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GL)》阿消

77、第74章 底线

　　晨晨这趟出洋差，她自己也是突然接到通知的。这次并不是正式的培训，就是领导们出去视察，本来院长是安排方南随行的。她还年轻趁机会和上层打好关系是有必要的。顺便还可以充当翻译。
　　可是吧，方南死活不愿意去。想想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出去视察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出国腐败一把。方南不馋这些，更不想陪着去伺候那些老头老太太。所以她就说自个英文不过关什么的，总之是卖力地推掉了。
　　于是这趟出国之行就出现一个空缺的名额。医院里多少人打破头的跑来争。最后领导们评估之后，把名额给了晨晨。谁让她有出国经历，英语又好，专业水平也不弱，长相还能让领导们觉得倍有面子。总之吧，她是最佳人选。
　　方南她爹也想借机笼络人才，再说了，不正有人天天上医院找晨晨麻烦吗。出国避开也好。
　　于是，这些前因后果的，晨晨一介小虾米也只好陪着过去当丫鬟了。不过，好在人人都当晨晨后台很硬，那些领导们还算客气，也没怎么敢拿她当丫鬟使。
　　一行顶着肚子的大叔二妈正在机场大厅候机，一个中年女人正拉着晨晨，偷着闲给她介绍对象。正这会儿，方南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她满头大汗，满脸狼狈，喘着气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众人看到她都是很诧异，她父亲瞪大了眼睛，过来扶着她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我！”方南犹豫的眼神瞟着晨晨，“工作上有点事，师傅，我惹了点麻烦，救命啊。”
　　晨晨愣了一下，过来问，“什么事？”
　　方南左右看了看，客气地把晨晨请到一边。候机大厅里人并不多，方南引着晨晨走到旁边的大柱子后面。晨晨疑惑走了过来，刚拐到柱后，就看到颓在柱边累得直喘气的徐可凡。
　　晨晨眼神一转，立刻转身要走。徐可凡立时弹了起来，抱着晨晨的后腰，把她拖了回来。
　　华丽的转身被瞬间截断，方南看了她俩一眼，自觉地站到柱边放风，别问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好，那肯定是有条件的。
　　徐可凡紧紧抱着晨晨，想说话，可是嗅着熟悉的香气，声音硬在喉间，一时说不出来。
　　晨晨放弃挣扎静静站着，像是想等她把话说出来。
　　徐可凡挣扎了一下，却白痴般说了句，“去多久。”
　　这种时候既然问这种没营养的话，方南在一边偷听到了，都忍不住想转过头来揍她。
　　晨晨轻轻叹了口气，比她更难说出话来。那些无奈聚在心头，紧紧压着让她心里发痛，她宁愿小可会生气，会质问她，可是没有，她只问去多久。就像晨晨无论做什么事，多过分她都能原谅。可是晨晨不想这样，她知道，小可一直怀着那种赎罪的心情，她从来没将自己与爱人放在平等的地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如果有一天，小可在这种压力之下，累了，倦了。那后悔的又是谁呢？
　　如今小可已经冒险的碰触着她的底线了。是她承受不住这份压力了吗？
　　晨晨轻声自语，“是不是又想让我恨你，又想让我痛一次。”
　　徐可凡顿时慌了，想起从前，想起上次她的离开，她声音都在发颤，“我没这意思，我，我……”
　　晨晨静静等着，不回头，不反抗，更没有半分软化。她僵持站着，她等的不是解释，她知道，自己等的东西，还没到。可是时间却不会等，大厅里响起广播，医院的领导们焦急地向这边望。
　　“不是你最亲近的人，我宁愿离开。”晨晨挣开她，头也不回，向前走去。从始至终，她没回头看徐可凡一眼。这要多少坚强，才能压住心里那阵软弱。晨晨知道，这个槛她们非得过去，否则小可的善变反复永远不会停。
　　当她知道，小可和KEN仅是朋友都能侃侃而谈时，她心里是什么感觉。原来，最近的人，心却是最远的。小可有压力了，绝对不会找她，因为晨晨也是那个给她压力的人。
　　登机前，晨晨给徐可凡发了条信息，“给你时间，想清楚，要不要等我回来。”
　　选择信息，而不是直接开口问，是因为晨晨不想要草率的答案。她给小可时间，也给自己时间。这个僵局如果言语行动无法解开，那就留给时间吧。

　　回程的车上，徐可凡像死尸般躺在座位上，她敲了敲开车的方南，让她把天窗打开。徐可凡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又或者想将泪水倒回眼中。这么静了许多，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程晓。半夜三更，电话通了，她直接吼，“喂，我把你姐气走了。”
　　“嗯。”程晓平静应了一声，带着些不耐烦。
　　“为什么不骂我？”
　　徐可凡是去找骂的，可是她失望了。程晓无比平静地说，“如果你没信心和她走到最后，那你就放开她，就像你劝我的。”
　　“你滚，我为什么要和你这废物一样？”
　　“嗯，那你又能怎样？”
　　程晓回得平静，徐可凡却乱了，乱得无助，“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小可。”程晓叹了口长气，依旧是平静地问，“你想要晨晨怎么样呢？”她不是质问，只是很平静，像是客服人员，礼貌客气地问，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呢？
　　面对这个问题，徐可凡完全没有答案，晨晨对她的退让已经可以用无度来形容。是啊，她还想让晨晨怎么样呢？
　　“嗯，告诉她，下回我再这样，直接抽我。”
　　“好。”那边挂了电话，这头方南笑着问，“要我替她抽你吗？”
　　徐可凡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原来你是潜性的M啊。”方南瞧着她，一脸的戏谑，“可怜晨晨那么温柔的人，你居然想逼她当S。”
　　徐可凡很累了，吼了句，“你滚！”就闭上眼睛，抱着手机睡了。这个张扬的人，静下来的时候就像是个不设防的孩子。干净得，好吧，真不想用天使来形容。
　　方南瞧着她，暗下叹了口气，她总算明白KEN对她的形容了。小可这人，做了再招人恨的事，看到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她。她就是毒药。别人或许是糖衣里裹着毒药，她是毒药里含着糖心。
　　别扭的人啊！
　　方南小声问，“喂，你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吧！”
　　徐可凡不知是梦是醒，嘟囔着，“等~”

作者有话说

　　唉，过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