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 it go》hifumi

2、第 2 章

　　“这次是什么案子？”
　　林果用力嚼着已经变形的吸管，吞下饮料里的果粒，漫不经心地问。
　　“情杀。”杨韩飞点燃一支烟，用力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刚才那个房间的空气从肺里全部挤出去。
　　“是男杀女，还是女杀男？”
　　“男人杀男人。杀人犯还是个大二的学生，杀了他高中时期的家教。”
　　林果咬了一下舌头。
　　“作为杀人的组合并不少见，但是作为情侣倒是有点稀奇。”
　　杨韩飞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向上空飘去的烟。过了许久，他才慢悠悠地说：
　　“你有没有过爱什么人爱到想要杀了他的时候？”
　　林果笑起来。
　　“如果有，那我就不能坐在这了。”
　　林果是那种想到就一定会去做的人。察觉自己问错了对象，杨韩飞以几乎看不出的幅度摇了一下头。
　　“你觉得独占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怎样？”
　　片刻，杨韩飞又问。
　　林果奇怪地看了一眼老友，反问：“这次的案子有什么麻烦吗？”
　　“那个学生……”瞥了眼林果手里的饮料瓶，杨韩飞艰难地说，“吃了被害人的尸体。”
　　这一次，林果终于也皱起了眉头。
　　“是生吃。像野兽一样一口一口把死人的肉咬下来。幸好你没去，尸体的状况真是惨不忍睹。”
　　“你觉得那个学生是为了独占老师，所以才吃了他？”缓过气，林果问。
　　“就在被杀害的三天前，被害人已经向单位里辞了职，家里的行李也都已经打包快运到了老家。看样子是打算离开这里。”
　　“于是学生接受不了老师将要离开的事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他。”
　　“就这个学生提供的供述来看，大致是这样。”杨韩飞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不过我问了被害人的朋友，他说根本不知道这个学生的存在。”
　　“这倒不意外。出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杨韩飞看了看林果，舔舔嘴唇，继续说：
　　“那个朋友说，被害人的确说过以前兼职做家教的事，但是因为和家长就收费的事情起了争执，去了一次就放弃了，之后再也没有做过家教。”
　　“也许老师是为了掩盖和学生的关系，才会对朋友隐瞒做过家教的事。”
　　“也许。”杨韩飞不那么干脆地重复。
　　林果耸耸肩，继续嚼吸管。大概是刚刚听过血腥故事的关系，嘴里的吸管逐渐变了味道。
　　“如果能够老实说出来，事情大概会容易得多。”
　　杨韩飞突然喃喃自语。
　　“有些人就是宁愿走一辈子错路，也不肯松口。”
　　林果说着，起身将空空的饮料瓶扔进了垃圾桶。
　　“喂，……”杨韩飞喊了林果一声。
　　林果懒洋洋地看向他。
　　“去吃饭吧。我请客。”
　　林果笑了。
　　“你是故意的吗？先跟我说一个血淋淋的故事让我没了胃口，然后装出一副大方的样子请我吃饭。”
　　“去不去？”
　　杨韩飞不置可否。
　　“去，当然去。”
　　林果抓起放在长椅上的风衣，跟上杨韩飞的脚步。

　　Let it 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