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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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小野宏树整张脸圆圆胖胖白白，形似软白的馒头。而尼克酱则是瘦瘦的，身高中等，带着一顶半旧不新的白色毛线帽，黑眼圈浓重。
刚一踏进约好的拍摄间，两人便把目光看向苍树。
对于苍树的爆炸头、白色大翻领，尼克酱率先冷哼一声，表示不屑，整个人坐着没动。
主持人小野宏树倒是很热情，站起身来招呼道：“这不是怪谈第一大师吗？你来，我们的访谈节目就可以开始了。”
访谈电台邀请好几个怪谈相关人员，根据节目主题分为两三组，一组一组地分开拍摄进行深化主题。
而根据苍树的提议，节目组把他跟尼克酱分为一组。
“哎呀说起来，两位也是冤家路窄。”小野宏树笑眯眯地，挑起了话头。
“听说前几日的怪谈灵异论坛，两位因为怪谈第一大师的新作《雪女》产生争论，最终针锋相对，还打了赌。”
别看主持人小野宏树形象几分滑稽喜剧，但几句话便把两个人的恩怨说清楚挑明白，开始毫不留情地制造起二人的冲突。
“是的。”苍树点头，下巴朝对面一点，“尼克酱，你可没有应约。”
口头上说着“哎呀真是的”，小野宏树却笑眯眯地没有阻止。
尼克酱没想到一个敢说一个敢接，一点不按照节目礼仪出牌。
他事先跟小野宏树打招呼别提这件事，小野宏树那老小子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就……！
但是不上节目，尼克酱一点都不甘心。
现在这情况，他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道：“这、这我是忘了……”
“好几天了。”苍树提醒道。
尼克酱怒瞪。
苍树手肘靠着桌沿，坦然地回望过去。两根手指并着，敲着了下桌。
在这一刻，他已经知道尼克酱的外强中干。
小野宏树笑眯眯地看了一下，示意工作人员上了一副棋盘，走的是国际象棋。
黑白子、王后各一，象马车各二，兵是八个。
“我了解到两位都会下棋，不如来一局？增添点对抗的乐趣。”
主持人是看热闹还添柴不嫌事大，这番提议苍树是无所谓直接应下，尼克酱也不得不应下。
首先摆好棋盘，苍树执黑子进攻。
“在论坛上，怪谈第一大师你的《雪女》评价很极端分化，好的觉得好，不好的觉得不好。
“在现场的两位是经历过前几天的论坛舆论大战的，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吗？尼克酱，你先来。”
小野宏树适时地插入话题。
尼克酱没吱声。
就算再傻，也知道节目组跟眼前这个家伙有点猫腻。
“哎呀呀，看来尼克酱的看法改变了。”小野宏树满脸遗憾。
“那尼克酱。”苍树慢悠悠执起棋子，将兵置于棋盘。
“你觉得我的作品，是很好咯？”
尼克酱盯着棋盘，假装思考，不敢接话。
苍树早有准备。
“说起来，我给两位带得有礼物。”
给主持人的是一套价格昂贵的茶具。而尼克酱的，则是一个键盘。
苍树颇有礼貌地双手递过去，尼克酱僵着脸，迟迟不肯接。节目组有人发出一声噗笑。
俨然是看过苍树论坛里的发言。
——直播吃键盘。
要知道，苍树可不认为这是句空话。
而看着眼前的键盘，尼克酱再怎么躲避，也意识到必须还击。否则不等节目录完，他就没有脸待在这了！
“说实话，”他再次硬着头皮道，“我觉得这个作品不太主流。”
“是那种过去的大正时代的作品，很复古。”
说着话，他吃掉对面黑色的兵，心中对局势的掌握忽然多了几分。
“在怪谈世界里，复古是可以存在的，很多怪物都是有原型的。但是，剧情绝对不能是过去式的落后，这在市场上是无法引起人们的共鸣。”
“意思是这个故事，是过时的？”小野宏树煽风点火。
尼克酱没有接话。对于苍树这般赤裸裸的带键盘打脸，他还留有论坛上的噩梦，觉得他跟节目组不安好心。也许，节目组就是拿自己当炮灰。
“那怪谈第一大师，你是怎么想？”
面对小野宏树的提问，苍树单手撑着脸，兴趣缺缺地看着棋盘。
他的兵不保，但那只是最低级的棋子。
“这个作品，的确是属于过去的。”他没有否认。
“除了美术风格，故事简单朴素，是这个怪谈高度刺激悬疑的时代里不该有的作品。”
苍树捏着棋子王跳跃，冲破尼克酱的防线。
“但是，这不是节目组需要的作品吗？”
“这话怎么说？”小野宏树佯装不知。
“因为我，不会无的放矢。”
淡然地说着这话，苍树落下一棋。
他研究过惊奇物语近二十年的纳凉特辑，盘查作品风格，再结合最近的节日新闻，找到其中规律。
“最近盂兰盆节要到了，市区即将举办怀旧古典集市。作为电视台，也会应景推出类似作品。”
盂兰盆节是民间非常重视的节日之一，在农历的七月十五日，人称鬼节。而最近东京打算举办怀旧古典集市，想要吸引更多上年纪的老人以及外地游客。
而作为国营电视台的招牌节目之一，惊奇物语配合时势引导风向再正常不过。
怪谈导演第一条：要懂得分析电影公司、制片人、投资商等的需求。
无的放矢，只能空空浪费热爱。
“哇真是一场豪赌。”主持人小野宏树感慨道。
同时笑眯眯地提出诘问：“如果我们不打算选你的作品，怎么办？”
“那也很好。我拍的是自己现在最喜欢的作品，很赚了。”
苍树的棋子王后跳跃，击败对方的棋子。
他稳稳地将棋子落下来，抬眸，白眸眸光清亮，宛如一道清凉的日间溪水。
“我的作品，每一部都是最好的，没有不被选择的问题。”
“哎呀呀，哎呀呀，不愧是大师啊。”小野宏树打趣着，满脸喜气。
他满脸都是认同。
但尼克酱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果然、果然……自己被耍了！就不该来！
可不来……不来自己一点名气都没有！
心想不能输得太难看，尼克酱困兽挣扎：“不过也只是猜测吧，虽然小野桑你论坛吹这个作品，但是也要考虑考虑收视率……”
“是的。”小野宏树微微点头。
没等尼克酱放下心来，小野宏树又说道：“所以我们这次只在深夜档出一集，不影响日后的合作。”
尼克酱完全愣住。
在此同时，苍树撑着脸，捏着手中的王，推到对方最后的棋子。
“啪嗒”一声，他彻底占领了尼克酱棋盘上的中心。
“将军。”
大获全胜。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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