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平生所见，最为猥琐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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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我平生所见，最为猥琐的笑容，“嘿嘿，看上去很滑，忍不住就摸了。手感真的不错呢。简寿同学，你不介意刚刚我摸你吧？”
“不……介……意。”就见鬼了！
【上】
周围的女生也终于反映过来了。她们中三分之一的人开始尖叫，眼中更是冒出了恐怖的绿光，一会打量小路，一会又转回来看我。另三分之一的人比较含蓄，她们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可惜声音太小，我听不到她们究竟在交流着什么。
剩下的人则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停地追问着：“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叫什么？”
“咱班的JQ终于出现了。嘿嘿。”
“啥也别说了，这次终于让咱撞上了奸情现场了。我祝福你们要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哦~”
随后铃声又是那么一响。众女生如同退潮一般齐刷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偏了偏头，对着小路的侧脸做了一个‘F YOU’的口型，以泄心头之愤。脸上被他掐过的地方还有些麻，倒不怎么疼。但我讨厌陌生人不经过允许擅自来摸我。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此时在我心里的印象分为负值的小路。
谁想到我的这个小动作被他看到了，他扭过头，挑眉看我。阳光顺着窗口流淌了进来，他左耳打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耳钉，此刻居然反起了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抹光晃到了眼，我居然觉得此刻他沐浴在阳光下的面孔，没有像刚刚的那么猥琐，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靠。错觉，这绝对是错觉。
“F YOU。”他居然也对我做了一个嘴型，然后还伸出了两只手指，摆了个‘V’字形。我大脑周转了一下，把这诡异的画面进行分析和解剖。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F YOU TOO（TWO）’。
这个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但我拼命的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再淡定。不能和这种人计较。就我和他在这边进行无声的辱骂时，教高数课的老师已经走进教室，开始教课。教室里安静得吓人，刚刚嘴里还念叨着‘BL’，‘受受攻攻’云云的女生们也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讲台。
我抬起头，高数课的老师正身子背对着我们，在黑板上飞速地写着知识点。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背影看上去很瘦，肩膀上的骨头好像尖利得突出来了一块。小路打了个哈欠，伸手摸向我的铅笔盒，“橡皮借用一下。”
“你用。”我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不就是借个橡皮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为什么当借橡皮的人变成了小路，我就变得格外的吝啬呢。小路长得很欠扁，笑起来格外的欠扁，说起话来是补丁升级版的欠扁。跟这种人做同桌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坏事，但我就是看他不爽。越看越不爽，所幸还是不看。不过和昨天的变态渣攻同学比起来，小路还在是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于是我仰起头，继续盯着黑板。高数老师的声音很动听，有磁性，微微的有些哑。他写完了板书，终于扭过了头。他的五官很清秀，气质介于成熟和大男孩之间，不算漂亮，但让人看上去很舒服。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上去非常非常的眼熟。我一边思索着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他，一边抄写着小黑板上的粉笔字。可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一片，偶尔像是想起了什么，可下一秒就会被忘记。
最后我无可奈何地扭头，斜了眼坐在旁边明目张胆打瞌睡的渣攻，不情不愿地问道“喂，你知道这个老师的名字叫什么吗？”
“他叫赵南。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小路像是挖到了巨星的花边新闻的记者，眼睛都亮了起来，然后他马上摆出幽怨的表情，“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连赵老师都不肯放过。”
“……闭嘴，不然我抽你。”
“真暴力。”他眨了眨眼睛，不知好歹地将脸凑了过来。我皱了皱眉，正想扬手把他那张欠扁的脸推开。他却压低了声音，嘴唇几乎碰触到我的耳朵，“我听他们说……你喜欢男人。是真的吗？”
【中】
我本来要推开他的动作也停滞在半空，一个问题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他们是谁？”
“就是徐晨他们嘛。我和他是好哥们，你和他交往的事我略有耳闻。”
去你的略有耳闻！你真当自己是文人啊。不愧是徐晨的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我在心中暗骂着徐晨的多嘴，做GAY还要做得这么高调，从T大传到S大，还真是按照字母表的倒序走了。
“好吧。我就是喜欢男人又怎么样？”我干脆破罐破摔了，很刁地将下巴一扬。小路看我回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也有点愣神，跟着傻笑应付着，“嘿嘿，没什么，这样……挺好的。”
