恶气。
“好了，”他表情解脱，“你可以鲨我了。”
五条悟：？？？
“等等，”被拖下水的五条悟没有露出前面几次打算搓咒灵球时的杀气，反倒是神色惊讶的朝水下伸出手，“你……”
松代一树感觉有指尖碰了碰他的腿。
woc这是变态吗？松代一树一个激灵窜出八丈远。
士可杀不可辱，要搓咒力球就搓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五条悟打算对他这个管理局优秀员工干！什！么！
“你……真是人鱼？”五条悟对他的应激反应不做任何其他举措，反倒是看起来跃跃欲试。
松代一树：人什么鱼？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腿。
然后他看见一条绮丽至不可想象的蓝紫色鱼尾。
松代一树：？？？
鱼尾线条顺滑流畅，鳞片色泽饱满圆润，尾鳍上带着的偏光细闪随着鱼尾的左右轻摆在阳光下上闪出一片好看的金与红。
单纯从欣赏的角度来看的话，不管是形状还是颜色，这都是一条足以称之为完美的尾巴。
而与鱼尾一起到来的是，无数属于这个咒灵壳子的记忆。
松代一树马上反应过来，【这壳子不是总局捏的？】
总局给的任务躯壳一般都是过往记忆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的，他之前什么记忆都没收到，自然认为这个躯壳是总局捏的。但现在随着鱼尾状态的出现，他的脑海中涌现出的这些画面分明昭示着这具躯壳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本世界原住民。
闪回的记忆中，仓皇逃走的人类，肢体横陈的湖畔，还有湖底堆砌了整整一层的尸骨。
这都哪跟哪？松代一树被记忆里一堆r18血腥画面弄的头疼欲裂：【这个壳子怎么回事？】
进入世界之后信号不好资料传的慢，系统这边一卡一卡的还没加载全，只好给他翻资料照本宣科的从头开始读：【根据总局对任务世界中主要负责对象……】
【行了行了，前面省略，说人话。】松代一树被一堆多出来的血腥记忆冲的头疼，迅速打断系统的照本宣科。
【人话就是，】系统从这些断断续续传过来的身份资料中挑着能看的迅速总结，【这个咒灵是由人类对湖怪的恐惧而产生的咒灵，平时会以人类形态在湖中装作溺水幼童，武力值几乎为零。而如果有人经过试图救起他，他就会变成人们幻想中湖怪的样子，对周围经过的人类发动攻击。】
【等一下，】松代一树没听明白，【所以说，我现在到底是湖怪还是对湖怪的恐惧？】
【湖怪恐惧即湖怪本身。】简略总结完资料的系统难得说了句十分哲理的话。
——湖怪一开始是不存在的，那些恐惧着湖怪的人类们，却恰巧在长年累月的恐惧中制造出了湖怪。
【所以……我刚刚看见的都是真实的？】松代一树皱着眉确认，【那些记忆？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身份？】
【对。】系统肯定了前一个问题，而后为后一个问题中总局的任务身份选择原则做了详尽的解释。
【出于任务对象考虑，任务员工身份需要达到年龄相仿和武力偏高两项指标，前者为了和五条悟建立紧密联系，后者为了这他面对危机时做出应对手段。】
所以他才会被选择以这个躯壳投放。
所以现在恢复湖怪形态后，那些仓皇逃跑的人类，被血迹染红的湖畔，血腥残忍的画面，还有湖底……
——松代一树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
人鱼形态下视力格外好，透过无光的湖水，湖底一层厚厚尸骨早已混着水草和淤泥堆作一团，不分你我。
这些全部都是，基于这个咒灵身体真实存在的记忆，是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
一段虚无缥缈的传说和越传越广的恐惧，将本不存在于世上的湖怪制造了出来。而湖底的尸骨，记忆里的残肢，还有这些场景背后无数死于非命的人类，这才是之前五条悟不断追着他杀的原因。
再大的火气这么一看也无处可发了，他从有理变没理，水下的这么多尸骨虽然不是出自他手，但现在他显然和这个咒灵撇不开关系，算是捏着鼻子收下了这口锅。
怪不得之前不管他跑到哪里，五条悟都捏着一发咒力球索命似的追杀他。
别说五条悟了，要不是知道这些都是名义上的自己干的，他看见了也得为民除害。
开局野外红名，自带经验小怪，饶是松代一树也反应了好一阵子。
不过说好人们幻想中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恐怖湖怪……
松代一树借着水面照了照镜子，实在不能把这一张唇红齿白的小少年脸和那些血腥记忆联系起来，只好指着自己的脸匪夷所思：【所以他们幻想中的湖怪就长这样？】
面对一个装作溺水幼童模样，随时有可能把来救他的普通人拽下水生吞活剥了的湖怪传说，你们不幻想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反而幻想个唇红齿白的人鱼少年？
不太对吧兄弟？方向似乎从r18走向了另一个r18？
系统：……
系统默默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总局一向不提倡向员工发放异族形态过于明显的躯壳，以防止员工在任务结束后回到现实生活中产生强烈不适感。】
是湖怪，但不完全是。
感谢总局，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在总局重新捏脸之前这个身体长什么样。
现在身份的问题解决了，五条悟为什么追着他砍也解决了。
【那么问题来了，】松代一树语气诚恳的看了看不远处湖水中的五条悟，【他这次怎么不杀我了？】
他把五条悟从空中拽下来少说也有个几十秒了，按之前的效率这都够五条少爷搓几十上百个咒力球的了？
之前不是追着他杀吗？现在怎么又停了？
茫然的松代一树不确定道：【这是……死缓？】
你们咒术师这么有人文关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正叙开局（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