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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伯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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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川皱了皱眉，觉得这不是个好孩子，对徐清九的第一印象有些差。
他担心地看了看谢文烟，心想：这个不良少年哥哥可别把这么可爱的弟弟带坏了。
音响中传来温柔的女声：“比赛即将开始，请观众们自觉维护现场秩序，不要随意移动。”
谢文烟根本没在意陌生叔叔的打量，全神贯注地看着徐清九的靶位。
林志川虽然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好作罢。
只见，徐清九正安静的站在靶位上。他像往常一样，拿着一块小帕子，一丝不苟地擦枪。
“现在是试射时间。”
怕谢文烟不懂，林志川还特意跟他解释。
一般，选手们都会趁着试射时间熟悉赛场，为正式比赛打出更高的成绩做准备。很少会像是徐清九这样浪费时间。
“真是个眼高于顶的家伙。”他心想。
经此，林志川更不看好这个少年了，觉得他肯定撑不起小不点的吹嘘。
很快，比赛正式开始。
“此次比赛，是海市业余赛射击联赛第一次向青少年开放报名。赛场上的小将有很多都是全新的面孔。”
“现在，由我向大家简述比赛规则。选手们需要再105分钟内进行60发射击，每十发子弹为一轮。”
观众席侧前方的屏幕上直播着解说员的画面。
“二十名选手正在进行第一轮射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选手前面的电子屏显示出来了环数。
解说员显然也没有想到：“十……十环！”
他立马翻看选手资料。
“3号选手是来自北渔中学的徐清九，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参加公开比赛。”解说员畅快地笑道，“真是深藏不露啊。”
林志川想，这就说得通了。
徐清九没有什么比赛经验，在一开始就如此冒进，也可以理解。
虽然有些轻率，不过，这孩子的实力确实格外出众。
他收起了对徐清九的轻视和偏见，认真观看起比赛来。
这时，谢文烟机灵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嘿，我说的没错吧。”
林志川心中一凛：“怎么好像被这小不点看穿了似的？”
他心虚地把谢文烟送给他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差点连包装纸都忘记拆掉了。
第一枪的十环也可能是运气，得再看看这小子之后的表现。
只见徐清九举起枪来，毫不犹豫，突突突地射了剩下的九发子弹。
“太野蛮了！”林志川不由得惊呼。
可是，他的成绩却不让人失望，远远甩开了其他人。
听到他这样说，谢文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护短，气鼓鼓地说。
“小家伙还读了不少书呢。”林志川觉得他可爱，忍俊不禁道。
几轮下来，林志川就大概摸清了这二十个选手的基本状况。
差不多都是来一轮游的，也就一个徐清九够看。
看他射击的动作还算标准，就知道是研究过的，估计他自己也有走这条路的心思。
“嘣！”
突然，场馆外传来连续的礼花声。
应该是附近有酒店开业。
因为是射击比赛，观众的喧哗很可能会影响选手们的状态。
本来在整个场馆内，除了每轮射击结束后的掌声和解说员的解说，几乎没有其他声音。
这就直接导致，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把全神贯注观看比赛的观众们都吓了一跳。
更别提赛场上精神高度紧张的选手了。
林志川本人也是被吓得震动了一下，直捋胸口。
不过，突发情况也是一个考验选手抗干扰能力的依据。
果然，这一轮，选手的成绩都明显下降，甚至有几个选手打到了三环开外。
包括徐清九。
虽然他的单发成绩并没有滑铁卢，但是礼花炸响时，正是他举枪连射的时候，所以他的成绩被影响更明显。
好在之前他的分数就已经一骑绝尘了，第一的位置依旧稳固。
这时候，林志川才反应过来，身边的小不点好像完全没有被礼花的声音影响，一直岿然不动。
于是他问：“你刚才没有听到巨响吗？”
“听到了呀。”谢文烟咬着棒棒糖，天真地说。
“你不害怕？没被吓着吗？”
没想到，谢文烟十分从容地说：“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怎么能随意被外界所影响呢？礼花声虽然很大，但若所有观众都惊呼，就会影响台上的选手。”
！
心下里，他竟又些佩服这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了。
有这样的定力，如果练习射击，那肯定……
想到这里，林志川隐隐有些兴奋。
而且刚才小不点说过，他也喜欢射击，还有师父。
他相信，只要小不点能持之以恒，终有一天会在国际赛场上看到小不点的身影。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教练踩了狗屎运，捡到这么一个大宝贝。
之后的比赛就顺利多了，没再有其他变故。
毫无悬念地，徐清九夺得了这场比赛的金牌。
就只剩下颁奖了。
