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火葬场开局 ...
-
“……没有，”良久，吉野顺平缓缓开口道，“学校里面……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家。”不等他们反应，吉野顺平侧身绕过站在他面前的松代一树，垂着头背着书包离开了甜品店。
走路时带起来的风吹起他的刘海，松代一树一瞬间看见好几个烟头烫伤留下的痕迹。
唯一看起来似乎知道一点的什么的线索离开了，钉崎野蔷薇立刻泄气般地往后一靠：“现在怎么办？”
“顺平……我感觉他应该知道一点什么，”虎杖悠仁纠结地说道，“但是他好像不太想告诉我们。”
钉崎野蔷薇面无表情的鼓掌：“谢谢你做出废话般的总结。”
这下虎杖悠仁也开始愁眉苦脸了。
“我刚看见他头上有烟头烫伤的痕迹了，”松代一树忽然开口，“很有可能他也是被校园暴力的一员。”
虎杖悠仁骤然抬起头。
“在主流媒体的报道里，被写到地狱少女网站上后离奇死亡的伊藤翔太被定性为受害者，发帖后神秘失踪的学生传来传去变成了加害人，”松代一树翻出一篇报道原文，“所以如果他也是被校园暴力的一员，不想向调查者提供相关信息从而让发帖人被抓很正常。”
“因为在他看来伊藤翔太大概是罪有应得吧。”
“那怎么办？”钉崎野蔷薇皱起眉头，“本来是来祓除咒灵的，现在倒弄得我们像什么恶人一样。”
“进学校看看？”松代一树建议，“正好这个时候学校里应该已经没人了。”
“学校里没有咒灵，”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五条悟忽然站起来，“既然没有咒灵的话这个任务不归咒术师管。”
“就这么算了？”伏黑惠难得出声质疑道。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也一起皱紧了眉头。
六眼视野内一切咒灵自然无处遁形，五条悟说没有咒灵那就是真的没有咒灵。
“我说的是这个任务就这么算了。”他敲了几下手机，像是给对面发完了什么信息。
“里樱高中内虽然没有咒灵，但是有咒术师啊，”他一脸正气的敲了敲桌面，“作为咒术高专一年级的班主任，我决不能让新生流落在外被校园霸凌。”
“今晚回去零点先登一下地狱少女的网站，”他总结陈词，“明天早上开始，我们来堵人。”
*
时钟离零点还差十分钟，往常早就该一片漆黑的高专教室内灯火通明。
“不行，我感觉我的生物钟在向我发警报，”钉崎野蔷薇趴在窗台上，打开一半窗子吹着晚风，正在不停刷新网页，“还是404，根本打不开啊。”
“还差十分钟，”伏黑惠瞥了一眼时间，“不是说这个网站只有零点才能打开。”
“如果地狱少女真的存在的话她一定不用睡美容觉，”熬到这个点还不能睡，钉崎野蔷薇面部表情逐渐狰狞，“难道地狱和人间还有时差吗？非半夜十二点不开启委托通道？”
“五条老师人呢？我们在这傻子一样等零点他不会去睡觉了吧？”
“钉崎你要咖啡吗？”虎杖悠仁从楼下抱着几罐咖啡上来，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钉崎野蔷薇在里面说话。
五条悟紧随其后，十分不客气地从自己学生怀里拎走一罐厚脸皮道：“我好像听见有谁在夸我。”
“并没有，”钉崎野蔷薇瞪着一双熬红了的眼斩钉截铁，“我不喝，我要是现在喝了咖啡今晚绝对睡不着。”
“好吧，”虎杖悠仁收回手，往松代一树和伏黑惠的方向送了送，“伏黑？”
伏黑惠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松代一树也摆了摆手：“没事我不用。”
虎杖悠仁推销一圈最后只有五条悟拿走了咖啡，他只好自己取出来一罐拉开拉环，坐在旁边的窗台上好奇道：“诶？老师你不困吗？”
“啊……？叫我吗？”松代一树还以为他叫的是五条悟，看见虎杖悠仁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倒不用叫我老师。”
“我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经常通宵做实验，现在才十二点，还能熬的住。”
他当初在酒厂一边搞A药一边查世界裂隙的时候真的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熬到十二点对他来说那根本不叫熬夜，叫日常。
“哦，”虎杖悠仁不明觉厉的应和了一声。
倒是旁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咖啡的五条悟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记得你现在是在休年假？”
“对，”松代一树疏离地点了点头，“不过生物钟这东西还是很难改过来的。”
【嘶——】APTX4869倒吸一口凉气，【我们用这个理由在高专内待了这么久，按常理来说是要回去上班了。】
松代一树：【……别说上班了，我在黑衣组织的工作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他登出世界的时候可没来得及辞职，别到时候没工作就算了，还算他一个叛逃。
“研究员真好，”虎杖悠仁听见这句话羡慕地叹了一口气，“年假居然能这么长，不像咒术师，时时刻刻都要出任务。”
旁边的五条悟凉凉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能像他一样十三四岁就被研究所特招，你也可以一个年假休一个月。”
虎杖悠仁光速圆润地改口：“所以还是做咒术师比较好，不用熬夜。”
松代一树：“……你们现在不是还是学生吗？高专没有假期？”
“有啊，”虎杖悠仁趴在桌上没精打采，“可是假期的时候我又不回家，到时候还不是一个人待在学校里。”