我实在是无法和他进行正常的沟通。我们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火星人和人类思维的沟壑。快回你的火星去吧。我一边想着，一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知小路同学居然露出惊艳的表情，“哇哦，男人抛眉眼也这么好看。嘿嘿，你是故意来诱惑我的吧。”
“请保持安静，余肖路同学。”他咋咋呼呼的声音终于引来了老师的注意力。别人都在安静的自习着，整个教室里唯有小路像是牛皮糖一样不停地骚扰着我。
我很想站起身，高喊一句：报告老师，我要换位。不过这想法最终还是被我强压了下来。我和小路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五排，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如果在桌子上堆起厚厚的一层书本的话，就算打个瞌睡也不会被老师抓到。放弃这个位置实在太可惜。
而被老师点名后，小路同学终于消停了下来，闭上了他的那张欠抽的嘴巴，开始抄笔记。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比平时吊儿郎当的好很多。没有他的打扰，一节课很快就过去。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听上去总是那样的悦耳。我拎起书包，目不斜视地向门外走去。
谁想到他也跟着急急忙忙地跟在我身后，嘴上还拖长着音，“等等我呀~简寿同学~简寿同学！”
女生们纷纷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一边笑一边起哄，“小路同学，你真的好积极呢。”
我彻底地切换入了无我境界，将身后的跟屁虫自动忽略。记得好像很多年前，徐晨也是这样对我死缠烂打的。那时我不懂事，稀里糊涂地跟他上了床。之后就莫名其妙地被戴上了‘奸夫淫妇’的称号。这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我还是那妇！就在我被烦得快要暴走了的时候，我的救命白马王子终于出现了。
戚墨的声音从来没有一刻是那般的动听。他在走廊的另一头，喊了我一声，声音不大却直达了我的心底，“简寿，一起回寝室吗？”
我连忙扭过头，无视小路同学的穷追猛打，满面笑容地点头，“嗯。”
【下】
“哇，你是双重性格吗，怎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小路嘟囔着，手里拽着我的半截袖子，还想继续死皮赖脸的跟上来。我跟他又是一阵拉拉扯扯，怎么也没办法把自己衬衫的袖子从他手里抽出去。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用眼神进行激烈的交流。最后还是戚墨厉害，几句话就把小路给打发了。
他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双手抱胸，什么都没说，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小路同学。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种东方不败，唯我独尊的大侠气势。我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心想这才是男人气概啊，这就是MAN啊。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叼着棒棒糖的幼稚样子，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戚墨会有吃棒棒糖那种丢脸的癖好。
小路同学在戚墨的笑容下，眨了眨眼，嘴边也硬生生地挤出了抹笑容，“这不是刚回国的戚少嘛，你找我有事？”
“呵呵，我没事找肖路同学。倒是你找我有事吗？”戚墨反问起小路。
我和小路被他问得都有点蒙。
小路马上就反映过来，干笑着道，“没事啊。”
“那你为什么还拽着简寿的袖子。”
小路皱了皱眉，估计是一时想不出什么拽着我袖子不放的好理由。于是他终于松手，爪子离开了我的袖口，“呵呵。戚墨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
去你的没注意！拽得那么紧，你也真好意思说没注意……
“你站在这里……还有什么事吗？”
戚墨说这话时，口气平易近人，却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意思。说好听点，请便。说难听点就是，快滚。真是和我此刻的想法不谋而合。
“呵呵，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啊。”小路同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脸恋恋不舍的表情，不停地向我挥手。丫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交情有多好呢。
明明是第一天见面碰巧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陌生人，他对我的兴趣为什么那么大？……我最讨厌自来熟的人，尤其还是这种有组织有目的性的。要说戚墨，一开始我也挺烦他的，但是最后还是败在了他纯洁无敌的大眼下。如果戚墨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想和我做个朋友。可我却想把这朋友关系发展得更加亲密。诶，可真够纠结的。
“他是你新认识的朋友？”戚墨靠在走廊的墙壁，回头问我。他的眉毛微微地挑起，“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是！我像是鉴赏水平那么低的人呢吗？他才不是我朋友，充其量一个烦人的路人甲。”我连忙摆手解释。
“那我呢？是不是也是……烦人的路人甲？”戚墨眨了眨眼，仰起头来看我。走廊里波澜的阳光随着微风流转着，戚墨淡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看来几乎完全透明，他的表情更是可怜兮兮的，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宠物。这时候我差点没一激动，高喊一嗓子：谁说你是烦人的路人甲？就算你一开始的确有点烦人……但烦着烦着我也就喜欢上你了。
不过幸好我没一嗓子吼出来。
我们那时正站在走廊的楼梯转角，就在我激动得快要压制不住自己心情的时候，楼梯上忽然走上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超级变态，渣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平生所见，最为猥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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