比赛一结束，谢文烟立马跑下观众席，到场下找到徐清九。
“清九哥，你太棒了！”他跑到徐清九身边，毫不吝啬地夸赞。
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比赛，徐清九拿了第一也很高兴，打开了话匣子。
他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在场上的时候是不是很帅？”
“嗯嗯！”谢文烟仰着脸说。
徐清九更有一种被崇拜的感觉了：“哈哈，刚才解说员也总是说我有实力呢。不过，礼花响的时候，真是把我吓到了。”
“但是呢，你哥我力挽狂澜，剩下的子弹都打成十环！”他握起拳头说，激动得就像是考试完出来对答案，结果发现自己蒙的全对的学生。
一起跟过来的林志川终于能插上话：“小伙子，比赛打得不错。”
“小意思。”面对外人，徐清九立马收起了脸上欣喜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挑战性。”
另外，他发现这人是和谢文烟一起过来的，便板着脸，警惕地问：“你是谁？”
林志川：……真能装，明明刚才还高兴得找不到北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从胸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递给徐清九。
这场比赛看下来，虽然有一些小的不足，但整体看来，徐清九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最起码，若不把这个小子纳入麾下，是省射击队的一个损失。
到现在，徐清九还没有搞清楚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他虽然接过了名片，但脸上全都是疑惑。
“你弟弟给了我一张观看比赛的门票，我只好回报给你一张进入省队的门票了。”林志川笑着说。
他翻过名片一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临海省射击运动协会主教练——林志川！
这样的机遇，可是有些人费尽心思都摸不到的。
林志川对他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
不过，如果徐清九成为了他手下的学员，他肯定狠狠削掉这个刺头。
尤其是先要改掉他试射期间擦枪的这个毛病！
“下周一，我在这里等你。小不点，希望将来也可以在射击场上看到你的身影。”说完，林志川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徐清九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名片发呆。
这是真的吗？
原来以为遥不可及的省队，就这样为他敞开了大门。
“谢文烟！你就是我亲弟弟！”
他抱起谢文烟，三两步就跨上了领奖台。
海市第一届青少年激光枪射击业余赛的纪念照中，可以看到冠军领奖台上，青春洋溢的少年抱着一个萌哒哒的小男孩。
少年挥舞着获奖证书，而这个奶娃娃正专心致志地啃着奖牌，想看看是不是纯金的。
人们看了这滑稽又可爱的画面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这两人都将站在华国射击运动的潮头，在国际赛场上为国争光！
“走吧。”徐清九捧着一束鲜花，对谢文烟说，“去告诉孙叔叔这个好消息！”
*
两周后。
徐清九已经顺利办完进省队的所有手续。
今天就是他离开北渔镇的日子了，以后想见到他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孙丰毅，宋小花，谢文烟，还有他的一群朋友们都来车站送别。
连童璟都来了。
“你可不能忘记我们呀。”夏梨哭得梨花带雨，终于跟自己的名字沾点边了。
徐清九无奈道：“我又不是完全不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轻轻拥抱了一下夏梨。
相比之下，其他人脸上的喜气更多一些。
“徐清九，好好练。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没有啊！”孙丰毅拍拍他的肩膀。
那天挂掉电话之后，他才想起，那个声音是他曾经的队友——林志川的。
谢文烟好容易挤入人群，把宋小花提前买的小蛋糕送给他。
他倒没有特别伤心，反而更为徐清九高兴：“清九哥，我们以后会在顶峰相遇的。到时候你别让着我。”
“嗯。”徐清九点了点头。
司机按响喇叭，要出发了。
徐清九朝众人挥了挥手，说：“你们回去吧，我走了。”
巴士扬起一片灰尘。
正以为他已经走了，可是徐清九突然拉开了车窗，往回喊：“谢文烟，我在省队等你！”
“好！”谢文烟也跳起来，迎着风大喊。
“还有我呢？”童璟嘟着嘴，不满地跟着喊。
徐清九笑得很清朗，这一次他没有再跟童璟斗嘴：“好！还有你！”
等他的巴士真的开远了，谢文烟不解地问童璟：“你们两个不是不对付吗？”
“哼，那叫相爱相杀！”小童璟不屑地说着，心里却也为这个坏哥哥的离开小小地伤心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清九小哥哥暂时下线啦。之后还会在省队相遇，作为师兄对文烟宝宠宠宠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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