哦，松代一树懂了。
就跟他们当初一样，五条悟不想回本家，他又没地方可去，硝子假期惯常不回家，整个高专偌大一个学校到假期期间就剩他们三个人。
最开始夏油杰还会回家看看，后面不知道是受了他们三个影响还是由于什么其他原因，他假期也待在高专内不回去了。
他们两个特级接的任务多，见不得松代一树和家入硝子两个人在学校清闲。
五条悟这人损的不行，硝子的房间他不好进，就大早上天还没亮把松代一树拖起来，美名其曰陪他出任务。然后等松代一树昏昏欲睡陪着他到任务地点，五条悟一分钟解决，拖着还剩一口气的咒灵回高专说是带给夏油杰的伴手礼。
然后他们两个人又打起来了。
夏油杰咬牙切齿的把那个咒灵吃了，然后操纵着把伴手礼转过身去打送礼者。
“杰，你恩将仇报，我特地给你选的一级咒灵！”五条悟在高专上蹿下跳，硝子熟稔的又点了一根烟。
两个dk鸡飞狗跳，松代一树闻着尼古丁的味儿过来：“什么味道？”
家入硝子稀罕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给他抽出来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给你试试？”
“不了不了，”松代一树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抽烟。”
“挺好，有觉悟，”家入硝子拍了拍他肩膀，袖口上一股消毒水味儿，转身冲着两个dk喊道，“夜蛾老师回学校了。”
五条悟在天上跟虹龙打的难舍难分，不忘回头朝下面比了个中指：“硝子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第二次吗？”
刚刚回学校就被爱徒比了一个中指的夜蛾正道：……
那天下午没有了两个鸡飞狗跳的dk，整个高专都安静了。
“夜蛾老师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夏油杰在班主任面前虚心认错。
“错哪了？”夜蛾正道问道。
“应该开帐的。”五条悟抢答。
夜蛾老师的脸黑了三个度，松代一树在旁边极有脸色地开了帐。
……
这会儿，松代一树恍惚间又闻到了那股家入硝子袖子上那股消毒水味。
“半夜十二点不睡觉，”教室门被推开，露出一张家入硝子的脸，“凑在一起请笔仙吗？”
“五条？”她身上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大概是刚刚从医务室里出来，眼下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你们明天是不打算上课是吗？”
“零点了零点了快刷新！”家入硝子话音落下瞬间，五条悟就大呼小叫道。
“刷新什么？”家入硝子摆着一张成年人的社畜脸一脸冷漠。
她明明可以用反转术式消掉眼下的乌青，但松代一树每次见她都能看见一对轮廓分明的黑眼圈，这大概是咒术界唯一一个反转术式使用者对高层无声的抗争。
“出来了。”虎杖悠仁举起手机。
手机上，俨然是纯黑背景纯白文字的网页界面。
【あなたの怨み、晴らします。】*
中间是一个待填写的白框。
下面按键上只有两个字：【送信】
“很恐怖的诅咒网站啦，”五条悟跳下桌子和硝子勾肩搭背，“看，是不是很恐怖！”
家入硝子：……
“你领着一年级的三个学生，还有我的助手，”她一脸冷漠，“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在这里打开这个东西？”
五条悟：“怎么能说是‘这个东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地狱少女诅咒网站诶。今天下午我们说的那个任务里离奇死亡的高中生就是因为名字被填到了上面，第二天就被发现在柜子里。”
家入硝子：“我倒宁愿你们在玩笔仙，起码比较有技术含量。”
“大人，时代变了，”五条悟举着手机截了好几张图，“我们新时代的地狱都是通过互联网下单的。”
“快快快，机会难得，硝子你有什么怨恨的人快把他的名字填上去。”
家入硝子扶额：“我能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别人吗？”
三个一年级面面相觑。
对哦，好不容易登上了地狱少女的网站，但大家好像都没有要诅咒的人。
“要不把那些高层的名字都填上去吧？”倒是五条悟看起来跃跃欲试，“可是只能填一个诶……啊好难选。”
“为了咒术界的和平我觉得我应该阻止你，”家入硝子面无表情，“但从加班到现在的情感上来说，我有一个绝佳的提议。”
她吐出了一个松代一树十分熟悉的名字。
“好了好了还是我来吧，”好歹也是做咒术界高层的时候同事一场，松代一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救他一命，“要不就填我所在研究所的名字吧。”
他半开玩笑道：“我也不想回去加班。”
“行啊。”五条悟很爽快的把手机递给了他，看着他填下了研究所的名字点下送信。
“散了吧散了吧明天早点起跟我去堵人啊。”既然网站也打开了，名字也填了，五条悟关上手机就把三个困到不行的学生赶出了教室。
松代一树任劳任怨在五条悟走后随手关上了门。
转过身的时候，月色浅浅把五条悟的影子拉的细长。
五条悟在月色下面转身勾着头等他，见他出来，晃了晃手。
月色不够亮，他若是摘了眼罩，便抵得上一千个月亮。
松代一树一瞬间几乎都要觉得，他回到了之前五条悟的少年时代，那个他们还打打闹闹在高专里做同学的时候了。
“五条，”他鬼使神差走过去，“一起吃个夜宵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火葬场开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